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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轩?齐昭月一愣;海棠轩是男子所聚宴会的地方,处在甘泉宫的一处环境极好的山水之地,离这里不远。
“是。”吴辅国回道:“海棠轩由太子主事,茶宴虚无坐席热闹非凡。”
齐谨元点头,吴辅国继续道:“这些是男子斗茶胜出者,点出的茶。太子殿下让奴才送来皇上这儿品尝……”
“太子有心了。”齐谨元点头道。
“海棠轩斗茶胜出,拨得头筹的是赵将军之子赵行云。”吴辅国便示意身后的人将茶端上去,放在皇上皇后的面前。
“其次是太尉府的大公子公孙正成。”随着话音,一杯茶落在齐昭月的桌上。
“最后是护国将军之子江知佑。”吴辅国禀告完,齐谨元便诧异道:“没想到这斗茶这么细腻的活儿,竟都是前三甲竟都是些武夫!”
“皇上这话可就有偏差了。”慕容舒端起茶杯,道:“太尉府虽然掌管军权,但公孙长公子却是个文雅的性子,江知佑更是缓和。”
“皇上所言,还是有些门道的。”德妃这时开了口,偏向道:“斗茶侯火需要极佳的耐力和眼力,如练武般柔和兼用,才能不伤己。皇上道是武夫夺得头筹,也是应当所以。”
慕容舒听罢,打笑道:“本宫品德妃妹妹斗的茶便觉得极好,刚柔并存,叶嫩茶香。但照着德妃妹妹这样说,那妹妹岂不是也是个武夫?”
“皇后娘娘说笑了。”德妃回着话,勉勉笑道:“臣妾也就是这么一说。”
而吴辅国最后这话一出,齐昭月却是瞬间拦住了端茶公公,道:“慢着,把本公主的茶,换成三等的。”
端茶公公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很快的将茶换了换,送到齐昭月面前。
揭起盖子,清香韵味徐徐飘来,茶香袭袭。只端着茶杯,便暖上心房。饮一口,舌尖微甜,芝兰之气游畅五脉,沁齿留香。
齐昭月对自己点的茶,怎么个样子是清楚的。方才与齐锦辰斗茶,先生夸她火候把握的极好。如今一比,却真是谬赞了!
更不用说,这沏茶之人……
齐昭月慢慢的品着,齐锦辰却是没那个心思。估摸着时辰,对着一旁的贴身婢女耳言两句,便等着皇上皇后和德妃饮完茶。
待贴身婢女依话,将瑶华琴带来,齐锦辰便出列了,“儿臣有一事,想请父皇、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应允。”
齐谨元品完茶,心情极佳,当下便准道:“说。”
“儿臣练琴养性,父皇当年赠与儿臣瑶华琴已有八年。德妃娘娘茶宴,斗茶之后便是雅歌投壶,儿臣近日谱出了首怡人的曲子,想代琴师盘琴助兴。”
“琴都拿来了?”齐谨元望着坐席旁的琴,便道:“允了。”
“儿臣多谢父皇。”齐锦辰谢恩,然后道:“儿臣这次出列,实际还有关于减免一事。”
“哦?”齐谨元反问,“你是想跟昭月一样减免?”
“儿臣所说之事,还的确与皇妹有关。”齐锦辰道:“儿臣想为百姓尽一份心,所以找出了一副洒脱的泼墨山水画。皇妹才情十四便名满京都,想必一首诗是提的上去的。儿臣方才就听到,有夫人夸奖皇妹减免乃一国表率。于是儿臣便想,这画若是借着茶宴这个情景,由皇妹题诗,以物资捐赠出去,也是一笔捐款,更能显现出皇室和睦亲民,是以菲薄自荐。”
席上没有人言语,齐锦辰让贴身婢女将画挂好,公公立马研磨染墨,便对着齐昭月笑道:“皇妹减免便是为了灾民,如今上来提诗一首赠捐,想必是极其愿意的?”
齐昭月望着那副泼墨画;云霄风轻云淡、漱石飞泉。山路却丘壑起伏、烟云变幻的将天地造化之美都融入其中。这笔力恣肆洒脱,是劲道十足的一副好画!
可,画是好画,这诗却是提不得!
第9章 投壶()
这么繁线密点、苍莽劲建的画风,齐昭月是熟悉的。前世,与上官文切磋才艺时,他每每作画,都会将墨抬的极高,动作显得行云流水,却会让画纸印下深深的墨痕。
齐锦辰如今将这幅画拿出来,让她题诗,显然是算好了她的傲气!
这是展现才情的一种极好的方式!这参加茶宴的都是京都有权的名贵夫人。若是作诗作的好,博得父皇认可,那她离名满京都便为期不远。且不说这诗画的作用,可得到天下百姓的称赞!
退一步说,她用度减免的厉害,若是不提诗便是不与姐妹和睦,不忧心天下百姓。这话说不过去不说,就算是摆摆场子走一趟,她也该是题诗的!
但齐昭月唯一忧心的,便是她一度在父皇面前示悔。可再规矩,也变不了她和上官文走近过的事实。如今若是不题诗,齐锦辰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总要有个绝对的理由拒绝。可她却又不能直说这是上官文作的画,因为她这时和上官文对诗的知己之交,才不足五月。见面也是零零散散的五六次。
可若不是非常熟识钻研的画作,又怎么可能了解画风?道出一番辩解?道不出这一番话来,便不能信口雌黄的说这画是上官文所作!而她和上官文,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再提在一起。
齐锦辰,怕是就是谋算上了这点,觉得她看不出画之所作,所以才拿出来让她题诗!
一旦提诗,日后有人问起画之所作,诗之所提,她便又是一番不得安宁!
齐昭月垂下眼眸,将手中的茶杯轻缓放下,起身出列一礼便先推脱道:“皇姐为天下百姓着想之心,昭月敬佩。可能在父皇母后看来,这幅泼墨画,所绘之景,貌似是山野怡情、峰峦耸翠的静雅。可在儿臣看来,这山处于云雾中,迷离扑朔,山路又跌岩起伏。却是硬生生的符合当今锦国之势,东北方地震,百姓居于水深火热之中。可见皇姐拿这幅画出来,是极为用心的!”
齐锦辰被齐昭月这番话听的一愣,随后下意识的回道:“皇姐多谢皇妹称赞。”
“昭月对皇姐的用心敬佩不已。”齐昭月回应齐锦辰,却依旧继续道,“而这画中一点日红,昭月揣测是暗指帝王之明,普渡天下。这画作之势,虽不是天骄国贵之样,却也是十足的君临天下!”
景蓝在席坐一旁怔怔的听着这番话,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齐昭月,心中却是暗衬着;这提诗一首,对于自幼便受教于太傅的公主而言应该不难,而且这画也应是极好作诗的。怎么接着却有道出这么一番君临天下出来?
“儿臣身为皇公主,身上虽有皇室之风,却独独是个女子。以抒怀天下而不能尽力,只能尽心为其忧之。”齐昭月感慨一番,继续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儿臣觉得自己的笔力,绘不了这一副水墨江山。而且儿臣年纪偏小,虽自幼受教于太傅,但却不足像皇姐说的那般满腹经纶便可出口成章。所以儿臣斗胆谏言,请父皇提笔!”
这话一说完,众人都默默的望着那副挂着的山水泼墨画。明明是极为简单的山景,如今被皇公主这么一说,似是夸张了些,却又好像的确有那么些味道在里面?
就在众人等着皇上的反应的时候,齐谨元却是望着那副山水画,道:“画是好画,却还需要磨练。锦辰,这画是出自谁的手?”
齐锦辰身子一僵,顿道:“这画,这画,是……”
“嗯?”看着大女儿的反应,齐谨元眼神侧目,“难不成这画还另有玄机?”
“说来惭愧!”齐锦辰急中生智,连忙道:“这幅画是儿臣临摹的一副山水画,本想着是为灾民,可怎知皇妹却道出这么一番大论出来。儿臣惶恐,儿臣这笔力画作,实在是赶不上父皇为其提诗。皇妹是说玩笑话了!”
临摹?齐昭月听着这个解释微微挑眉,退回座位继续饮茶。
而齐锦辰见齐谨元抿唇不语,便继续道:“儿臣选画的时候思虑不周,便让皇妹提诗,是儿臣的错失。父皇龙体又万分尊贵,若是提诗于儿臣的拙画,儿臣实属惭愧。再者说来,父皇的诗作若是捐赠出去,流传市井,那便是万万不得其可的事了。所以这幅画,还是就这样捐赠,以表儿臣之心。”
提诗总算是告一段落,齐昭月却是望着仪表端庄的齐锦辰,微微皱眉。
齐锦辰的母妃,是德妃。不过却不是如今举行茶宴的德妃,前德妃娘娘去世多年,只留下大公主齐锦辰一位女儿,收养在皇后名下。
母后乃六宫之主,前德妃娘娘又是跟随父皇最早的老人,所以母后自然是善待齐锦辰的。
可就是因此,所以前世,她受到母后诸多敲打,不要对着齐锦辰作对,失了姐妹和气。所以对于齐锦辰时不时,一而再再而三或多或少的羞辱和找茬,她都是恼怒的不理会。
如今她的性情心态都变了,齐锦辰也是越来越针对她了!
茶宴的流程还是要继续的,在德妃娘娘宣布雅歌投壶的时候,齐锦辰便抱着瑶华琴坐在了案台之上。
琴声绕梁,宛如轻鹂之脆音。潺潺流水,行云千浮的淡雅之音迷醉了不少人。就是齐昭月听着这琴声,也不得不承认,齐锦辰在抚琴上,是极有才情的!
雅歌投壶,宴请宾客时的礼仪之一;便是请客人射箭。这个习俗流传百载,最初,那时候朝代以武治国,是以成年男子不会射箭为耻辱。可后来,也是有人是真的不会射箭,便用箭投酒壶代替。
演练至今到锦国,却变成了宴会时的常规礼仪。
投壶礼举行时,双方轮流以无镞之矢投于壶中,每人四矢,多中者为胜。其壶颈修七寸,腹修五寸,口径二寸半。壶中置实豆少许,若是将箭投中,便会弹而跃出。
而如今,齐昭月拿着手上的桃木短箭,这种短剑看似轻盈瘦小,却是很难投进壶中的。一般短箭斜着壶口擦进壶中,被弹出的高度便越高,便越好。
齐昭月在投壶的时候,刚一投,琴音便转了个调。轮到她再投,琴音又转了个调……
“皇公主。”景蓝候在一旁,对这样的异样是了解的,对着齐昭月道:“景蓝虽然不知道方才皇公主为何拒绝提诗,但大公主好似很针对皇公主?次次为难……”
“雅歌投壶,投的便是雅字。皇姐抚琴清雅,相得益彰最好。就算是刻意,她最多也只让本宫投不进一矢,放在众人面前看笑话罢了。”齐昭月望着齐锦辰抚琴的方向,漫不经心的投着第三矢。
待齐昭月将第四矢投完,一轮下来投壶便都结束了。
不久后,便有一个宫女踏着小步走到齐锦辰耳边说了些什么,齐锦辰双眸一亮。
齐锦辰抚完琴后,便将瑶华琴双手捧举,跪在齐谨元面前,道:“当年父皇疼爱儿臣,念儿臣顾母之情,赠儿臣瑶华一琴。如今儿臣修身养性,受益匪浅。百姓又处于危难之中,儿臣虽做不到似皇妹那般减免,却愿意将瑶华琴献出,以表儿臣之心!”
齐昭月听到这话一怔,就算是前世,齐锦辰那么喜爱琴的架势,也是要抱着瑶华琴入土的!如今献出?
齐谨元坐在主位上,不明道:“锦辰,朕当年赐你瑶华琴养性。琴师教你的时候没跟你说过,瑶华琴,乃是皇室中物?”
“儿臣知道。”齐锦辰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儿臣才想献出!儿臣惭愧,想出儿臣作画皇妹写诗来昭显皇室子辈淑德,女子更是有处高堂远而忧其民之心。怎知失误连连,未曾想好便出了差错!方才抚琴,心境静雅。所以锦辰才敢斗胆,献出瑶华琴,为百姓尽一份心意。”
“锦辰的心意,本宫和皇上了然于心。”慕容舒接话道:“但这瑶华琴,也算的上是祖物,是献不了的,所以锦辰还是起身回位吧。”
“可儿臣……”齐锦辰还想道些什么,抬头却看见慕容舒紧盯的目光,便没有说下去,静缓的回到席位。
齐昭月待着茶宴的流程,可以在论茶道之后结束。耳边就传来齐锦辰的询问声,“这茶宴也快结束了,皇妹实在是让人刮目相待。最让皇姐欢喜的,便是这衣着朴素华实,极衬皇妹的气质。且不说这头上的茶梅,也是极少见的。”
齐锦辰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席上人都纷纷听得到而已,“皇姐看着皇妹头上的两朵娇花,本也想向御花园那边找两朵戴戴,可怎知差遣的宫女回来道是,御花园里没有茶花。而且茶梅是冬季开花,喜阴湿润,在初春极难得有存。皇妹为此,真是有心了。”
这话让一干人瞬间侧目,望着齐昭月。
谁都知道,皇公主被皇后娘娘罚两月禁闭,怎么可能会有那个空去寻这种冬季芳花,而且还是御花园里没有的花。如果不是皇公主违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