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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并不在家,只有他一个八九岁的外甥出来迎客。问清了他外公一大早被召进宫,要傍晚才回来后众人索性等一下。耐不住寂寞的老爸干脆打开电脑查阅起了史记,倒把那孩子吓得不轻,他哪知道电脑是啥。
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一个外貌似男似女的人才急匆匆的回来。除了玉漱和吕素,其他人对他这副相貌的原因心照不宣。
“不知有客到来,子长姗姗来迟,望请恕罪。”司马迁行了一礼。
“岂敢岂敢!”老爸有点儿受宠若惊,“您是伟人,怎么让您拜我们啊?!这不是让我们折寿吗?!”
“伟人?”司马迁苦笑道,“一个供皇上驱策的小人物,一只贪生怕死的蝼蚁也能称之为伟人吗?”
“恐怕您心中所想并非如此。”大川把DV打开了,“夫人情莫不贪生恶死,念父母,顾妻子,至激于义理者不然,乃有不得已也。今仆不幸,早失父母,无兄弟之亲,独身孤立,少卿视仆于妻子何如哉?且勇者不必死节,怯夫慕义,何处不勉焉!仆虽怯懦,欲苟活,亦颇识去就之分矣,何至自沉溺缧绁之辱哉!且夫臧获婢妾,犹能引决,况若仆之不得已乎?所以隐忍苟活,幽于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世也。
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西伯(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
仆窃不逊,近自托于无能之辞,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略考其行事,综其终始,稽其成败兴坏之纪,上计轩辕,下至于兹,为十表,本纪十二,书八章,世家三十,列传七十,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草创未就,会遭此祸,惜其不成,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仆诚以著此书,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辱之责,虽万被戮,岂有悔哉?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这是……我给任安信中的原话啊!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高中语文的必背篇目嘛……”小川在心中偷笑道,“大川啊大川,一口气儿背出这么多,服了你了……”
“不必惊奇,”大川道,“千年之后,您的史记必将不朽。‘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这就是后人的评价。”
“岂敢岂敢……”司马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不瞒您说,我们不是当今之人。”小川道。
“这子长当然知道,蒙毅将军。”
“什么!”小川惊得倒退数步,“你怎么知道!”
“请随我来吧。”司马迁将众人带入书房,取出一卷竹简,“诸位请先看看这个。”
“这是……蒙毅和易小川的生平?!”
“不错。这是当年一位世外高人交给家父保管的。蒙将军,或者说,易将军,您、玉漱公主都是高祖刻意要隐藏在历史中的人物,还株连了这位吕二小姐……”
“为什么史记上……”
“高祖要隐藏,谁能拦得住?我若写出真相,司马氏定遭灭门之祸,那时又有谁来完成史记?我只能将此保留,等待有缘之人……蒙将军,现在,它该属于您了。”
“司马氏的传家之宝,其实是敢于保留和说出真相的勇气……”老爸道。司马迁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看来是找到了知音。
“但谁告诉你我来自未来?”小川道。
“请恕子长不知。蒙将军应还有他事相商吧。”
“就是这个。”小川掏出虎形坠,“这究竟是什么?”
“此物乃情之表达,若无真心,它也不过是普通玉佩而已。”
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它的年代呢?”杨羽道。
“大概是战国造吧,但记载只有秦国野史才有。”
“这个……多谢司马先生。告辞了。”小川道。
“天色已晚,诸位何不在府上小住一夜?”
“恭敬不如从命了。”老爸急不可待道。住太史公家里的几率绝对比中一亿大奖还低……
晚饭后,司马迁请老爸讲述后世情境。老爸一口答应。他在昏黄的油灯下打开电脑,将数十张照片儿调出。此刻的司马迁哪还有半分太史公的风范,看着2010年北京的照片儿,他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大同……真乃大同也……”听完老爸对二十一世纪的介绍,司马迁调整了下情绪,“此乃何世?”
“两千年后。”老爸微笑道,没敢再让杨羽介绍二十二世纪,因为真的怕吓着他。
“你们那个北京……和长安比起来……”
“不是我自夸,北京绝对是长安所不能及的。”老爸的语气带了一点儿自豪。
“二十四史……两千年间竟那么多朝代……”
“算上清史,该二十五史了。史记仍为第一。”
“想不到……”
杨羽正在院中和那孩子看星星。
“原来……你也经常不在父母身边啊……”杨羽叹道。
“还好还有外公,他很疼我。”
“真羡慕你啊……我目前已知的亲戚只有易小川他们了……但是……算了,想看我舞剑吗?”
“好啊!”
“看好了吧!”杨羽光剑刺出,优美的动作看得少年如痴如醉。
“漂亮。”小川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院子,“一个人多没意思,怎么样,我来配合你吧?”
“随你便。”杨羽一抖剑,精确无比的切开了半空中一水珠,那是从他脸上甩出的泪水……
第五章 死亡审判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又被杨羽带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小川拼命回忆着,“北岩山洞?!你来这儿干什么?”
“奶奶在天宫中被关了两千多年,饱受相思之苦而没疯,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来带她出来的?这是什么时间?”
“奶奶误入天宫的一天之后。我的力量只能让我自己进出,别人进不去,同样也出不来。”说着杨羽脱下长袍,露出里面一身皮装。
“那你要怎么样?”
“等我出来再告诉你吧。”杨羽运起天星之力,穿墙进入皇陵。
“这小子……”小川快要不能忍受杨羽的作风了。
“小川……小川……”玉漱颓然坐在天宫之内。上一次小川来救她时外面已过了三年多,而这一次,面对更难打开的天宫,又要忍受多长时间的孤独……没关系的,因为他说过,“我会等你”……但自己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真是奢侈啊……”杨羽避开机关,尽情欣赏着这壮美的天宫。倘若它没有被毁,那甭管什么泰姬陵金字塔,都无法与它相提并论。
“小川!是小川吗!”玉漱听到了人声,惊喜地跳了起来。
“我不是。”杨羽从半空中落下。
“你……真的不是小川?”玉漱明显有些奇怪。面前这张脸实在是太像小川了,但年龄明显对不上号儿。这位最多也就十九。
“我说了,不是。”
“那……你怎么能进来……”
“这不属于你应该知道的范畴。我是来帮你的。”
“难道你要带我离开?不,我不走。我要等小川来找我!如果我不在……”
“我无法带你出去。但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帮你。这一次的等待极其漫长,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了孤独?”
“如果你这么说,小川就一定会来了吧……我一定可以。”
“那好。”杨羽取出一个小水晶瓶儿,“这瓶中有二十二颗仙药,一颗便可以让你陷入一场完美的梦境中。梦醒之时,若他不来,就再吃一颗。二十二颗吃完,他也就该来了。相信我,我没必要害你的。害了你,同时也就是害了我自己。你若出了事,我必将万劫不复。这不是誓言,而是事实。”
玉漱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少年说得实在是玄而又玄,但他那信誓旦旦的表情又让她不得不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究竟是谁?”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们迟早会再见面,到那时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说着杨羽穿墙脱出天宫,留下一头雾水的玉漱在那儿发愣……
“你把什么给了她?”小川问道。
“二十二世纪的强力安眠药,无副作用,一颗足以让人沉睡一个世纪。”
“啊?”高岚叫道,“这可是真人版的睡美人呢!”
“可惜公主到现在还没被王子的吻唤醒啊……”大川道。
“别贫了孩子们,先想办法唤醒玉漱吧!”老妈笑道。
“高岚姐,睡美人是什么啊?”吕素道。
“那好,我给你讲讲啊……”
“线索断了,先回2010年查查吧。”杨羽道。
“正合我意。”小川道。
吕素也是第一次来二十一世纪。什么都不认识,还不敢问。羞怯的样子煞是可爱。
“有什么可怕的?”高岚道,“你没有家了,以后这也是你的家!来,我给你解释一下……先从厨房开始吧!你看,油烟机、微波炉、煤气灶……对了,这个一定要告诉你,这就是上次小川想吃的那种叫番茄的蔬菜……”
“这就是番茄吗?好可爱……”
“玉漱,原来你是那个时候见过杨羽……”小川道,“怪不得你会觉得他面熟……对了,那个药你吃了没有?”
“没有。我不愿在梦中看到虚幻的你,两千多年了,我一直是清醒着等待。”
“玉漱……你何苦这么傻……”小川感动的眼眶一热,“不过你没像杨羽所预言的疯掉,恐怕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呢……嗯?这小子怎么失踪了?”
过了一个小时,杨羽才突然在小川旁边出现。
“你想吓死我啊?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小川责备道,“你干什么去了?”
“都过来一下吧,有好玩儿的。”杨羽看来是在极力保持严肃。
“你干什么呢?”老爸道。
“看好了吧。”杨羽打开了DV上的一个高清文件。
“阿房宫?这是你在阿房宫拍的?这是什么时候?”小川道。
“这就是阿房宫?!”老爸惊道。
“始皇帝三十七年。你们看看我干了些什么吧。”杨羽坏笑道……
夜幕下的阿房宫格外幽静。杨羽一人如鬼魅般在宫内乱窜,路上的宫女太监全被他电晕了,最终他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这好像是秦始皇处理政务的地方吧?”小川道。
“说的对。”
杨羽隐遁于黑暗之中电晕了巡逻兵,紧接着快速冲至宫墙边,解决了站岗的卫士,穿墙进入大殿,轻松的将几个内侍击昏之后,大摇大摆的走到秦始皇面前。
“什么人如此放肆!”正批阅奏章的秦始皇一见杨羽便怒不可遏,这是帝王的固有反应。“来人!”
“太抱歉了,”杨羽道,“你殿内殿外的人全被我用雷劈晕了,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你这妖人……”秦始皇心想现在只有靠自己了,他猛地拔出了剑指着杨羽。
“你这算什么啊?”杨羽光剑一挥,秦始皇手中的青铜剑便断为两截。
“什么……”秦始皇惊恐至极,当年能一剑砍断荆轲大腿的长剑在这少年剑下竟如木片一般易断,这实在不能想象。但惊恐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你想干什么?”
“我打你个有恋童癖的!”杨羽狠狠一拳砸在秦始皇脸上。
“你……竟然……朕要把你这大胆狂徒车裂示众!”
“哼哼哼哼哼哼,你叫的来人吗?你自己打得过我吗?”
“秦始皇怎么恋童了?”小川不解道。
“古代女子十五岁成年是吧?”
“不是吧?我第一次见玉漱她可十六岁了。”
“民族和民族不一样。甭管十五还是十六,那还不是恋童?”
“……”一群人被雷得体无完肤。
秦始皇也不知杨羽到底打了他多少拳,踹了他多少脚,只觉得自己身子都快麻了,这小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受过这罪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多少人的幸福!好比说你那亲爱的丽妃娘娘,你凭什么让一个弱女子背负那么沉重的责任和精神枷锁!你懂什么叫爱吗!”杨羽停了一下。
“……丽妃?难道朕不爱她吗?”
“你那不过是占有欲罢了!”杨羽一电棍捅在秦始皇肚子上。
“难道……朕不爱天下的子民吗……”
“视人命如草芥,叫爱?你还不如你大儿子!算了,跟你争论这个问题没意义,人和人看法不一样。”
“你能操纵雷电……您莫非是仙人?”
“错了。我比仙还要更上一层,我,是凌驾于仙之上的神!”(我看你丫更像神棍……)
“神?刚才嬴政多有冒犯,望请见谅……不知大神可否使嬴政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那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