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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夏月柔,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月柔,月柔,娘是冤枉的,快去求你父亲,让他原谅我…快去求啊!”
“娘…我…”夏月柔红着眼眶,咬着唇,望着母亲,很无助,也慌恐不安,她刚才去求过父亲,却被夏玄的人挡在门外,她连面也见不着,最后,听说母亲要被押送了,她才急忙来到后门,想要送母亲最后一程。
“月柔,别人不相信娘,你还不相信吗?至少…至少我没有毁三姨娘的脸,也没有在她的床下下咒术,这些都不是我干的,你快去告诉老爷,让他一定要替我做主…”大夫人突然有些狰狞的上前,用力的抓住夏月柔的手,“女儿,娘就指望你了,娘就指望你了…你一定要替娘报仇,都是夏云染那小贱人害我的…你记住,娘走了,你一定要提坊着她,别让她给害了…”
大夫人知道夏玄不会放过她,再求也没用,可她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这个美丽的女儿身上,她想这辈子能重见天日,能再回相府,也只有靠这个女儿了,她断然要提醒一句。
夏月柔内心是惶恐无助的,从下午到现在,她的心都还没有调整过来,她不敢相信,一直护她,爱她,宠她的母亲会有这样的下场,今后,她若不在她身边,替她按排,替她谋划,她的人生又该怎么样?
“娘,女儿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放心,女儿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夏月柔泣声安慰着她道。
大夫人突然扯过了她,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道,“月柔,记住,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杀了夏云染,去找我你舅舅,他会帮你的。”
才说完,家丁就扯走了大夫人,朝她冷笑道,“大夫人,该上路了,误了时辰,老爷可要生气的。”
夏月柔无力的看着母亲被押上了马车,车轮冷酷的响起,驶进了夜色下。
夏月柔的心一点一点的沉,沉甸甸的仿佛灌满了铅,心底一再冰凉,她知道,今后,在这诺大的相府,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小姐了,她要自我保护,自我谋划,她的梦想也要靠她自已实现。
“夏云染…”她的唇齿间狠狠的咬出这个名字。
一天之间,相府里发生了颠倒一般的改变,大夫人被逐离出府,原本快死的三姨娘,又奇迹生还,到底这相府今后谁来执撑主母之位?
三姨娘府里,经过了酒蒸法的三姨娘,已经疲倦的入睡了,夏云丽守在她身边,夏云丽一张俏脸在烛光下,显得呆滞,她今天早上,还恨不得杀了夏云染,可下午,却让她看见夏云染为救母亲,竟然请了世外神医把病危的母亲从阎王府拉回来,还把大夫人的诡计拆穿,此刻,她当真是有些懊悔,不该那样骂她。
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只想娘亲能好起来,今后,在这相府里让她有个依靠,不过,她心底还是十分痛快的,大夫人逐离,那么,那个素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又如何自处?有这样一个狠毒心肠的母亲,她还有什么资格嚣张?今后,只怕像过街的老鼠,惹人厌吧!
南厢,李月娇的内心惊喜不已,大夫人被逐离,意味着当家主母的位置空了出来,那是她盼望以久的位置,是不是终于要落到她的头上了?
她现在开始信了,以前夏云染跟她说的话,她迟早会给她想要的位置,只是需要等待,原来,夏云染当真没让她失望。
正沉思着的李月娇,抬头见夏云染一身素白雪衣进来,白衣似雪,衬得她一张面容,肤色白净,闪着淡淡的光彩,就像早晨初升的云霞,清纯而美丽。
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她才发现,恍然的半年前景,她似乎又长得更漂亮了,仿佛娇嫩的花蕾渐渐的怒放开来,展现其迷人的风姿。
而就这样一个少女,却令李月娇不敢小看,仿佛她那双素手,充满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令人胆寒。
“娘,还没睡?”夏云染微笑上前。
李月娇微笑着点点头道,“府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哪里还睡得着?”
夏云染在她的身边坐下来,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她,启口道,“娘,如今大夫人自食恶果,被逐离出府,这府中主母的位置空了出来,正是娘亲上位的好时机,娘,你要把握好。”
李月娇微微愕然,“云染,你这话是何意?”
“我想明日父亲一定会撑起家门,管理府中事物,如今,相府里就剩下娘有这个能耐和权利了。”
“若能替老爷解忧,我自当愿意。”
“不,娘,你不能这么快答应父亲,你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主持家业的身份,即便父亲还没有休了正妻,但是侧妻的位置也值得争取,父亲不肯休大夫人,是因为大小姐尚未出嫁,只要您耐心等待,迟早云染会扶您上去。”
李月娇的心顿时一怔,她刚刚只顾着欣喜,没想到这一层,如今被夏云染点拔,她才恍然明悟,莫名的,她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她凝望着夏云染,语气哽咽道,“云染,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可知道,娘不值得你这么对待?”
夏云染抿唇一笑,“自从我回府来,除了老夫人对我好,就只有你了,我知道你刚开始收留我,只想有一个依靠,可是,你仍然像对待我像亲女儿一般,照顾我,护着我,培育我,云染都感激在心,在云染的心底,已经当你是亲娘了。”
第六十九章 英勇救人()
“云染,你…”李月娇的眼泪滚落下来,她觉得内疚,觉得亏欠,她对夏云染是否真正的亲如女儿,她心底有杆称,此刻,她只感羞于面对她。
对夏云染来说,来到这个异世,除了以前那对老夫妻对待她好,来到相府,她见识了各种自私自利的人心,李月娇也曾有三分私心,但至少她发自内心的几分真心也令她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就这一点,就值得她护她,助她。
当然,在这里待得越久,对她好的人,也多了起来,比如说如梦如月,小七,还有那个小腹黑龙曜,她们的好,都是令她亲有体会的,也铭记在心。
而那些害她的,伤她的,利用她的,她也会一个个的回敬。
第二天果然夏玄把李月娇叫去了,李月娇根据夏云染的话,她先是没答应,夏玄很快明白她的想法,立即就抬了她的身份,让她做侧妻,侧妻比姨娘高了一等,权力也更大。
李月娇当天就接手了府中的事务,由于她曾经管理过,应付起来也相对的轻松。
夏云染去看了北院一趟,三姨娘的精神状况也好了一些,她听说她命悬一线,是夏云染找来神医为她治病,当真是又感激又后悔,也为上次她毁容责骂的事情道了歉,还有夏云丽,她嚅嚅的对了几声歉话,夏云染一笑置之,十分大方的原谅了。
即然招惹了她,就必须付出代价,不过,这次,夏云染让三姨娘付出代价的同时,还要感激她,只有她自已知道自已的奸诈,他人却认为她是活菩萨。
这不由又令夏云染的名声在府里传扬开来,得到府中一片赞扬之声,都说七小姐就是菩萨传世,而反衬一下大小姐夏月柔,一个仿佛肮脏若淤泥,一个高洁如天边明月,更是鲜明的对比。
相府这件事情也是纸包不住的火的,府中家丁出出入入也有一百多号人,即便夏玄严格下令家丑不许外扬,可免不了有些家丁管不住舌头,把这件事情抖了出去,大夫人恶毒的名声传出去,连带着抬高了七小姐的美名,令她在百姓间赢得一片喝彩,反观夏月柔,这个曾经风光的大小姐,除了她的美貌还能令人记住,她的名声早就消失了,再说这种毒妇生出来的女儿,再美又有什么用?
这古代有句话,娶妻当娶贤,宜室又宜家,像夏月柔这样的女人,娶回去已经令人担忧了,更何况还会被她所连累。
这件事情也传到了太子的耳中,这令太子也打了一个突,他垂涎着夏月柔的美貌已久,此刻,听闻相府这件事情,他只能压下那股对美人的渴望的念头,决定不在碰这个烫手山芋。
夏玄是最得不偿失的人,听见夏月柔的名声败坏至此,他痛心惋惜,这原本就是他手中最好的一颗棋,竟然就这样被毁了,看来,只能希望夏月柔能找到机会慢慢在积累人气,日后再声名雀起了。
有一个人,听见这件事情,心思却深沉起来,这个人就是二皇子轩辕湛,自从他认识了这个夏云染,好像他的耳中就没有少过她惹起来的事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有她的身影。
他才刚纳了侧妃,可他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波动,他甚至都不想碰夏云慧,从纳妃到现在,他都是宿在别院,对夏云慧不闻不问,即便有几次听见夏云慧的哭声,他想进去安慰几句,还是做不到,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不是随便塞个女人给他,他就能有兴趣,即便他二十年来,还没有经历过女人,也不会饥不择食。
“替我送份补品去相府。”轩辕湛朝身边的管家道。
“是。”管家点点头。
管家才出门口,就看见夏云慧领着四位丫环从花园处走来,此刻的夏云慧早已经脱胎换骨了一番,她身上穿着殷红色暗纹刻丝花领袍,逶迤拖地玄青色弹墨撒花裙,身披浅蓝色刺绣镶边蝴蝶纹蝉翼纱织金锦。油亮光洁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云近香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盘珠桃形密腊步摇,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红脂玉镯子,脚上穿的是色乳烟缎攒珠缎鞋,看着高贵气派,聘婷秀雅,别有皇家妃子的风范。
轩辕湛冷傲的面容正沉思着事情,一双子夜寒星般的眼眸,难掩一身王者霸气,门外有丫环进来禀报夏云慧的到来,只见他剑眉挑起一丝不奈,还未说话,夏云慧就进来了,她目含春色,掩不住对他的渴慕与喜爱。
“妾身见过夫君。”夏云慧朝他福了福身。
“你来有事吗?”轩辕湛眯了眯眸,淡淡看着她,即便面对的是他唯一的妃子,他的脸上也没有半丝笑意。
夏云慧眼含惊惶,咬着唇委屈道,“夫君,前两日贵妃娘娘来看望臣妾,问起…问起您。”
“母妃那边我自会解释,近来事多,我可能会很忙,你先回去歇着吧!”说完,轩辕湛眸光深了深,起身就要离开。
夏云慧突然有些急切的上前,纤手不顾失态的环住了他的腰,悲伤的哭泣低唤道,“夫君,夫君,别这样对待云慧,云慧深爱着您,您可否…可否疼爱疼爱云慧?”
轩辕湛低头看着紧搂着的素手,浓眉微蹙,他的神态有一晃的恍惚,如果…如果他娶得是夏云染,她是否会像这个女子一样留恋他,爱慕他?
可他轩辕湛偏有一种爱好,那就是越得不到的东西,他越喜欢,而别人拱手送上的东西,他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此刻,他面露不屑,女人啊!都是愚蠢之极,以为嫁入豪门,就能荣华富贵,要知道,这世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毫无留情的扳开了夏云慧的手,神色凛冽道,“注意你的身份,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东院。”
说完,他冷哼一声甩袍离开。
而身后,夏云慧的身子颤了颤,屈辱的泪水仿佛涓流一般流出来,她死死的咬紧了唇,恨恨的盯着门外方向,内心更怨愤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夏云染,她知道,轩辕湛的心里只有一个夏云染,即便她有幸嫁给他,也得不到他多看一眼,更妄想得到他的心。
洞房花烛夜,他让她独守空房,等到的,却是他未归的夜晚,最后,为了不让自已受耻笑,她咬破手指,把几滴鲜血滴在床单上,可笑的是,全府的人都知道,那晚二皇子未回府。
连着这半个多月来,她受尽了苦楚,面对着寒烛冷墙,承受着寂幕与孤独,她的心仿佛被刀一寸寸的割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是以泪洗面,等到了第二天,她又要做足样子,仿若无事,这样的日子,令她崩溃,看不见将来,而这一切,都是拜夏云染所赐。
夏云染,这是夏云慧恨不得撕碎的女人,即便今天她听到相府的消息,她出手救了她的娘亲,那又如何?以为她这样做,她就能原谅她吗?不,她只会更恨她,为什么她总是能博得别人的赞美?为什么她总能夺走别人的注意?她想,在轩辕湛的心底,是不是夏云染更加完美无缺了?也更令他爱慕了?
自从嫁给轩辕湛,夏云慧每天看着如此出类拔粹的夫君,她的心就越忌妒,想到,这么出色的男人,他的心里却爱着别得女人,她就要发疯,要杀人,她想,迟早有一天,她要杀了夏云染,才甘心。
相府里,夏云染听说二皇子送来了补品,看来大夫人的事情传得很远了,她勾唇一笑。
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