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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舒望心湖中仿佛被投下了一块千年寒冰,只是为什么老柚子看他的眼神那么冷淡……
秦宥的心很累。
他疲劳地揉了揉青紫色的眼圈,声音中是无尽的疲劳:“小望,我今天累了。”
舒望乍一听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他不悦道:“喂,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来吃我吗?今天一定喂饱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大长腿去挑逗秦宥。
可令他失望的是对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冷到仿佛能将他的身体连同心脏一同冰封。
秦宥抓住舒望正在作乱的腿,无力道:“别这样,小望。”
舒望微微嚅动了会嘴唇,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嘴巴干燥非常。
秦宥哑声道:“今天、今天公司里还有事,我得再去一趟。”
避开舒望怔怔的目光,秦宥转身便准备离开,可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抱住了。
8。命运好像要重来()
舒望紧紧贴着秦宥结实灼热的背部,玩笑道:“公司哪有我重要,**一刻值千金懂不懂?”
他的指尖不老实地在秦宥腹肌上轻轻滑过,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挑逗:“难道是……”手顺着秦宥的腹部越来越往下:“难道是你的……不行了吗?”
就在他快握住的时候,耳边忽然一声大喊吓得他立刻松开了手:“住手!”
舒望垂眸看着自己缩回的手,一副傻傻不敢相信的模样。
秦宥知道是自己话说重了,可心中几番争斗后还是逃一般地跑走了,只丢下了微不可闻的一句:“对不起……”
舒望一抬头看到的就是秦宥头也不回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隐隐的预感
——他的老柚子会像这样一步一步地离他远去……
直到那重重的关门声响起,舒望的意识才恍惚回笼。
他低头瞧了瞧一片狼藉的身体和空荡荡的房间,不由抱紧了自己,他忽然觉得好冷,从心脏到身体每一处都是冰凉的……
他不确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唯一能笃定的是
——这个样子的秦宥一定、一定不是他的老柚子……
睡眠极浅的秦因书自然也被这声巨响给惊醒了,他猛然从床上挺直身子坐了起来,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
他刚刚又做梦了,梦到了小爹死时的场景。
那个梦是那样真实,真实到他觉得自己心脏被人剜去了一块肉,痛得不能自已,不能呼吸,几乎要被那铺天盖地的绝望给淹没了。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十岁的他扑在小爹病床上嚎头大哭。
几大口呼吸后,秦因书的脸色渐渐好转,神智也渐渐恢复正常,在思及舒望的那一刹,他心头猛地一颤。
不再犹豫,利落跳下床,飞奔到了隔壁房间。
缓缓进入那大敞着房门的卧室,秦因书的心如同坠入寒潭般拔凉拔凉的。入眼的一切全都凌乱不堪,而小爹和秦宥也不见身影。
他的神色瞬间冷下去了三分,秦宥……他这是对小爹做了什么?
走到浴室前,秦因书舒了口气,停住了脚步。他伸手想要敲门,可手悬空了三秒,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浴室里水声如瀑,可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那震天的水声下还隐藏着点其他声音……
舒望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像小标兵一样冷着一张脸,笔直笔直站在门口的秦二娃,他不由心中一软,伸手摸了摸秦二娃的脑袋:“二娃怎么不睡觉了呢?”
秦因书抬起小脑袋,表情分外严肃凝重:“小爹,老爸他是欺负你了吗?”他掷地有声地问着,语气也是无比的认真。
可舒望听来,却觉得自家二娃严肃的模样是可爱得过分,他蹲下身直视着秦二娃黑沉坚定的眼眸:“难道你小爹就是一个傻瓜,一个笑话吗?任由你老爸欺负?”
他的语调轻松,秦因书紧绷着的一颗心宛如被春风拂过一般安定了不少。
秦因书的目光细细在舒望脸色打量着,只见他神态一如以往,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眼角藏着点淡淡的绯红。
伸手抚上舒望的脸颊,秦因书铿锵有力道:“小爹,你还有我。”
舒望闻言先是一愣,但立马就大笑了起来,竟然笑出了点点泪花。
秦因书无奈地看着眼前之人,可在无意扫过他溢满泪水的眼眶时,才发现那笑声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低低的哽咽声,
舒望像是寻找温暖一般紧紧抱住自家的二娃,下巴搁在他小小软软的肩膀上,近似呓语道:“也许、也许我真的就是一个大傻瓜,一个大笑话……”
“什么?”秦因书没太听清。
“没什么……”儿子这贴心的一举一动暖化了舒望的心,他笑着摇摇头:“咱们出去吧?”
秦因书一脸不解:“嗯?”
舒望双手捏着秦因书肥嘟嘟的脸颊,扯着嗓子大喊道:“我说——你爹肚子饿了,咱们出去吃宵夜吧!”
好吃街离舒望家不远,正如其名,好吃街一条街全是美食,街上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十点钟的时候,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好吃街各家小吃店几乎全被挤破了脑袋。明亮闪烁的灯火,扑鼻诱人的香味,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声吆喝的商家……这热闹非凡的景象几乎让人初来此处的人们恍然以为自己身处白天。
“喂喂喂,我先来的!”女人不满地抱怨着。
“我呸,明明是老子先来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撩起袖子。
“不许吵,都给我排队去!不排队就没得吃!”老板娘出场了,一番威力巨大的河东狮吼后,全场都安静了。
看着旁人为了买一碗臭豆腐而争得面红耳赤,全然忘了水都正在创建文明城市,舒望微微一笑,夹起一块臭得芬芳、臭得他心神荡漾的臭豆腐一口塞进嘴里,眼睛满足得弯成了一道月牙,享受着这臭豆腐带来的极致味觉享受。
凭借极佳地理优势,舒望早早就带着秦二娃来到了好吃街,占据了最佳位置,趁着人潮涌来前买了大量美食。
油焖大虾、辣都冒菜、湘都臭豆腐、还有烤串年糕等杂七杂八的玩意摆满了整整一桌子。
秦因书看着桌上的大盆小盆,有些伤脑筋:“小爹,这吃得完吗?”
“怎么吃不完?”舒望剥开一只大虾,辣得满头大汗,嘴巴红肿,他连忙拿起一杯冰镇啤酒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半才觉得解了火:“要是放在平常我肯定吃不完,可今天不一样,你小爹充满了力量!算了,大人的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秦因书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化悲愤为食欲的力量吗?看着舒望暴饮暴食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劝道:“小爹,你少吃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舒望小声嘟囔着:“要真不好就好了……”秦宥会哭着回来认错吗?不过,他还没决定原不原谅他。
秦因书没了办法,只好说道:“那你少吃点辣。”
“我不要。”舒望固执地吃着冒菜,没过多久,他就被辣出了汗,辣出了鼻涕,辣出了眼泪。
秦因书除了给舒望递纸擦汗擦鼻涕擦眼泪,什么也做不了了。
舒望说到做到,等他强撑着将这一桌食物塞下肚时,已经过了零点,好吃街上的热潮也渐渐散去了。原本人头攒动的街道突然变得冷清萧瑟,除了躺在地上的几片落叶整条街都是空空荡荡的。
头顶上月没参横,身旁秦二娃正昏昏欲睡地靠在他的胳膊上。
看着二娃那掺瞌睡的模样,舒望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他有些好笑地捏了捏二娃的脸蛋,又刮了刮他的鼻子,一番作弄后,二娃仍是一副将睡未睡,要醒不醒的样子。
舒望偷偷亲了亲二娃,准备抱着他回家,可这时二娃却心有灵犀般忽然睁开了眼,软糯糯地说道:“小爹,我们回家吧。”
秦因书本打算好好护着小爹别让他出事,可这五岁小孩的身子实在太弱了,没多久他就困得不行,可周围又嘈杂喧闹,他睡也睡不了,只能凭着意志力在半睡半醒间守着小爹。
这不,舒望刚一打算离开,他就挣脱困意,立马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感觉到自己要被抱起,秦因书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手去拽舒望的衣角,语气固执:“我要自己走。”
他不要求舒望照顾他,只希望舒望能先把自己照顾好。
“好吧。”舒望将秦因书放在地上,然后用小拇指牵住他的小手。
舒望一边走着一边惊叹自己今晚的战斗力,可还没得意多久,胃部忽然一阵绞痛,像有人拿着锯子在里头翻搅,又有如被一双大手狠狠挤捏着。
他一个没忍住,抱住街边的垃圾桶吐了个天翻地覆,甚至连着急叫喊着的秦二娃也顾不上搭理了。
可吐完后,情况并没半点好转,他全身的力气宛如被抽光了似的,一个趔趄,便重重摔倒在地,抱着骤然紧缩的胃部痛苦呻|吟了起来。
就像是有一千只蚂蚁正在一起啮噬着他的血肉,他几乎不能言语,只能硬生生承受着那从深处蔓延开来的磨人疼痛……
看着舒望在地上翻滚的模样,秦因书的大脑突然“轰”的一声炸开,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他颤抖着想要张嘴,却发现自己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上次是这样的……
上次也是这样的!
在一次呕吐后,小爹被送进了医院,然后、然后就被诊断为了胃癌……
一某一样的场景,难道、难道……
秦因书不敢再想下去,冲上前抱住舒望无助地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的小爹!”
舒望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那血腥味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想抬手摸摸秦二娃告诉自己不会有事,可他真的、真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听着身边那撕心裂肺的喊声,感受着那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砸在脸上。
疼痛感和无力感一并袭上心头,舒望的大脑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在失去意识前,他只有两个想法
——疼死了,幸好当初没有选择亲自生二娃……
——二娃你嗓门太大了,耳膜要被你震破了……
9。你知道你会死吗()
舒望能感受到身边的变化,可就是睁开不眼,也无法集中精力思考。隐约间,他感到有一只熟悉的大手握紧了他的手,并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话。
他说的好像是……
好像是……
是……
“小爹,你放心,这一回,你不会有事的。”
一个坚定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舒望心神猛地一震,是二娃!
“小爹,你醒了!”秦因书欣喜的声音进入耳膜时,舒望才发现自己已经睁开了眼,他侧过脸看着一脸泪痕的二娃,刚想要张口说话,就发现嗓子沙哑得不行。
秦因书见状连忙端来一杯水,一点一点喂着舒望,喂完后又帮舒望垫好枕头,扶着他半坐了起来。
舒望艰难地开口了,声音破碎不堪:“你爸是不是来过了?”
“没有。”秦因书不斩钉截铁道。
舒望疲倦地揉了揉涨得发痛的太阳穴,果然他只是睡迷糊了而已……
“小爹,你可以不喜欢他了吗?”秦因书闷闷的声音忽然响起。
舒望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关怀儿子,顿时愧疚得无以复加,看着秦二娃脸脏兮兮的,声音也嘶哑难听,他心疼地将他搂进了怀里:“二娃,你太不了不起了,谢谢你救了我,年纪这么小就知道要大声呼救,太棒了。”
秦因书后退了一步,定定盯着舒望的眼睛:“不,我不小了。”
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原来是医生过来看望舒望,他简单交待了会病情和注意事项后就匆匆离开了。
是胃溃疡啊,舒望一边消化着这个信息一边掀开被子下床。
秦因书却先一步阻止了他:“小爹,你这是干嘛啊?!”
舒望挠了挠脑袋:“我们一晚上都没回家,我怕你老爸担心,想回去跟他讲一声。”
他昨晚吃着特辣的宵夜,眼泪哗哗地流,一流出来便被冷风吹没了,连带着所有委屈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
他仔细想了想,老柚子不就是可能萎了吗,不就是忙于工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精神柏拉图他也ok啊,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老柚子最爱的人。
“小爹,你不是有手机吗?”秦因书提醒道。
“哦,对哟。”舒望一拍脑袋,感激地笑了笑:“我都差点忘了,脑子睡糊涂了。”
他在自己身上找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