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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孙雪莉煲了母鸡汤,看电视等她回家的时候,一不留神睡着了。弟弟许青岩的房门紧紧关着,想必是在做作业。主卧的门开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张启江应该又出去应酬了,不知多晚才会回来。
许青鸟把沾满秽物的鞋子脱下来,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拿了条毛毯给妈妈盖上。看着妈妈的睡颜,许青鸟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妈妈睡着了,不会看到她这一身狼狈,也就不会担心。并且,经过今天的一番恳谈,孔敬祖必定打消了喊家长的念头,这一劫,也算是过去了。
尽管这里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但有家人存在的地方,比任何富丽堂皇之处都要温暖、安心。孙雪莉皱了皱眉头,似乎快要醒来了。许青鸟连忙躲开,确定妈妈没有醒,她才回到自己房间,取出睡衣,进入卫生间洗漱。
热水划过冰凉的肌肤,带着烈火燎原一般的灼热疼痛,许青鸟虚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咬牙忍受。疼痛之间,大脑清醒起来,之前的昏沉迷蒙一扫而空。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后背如今是怎样一番青紫的模样,自己今晚的行为究竟对还是不对?会不会太过冒险?不,只要不暴露自己,只要能够把陆新牢牢抓在手心,只要对将来的复仇有利,所有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叩叩!”孙雪莉醒过来,听到卫生间传来淋浴的声音,便敲了敲门问道,“青鸟,是你回来了吗?”
“是的妈妈,我在洗澡,很快就好。”许青鸟听到妈妈温暖的问询,感觉疼痛已不是那么明显了。
“哦,那你弟弟跟你一起回来了吧?”孙雪莉一边说,一边走向许青岩的房间,推开门,里面空桌上,床铺微微泛皱。
弟弟?许青鸟一怔,青岩怎么可能会跟她一起回来?他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应该五点多就回家了。
“奇怪,这孩子怎么没在房间呢?”孙雪莉疑惑地喊道,“青鸟,你弟弟刚才又出去了吗?”
许青鸟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纯白色的棉睡裙,为防止被妈妈看到手腕的淤青,她取了一条毛巾搭在手腕处。
“咔嚓”,许青鸟打开卫生间的门:“我没有看到青岩。”
“没有看到青岩?”孙雪莉突然变了脸色。
许青鸟眉头微皱:“妈,到底怎么回事?”
“下午你班主任打电话过来,可是话到一半就断了线。我担心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想去学校找你,青岩回来说他去。我拗不过这孩子,就让他去了。”孙雪莉一边叙述,一边担忧不已,“可都这个时间了,他还没回来,也没去找你。那能跑去哪儿?难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天呐,这可怎么办?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许青鸟攥紧手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才半昏迷之间,好像听到有人来救她,还跟那些痞/子打了起来。可是陆新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校服干净整洁,根本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难道说,救她的人不是陆新,而是……是青岩!
糟了,青岩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是被他们……前世时,青岩就是在她高考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因为和别人打架,大脑受重伤后变痴傻的。重生之后,很多事情都提前发生了,难道说青岩也会提前出事?如果是这样,那她岂不是罪魁祸首?不,不行,她要去找青岩!
许青鸟转身欲跑,却突然顿住了,妈妈有低血糖,最不能受惊受累,会有昏厥的危险。
“妈,我刚刚好像想起来了,”许青鸟让自己沉下心来,微微笑着,“晚自习的时候,有同学跟我说弟弟找我,当时班主任喊我去办公室做题目,我就没来得及过去。后来那位同学给我递了张纸条,是青岩给我留的,说是碰见小学同学了,去他家里玩一会儿,估计会比较晚。我一上课,就把这事儿忘记了。”
“真的?”孙雪莉还是不太放心。
“是啊,”许青鸟淡然地微笑,“我还记得他那个同学的地址呢,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唉,吓死我了。”孙雪莉拍拍心口,不住地说,“这孩子大了,玩心越来越重,怎么能在别人家玩这么晚呢。”
“男孩子嘛,难免的。”许青鸟又说了些好话,才让妈妈放下心来。孙雪莉原要自己去找儿子,可拗不过青鸟三番劝阻,答应留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走出公寓楼,许青鸟立刻狂奔起来,她跑到了方才的巷口,里面漆黑一片。用手电筒照过之后,她发现这里的确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一片血迹。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一路从巷子里,滴到巷子外面。
“青岩?青岩!你在哪儿?!”许青鸟沿着血迹行走,不住的呼喊,她的心焦灼不堪,仿佛下一秒就会烧成灰烬。
血迹到了出租车站牌处,却突然消失了……
第41章 心疼()
夜幕像一只漆黑的鬼魅,遮住了月与星光。夏末初秋,夜半时分气温骤降,冷风袭人。许青鸟出来时太过焦急,依旧穿着素白棉睡裙,虽是长袖,在这样的天气里,也还是冷的。她不住地呼喊弟弟的名字,声音回荡在街道上,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有路人经过,许青鸟赶紧去询问,可那些人一看到她全身素白,面色苍白,还以为是夜晚的幽魂,赶紧躲得远远的。
最后,许青鸟蹲在出租车站牌旁边,看着那最后遗留的血迹,抱住自己的身体。一想到弟弟浑身是血的样子,她就难以抑制地浑身发抖。
突然,一阵灼热的风从马路尽头袭来,在这冷风袭人的秋夜里显得格外诡异。紧接着,许青鸟瞪大了眼睛,看见一个巨大的火球从马路尽头呼啸而来,火球灼烧过的地方,马路两边的绿化带瞬间枯萎。
“那是……”许青鸟感觉到火球上的火舌正在接近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也烧成灰烬,可她双脚仿佛被强力胶粘住,动弹不得。
火球掠过出租站牌的时候,瞬间停住,火焰渐渐消褪,露出里面深黑色的车体。
许青鸟惊愕之余,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严砺的车子。这辆车没有牌子,属于定制车辆,通体深黑,泛着金属的冷硬光泽,造型有些像跑车,但尾翼处如同展翅的雄鹰,酷炫无比。
严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上车。”
许青鸟拧了拧眉头,严砺是鬼王,再诡异的事情放在他身上都似乎很正常。方才车子如同火球一般掠过倒也罢了,怎么严砺身上也着火?那火焰慢慢褪去,只剩下双足上还有几簇火苗,熠熠生光。
严砺见她还不上车,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双眸森寒,右手一挥,那火苗便消散了。
“严总,您知道我弟弟在哪儿?”
“上车!”严砺冷硬地说。
虽然严砺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但许青鸟觉得他一定知道,并且会带她过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许青鸟心中的焦灼依然没有减轻,看着车窗外的霓虹,双手攥得紧紧的。青岩会在哪儿呢?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坐上这辆车,是刚刚重生那天,她下定决心会保护好青岩,可是现在……为什么她这么没用?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害了青岩……
这时,车窗中央突然闪现一簇火苗,许青鸟一怔,伸手想学着严砺那般把火苗挥走。突然,她的手被紧紧抓住。
“别碰!”严砺森冷地道,“那是炼狱真火!火焰过处,寸草不生!”
许青鸟怔了怔,她只听说过“三昧真火”,这炼狱真火是何物?莫非是炼狱中用来惩治孽鬼所用的火焰?可是这种火焰为什么会出现在严砺身上?若真是寸草不生,为何严砺没事?难道是因为他是鬼王?
“到了!”严砺道,“下车!”
到了?许青鸟侧头一看,这里是离公寓最近的“丰明医院”,夜间急诊室照常营业,是以灯火通明。
许青鸟顾不得那些谜团了,立即跳下车子,跑到急诊室去。当她看见那个正侧卧在医院休息区长椅上睡觉的男孩时,她的整颗心仿佛被千百万只尖锐的指甲划过,和那个男孩一样伤痕累累。
许青岩左肩包着绷带,上面殷着血迹,身上穿着学校的校服,皱皱巴巴,有几处还被撕破了。嘴角破了,右眼青了,裸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青青紫紫。
许青鸟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控制不住会失声痛哭,吵到好不容易睡着的青岩。
许青鸟还记得自己四岁的时候,爸爸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她嘟着嘴巴说:“不要不要!要是妈妈敢要弟弟,我就把弟弟丢进洗衣机里去!”
五岁那年,妈妈的肚皮大起来。爸爸告诉她,如果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就有人陪她玩了。可她还是不开心,直到发现幼儿园的小朋友有了弟弟妹妹可以拿双份的压岁钱,这才喜滋滋地等着小宝宝从妈妈的肚皮里滚出来。
五岁还没结束,弟弟就真的滚出来了。他小小的身体,皱巴巴的小脸,好丑。可是莫名地,青鸟很喜欢摸摸他、抱抱他、亲亲他,压岁钱拿了双份的,她就存起来,通通给弟弟买好吃的。
然而幸福总是那么短暂,那么仓促,只一瞬,便消失无踪。爸爸下葬的那天,五岁的青岩什么也不懂,睁着好看的眼睛看着骨灰盒,还以为是糖果盒。许青鸟抱着青岩,不住地哭泣,哭得仿佛天地都已崩塌。
那时的许青鸟只有十岁,被爸妈家人宠着爱着惯着长大,什么风浪也没有经历过。面对突然的变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知道自己应该保护妈妈、保护弟弟。可是,慢慢的,许青鸟发现,妈妈和弟弟都有自己的主意,一个嫁了别的男人,另一个对那个继父言听计从,就只有她,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一个异类。发现了这一点,许青鸟开始排斥妈妈、排斥青岩、排斥继父、排斥继父的儿子,排斥所有的人,她把自己困住了。
直到高考的时候,青岩出事,妈妈一直瞒着她,瞒到高考结束。再次见到青岩,他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好看的脸被层层白纱包裹着,那张总是爱损她的坏嘴巴,怎么也张不开了。她怨恨妈妈瞒着她,怨恨继父忙着应酬没有保护弟弟,怨恨那些伤害弟弟的人,更怨恨她自己……那天,在重症病房门外,她放声大哭,好像要把所有的爱与痛,一并哭给青岩听。
“青岩,你不是老骂姐姐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吗?现在姐姐还是这样,你醒过来骂我吧,好不好,醒过来,姐姐不反嘴,也不恼你,你骂我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
回忆和现实一起汹涌而来,击碎了许青鸟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坚硬围墙,她跪在青岩身边,恍惚之间,竟喊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来。
第42章 怪怪()
“许青鸟,我还没死呢,别搞得跟哭丧似的!”许青岩挠了挠耳朵,修长的双腿一抖,从椅子上坐起来。他不耐烦地说:“大晚上的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要是又被坏人盯上,我不是白挨揍了?”奇怪了,他明明亲眼看见陆新哥把姐姐送回家,这才放心打车来医院的。怎么姐姐会找到这儿来?
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还是那张损人的嘴巴,青岩没事,没有像前世那样重伤痴傻,太好了……许青鸟望着青岩,满脸爱怜。
“喂喂喂,许青鸟,说了别这样看着我,很?人唉!”
“好,我不看。”只要弟弟没事,一切都好,许青鸟收回视线,看向青岩胳膊上的伤,“受了伤怎么还在椅子上睡觉?医院没有床铺吗?还有,应该吊水消炎的啊,你怎么……”
“那些要钱的好不好。”许青岩嘀嘀咕咕,“医生也是看钱办事儿,现实得很。”
“妈妈上星期不是刚给你两百块零花钱,怎么这么快就花没了?”许青鸟质问道。
“那个……”许青岩眼睛往上翻了翻,支支吾吾地说,“丢……丢了。”
“丢了?”许青鸟皱了皱眉,不太相信他的说辞,等等,难道说,她口袋里莫名出现的两百块,是青岩偷偷塞过来的?
“丢就丢了,问那么多干……”
“你把钱给我了?”
许青岩一怔,姐姐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这跳跃的逻辑她是怎么勒出来的?
“就……那天我看见你跟艺瑾姐在楼下说话……所以……”许青岩支支吾吾,说了一半的实话,突然觉得说这样的事情太肉麻,立刻喊道,“哎呀给你你就拿着,哪这么多废话!”
原来是这样……那天下午,苏艺瑾刺激她“没钱”的事情,被青岩看到了,所以青岩把自己的零花钱全部塞进了她的口袋里,是怕她因为没钱而低人一等。这个弟弟,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没心没肺,而是像她爱着他一样,也在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