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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舞脸红的低下头,她知道他其实是想问她是否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只是,这几日来,他的精力实在旺盛,每夜都缠她到很晚,事毕她都疲极而眠,一觉睡到天亮,白日里又要照顾元烨,根本无暇想别的事情。
欧阳忆潇伸手挑起她的下颌,见她面色绯红可爱,竟比着那一桌美味的菜肴还要秀色可餐,身体某一处又开始蠢蠢欲动,霍然起身,还不及清舞反应过来,身体已被他从圆凳上抱了起来,“你们服侍殿下用膳!”他冲立在一旁的春影夏蝉甩下这么一句话,便抱着怀里的小女人朝主卧室走去。
“皇上……”清舞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奴婢还没吃好……”
“朕会喂饱你的!”他不容拒绝的堵回她推辞的话,突然发现,自己好似是要不够她一样,即便是夜夜欢好,都无法满足他对她的渴望。
清舞还想抗拒,却被他以吻封缄,压倒在恩爱缠绵过无数次的龙床上,那双大手极尽挑逗的在她身上点火,很快便撩拨的她娇喘连连,丢盔弃甲后的她,再次如待宰的羔羊般任他摆布。
当他霸道却不失温柔的进入她的时候,耳边响起的是他急切的近乎恳求的话语:“孩子,朕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给朕好不好?”
她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奉上自己的樱唇……
激情过后,她趴在他依旧火热的胸膛上闭目喘息着,累的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欧阳忆潇揉捻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绺,声音低沉的说:“明日的寿宴,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在房里休息。”
清舞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酸楚,说到底,她现在的身份,若是在寻常人家,就是个通房丫头,连个妾都不如,自是上不得台面,又怎能出现在太后的寿宴上。
等不到她的回应,欧阳忆潇稍稍将她推离开自己,见她又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知道这丫头怕是又误会他的意思了,他的拇指抚上她娇嫩的唇瓣,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将她更紧的揽进怀里,“你若觉得无聊,朕就让烨儿留下来陪你。”
他确实有考虑到她的身份,在未册封之前,他不想她参加任何宴会,虽然他很少踏足后宫,但为了平朝堂中的势力,也立了不少妃嫔,就这么无名无份的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光是冷嘲暗讽就够让她委屈的了,他怎舍得她受那些女人的闲气……
绯烟宫
言贵妃慵懒的倚在暖榻上,冷着嗓音问:“不是有事要说与本宫听吗?怎的又哑巴了?”
跪在地上的女子战战兢兢地道:“回娘娘的话,臣妾在倾云宫的这段时间,云贵妃并不信任臣妾,什么事都不准臣妾插手,昨晚臣妾睡不着,就出来散步,恰巧看到顺嫔神色慌张的从云贵妃房里出来,觉得定是有什么事,就跟着她出了倾云宫,见她一个人左转右拐竟然到了废弃多时的……皇后寝宫。”
“冰泉宫?”言贵妃诧异的坐起身,见谦贵人点头,继而又问:“然后呢?”
“臣妾见有个黑影闪过,速度极快,还带着一股杀气,一时……”她胆怯的看了眼一脸寒气的言贵妃,嗫嚅道:“臣妾一时没敢靠近,只是没过多大一会儿,那黑影就又消失不见了,接着顺嫔也离开了,臣妾见夜已深沉,就没敢打扰娘娘,所以现在才来禀报,望娘娘恕罪。”
言贵妃沉思片刻,再次靠回榻上,说:“你做得很好,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等明日太后寿宴过后,本宫会跟皇上提议晋升你为嫔。”说着她又冲立在一旁的馨若使了个眼色。
馨若即刻会意,亲自扶了谦贵人起身,让人好生将她送了出去。
待屋里只剩她二人之时,馨若出声问道:“娘娘想要怎么做?”
言贵妃轻揉了下眉心,有些疲倦的说:“让人盯紧了倾云宫以及雪阳宫所有的人,稍有异动,马上报与本宫!”
慕流云,关月盈,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女人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记忆
与往年一样,太后的寿宴设在九华殿,北陌一向注重孝道,所以,即便颜太后并非当今圣上的生母,她的寿宴,也是马虎不得,不仅皇室成员悉数参加,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也携家眷纷纷来贺寿,场面自是热闹非凡。
相比之下,华阳宫就冷清了许多,傍晚时分,仁寿宫总管康公公以皇太后思念孙儿为由,将元烨接去了九华殿,偌大的卧室里,就剩了清舞一个人,难免有点失落。
她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刺骨的寒风袭来,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刚要关窗,伴随着森森寒气,耳边嗖的一声响,一件眼熟的暗器便准确无误的射在了她身后的屏风上。
清舞微一愣神,看了眼窗外,见并未有人影,这才走到屏风前,小心的取下暗器上的纸条,看过之后,又立即焚毁。
思忖片刻,她寻了个理由打发掉了守在门外的春影夏蝉二人,随手拿了件青色的斗篷出了卧室。
对皇帝的寝宫,她已是再熟悉不过,很轻松的就躲过了外面的守卫,一路向纸条上提及的地方走去。
此刻,宫里的焦点都聚集在九华殿的寿宴上,她几乎是畅行无阻的就到了那处废弃的宫苑门口,看着那满目的疮痍,心底那股不安愈发强烈,脑中又浮现了那些混乱的片段,还不及她细想,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蓦地转身,想也不想的唤道:“陌大哥……”却在看清来者的容貌时,震惊的愣在那里,“怎么是你?”那张脸,她并不陌生,却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与他在这里重逢。
“看见是我,你很失望?”那人负手而立,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司空陌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司空?”清舞诧异的吐出两个字,也只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回梦香枕又岂是寻常人能拿得到的,她早就应该猜到陌炎的身份。
“他是东临国的七皇子!”林逸恒缓缓走近她,墨色的瞳孔倒映着她清丽脱俗的容颜,自她离开西越后,他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她。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期待着能看到他所熟悉的神情,却是一无所获,近一年的分别,她见到他竟没有一丝的欣喜,反倒是带着冷漠与排斥。
强压下心底的失望,他故作平静道:“四年前,司空陌炎曾夜探西越皇宫,为的是拿回他们的振国之宝——七星明月珠,不幸被皇宫密室中的暗器所伤,本是必死无疑,却被你所救,之后他多次为你办事,经你指点,他对我西越皇宫的布局了如指掌,就在上个月,皇宫密室失窃,损失惨重,皇上急怒攻心,现已卧床不起,这个消息对你而言,不知是好是坏?”
“皇上贪婪成性,密室里多是从各国搜刮来的宝贝,别说是失个一两件了,就是被人偷空了也不过是帮他还债罢了!”清舞垂下眼睑,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这里不是驸马爷能来的地方,还请驸马爷速速离去,莫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清舞……”林逸恒再也忍不住的伸出手,欲要抚上她的肩头,却被她侧身躲过。
他眸光一黯,心疼的看着这个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女孩,沉声道:“北陌与南召的战事一触即发,你做的那些事,根本瞒不过欧阳忆潇的眼睛,而东临皇病危,司空陌炎已回朝尽孝,他不会再保护你了,你跟我走,让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你?”清舞自嘲的一笑,“你能给我什么?是你嫡妻的身份,还是你完整的心?这两样你都已经给了别人不是吗?”
“小舞,你听我说,是我一时糊涂,是我贪慕虚荣,伤了你的心。”他上前一步,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远嫁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我一直想要出人头地,做人上人,我以为自己高中了文武状元,娶了昭阳公主,成为西越国的驸马,就可以将所有欺辱过我的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一雪多年的耻辱,可我却失去了你,在那些阴暗的岁月里,是你一直鼓励着我,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没有你,我根本撑不到现在,而我却……”
“够了!”不等他说完,清舞便厉声打断,她抬起头,直视他漆黑如墨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爱上了欧阳忆潇,是你当初的选择,让我真正认清了与你的那段感情,让我明白了自己对你,并不是爱,只是一种同病相怜的相知相惜……”
“不,你在撒谎!”林逸恒大手倏然收紧,压抑不住愤怒的说:“关月盈都告诉我了,就是在这里,他强要了你,却又不给你名分,让你屈辱的活着,以此来报复你的父皇,你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羞辱折磨你的男人?!”
月盈?听到这个名字,清舞才意识到,她心底那股不安源自何处,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已落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中,难怪他会如此熟悉皇宫的地形,还选了这个地方与她相见,除了月盈,只怕没人能引他入局。
见她沉默,林逸恒仿若是看到了希望般继续说道:“小舞,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我统统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在做梦!”清舞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冷着嗓音说:“你一向聪明过人,竟也有被人利用的时候,月盈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了,她引你来此,不过就是为了给我安上与人私通的罪名,若你想我死,大可继续留在这里,我本就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林逸恒微微一愣,继而又道:“既然如此,我就更要带你走了,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的!”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对关月盈的话,他并非没有怀疑过,但她与清舞毕竟是多年的好姐妹,更何况,若没有她的配合,他根本无法混进皇宫,更无法见到清舞,所以,即便是冒险,他都要尽力一试。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清舞气急,失控道:“我爱欧阳忆潇,我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的,为奴也好,为妃也好,都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再干预我的生活!”
“你爱他?”林逸恒突然狂笑起来,“爱上一个害死你舅父的人吗?”
“你说什么?”清舞蓦地瞪大了双眼,不置信的看着他。
林逸恒收敛了笑意,“这么多年,卫景离暗中一直与北陌有联系,包括西越与东临、南召两国的战争,都是北陌蓄意挑起的,为的就是让我们三国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而你的舅父叶大将军,无疑是他吞并西越最大的障碍,自是要除之而后快,是欧阳忆潇唆使卫景离对你舅父痛下毒手的,归根究底,他才是害死你舅父真正的凶手!”
“你胡说!”清舞摇头否认,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林逸恒早料到她不会相信,遂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她,“这是北陌丞相慕文泽写给卫景离的亲笔书函,内容便是要他不惜一切代价除去叶将军。”他看着她浸染着痛苦的双眸,有些不忍,然话已出口,就再无收回的可能,“你皇兄始终对叶将军的死耿耿于怀,暗中一直在调查当年的那件事,却意外查到了卫景离不少秘密,而这些便是北陌用来要挟他的把柄。”
“不,不是这样的……”清舞握着那几页薄薄的信笺,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似是万千根银针同时刺入她的眼中般,让她痛的喘不过气来,“不是他做的,不是……”她口中喃喃自语,头痛欲裂,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小舞,你冷静一下……”林逸恒无措的将情绪失控的她揽进怀里,捉住她乱拍的小手,“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你这些……”
“放开她!”
正在他极力安慰她的时候,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冰泉宫。
清舞身体一震,强忍着头痛,挣脱开他的怀抱,怔忪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的男人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众人。
那些人,有妃嫔,有宫女太监,有侍卫大臣,熟悉的,陌生的,或鄙夷或嘲讽地看着她,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好熟悉,就好似是亲身经历过一样,闭上眼,脑海中那些零碎的片段,竟慢慢清晰开来,一点点拼凑成一幅幅完整的画面。
“慕流裳,你就这般不甘寂寞吗?究竟是朕满足不了你,还是你的心根本不在朕的身上?”
梦里那个犹如魔咒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蓦地睁开双眼,慕流裳,慕流裳,她一遍遍的默念着这个名字,当那些痛苦不堪的记忆一点点涌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她已是痛的无法呼吸,前世的爱与恨夹杂着今生的苦与怨,如魔鬼般吞噬了她所有的冷静与理智,看着那张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