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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后的宝座,你心怀怨恨也在情理之中。”
“她是慕家的女儿,如何对自己的父亲下得了手?”洛浣言只觉心口一阵气闷,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慕流云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她。
清舞笑意不减,心底却泛起了苦涩,“本宫说过,你的心没她狠,她未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过,弑父的事她还不敢做,慕夫人医、蛊、毒样样精通,她耳濡目染也略知一二,她所做的,不过是对慕丞相的病情置之不理,待到他毒发之时,再出手救治罢了,而那时,只怕你不死,也已被打入冷宫,再无翻身的可能。”
二十多年前,父亲误闯苗域,被那里特有的一种毒蛇所伤,也造就了他与娘亲的一段缘分,因为解药难配,娘亲让他服了另一种药,使得他体内的毒素处于休眠状态,不加刺激,便不会有危险,这件事,流云是知道的,而她更加知道,要想治好父亲的病,必须先排毒,再施针用药,可她竟忍心父亲日日忍受病痛的折磨而无动于衷,这点真的很让人心寒。
听完她刚刚那番话,洛浣言不由瞪大了双眼,警惕道:“你如何知道这些,又为何要帮我?”
清舞睨她一眼,淡淡的解释道:“宫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所谓的合纵连横,一切都是出于利益的需要,你是孤女,没有显赫的家族供你依靠,而我远嫁异国他乡,同样孑然一身,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相互扶持?至于我为何会知道那诸多隐情,是因为我在北陌的这一年里一直没闲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贵妃姐姐该不会是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相互扶持?”言贵妃冷笑出声,“若是没记错,我之前应该是拉拢过你,而你似是不愿站在我这边,怎的现在却改变主意了?”
清舞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而她也并不是真的想与她结盟,只是父亲的病,她不便插手,而洛浣言已经搭上相府这根线,她利用一下也无妨。
“先前我并非皇上的妃嫔,不愿卷入你与云贵妃的争斗中,但经过了太后寿宴的那件事,我终于明白了,在这后宫之中,想要独善其身,根本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我自是要为自己找一个可靠的盟友,而且……”她话锋一转,眸中有锐光闪过,“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属,你我之间,只能是我为主你为从!”
洛浣言凝视着她平静无波的小脸,她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但多年的宫中生活,早已让她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遂又试探的问:“那夜可是我引皇上去的,你就不怕我再害你一次?”
清舞冷哼一声,不答反问:“姐姐知道我为何选中你而非慕流云吗?”
洛浣言再次坐了下来,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清舞示意春影给她重新换了一盏热茶,缓缓说道:“因为她玩得了心机,耍得了手段,装得了柔弱,更扮得了无辜,面具多不胜数,让人防不胜防,而你,行事果决,敢作敢为,想要谁的命,杀了就是,不需要阴谋算计,甚至连个理由都懒得想,本宫就喜欢这样干脆痛快的人,与本宫合作,你也不会吃亏,本宫会帮你达成心愿。”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洛浣言秀眉微挑,有些许动容。
“当然!”清舞一字一句道,“本宫可以跟你保证,无论将来皇上有多少皇子,元烨都将会是北陌储君的不二人选。”
她话音刚落,暖阁的门便被人推开,一个慌慌张张的丫头不顾阻拦的闯了进来,大口的喘着气说:“娘娘不好了,殿下他……”
“殿下怎么了?”洛浣言急忙站起来,扯着那宫婢的衣袖问。
那宫婢哆嗦的答道:“殿下说累了,孙嬷嬷就哄着他睡下,哪知他刚一入睡,便发起了高烧,出了一身的虚寒,奴婢们怎么唤都唤不醒,太医也诊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说可能是……”说到这里,她偷偷打量了一下言贵妃身边那个同样面露焦急的女子,吞吞吐吐的说,“可能是皇贵妃娘娘先前诊治的方法不当……娘娘您快回去看看吧……”
言贵妃心下骇然,抬眸狠狠瞪了清舞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若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定要你偿命!”
清舞脑中也是一片空白,面上已不复先前的平静,先她一步朝着门外走去,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无月立刻拿了件斗篷跟上了她的脚步……
清舞与言贵妃一前一后赶到绯烟宫的时候,元烨的卧室里已跪了一地的太医,为首的正是那官职最高的院判大人,此刻,他正一字一句详细的向坐在床榻边始终紧握着元烨小手的颜太后汇报诊断的结果。
还不及那人的长篇大论讲完,清舞便要上前,却被那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厉声喝住:“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竟敢害哀家的孙儿,哀家定不轻饶你,来人,给哀家拿下这毒妇!”
她的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太监欲要上前拉她,然指尖还未触到她的衣袖,便被一股凌厉的掌风逼退,踉跄的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瞪着那个突然出现在清舞身前的青衣女子,“皇上有旨,谁敢对娘娘不敬,格杀勿论!”无月漠然的扫了他二人一眼,转眸冷冷的看着床边一脸震怒的颜太后。
“反了,敢在哀家面前动手,你们眼中还有哀家这个皇太后吗?!快,给哀家将这个贱婢一并抓起来!”颜太后霍然起身,保养良好的精致面孔因愤怒而略显狰狞。
紧跟着清舞进的卧室的言贵妃早已拨开众人奔到床边,声音颤抖的唤着那个不省人事的孩子,而清舞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张苍白却泛着病态的红晕的小脸,同时她也听到了颜太后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声,更加清晰的感应到已退到她身后的无月身上那股肃然的杀气。
无月并非宫廷中人,受不得规矩的约束,惹急了,怕是真的会大开杀戒,到时恐怕就麻烦了。
再次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元烨,暂压下心里潮水般涌起担忧,她转眸,迎上颜太后泛着怒火的眸子,不卑不亢道:“看样子,殿下病发的突然,可臣妾这几日并未有接触过殿下,怎的太后娘娘会觉得是臣妾在谋害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获罪受罚
颜太后怒不可遏,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清舞呵斥道:“太医已经检查过了,烨儿服用的汤药饮食都没有问题,现在却气血逆行,昏迷不醒,你还敢否认是你在施针的过程中动了手脚吗?”
气血逆行?清舞再次看向元烨,想要上前替他把脉,然众人却将她围堵的水泄不通,颜太后又言之凿凿,直指要害,还不及她开口争辩,眼前便飞来一物,无月眼疾手快的接住,递给她。
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那正是她早前绣给元烨的香囊,看来这也成了她“谋害”皇子的罪证了。
“你可否当着哀家和众人的面解释一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颜太后描画精致的眉眼一挑,失了往日的和蔼慈祥,变得咄咄逼人。
清舞握紧了手中的香囊,淡淡的说:“是西域曼陀罗花萃取的香精。”
她话音一落,众人皆是唏嘘,便有几个平素里爱挑弄是非的妃嫔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在这并不宽敞的卧室里倒也清晰可闻,说的无非就是她云清舞心眼忒狠,对一个五岁的孩童竟用上这等毒香,若非发现的早,皇长子岂不是性命堪虞!
听到诸如这样的言论,清舞尚未开口,便有人先替她求情道:“太后娘娘,臣妾曾听家母说过,曼陀罗虽是剧毒之物,但若用的巧妙,倒也有凝神镇痛的作用,曾经臣妾的姐姐就用过这种方法止痛,臣妾想,皇贵妃应是为了替皇长子减轻病发时的痛苦,却忽略了殿下毕竟年幼,没能把握好剂量,这才使得殿下昏迷不醒,好在太医已经找到了原因,对症下药,没能酿成大错,太后娘娘一向仁慈,臣妾恳请娘娘饶过皇贵妃这一次。”
清舞看着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绝美容颜,她言辞恳切,面上满是真诚流露,给人的感觉是那么温婉和顺,宽容善良,可就在她提及自己的母亲时,本就愠怒的太后娘娘变得更加暴躁,“哀家的孙儿险些丧命,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件事都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毕竟是西越国的人,自她来到皇上身边,宫里便接二连三的出事,哀家定要好好查一下,来人,将这个女人押去宫正司,严加审问!”
无月一听,刚要上前,却被清舞拦下,“太后娘娘莫不是忘了,臣妾是皇贵妃,位同副后,皇上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许臣妾管理六宫之权,您虽贵为皇太后,但毕竟已移居仁寿宫,后宫之事早已不归您管,怎的还能这般随意处置臣妾?”
“好一张利嘴!”颜太后轻抬脚步,众人赶忙让开道来,她缓步走近清舞,冷笑道,“你给哀家记住了,你只是皇贵妃,虽与皇后只差了一步,然这一步却比登天还难,哀家是皇太后,在中宫暂缺之时,后宫之事就是哀家说了算,你不服也不行,皇上是哀家一手养大的,难不成他还能为了你,废了哀家不成!”
清舞闲凉的一笑,语声依旧淡漠道:“当然不会,先皇素以仁孝治国,皇上秉承先皇遗愿,侍母至孝,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对太后娘娘自当毕恭毕敬,臣妾也相信宫正司是极为公正严明之处,定能还臣妾以清白,臣妾也会极力配合宫正司审查,但臣妾恳请太后娘娘允臣妾一件事。”
“你说!”颜太后心中甚为得意,原本还担心无法顺利的将她送入宫正司,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确实没人敢动她,现下她自个儿要求进去,倒是省了一番麻烦,而宫正司那种地方,向来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她就是死在那里,皇上也怨不到自己的头上!
“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宫中妃嫔甚多,少不了有什么磕磕绊绊的,若事事都麻烦您老人家操心,岂不扰您清静,臣妾不忍,所以,恳请太后娘娘,若是臣妾确为清白,就请娘娘将后宫琐事全权交与臣妾处理,您就安心在仁寿宫颐养天年可好?”
颜太后听完不由大怒,这女人分明就是想趁机夺她的权,可她言语中毫无破绽,当着众人的面,她又发作不得,转念一想,她险些害元烨丧命,那是铁铮铮的事实,抵赖不得,就是皇上回来了,理亏的也是她,自己又何必担心,更何况,宫正司里的人一向唯她的命是从,稍稍打点一下,七十二道酷刑统统用个遍,还怕这女人不招吗?
想罢,她便欣然接受,“好,哀家答应你便是!”说着她便摆手示意内侍押她下去。
“娘娘……”无月担忧的唤道。
清舞冲她微微一笑,“本宫近日头疼的很,你去我房里取些止痛的药丸送去宫正司,记住是那个雕有玉兰花的青瓷药瓶。”
说罢,她推开欲要钳制她双臂的内侍,率先朝门外走去,临了又瞧了眼坐在床边,眼神有些呆滞的言贵妃,眼角的余光顺势瞥向一脸忧色的慕流云,她依旧是这么会伪装,就是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若是前世的自己,不是有张与她相似容颜,她就不会受辱,自己也不会因为愧疚而处处忍让,放任她做下那诸多错事。
六年的时间,自己的死却依旧没能唤回她早已泯灭的良知,反而更甚,利用父亲的病不说,现在竟然连早已作古的娘亲也一并肆意的利用。
颜太后一直不待见她姐妹二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先皇求而不得,痴恋一生的女子,便是他的至交好友的妻子,也就是她们的母亲,这件事外人不知,她姐妹二人却是清楚的。
这个尊贵的太后娘娘外表端庄淑雅,和顺谦恭,骨子里却嫉妒成性,一听到有关娘亲的一切,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当年,上官皇后也是明了先皇的心思的,所以在西越国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先皇犯难的时候,她主动要求带着年幼的欧阳忆潇去西越国为质子,以解北陌燃眉之急,目的无非就是要先皇永远记住她这个结发妻子,即使成不了他的最爱,也要成为他心中最敬重的女子,这便是在她死后,先皇不顾朝臣的反对,一定要将她的灵柩迁回北陌,即便入不了皇陵,也不让她流落异国他乡。
为了平息朝堂的纷争,他立了当时还是贵妃的颜太后为皇后,却剥夺了她再为人母的机会,让她只有欧阳紫竹和尚在襁褓中的欧阳紫荷两个女儿,以此断了颜家想改立太子的念头。
只怕颜太后此生最恨的两个女人,便是娘亲和上官皇后了,间接的,也厌恶她姐妹二人和欧阳忆潇。
而如今的她,是欧阳忆潇的宠妃,慕流云又在这个时候提及娘亲,分明就是火上加油,想激怒颜太后,好借她的手除掉自己,这个女人真真是一点都没变,借刀杀人的把戏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