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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也是他的自私,害的清风自我放逐,多年不愿踏入京城一步。
他对不起他们兄妹三人,更对不起逝去已久的妻子。
旧病复发时,他明知道御医的方法不对,却不点出,他不刻意的寻死,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这样,九泉之下,他的瑶瑶也不会怪他任性而为了。
只是,当何铭带来了正确疗毒的方子之后,他才知道,外界流传的,西越公主神似已逝慕皇后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他便一直想见见这个像极了裳儿的女子。
而她真正出现的那一刻,他便已确定,她就是他的女儿,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说换一个身份就能斩断的了的。
不得不感叹一句,上天有时真的很会捉弄人,兜兜转转间,她竟又回到了这里,只是她与皇上之间的感情也变得更加坎坷,两国之间的恩怨,注定了他二人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容颜尽毁
过了除夕,天气开始回暖,清舞整个人也变得愈发懒散起来,放下书卷,她坐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窗前那个专注的修剪花枝的女子。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女子纤巧的肩头,她姣好的半边脸颊不施粉黛,清纯的一如多年前那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那微微扬起的唇角还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知足而幸福,让人好生羡慕。
许是被盯的久了,那女子下意识的转眸,在对上清舞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时,不由摸了把自己的脸,疑惑的问:“娘娘怎的如此看着我?”
清舞垂眸,瞥了眼被搁置一边的书卷,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抚弄着瓶中的插花,状似随意的问:“高大人待你可好?”
那女子红了脸,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昔日果决独断,盛气凌人的言贵妃已在宫中销声匿迹,此刻,她已有了个新的名字,唤作涵香,是新任禁卫军统领高柊的妻子,因着夫君深得皇帝信任,她也被允许出入宫廷内院,常伴皇贵妃左右。
清舞抬手,指尖轻触她另一侧遍布伤痕的脸颊,清晰的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本宫会还你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她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让人辨不出喜怒。
那日从相府回来,没过多久,慕丞相便病重去世了,皇上下令厚葬丞相大人,上至公卿贵族,下至黎民百姓,皆停去一切宴饮,举国哀悼,如此殊荣,也不知是慕家几世修来的福气。
父亲下葬那天,清舞没有去,一个人躲在寝宫里,从白天哭到黑夜,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对任何事都淡漠的提不起一丝兴趣。
而如今,南下战事吃紧,东临,西越两国重修旧好,对外,北陌危机四伏,对内,瑞王一党蠢蠢欲动,欧阳忆潇政务缠身,也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陪她,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身边可谓是足够清净,倒也让她想通了很多事情。
“娘娘不必为我费心,他说过,他不在乎我的容貌。”
洛凝梅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上的刺绣,曾经,她因自己脸上的烧伤怨过,也恨过,可如今,她是真的看开了,没有什么能比一个真正疼惜她的男人更加的重要,尽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但她所在乎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她便已经满足了。
“不,有些人,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清舞手捻一枝腊梅,一字一句冷冷地说,“就是因为我之前的心软,才害了自己,也害了你,现在,我要连本带利跟她一并讨回来!”
“娘娘……”洛凝梅抬眸看着她渐转凌厉的眼神,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子真的变了,不再一味的宽容退让,那双原本清灵的眸子里遍布着渗人的寒意。
她想要开口劝慰,却又觉得矛盾,之前的自己,连活剐了慕流云的心都有,现在,又如何去劝娘娘放下仇恨呢?
“本宫要去倾云宫一趟,你留在这里照顾烨儿。”
“娘娘……”
不等她多言,清舞便斩钉截铁的打断,“放心,我有分寸。”说着,她人已出了暖阁,独留下洛凝梅一人在那里怔怔出神……
倾云宫中,慕流云伏在床畔几乎将胆汁都要吐了出来,看着铜盆中那混杂着黑血的秽物,她恨不得将银牙咬碎。
云清舞,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害的,若非她挑唆,皇上怎会让人逼她吞下那些毒物,又给她服下解药,让她不会毒发身亡,却要日日忍受那些蛊虫在体内作怪,想到这里,她腾地坐起身,一脚踢开那碍眼的铜盆,冲门外吼道:“来人!”
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进来,惹得她火气更甚,再次牵动了体内刚刚沉睡的蛊虫,腹中又是一阵刀绞般的疼痛,她痛呼一声,捂着肚子不敢再动。
“被蛊虫噬咬的滋味还不错吧!”清冷却带着讽刺的声音响起。
慕流云望向门口,咬着牙咒骂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替身罢了,他现在宠你,难保以后你不会沦为我这样的下场!”
清舞冷睨她一眼,在她面前款款落座,细细打量着屋里的装潢摆设,笑着开口:“本宫并不介意做自己的替身,倒是妹妹你,为了做本宫的影子,将本宫的生活习性模仿的如出一辙,还真真是难为你了!”
“你……什么意思?”慕流云强忍住疼痛,直视她眼底那抹嘲讽的笑意。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去承认罢了,我说的可对?”
“慕流裳……”慕流云双手紧握成拳,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让她痛恨的只想撕碎了眼前这个女人,“果真是你!”
“是我!”清舞站起身,缓缓走近她,伸手挑起她的下颌,说:“我记得,妹妹你貌似很讨厌这张脸,不如……”
“你想怎样?”慕流云愤恨的瞪着她,刚要挥拳,双手便被一直跟在清舞身后的无月抓住,反绞到背后。
“当然是毁了它!”清舞无趣的松了手,退后一步,满意的看着她气急的样子。
“你敢!你别忘了,你曾经有一张和这一模一样的脸,你是想毁了你自己的脸吗?!”
清舞冷笑出声,“本宫自是舍不得,不过……娘亲曾经教过我祛疤的方法,只是那药膏不太好配,需根据人的年龄体质控制药量,你毁了梅儿的脸,本宫承诺要治好她,但她长年戴着人皮面具,皮肤早已经不起药物的折腾,而妹妹你与她年纪相仿,就只能劳烦妹妹来为她试药了。”
“让本宫给那个贱婢试药,凭她也配!”
她话音刚落,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耳光,“这一巴掌,是警告你,不想让本宫拔了你的舌,就把嘴巴放干净点!”
“慕流裳,你……”
清舞反手又是一耳光,“给本宫记住了,不要再直呼本宫的名讳!”
慕流云怒极反笑,吐出口中的污血,高傲的仰起头,冷笑道:“皇后娘娘‘死而复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吧!”
清舞居高俯视着她笑的有些扭曲的面容,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白瓷药瓶,漫不经心道:“一个失心疯的女人说出的话,试问又有谁会信?”
“你……”
慕流云震惊的看着她,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软弱到任她捏扁搓圆的蠢丫头了,她的手段与心计远远比着洛浣言要厉害的多。
看来,她千里迢迢从西越国而来,就是为了报仇的!
之前,父亲尚在,这个贱人并未急着对她下手,只是用尽手段去迷惑皇上的心,让皇上越来越厌恶她,现在,父亲死了,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来羞辱折磨她了。
清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对侍立一旁的宫婢吩咐道:“传本宫懿旨,云贵妃思念亡父,悲伤过度,患了失心疯,本宫特准其静养于倾云宫中,病愈之前,不准任何人打搅!”
“是!”春影屈膝一礼,即刻去传旨。
“你好狠!”慕流云咬牙切齿道,“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这般对我,就不怕他的在天之灵责怪于你?”
“现在知道寻求父亲的庇佑了?你利用他的病情对付言贵妃的时候,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不治身亡?”
她此话一出,慕流云一阵心虚,嘴上却依旧强辩道:“是他自己觉得亏欠于你,想要折寿赎罪,归根究底,是你害死了他,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清舞心里一寒,若此刻有一把刀,她真的很想剜出这个女人的心来看一下,它是不是黑的?
再次看了眼那张绝美却让她无比生厌的脸,想要毁了它的念头愈发强烈,她将手中的药瓶直接丢给无月,“交给你了!”
说完,她便大步出了卧室,只听得屋里传来慕流云凄厉的惨叫,那瓶中的药水极其霸道,可使服用之人脸上生疮溃烂,如烧伤般可怕。
她本不想如此残忍的对待慕流云,可每每看到凝梅脸上的伤痕,她眼前都会浮现出漫天火海中,一个女子苦苦挣扎的情景,梅儿为她所受的苦,是她这辈子都偿还不了的,她一定要慕流云也尝一下容颜尽毁的滋味。
只是娘亲和爹爹,若他们在天有灵,会不会怪她如此的不顾姐妹之情?
想到这里,她的鼻尖突然酸涩的难受,抬眸想逼退即将涌出的泪水,却望进了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墨眸,那深邃灼灼的目光让她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倾云宫门口站了好一阵子,而刚刚慕流云那痛苦的惨叫声必然也落入了这个男人的耳中。
她毁了他曾经最爱的女人的脸,让他看到了自己如此恶毒的一面,想必他定是对她失望透顶了。
也罢,他们之间,本就矛盾重重,也不怕再多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不下他
清舞垂眸看着鹅卵石铺就的地面,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欧阳忆潇接过内侍手上的披风,缓步走近她,轻轻为她披上,“天气虽暖,出门还是要多穿一点。”他温柔的帮她系着披风的束带,没有丝毫的不满,语气里尽是宠溺。
她怔怔的看着他逆着阳光的侧脸,“你不生气?”
“气什么?”他帮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不答反问。
“我毁了她的脸。”她说的轻松,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沉重。
“一张脸,换一条命,你对她已经很仁慈了。”他寻到她藏在袖口中的小手握住,“外面风大,朕送你回去。”
她微凉的手指一僵,想要抽回,却被他更紧的攥住,挣脱不开,只得任他拉着上了御撵。
一路上,他不说话,她便也安静的坐在一边,气氛沉闷的让人尴尬。
快到华清宫的时候,透过帘幕,清舞远远的便看到一个身着绯色宫装的女子朝这边极目张望着,御撵刚一着地,那女子便快步跑了过来,欲要扶她下轿,语声急切道:“娘娘您可回来了。”
清舞睨她一眼,又转眸望向依旧坐着不动的皇帝,他此刻正倚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似乎很累的样子,感应到她的目光扫来,他即刻睁开眼,冲她温和的一笑,“你先回宫,朕晚些去看你。”
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看得出是有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清舞心中涩然,微微颔首,退身出了御撵,待他重新起驾后,才开口问道:“是你通知了他?”
洛凝梅摇了摇头,“是谦贵人跑去仁寿宫求太后救慕流云,半道遇上了刚下早朝的皇上。”
“谦贵人?”清舞诧异的挑眉,这女人与慕流云同住在倾云宫,她是知道的,可若她真想求颜太后为慕流云出头的话,在那般紧急的情况下,应该走最近的路才对,这样根本不可能撞上欧阳忆潇。
“她是骠骑大将军狄行天之妹狄彩衣。”见她神色异常,洛凝梅也意识到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遂问道,“莫不是娘娘怀疑她?”
“狄行天?”要知道,她在杂役房的那半年里,可是没闲着,对朝中几位要员的底细摸得还算清楚,这狄行天虽是凌晗枫的下属,暗地里却是与欧阳子辰关系匪浅,那么这个狄彩衣入宫的目的,就绝对不单纯,她禁不住一阵冷笑,“你当初杖杀了玉贵人,怎的就留下了她?”
洛凝梅面上一窘,当初皇上为平朝堂中各派系的势力,从位高权重的文臣武将家中挑选了一批女子充实后宫,其中不乏瑞王与太后一党的眼线,她抱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除去了不少可疑之人,而玉贵人有一双和娘娘如出一辙的眼睛,极可能就是颜太后想要迷惑皇上的棋子,只是这个谦贵人,当时给她的感觉懦弱且胆小,一副无害的样子,才使得她暂放她一马,而从那之后,她便一直夹在自己与慕流云的争斗之中左右逢源,仔细想来,只怕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本宫本想给她换个地方住,既然她对云贵妃这般忠心,便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