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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卫雪涵也起身唤了一声。
只是还不及她上前,便被清舞清冷的声音打断,“公主误会了,奴婢只是想替您解围,何来让您和皇后陪葬一说?难不成是奴婢会错了意,公主殿下您是愿意远去北陌为奴的?”
听她如此说,卫雪涵不由一恼,想要上前甩这个让她厌恶的女人一巴掌,奈何在皇上面前,她不得不收敛一下。
只是,她未发作,不代表其他人也愿意收敛,只听“啪”的一声,不知何时,云清姿竟已到了清舞身前,手起掌落,重重的甩了她一巴掌,“本公主愿意与否,与你何干,送一个丑八怪去北陌,还不立刻惹恼了欧阳忆潇,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心存歹意,欲颠覆父皇的江山!”
清舞伸手抹去唇角溢出的血水,声线陡然转冷,“送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去,总比送一个不贞的公主要好的多吧!”
“你……什么意思?”云清姿脸色蓦地煞白一片,却还是颤抖的问道。
清舞扫视了那帝后二人各异的神色,反问道:“公主真的要奴婢说出来么?”
“你……休要诋毁本公主的清誉!”云清姿眸光闪烁的瞄了眼脸色铁青的皇帝,双手紧握成拳,清舞这个贱人,她定要将她千刀万剐,方消今日之恨!
“诋毁吗?”清舞冷笑出声,“那公主可否亮出您的守宫砂给奴婢瞧上一眼?”
“够了!”卫雪涵终是忍无可忍,委屈的看着御座上的男人,“皇上,您这个女儿好生厉害,竟然当着您的面诋毁阿姿,臣妾知道她爱慕林逸恒,但也不能这般诋毁阿姿的清誉,臣妾恳请皇上为阿姿做主,定要严惩……”
“都给朕住嘴!”沉默许久的皇帝低吼出声,他身体稍稍前倾,紧锁着清舞平静无波的小脸,眸光渐转阴冷,脱口而问:“朕不想听你在这里废话,你想要代替阿姿去北陌为奴,以此来换取沐歌的命,朕可以答应,但你要如何保证自己不会弄巧成拙,触怒欧阳忆潇?”
“奴婢保证不了!”清舞毫不犹豫的说:“北陌国的这个条件,本就是故意挑衅,奴婢只能做到尽自己最大的所能不去惹怒他,至于他是否刻意找茬,奴婢也无能为力,但奴婢不得不提醒皇上,昭阳公主去,是一定会触怒北陌国君的!毕竟公主的肚子是藏不了多久的!”说着,她便有意无意的瞥向云清姿依旧平坦的小腹,那日在御花园被云清姿掌掴的时候,她便嗅到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后来又被她召去吩咐裁制嫁衣的事情,她留意到桌上摆放着一大盘渝州特产的酸梅子,云清姿骄纵成性,极为难伺候,御膳房对她的饮食习惯自是仔细的很,知道她不喜酸的食物。
所以她偷偷找了云清姿服过的补药的药渣,自是知晓了这个秘密。
如若不是这个女人咄咄逼人,她也不想当着皇帝的面将她这未婚先孕的丑事挑明,让她如此难堪。
她只是想要救哥哥的命,若私下用此事要挟云清姿帮她,只怕她和皇后都不会放过自己,定要杀人灭口。
而云天宇却不同,虽然他也很想清舞死,但如今的情势,云清姿已然不贞,宫中再无合适的人选,他不得不顾及自己的江山。
况且,北陌提出的条件只是要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公主,并未要求长相如何?即便清舞相貌平平,却也是他货真价实的女儿,也不算违背他们的条件。
思忖良久,云天宇也不再纠结,遂换上一副慈父的表情,从御座上站起身,踱步到清舞面前,亲自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那朕便允了你,即刻命人去天牢释放沐歌,寒露苑你也别回去了,朕让人将你母……后接出来,暂时先住在瑶华宫,等凤寰宫重新修葺好了,再迎她回去。”说着,他眼角的余光瞥向卫雪涵愠怒的娇容,知道她心中不快,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现在确实对北陌有所忌惮,也知道欧阳忆潇对他恨之入骨,北陌与西越的恩怨不会就此作罢,越抬高清舞的身份,越能表现自己的诚意,才能让北陌暂时偃旗息鼓……
作者有话要说:
☆、兄妹重逢
“父皇……”云清姿顿时大怒,快步走到云天宇身前,不管不顾的吼道:“父皇怎么能这样,一个被废黜的女人怎么还能从冷宫里出来,那不……”
“你给朕闭嘴!”云天宇甩手给了刁蛮的女儿一巴掌,“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你还不给朕滚去自己宫里思过,晚些朕再跟你算账!”
云清姿不置信的看着打了自己的父皇,唇角微颤,还想说什么,却被卫雪涵适时拉住,“别闹,母后先陪你回宫,有什么委屈,跟母后说,母后定会为你做主,不能轻易让那些下作的东西欺负了去。”
云清姿愤恨的瞪了清舞一眼,便被自己的母亲连拉带拽的扯出了崇政殿,心里既怨又恨,自己偷尝禁果,怎就那么不小心的怀上了个孽种,找了信得过的御医给她落胎,却又被诊出自己的体质有异常人,一旦落胎,此生便再也无法受孕,纠结矛盾的时候,却又被告知舅父有意缓解自己与太尉大人的关系,想要拉拢新进的文武状元林逸恒。
那个男人她见过,知道他是清舞的心上人,也是太尉府里饱受欺压的庶出之子,如若不是高中了状元,舅父才不会看重这样无用的人。
既是如此,她便主动求了父皇将她指给了林逸恒,原因无他,这样懦弱的男人才好控制,不会将她不贞的事实抖了出来,还能狠狠的打击清舞那个贱人!
可她极力隐藏的秘密竟被这个贱婢率先知晓了,还当着母后和父皇面捅了出来,这要她如何不恨?她发誓,有朝一日,这个女人若能从北陌国活着回来,她定要拔了她的舌,撕烂她的嘴,让她再也无法乱嚼舌根!
当那两抹艳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时,清舞不动声色的推开云天宇依旧扶着她的大手,语声淡漠道:“既然皇上答应了,奴婢便先告退了。”她屈膝福了一礼,便欲转身离去,却听身后的男人唤了一声,“舞儿……”她只觉心里一阵恶心,头也不回的说:“皇上放心,奴婢定当不让皇上失望!”说完便大步出了崇政殿。
与云天宇的这段父女亲情,她早在看到舅父含恨的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便自行了断了,她的生,是舅父拼了性命换来的。
所以,她不仅要去北陌,还要好好的活着,她要睁大眼睛看着哥哥一点点拿回那些属于叶家的荣耀!
出了那令她气闷的崇政殿,远远的便看到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她微微叹了口气,刚要绕路躲开,那人却疾步迎了过来,“清舞……”
皓腕被一只大手握住,她无奈的转身,漠然道:“驸马爷怕是忘了你我之前所说的话了吧!”是他弃她在先,她与他已是陌路,为何他还要苦苦纠缠于她?
“你是为了报复我,才做了那个决定么?”林逸恒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漠嘲讽,只是万分气恼她如此作践自己,竟然求着要去做别国的奴!
报复他?清舞心里愈发的无奈,如今,她只会同情他,从她知晓了云清姿的秘密的那一刻起,她对他仅存的那一丝怨恨也早已化作了同情,他那么骄傲,若是知道自己默默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竟做了那么不堪的事情,他要如何自处?
可就算他现在知道了这件事,也终究无法改变那注定了的结果,皇上是不会允许自己的颜面有一丁点的不光彩。
所以,云清姿他是娶定了,否则就是抗旨拒婚,是要人头落地的,那么她宁愿他在新婚之夜才知晓,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才不会冲动的做下傻事,也不会过早的失望。
“被我说中了心事,无言以对了么?云清舞,原来你终是在乎这个姓氏的,可即便你去了北陌,也做不了西越的公主,你将会成为最卑贱的奴婢,你这根本是在自寻死路!”
“够了!”清舞甩开他握着她皓腕的大手,扯了扯衣袖,掩去那些不慎露出的斑驳的鞭痕淤伤,语声转冷,“以后,我是生是死,幸福与否,都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只一心做好你的驸马爷就好,莫要再理会我的事情!”
说完,她便不顾他震惊的眼神,转身跑离了他的视线。
逸恒哥哥,你我今生注定无缘,为了娘亲,为了哥哥,我必须这么做,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放弃我,那么就放的彻底一点吧,不要再与我有一丝的牵绊……
林逸恒怔怔的看着空了的掌心,失去了么?他终是失去了这个女孩么?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她的陪伴,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让他有勇气追求属于自己的一切,可当他得到了自己曾经想要拥有的东西,却彻底的失去了他以为会理所当然陪着他的女孩……
进了瑶华宫,清舞便听到一声压抑不住怒火的低吼:“滚……”
她赶忙向着声音的出处奔去,正撞见一个御医从寝居里出来,后面还跟了个提着药箱的小太监,那御医瞧见她,起初是一脸的嫌恶,之后仿若是想起了什么,即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向她请安。
不等他奉承的话语说出口,清舞便冷笑的挥手示意他离去,心里暗自感叹着,宫里消息传播的速度之快!
进了内室,一眼便瞧见了那个跪在床前,紧握着母亲的手的高大男子,他一身染血的战袍还未换下,周身弥漫着一股天牢之中才有的霉烂气息。
眼眸酸涩,清舞强装镇定道:“还不去把这身污浊之气洗掉,是想吓到娘亲么?”
“小舞……”听到她的声音,云沐歌立刻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她身前,一把握住了她瘦弱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你这是在往火坑里跳么?”
清舞强忍着肩上碎骨般的疼痛,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冰凉的指尖轻触他眉间的褶皱,柔声安抚道:“好哥哥,先去沐浴,过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打算
“小舞……”云沐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清舞推搡着到了浴室的门口,只得掀帘走了进去。
听到里面响起了水声,清舞不禁长出了口气,又吩咐婢女拿了一身换洗的衣服进去,她才走到床边,目光复杂的看着母亲毫无血色的面容,她知道哥哥刚刚那声怒吼是因着什么?
自舅父死后,皇上便让哥哥驻守边疆,一去便是三个年头,就连上次急召他回来领兵出征,也不许他见娘亲一面,这下终于有机会了,却被御医告知,娘亲的病,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怎能不让他情绪失控?
正想着心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她抬眸望去,正瞧见哥哥一身天青色长衫,长及腰际的黑发还未完全擦干,周身散发着沐浴之后的花草清香,俊朗的眉眼一如往昔,只是比着三年前多了抹刚毅之色。
她起身挽着云沐歌的胳膊再次将他带离床边,按着不解的他坐在桌旁,抬手为他倒了杯水,轻声开口道:“我希望在我走后,哥哥能主动跟皇上要一处封地,离开京城。”
“为什么?”云沐歌霍然起身,愈发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妹,这个丫头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让她去北陌,他更不可能将病重的母后独自留在这里受苦!更何况,讨要封地,就等于他自愿放弃了皇位,放眼望去,他的众位兄弟,不是以谋逆罪被处死了,就是以各种罪名贬去了边远之地,而他也是刚刚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宫中就只剩下卫雪涵那个妖妇的幼子,再这么下去,西越迟早要落入卫氏一族的手中,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祖辈打下的江山落入乱臣贼子的手中,绝不!
清舞抬眸看了眼一脸愤慨的兄长,又瞧了瞧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宫中到处都是卫氏一族的耳目眼线,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只得板着面孔怒道:“哥哥为何如此冥顽不灵,我救的了你一次,却救不了你第二次,远离了京城,就远离了权利的纷争,也就不会再有人处心积虑的置你于死地了,安心的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散宗室不好么?”
见自十岁那年醒来之后,就一直乖巧懂事的妹妹突然变了脸色,云沐歌终是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听出了妹妹的话里有话,便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我只是放心不下母后和你。”
清舞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推开门,笑着对云沐歌说:“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娘亲的病也会好起来的,皇上刚赦免了你,你理应去向他问安,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看着她一身破旧的衣衫,右边脸颊还有些红肿,再一想母后的病情,云沐歌只觉心脏的某一角仿若是被一根丝拉扯着般绞痛难忍,都是他没用,才让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受如此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