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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昌俊直接带着几个随从和传令兵进了战壕,而且还是荷印军大炮重点照顾的地段。这一阵炮弹打过来,猛烈的火力就压得人抬不起头来。用木料麻包搭起的大大小小的工事,都硬生生被炸掉了不少。韦昌俊的脖子里面全是土。肚皮紧紧的贴着地面。
炮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荷印军的大队人马就朝上面涌过来了。和最初时候的作战不同,如今出动的荷印军士兵已经不再是排着整齐队形的线列步兵,而是散开了队形的散兵。
或者说就土著士兵的素质,在黑夜中让他们走县列,那根本就不现实。
这些炮灰们走几步,就停下来放枪,打得非常热闹。如果不是大炮的火力弱了一些,也没有机关枪打出来的道道火舌。眼下的场面倒真的很像原时空一战时的战场了。
韦昌俊爬了起来,往身边一看,兵士已经在军官的催促架起步枪开始反击了。只有手持连发枪的士兵还在候命中。
荷兰人军火库里是有大批的子弹不假,但是型号跟华军手里的步枪根本对不上号。现今拉布镇的华军有不少已经用上了荷兰人留在战场上的枪支了。其中一批还是土著士兵用的米尼式步枪。错非他们是守御状态,如果是两边野战,韦昌俊已经杀身成仁了。
也因为如此。连发枪这种在机枪还没有大规模普及,在绝大多数枪支还属于单发步枪的时代里。已经能算是火力点的存在了。子弹补给断绝的原因让它们此刻的火力显得尤为珍贵。它们要开火,必须等到危急时刻。
一名年轻的荷兰上尉军官。正指挥着他身后几百人的土著士兵,冒着整五团不断打来的子弹,借用地形地物和夜幕的掩护不断朝前运动。他们手中的步枪也在打响,密集的弹雨在华军堑壕线上激起一道道小烟柱。双方不时有人中弹,惨叫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血腥的气息,在整个战场上蔓延开来了。
韦昌俊此时则瞪大着眼睛观察着战场,全力寻找着荷印军可能发起全力冲锋的突破点。好进行针对性的调整和准备!
但是这样的战斗,库伊特从三月七日晚上八点多一直打到了八日凌晨两点钟,还没有要停歇的迹象。在大炮的掩护下,土著士兵向着防线一连发动了六次冲锋,有两次几乎就要冲进华军的阵地,韦昌俊组织一队人用手榴弹把他们打退。险些镇山法宝霰弹炮就要动用了。
战壕里面,守军的伤亡逐渐大了起来,伤员们不断的送了下去。但是对手呢?土著士兵冲了六次,败了六次,损失至少是守军的三倍……
韦昌俊命令预备队做好准备,下令阵地上的连发枪士兵做好准备,多门撤下阵地的霰弹炮,当然也更加做好迅速回到前线炮位上准备。
这并不是多此一举。霰弹炮本身的危险性太高,如果始终放在阵地上,被荷印军的炮击打中了怎么办?韦昌俊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士兵粉身碎骨。所以,霰弹炮在战斗要停止的时候就撤下阵地,炮筒和火药完全分开,在前线战斗重新打响后,继续重新恢复炮位。
“少校!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同一时刻,荷印军司令官库伊特正在询问刚刚前线退下来的少校军官。这位土著士兵团长现在很有些狼狈,脑袋开了花,一枚手榴弹在他不远处炸了开,飞溅的弹片擦过了他的脑袋,现在只是用纱布胡乱包裹着。胳膊上也挂了彩,被打穿了一个小洞。
“叛军的火力还很凶猛!他们有大量的手榴弹,这情况太糟糕了,我们近到他们阵地前沿的时候,不仅要防备蹿飞的子弹,还要看着头顶。那些手榴弹落下的时候简直像下雨一样。我的团损失很大,士兵只剩下不到500人了。”而一个满编的土著团,人数大概在800人上下。
这位少校的团,之前战斗始终没有投入战场。是标准的满员,标准的生力军。
“再冲一次吧,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胜利很快就要到手了!”库伊特说着就一指身后,不计其数的荷印军步兵已经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方阵,所有的步枪都上了刺刀,整整5000名战士,超过三成是荷兰白人士兵。当再一次冲锋之后,他们就将发起全面的冲击。
拉布镇的炮声、枪声、爆炸声和惨叫声,整夜都没有消停。下半夜时爆发的一阵阵呐喊声,更是让外围战地观察员——英国人感到一阵心惊。
以英荷之间的关系,英国人很容易就进入到了荷兰人的阵地中,全城目睹了荷兰人这一夜里的努力和英勇。天亮前这批人撤出了荷印军阵地,跟外头的另外一部分英国人汇合,两边将各自掌控和看到的战斗情景一结合,内心中对北面的刘暹,戒心更浓了。
因为谁都认为,兰芳这里的华军是一支秦军派遣军官,短促中训练出的队伍。而就是这样的一支队伍,在拉布镇以弱势兵力,死死地拦住了荷印军的归途,那么他们的老师战斗力又该多么的强呢?
人,总是下意识的将自己正视的对手看的比实际更加强大。
太阳升起,阳光撒下大地。拉布镇外尸横遍野。
土地都被染成了红色,呻吟声从战场上发出来。打着白底红十字旗的两边人员正在战场上翻找着己方的伤兵。
荷印军以巨大的伤亡为代价推平了整五团在镇子外的防线。那堑壕都要被尸体填满了。
拉布镇内,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一个居民。所有人全都逃向周边了。
警局的院子里,五个熏得通体黝黑的炮筒被随便的撂在地上。这些是废了的,不能再用的炮筒了。虽然它们为昨夜里的厮杀,立下了大功。
如果不是这些特大号霰弹炮一次又一次的发炮,打死了大量的敌人,打消了敌人坚定地斗志,可能昨夜里拉布镇都已经丢了。
也是在这个院子里,宽敞的地上一具又一具华军士兵的遗体,看着韦昌俊等军官脸色黯然。
打了昨夜的一场苦战,整五团的士兵也损失很大。这一夜中韦昌俊损失至少三百人(连伤兵)。算上之前几战的厮杀,整五团伤亡也到半了。
“阻断荷印军的归路,把他们全部包了饺子。”错非这个远大的信念和意志在支撑着他们,就算有韦昌俊亲自坐镇,整五团也不会再有战斗力了。现在是这样的战斗信念在支撑着此刻的整五团士兵。
……
“阁下。真的要绕过拉布镇吗?我们的军队会在山头和树林当中完全变得无组织和无建制的。如果叛军趁机追击,我们怕是会全军覆没!”
希特尔没有在危言耸听。拉布镇旁边多的是种植园和大小不一的山岭、雨林,这当中并不是没有可通人的道路。但那指的全是个人为单位的行人,不是有组织有建制的军队。(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五十八章 皇国的伟男子()
希特尔完全可以‘看到’一幅画面:出发时一个个以团级建制为单位的部队,在一座座种植园、山头、雨林的阻碍、阻挡、分割下,变成一个个以营级建制为单位的部队,然后变成一个个连队一级的单位部队,最终变成一个个以个体士兵为单位的部队……
部队行进中那些懒惰、没有斗志的土著士兵最先会发生混乱,无数人会从队伍中遛逃,他们中间会因为争夺道路而相互争斗,甚至开枪,这让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彻底混乱!
当这样的一群人从山头、雨林中再度回到平原和道路上的时候,战斗力已经消弱到了连民兵都远远不如的地步。如果大批的华军追击而来,然后整支部队就会一触及败,彻底崩溃。自己有可能死在战斗中,有可能成为又一个被中国人俘虏的欧洲白人将军……
希特尔的话音落下,整个指挥部里一片寂静。战争已经打到这个份儿上,荷印军无论士气还是军队的执行能力,比之拉布镇刚刚被偷袭的时候,都差了好一截。如果说当初时候这般撤退,荷印军在重回平原和道路的时候,还依旧能保持一部分部队的建制,拥有不俗的组织能力。但是现在,荷印军的主体土著军队已经被打散了心气,荷兰军队损失严重,两者还都存在大批中基层军官战死、受伤这一猎兵冷枪造成的恶劣现象,军队的组织和执行能力,就别抱希望了。
库伊特成了十多双目光注视的对象。众人在等待着他的决断。是再向拉布镇发起进攻。还是……继续那条似乎是‘死亡’的路。
“原命令不变。部队准备行动。”
“阁下!”
“执行命令!”
库伊特站起了身子,目光犀利的从希特尔等一群荷印军上层军官脸上扫过。“奥伦尼尔上校会在对面接应我们。他手下的士兵,加上罗本上校留下的士兵。为了女王的荣耀。为了荷兰王国的尊严,会奋斗到底。我想,我们也应该去相信、去信任他们!”
“准备行动吧!”摆了摆手,指挥部里十多名上校、中校军官陆续而出。希特尔最后看了一眼库伊特,“司令官,我会祈祷上帝,保佑您的选择没有错误。”
大步的走出指挥部的希特尔,内心沉甸甸的。胸口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他想对着蓝天仰天大吼。但是作为一名荷兰陆军将军。他必须保持自己的尊严。
指挥部内,库伊特的副官端了一杯咖啡递给了中将。“阁下,您可以休息一会儿。一个小时后,我会叫醒您。然后收拾一下指挥部,预计两个小时后,所有的人就都会离开这里。”
但愿‘转进’的消息能让那群肮脏的土著们动作快一些!两个小时……,副官在内心中又将这个时间过了一下,似乎部队可以出发。
“不需要。”库伊特接过了咖啡,对着副官说道:“去军营里看一看。那一部分行动缓慢了,就用鞭子来警告他们。再有注意一下德弗里中校那里,半个小时候我要听到他的行动计划。”
……
荷印军对兰芳领地的第二次征讨,以库伊特司令官的大败而告结。一万三千荷印军队。半个月不到的战斗中,荷印军损失了超过七千人。大批的土著士兵在撤退当中溃散、逃匿,可逃到最后却最终被华军俘虏送进了兰芳的公营矿场当中。
荷印军校一级军官阵亡了十五名。其中上校两人。受伤了十二名,上校一人。白人士兵损失超过一千人。拉布镇袭击战和最后奥伦尼尔的阻击战,以及拉布镇的攻防战中。是白人士兵损失来源的主要所在。
三十七门火炮被华军缴获。荷印军的军需官,那个叫德弗里的中校,认为拉布镇是沙捞越的地盘,是英国人的地盘,华军根本不能在这里做过久占领。自己只需要把火炮掩埋起来,等到华军撤退后再回来挖出来,大炮就还是荷兰的大炮。
可惜荷兰炮兵们实在太懒惰,或者说赶着逃跑,胆子小了。炮兵拉来了一批土著士兵当苦力,以来挖坑掩埋所有的大炮。结果土著乃至炮兵当中,又有人在最后的撤退战中被俘虏抓住,地点当然就毫无遮掩的敞开着了华军面前。这简直是上天恩赐的大礼,韦昌俊当仁不让的全取三十七门大炮。
整个荷印军的大炮,除了小一批在阻击华军主力的阵地上无法撤下,被炸毁,剩余的全落进了缺乏重火力的兰芳华军手中。
荷印军二次干扰失败,到底这是不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干扰呢?所有人还不得而知。兰芳新领导阶层自身只有无尽的欢喜,而荷印殖民当局,乃至消息传到欧洲后的荷兰本土,那都是一片哀鸿,遍地鸡毛。
最后是这件事在南洋,在东亚、南亚本身的影响。
华人、越南、暹罗、缅甸,以至于是我大清、日本、朝鲜,那都是欢欣鼓舞。一群兰芳的乌合之众,稍加训练,装备上先进的武备,还缺少炮火力量,就能以弱胜强,两次打赢荷兰,那黄种人肯定是能打仗的。这太具有代表性了!比秦军,比刘暹更具有代表性。
因为刘暹和他的秦军的事迹,很具有特殊性。
黄种人打赢白人,刘暹前后两次把脚踩在了列强身上。但是刘暹在这两战中所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比秦军自身的战斗力更加炫目的令人睁不开眼。在诸多的外人眼中,秦军能打赢俄国人、法国人,刘暹本身那是要占去很大的一部分功劳的。说白了,在很多人眼里,要是没有了刘暹,秦军还能不能继续能打,就要两说了!这是典型的‘名将’效应,就像中国历史上没有了岳飞的宋军一样。岳家军一场胜仗接着一场胜仗,那本身代表不了宋军的水平水准,所以不能把宋军捧高到秦军、汉军、唐军那个豪迈雄武,世所公认的地步。
没有了岳王的岳家军也就没有了百战百胜,就跟没有了刘暹的秦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