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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秦军关系要害的似乎只广州八旗一地,先前让刘暹等担心的福州八旗,依旧维持老样儿。但是事情真的是如此吗?看看西安和成都距离汉中的位置……
可能刘暹有点神经过敏了。但他总有种被针对感!
张守炎跟广州方面的交涉很快就有了回复。后膛枪的价格被提到了28块银元一杆,但手榴弹、大炮、弹药等的价格就真的只有市场价的九成了。秦军这一笔买卖就损失一个小型现代制糖厂。而广东水师那么点用煤量,鸿基煤矿赚取的利润与损失相比较,太小巫见大巫了。
交货时间定到一个月后,五月中第一批五千杆步枪和相应的火炮、手榴弹、弹药交货,八月份交货第二批,然后年底是第三批,年后四月里第四批完结。
两万杆步枪啊,秦军兵工厂就是开足马力,也要小半年时间。而以明面上秦军的军火制造能力论,更至少需要一年。张守炎跟广州方面交涉的时候,尤其注重这一点的遮掩,把前后交货时间拉长到一个年头,半点也不暴露秦军真实的兵工实力和产量。
刘暹四月里又得了一个儿子,至今他后宅里的四个女人,是全都诞下儿女了。这让他窝了火的心变的高兴起来。尤其是四月底。兰芳领地与荷兰人彻底达成‘和平’,以及迫击炮开始大规模装备秦军。双喜临门让刘暹的神经彻底兴奋起来。
“迫击炮、重机枪、火箭弹、步枪、手榴弹、手枪,乃至最后的肉搏战。这是我军今后作战里,中短程火力分布图。”
“远了是炮兵的事情,近了是机枪、步枪、火箭弹、手枪、刺刀的问题。只有这个中程,阵地前一千米到五百米的间距之中,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千米到三百米这段间距上的火力空白,无论是我军,还是欧美列强的军队。都不能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现在,我们成功研发的迫击炮,却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完美填补了我军在这段距离上的火力空白。迫击炮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希望在座各位,能真正灵活有效的将迫击炮战术运用到真正的实战中——”
五月份,秦军在钦州召开了一场高层会议。台湾、海南、越南,本地的广西,连同汉中的张忠奎,都悄悄的来到了这里。
会议上。刘暹除了汇总了一下各部现在的兵力,发现秦军的嫡系实力已经轻松地迈过了六万人大关,如果将谢继贵和李士恩的广西绿营算上,秦军实力已经接近八万人。这是个让刘暹很感到振奋的数字。只要再抓紧一下新兵的作训,将新兵的战斗力提升上去,等到欧洲购买的战舰回到钦州湾。让刘暹有把握轻松摁下日本人可能存在的捣乱,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起兵了。
什么?你说马尾的船政水师?要解决那支舰队。刘暹有必要动真格的吗?有心算无心,可比舰炮对轰更加可怕。
然后一个问题就是。刘暹命令各部,务必绝对重视迫击炮的作用。
“大人。汉中的弟兄们待在老家待得骨头都要生锈了。您这几次大仗又都只抽掉了那么一点人,兄弟们都担心,您把他们给忘了呢。”
张忠奎好不容易跟刘暹见了一面,人都变得有些话唠了。当然他的话并不是只絮叨一些私人感情,或是些杂事。张忠奎跟刘暹说的最多的还是汉中留守的骑兵部队。这些当年在新疆磨砺过的精锐铁骑,现在变得钝了好多哦。
从新疆回来这都多少年了?五年啦。再精锐的部队,主体兵力五年不打仗,那战斗力也下降的很了。用张忠奎的话说,如今汉中留守部队的战斗力,顶多及格。跟当初凯旋而归的时候相比,已经不在一个层次。尤其是骑兵队中的那些藏族、蒙古族人,当初时候可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典型,但是现在七七八八的都成家了。有了牵挂,已经没了当年拼命的劲头了。
张忠奎的话让刘暹很是唏嘘。这些情况就是张忠奎不说,刘暹实际上也是有知道的。军情处对汉中的盯防,绝对比广州更深。
这种事儿是无可避免的。军队就是一把刀,战场就是磨刀石,不经磨砺,保护的再好,几年过后神兵利器也变得平凡。
“告诉兄弟们,最多两年,我让他们都动起来!”
……
西历1875年七月。
德国,汉堡。
安格拉。默克尔家中正在举办者一场聚会。来的人不少,除了他的中国朋友外,还有不少他原先的同僚、朋友。
作为一名有着真才实学的工程师,在从礼和洋行辞职之前,安格拉。默克尔已经是礼和洋行内最好的一批高级技术人才之一。所以他的朋友,社会地位也低不到哪里去。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么。
默克尔的朋友并没有对宴会上出现的中国人感到难以理解。他们都知道,默克尔之所以从礼和洋行辞职,辞去那份薪水丰厚的工作,就是因为他要跟中国人合伙做生意。
大家一起在默克尔家的餐厅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然后打牌的打牌,闲聊的闲聊,消磨着无聊的时光。直到下午的四点,安格拉。默克尔终于揭开了今日这场宴会的最终目的,“诸位先生、女士,请到花园中来,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会在哪等着大家。”
一大一小,两辆自行车出现在了花园的草坪上!
这就是默克尔与秦军合作的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飞鸽牌自行车。
一个跨越了时代来到1875年的工业产品。除了材料有不同,这辆自行车几乎跟刘暹小时候骑过的车子,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时空的自行车再也不会被中国老百姓叫做‘洋车子’了,他有个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中国名字——飞鸽。
当送货的工人小心翼翼的把两辆自行车从马车上卸下来,放在亨特拉尔家房子后面的花园上时,所有人都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自行车在德国并不稀奇。但是这个时代的自行车,造型在后世人眼中完全就是奇葩。前**,后轮小。甚至罗松在去年才‘别出心裁’地在自行车上装上了链条和链轮,使它有了后世自行车的雏形。只是这些跟眼前的飞鸽牌男士、女士自行车相比,都可以扔进历史的尘埃中了。
“这就是你新设计的自行车吗?默克尔!”
除了中国人,除了安格拉。默克尔,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眼镜中都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盯着自行车仔细的观察着。
默克尔的好朋友克拉克也不例外。作为一名机械工程师,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自行车是默克尔这个铁路工程师设计的,或许默克尔在机械设计上也有深厚的功底儿?但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这是一个完美的设计。克拉克由衷的为此赞叹。
“不,不。我的朋友,我可没有你那样深厚的机械设计功底,我只是一个生意上的合伙人。这是中国人的设计,我只是他们在欧洲的合作对象。你知道的,我去过中国,并且跟刘侯爵有着一定的友谊。”
“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来演练一下它们的速度和灵巧!”默克尔对一旁的几个中国人使了眼色,两名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中国小伙应声走了出来。
“朋友们,这就是飞鸽自行车。速度、灵巧和便捷。在城市,在乡下,在德国,在欧洲,在全世界,它们都有着广阔的前景。”
默克尔家的花园足有四五百平方,足够自行车在里面驰骋一番。两个中国少年上前握住自行车的两个车把,松开自行车的支架,然后把左脚放在左脚蹬上面,双手和左脚向前用力一推,右腿在地上一撑,自行车立刻向前滑动了起来,然后两个中国少年把右腿向上一迈,稳稳地,屁股就做到了座子上……
铃声、刹车、拐弯、掉头……
超越时代的自行车完全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谁都知道,这是一门前景光明的好生意。
男士自行车有一道横梁,样式参考**十年代的永久牌。敦实的支架和后座支撑不仅可以载人,就是载个一二百斤货物,也是可以的。女士自行车就真的很女士了,跟男士型号一比,纤细就是用来形容女性的。
默克尔的展销并没有结束。他拿出了一本本画册,上面的照片除了眼前的两辆自行车外,还有三轮车、黄包车和儿童车……
“咱们侯爷果然目光独到,找个洋人合伙,开展起生意来,好的太多了,并且还有专利的申请。”
“大把的银子送给了这洋人,要是这点用途都没有,侯爷何必找他?”
“哈哈,也对!”(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朝廷要削藩()
六月里,太阳似火。广州内城校场,一行官员打扮的人站在校场边上,看着黑压压一大片的八旗兵丁在列队操练。以往靠随便比划一下枪炮,通通放一阵糊弄事儿的广州八旗,如今已经全员耍起了洋枪!清一色的雷明顿中针后膛枪!
二十多个洋员在校场里发布着一道道命令。但是八旗的军制依旧没任何改变。依然是每300个八旗兵丁聚成一团,以旧式的领佐为军事单位。但是三百人这个数目放到近代军事上,真的是高不成,低不就。当连级单位使,人数太多,过于浪费。做营级单位使,人又太少,不够用!
难道这群八旗大爷上了战场,真就还要一个佐领一个佐领的破开、拼凑着来使用调遣吗?
不过校场变得官员队伍中,有个身材适中的中年依旧眉飞色舞地道:“这回广州的八旗子弟真是振作了,一下子扩编了十五个牛录,除了马甲和炮队,全都换了洋枪!要是再有洋人敢上门来,准保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中间人身边有个三十上下,英姿勃发的壮年,身躯高大,炯炯有力。正在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八旗兵,闻言轻蔑道:“枪炮再犀利,也需握在精兵的手里,否则也是无用。”
中年人一点也不在乎壮年给他泼的冷水,哈哈一笑道:“这个自然。八旗即为国族国本,今天下动荡,八旗子弟自当奋勇效力,镇边保国。而无有退怯之理。”而这八旗子弟既然已经奋勇效力。敢打敢拼了,自然也就是精兵了。
中年人身边并列的另一个老人也接口说:“我八旗子弟为大清国本。受朝廷二百多年恩养,岂有不效忠之心?人心即坚定。士必勇也。此西洋利器,泰西战法,动则死伤百千,动摇士气。战惟一勇也。八旗子弟何其称任!?再兼之洋人教授,西法操练,经年苦训,精兵成也。”
这说话的老者正是广州将军长善,中年人是两广总督瑞麟,而他们说话的对象就是台湾巡抚刘暹。
距离五月份交货第一批枪炮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广州八旗有了副新模样,瑞麟、长善联名上奏北京,称刘暹国之名将,知兵善战,检校军伍,必可补短缺。请刘暹到广州一趟,校阅新军。
说是‘查漏补缺’,实际上更是‘耀武扬威’。上万八旗新军编练一个月了,瑞麟、长善要拿出来长长脸、而且瑞麟在广州还开办了岭南第一所近代军事学堂。广州讲武学堂。虽然聘请的教员是还没全到位,但学生的招募工作已经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了。
“这作训是几日一操啊?”
霍广成比刘暹还更瞧不上眼前的软脚虾,白瞎了那二十多英**官。
“现在是一日一操了,每操都是一整个时辰!军士如此精练。广州八旗新军必成劲旅也。”
刘暹这个时候才稍微的点点头。近代军队不比冷兵器军队,每日一操是打底。“一日一操,广州八旗倒是真的振作不少了。”
夜晚。刘暹在自己于广州的下榻之处宴请了广东陆路提督刘松山。
刘松山是湘军出身,王珍的部下。王珍亡后,其部五千人被左宗棠以为根基。拉扯出了现今的楚军。所以刘松山与左宗棠渊源深厚,当曾国藩亡故后,湘军大分化,即有曾国荃、刘长佑这等独立山头的大佬,也有诸多分头淮楚的重将。刘松山就是后者中一员,是左宗棠堪平岭南后,按在广东的一根契子。
刘松山今年四十三岁,正值壮年,身体很好。原时空历史上,现在的已经是死五年了。从左宗棠西征甘陕的时候中炮受伤而亡。但现在身体矫健的刘松山看样儿至少能活到七老八十。
刘松山没死,他侄子刘锦棠自然也没露头之日。现今三十二岁的刘锦棠还依旧只是一个总兵衔。对刘暹甚是友好,或者说有些小崇拜,可不知道刘暹的这些赫赫功勋中有相当一部分本该是属于自己的。
“寿卿兄,我大清……悬了呀!”
酒桌上推杯交盏,刘松山与刘暹说的甚是投机。话语也不自觉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