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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年的充实,王德榜的定边军又有了不小的发展。其部从八个营头变成了十二个步营,一个炮营,一个骑兵营,总兵力超过一万两千人。算是楚军当中数一数二的大营头了。但他需要留下部分兵力守卫泉州,南下漳州的人马只有五个步兵营头,炮营一部分,外加一个六百多骑的骑兵营。
傅先宗与王德榜会师后,楚军总兵力高达近万人。他们不强攻猛打,焦文斌自然不会自己去主动挑衅。要战,那也要等到台湾的后续部队赶到后再打。现在台湾运抵厦门的兵力,连一个营都不到,大部分兵力还在休整之中,焦文斌可不傻!
所以,在马尾军港被困的期间里,漳州战事从开始时的激烈,慢慢也变成了静默战。直到现在,楚军态度骤然转变,大炮轰鸣,完全动了真格。
焦文斌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秦军没有怕打仗的。楚军要打那就打!处于守御态势的两个大队秦军,一边联系后方的部队准备进援,另一边也半点不避让的直顶楚军兵锋。
石码镇。
枪炮声已经不见响亮。滚滚的硝烟正随着海风飘散。
秦军撤退了,楚军打开了直面海澄县城的道路。但王德榜、傅先宗两人。脸上不见一丝的高兴。
“五百人呐!打一个小小的石码镇就折了咱们五百人。这要拼下海澄,……”
傅先宗脸上泛着苦涩。一旁的王德榜也一脸的愁苦。
因为楚军五百人牺牲换来的战果实在太微乎其微了。秦军整个战场留下的尸体只有二十二具。再加两个埋在了工事、房子下,被楚军扒出来的伤员。
或许秦军还有一批伤员,还有一些战士的尸体被他们拉走了。可是看不见,没证据,你让傅先宗和王德榜如何能算进去?
“崑亭【傅先宗字】,我等折损了五百精锐,战果则才区区二十四人。某从军二十余年,两军火器相当,未见如此伤亡悬殊者……”
“左公命我两人克复海澄。还要再抓一批战俘……这,这谈何容易!”
王德榜知道左宗棠好面子。所谓君辱臣死,作为楚军的干将,他也愿意效命给左宗棠挽回颜面。但石码镇这第一仗,真是把他的心肝给生生打裂了。
楚军三十门钢炮,还有二十多门前装滑膛炮,火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兵力上的优势更不许要多说。可半天的时间厮杀,秦军主动后撤。以如此微小的代价让楚军付出了这般惨重的伤亡。
傅先宗想到打海澄县城的苦处来,脸色也更加的难堪。“朗清兄,左公之命,不敢不从。只求左公早日消气。我等苦战,军士伤亡能让左公怜惜……”
两个统带千军的大将都被石码镇这一战打的如此失魂落魄。那楚军底下的中低层军官和更底层的小兵,受到的震撼和痛苦就更甚了。
宽宽的堑壕。水泽泥潭,密集的火力。那些钢筋水泥铸就的碉堡……
除了铁丝网没有拿出来,也没暴露出足够的炮兵火力。秦军的阵地近乎顶得上原时空一战中的标准了。
不过还好,楚军的下层官兵并不知道,顶头大佬们的态度骤变的原因是什么。如果知道了后,怕是士气会降落的更快。
船政水师这个楚军将士心底里的‘镇海神针’,好好地待在马尾军港里,竟然也差点被秦军干掉。如果不是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似乎打着跟‘不可告人’的目的地哦,这点很容易判断嘛。就是左宗棠的‘找回脸面’,未尝也不是在给楚军洗掉嫌疑。那整个楚军多年来的骄傲就不复存在了。
但是楚军该怎么向海澄县城逼近,还是要怎么逼近。不过石码镇一战后,秦军也改变了作战模式,不再只打阵地战了,而是改作阵地狙击与扰袭战相结合,前者的作用,更甚是在给后者做目标吸引用。
俄国驻华公使馆武官涅维奇少校揉着酸痛发胀的眼睛走出了住处。
太糟糕了,昨天夜里太糟糕了。枪声炮声响个不断,整夜里秦军都在不断地骚扰着楚军。
这种骚扰是无耻的,却也是让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应付的。
涅维奇很熟悉这种作战模式。当初刘暹在新疆打仗的时候,就很擅长用这种可耻的手段来消耗俄军的士气和精力。
而且作为一名俄军的精英,涅维奇还能看出这种战术的跟深处——施展者战斗力或威慑力的不同,对于被骚扰方造成的影响也不同。
如果把楚军换成俄军,对面的敌人是秦军以外的任何一支中**队。俄军上下丝毫不惧怕他们,在俄军的眼中,中**队除了勇悍以外并不善战。而悍勇并不意味着战斗力。
所以中**队的骚扰只会让俄军怒火冲天,虽然能消耗掉一些精力,但短期里却消磨不去军队的士气,更不会有害怕和恐惧。
可是若对手换成是秦军,现在的欧美各国,可是没有一支军队敢说自己看不起秦军的战斗力。刚站到欧陆巅峰的德国人也不例外。不然他们的军事观察团就不会由一名中将亲自带队了,还来的那么多,那么快速!
俄军士兵对当初在新疆大败自己的秦军会有一种警戒的心理。现在欧洲军队纵然认可了秦军的战斗力,可都谈不上害怕。
而就是这种警戒心理,在秦军日以继夜的不停骚扰中,就会变得烦躁、暴怒,然后怒火消褪后的退惧感。
人都是有脑子的。对手不是弱者,是跟自己一样的强大军队。自己被连日连夜的骚扰,精神大不如从前,也就是感觉状态不比之前,那就是战斗力在下降。这种情况下,退缩的感觉当然就会出现在士兵们的心里头!
大脑的神经,长时间紧绷会出现大问题的。
当退缩的**出现在士兵的心头,可军官们并不下令后退的时候,面对着白天黑夜里不断从看不见的地方射过来的子弹,恐惧的心理就会出现。
对,就是恐惧!就像现在的楚军士兵。
从遭遇夜间骚扰时他们胡乱的射击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心头有着恐惧!
从将领们明知对手是故意袭扰而不敢大意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心头有着恐惧!
从一具具死在冷枪和地雷的士兵的尸体上,那些尚存士兵的眼睛中也可以看到恐惧的存在。
而这,这种恐惧的心里,退缩的心里,在涅维奇眼中就是失败的烙印。就是无数士兵对战争的失望!
少校走到河堤上,东边的阵地清晰可见,十一月初八的太阳准点地用金色的霞光笼罩着那里,当然也笼罩着这位无数士兵。
“啊……”涅维奇伸展双臂对着东方的朝阳打出一个长长的哈欠。昨晚上的一夜闹腾,他都没怎么睡好觉。
涅维奇可是出身贵族,生活条件舒适,虽然军校毕业也在高加索一带服过役,但并没吃什么苦头。他现在唯一的缺陷恐怕就是缺少残酷的战争经验了。可他的头脑灵活,对于新式的军事思想有较快的吸收能力,观察敏锐。所以他是现在沙俄军队中当之无愧的精英。那种绝对可以在纸上谈兵的参谋精英。如果能历练的得当,还能成为一名不错实战型将领。
在楚军的外国观察团当中,向他这样的军官不是个别。反倒是‘百战沙场碎铁衣’的另一种军队精英,比较少见。
那一种军人,比如同在楚军当中的那个德国人,也是少校军衔的费尔多。贝恩哈特。一名从军十多年,打过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的军人。
比如日军少佐乃木希典。这位日本天皇近卫兵的现任大队长,可是经历过两年前日本的那场血战的。
不过涅维奇并不觉得这是可耻的。身为贵族,身为军官,他有权利享受舒适的生活。那种发出的气味令人难以忍受的行军帐篷,是那些地下的灰色牲口们才住的地方,而不是他这名光荣的贵族军官。
因此,哈欠刚过,涅维奇就咕哝了一句:“可恶的黄鬼!”搞得他夜里睡不好觉,白天也没精神了。
“阁下,阁下!清国的军队即将发起一次进攻,这里很快要成为战区。汉密尔顿中校请您即刻回到军事观察区里。这里很可能会有炮弹落下!”一名少尉副官远远地对他叫喊着。
军事观察区?战区?炮弹!涅维奇猛打了个寒战。
他只是在散步,可没想在战场区域里散步。“该死的中国人,竟然这么早就发起进攻!”
这下不仅昨夜的睡眠毁了,连今天早上的早餐都泡汤了。
涅维奇快步走着。他必须尽快赶到军事观察区。那才是安全的地方!(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五章 会是八国联军吗?()
克勃耶夫大尉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让自己肥胖的身体尽量陷入椅圈的包围之中。当他看见涅维奇在门口出现时也不愿意起身,而是用一轻松的语道:“啊哈,我亲爱的朋友,你今天真是勤快。这么早就外出散步了。我可怜的身子可一刻钟也不愿意离开那张令人厌恶的床。”
不知道俄国有没有‘能躺着不坐着’这样意思的谚语,来形容克勃耶夫这种肥胖的白猪。
涅维奇对着这个深有背景的朋友,友好的笑了笑。然后对屋子里的各国武官、观察员点头致意。并且特意向福建战区观察团团长汉密尔顿中校致以感谢。
“来涅维奇,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日本的儿玉源太郎少佐。”
汉密尔顿说起‘儿玉源太郎’这个日本名字很顺口。因为早前他是英国驻日本公使馆的武官。
“日本皇国陆军熊本镇台参谋长儿玉源太郎。”
穿着日本黑色军服,留着仁丹胡的儿玉源太郎脚跟一并,向着涅维奇行了一个敬礼。
“俄罗斯帝国驻中国公使馆炮兵武官,列夫涅维奇。”
同样的军衔,但身份不一样。
公使馆武官并不是纯粹的军人,更是一类比较特殊的外交官,是国家武装力量的外交代表,是使馆馆长(一般就是驻各国大使、公使)的军事助手,常驻各国驻外使馆中。
武官由派遣国国防和军事部门指定,一般与使馆参赞的外交衔级相当,享有外交特权与豁免权。武官分国防武官、军种武官、技术武官和相应的副武官。各国武官的军衔不一。正职校官居多。如眼前的涅维奇。
面对儿玉源太郎,涅维奇没摆什么高傲范。因为眼下欧美各国都在投资日本。武装日本。这个国家是英法美俄等国共同扶植起来的一头饿狼,只要需要。就松开手中的铁链来给中国制造必要的麻烦。
之前两年,任哪一个国家都没有料到中国局势的变化会是当今的样子。
没人敢轻视秦军的武力,那么谁就都要做好秦军武力夺取中国政权的准备。
所以日本这头饿狼,依旧要喂着。涅维奇对之前乃木希典的态度就很友好。
“诸位请坐下。”汉密尔顿开口说道。列在一边的翻译们将话重复着。
“楚军即将展开新的进攻。这三日来的一系列扰袭战,困扰着清国的政府军。他们的将军不愿意再痛苦的僵持下去,他们要进攻!
所以,我们的工作也好开展了。
但在此之前,我要向众位介绍一个新的情况,这是随着儿玉源少佐一块来到的罗恩先生送到的消息。他是我大英帝国驻福州领事馆的文书。”
“四天前。就在清国的政府军改变态度向叛军发起进攻的那一日。秦军的部队已踏进了澳门。可怜的葡萄牙人!听说澳门总督亚威拉先生因为阻挠秦军的正当行动,而被直接关进了大牢中。”
“秦军,刘侯爵,他正在向文明世界表露他的不理智和蛮横。罗恩先生还带来了五天前刘侯爵完全拒绝大英帝国提议的消息。
所以诸位,收起心中的不以为意。战争很可能就要爆发了!”
“二十年前的战争似乎没有让这个国家的人铭刻在心灵上。当年是英法两个文明世界的国家联手,现在我们可以更多。八国联军怎么样?哈哈……”
汉密尔顿笑着。
“在战争爆发前的这一刻里,我认为就这样枯坐着用眼睛去阅读战争是很傻的一幕。我想,咱们确切的进入到战争当中,效果会很不错!”
刘暹与赫德的一番交谈。内容自然是要保密的。能够详细知道细节的,都是英国政府在华的头面人物。比如驻华公使威妥玛、香港总督坚尼地、中国舰队司令德瑞尔,以及赫德本人。
对事情真实的状况一知半解的福州领事馆,风言风语让始终坚信‘白人至上’的罗恩得到了一个错误的结论。而更可悲的是这个错误的结论完全的被汉密尔顿所认同。
于是,于是就有了今天汉密尔顿口中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