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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伤了根底,以后不能练武了,体质也会较常人弱些。”太医跪在地上回报。
永瑆在旁哽咽着说明“皇额娘让儿臣出去的时候,儿臣看到她给永璂喂了药。”
皇后有救命良药倒也不稀奇,就是不知为何,然随身携带。
“那皇后呢?”听到永璂没有性命之忧,乾隆心放下一半,这时候景娴嘴角鲜血没再流出了,但却露出痛苦之色,身体时不时痉挛的抽搐着。
“皇后娘娘脉象散乱,身体经脉错乱,似有气流在体内乱串不受控制,好似练武之人的走火入魔之象,……”太医还没说完,就被皇帝的暴怒声打断
“胡说什么,皇后并未练武,哪来的内力?怎么会走火入魔?”乾隆大怒,他和皇后夫妻二十多年,就算之前皇后不受宠,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有没有练武,何况皇后身边还有粘杆处的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一点迹象!
“皇兄,您别急,先听太医把话说完”弘昼安抚道,乾隆这时候快失去理智了,太医还在唧唧歪歪的解释这些,暴怒的老虎会噬人的“说简单点,娘娘到底怎么样了?”
“是,皇上,王爷,娘娘确实没有练武,体内的也不是内力,只是娘娘现在这么痛苦,正是因为气流在经脉内胡乱冲突所致”太医连忙说明情况,惶恐的磕头请罪“奴才无能,诊不出那是什么,可能是娘娘受了强烈刺激,体内突发的,但肯定不是中毒,吐血也是气流冲突不止所致,目前看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娘娘心神受创,精疲力竭,无力抵抗,才会昏迷不醒”他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只能托词说是受了刺激。
“那她何时会醒?”听到皇后没有危险,乾隆追问道,“她这么痛,有没有办法抚顺那个气流?”紧紧地抱着她,景娴还痛得在抽搐,自己却不能分担一点,心刀扎一样的疼,。
“启禀皇上,娘娘体内那股气流正慢慢消失,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痛,但冲突的力道也已经开始减轻,因为不知道那股气流是什么,怎么来的,奴才以为,现在若是开药,只怕反而干扰了娘娘自身的调节,最好是什么也不要做,等娘娘自己恢复。奴才们只能开药对症娘娘的心神受创和身体的疲累。”谁知道,这么诡异的状况,开了药会不会起反效果啊!
朕是皇帝,她痛成这样,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怀中无力的痛苦的躺在他怀里的女人,自己曾经承诺过不再让她伤心,会保护她和永璂,却哪样都没有做到,搂紧她站起身来,声音冷峻“你们先去开方煎药,弘昼,把永璂抱好跟朕过来,容嬷嬷带上两个人跟着,永瑆你留在这边,所有人不得擅离,吴来去吩咐坤宁宫的守卫,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坤宁宫许进不许出!”
“嗻”皇帝的声音是风雨欲来的平静,眼神阴冷森然,众人听命行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弘昼抱着永璂进了皇后寝宫,将他安置在一边靠墙的软榻上,招手让一个宫女打热水,给永璂梳洗换衣,转身看到皇兄正轻柔的给皇后擦拭嘴角的血迹,叹了口气,退出门外,谁都知道十二阿哥是皇后的心头肉,掌中宝,也不知道下毒针对的是永璂还是皇后,如今两人都昏迷着,看皇兄刚才如遭重击、神魂不舍,还有抱着皇嫂时眼底的疼惜和愧疚,分明是将这对母子放入心尖上了,更何况永璂还是他仅剩的嫡子,只怕后宫又要掀起一场血腥。
拉过锦被给她掖好,乾隆手指在她纸白的脸上抚摸流连,默默的看了会,起身时看到一边容嬷嬷的泪流不止,吩咐道“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她们!另外派人通知各宫,这几天请安先免了,就说永璂身体不适,皇后在照顾。”又看了眼床上,轻声走了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乾隆坐在桌旁,不再刻意收敛身上的气势,一贯的温和表情不见了,煞气凌然,高临下俯视着跪地的众人,弘昼侧身站在他左前方,表情难得的严肃认真,房里静的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出来,跪在下面的小林子瑟瑟发抖,他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突然的,十二阿哥就满脸是血的倒了下去,然后皇后娘娘出现,把他们赶了出去,后来皇上王爷都来了,太医也来了,在乾隆越来越冷冽的视线注视下,小林子实在撑不住了,骇得眼前一黑咕咚倒了下去
乾隆勉强按捺下性子等着,结果这个小林子抖着抖着,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额头青筋突起,双拳握得死紧,下颚紧绷,神情更是显得暴戾,吴来忙一招手,让人把小林子拖下去把他弄醒,乾隆气不得发,恨恨的咬着牙,“永瑆,你先说!”他不能对永瑆撒气,只得强压着怒火,声音显得更是阴沉。
“回皇阿玛”永瑆忍着害怕,小脸上泪痕未干“儿臣和十二弟在聊天,十二弟给儿臣看他自己做的一个小玩偶,说是给福康安的,”指了指乾隆边上桌上的玩偶,乾隆看了眼,伸手把那光头的儿童玩偶拿在手里,抚摸着,听永瑆继续说当时的情况
“然后小林子进来了,今天是初八,本来我们说好一起出宫,因为和婉姐姐提前回来了,永璂想去接,就让小林子代替他跑了一趟大杂院,他说上次和那个小虎子约好了的。”永瑆忍不住抽噎了下,
“小林子手里还拿着个食盒,说是那个小虎子做的,打开来放在桌上,问十二弟要不要尝尝,准备拿去热的,永璂闻着香,就直接拿了快吃,儿臣,儿臣没拦住,呜呜,儿臣想让他吐出来,他,他嘴里,就开始流血,呜呜,皇阿玛,对不起,呜呜……”
说到后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虽然没了额娘,但有哥哥们护着,皇额娘也很疼他,皇阿玛虽然不是最宠爱他,但对他也一向和颜悦色的,在皇宫也算单纯快乐的生活着;四哥担心他,有时会同他讲一些阴司之事,让他小心警惕,但却从没想过他会眼睁睁看着在他身边发生,还是一向交好的十二弟,哭的红肿的眼睛里,眼泪又大滴大滴的流下,低垂下头,抬手擦脸,因为哭得厉害又不敢出声,紧咬着嘴唇,身体颤抖起来。
弘昼给乌札库氏使了个眼色,乌札库氏移步把他拉到身边,拿帕子帮他拭泪,永瑆一贴到乌札库氏身体,就扑在她怀里,喃喃的呜咽着‘对不起’,乌札库氏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轻声哄慰着。
屋里静默一会,只有永瑆低低的哭泣道歉声……
“陆太医”乾隆问“永璂是吃了葱油饼之后中的毒,你仔细检查过了么?”
“回皇上”因为刚给和婉公主会诊,陆院正和其他三个太医,当时还在商讨方案,就被宫女叫了过来,知道是十二阿哥中毒,早就慌的六神无主了,幸亏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否则他们这些太医难逃一死“奴才们刚才检验过那个食盒,里面的食物也都一一验过了,没有发现哪个有毒。”
“什么!没毒?”来自乾隆和弘昼不敢置信的异口同声,这怎么可能,这么霸道的毒性,永璂几乎是吃下去后立刻发作的,又没碰过其它吃食,那毒药是哪来的?
顶着两道冷厉夹着怀疑的眼神,陆院正畏缩的往后挪了挪,又连忙停下,打了个激灵“是的,皇上,那食盒里的食物确实没毒,奴才还检查了装饼的盘子,也都没有发现,但十二阿哥所中之毒药性十分强烈,肯定是吃了那饼子的缘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毒只下在了最上面的一块饼上。”
永瑆听说那些食物没毒,也不能接受,听到这里,突然叫道“皇阿玛,儿臣想起来了,十二弟吃了那饼子;还说‘有香蕉的味道’”
☆、第四十七章
‘香蕉?’乾隆和弘昼对视一眼;这宫里的香蕉都是来自广东,秋季才有,这才开春;现在怎么会有,何况贫民哪可能吃得起这个?
都低头思索着,“皇上”另一个矮胖些的太医期期艾艾的唤了声“这饼子,奴才刚才发现没毒,闻了下,并没有香蕉的味道,但是民间有一种毒‘绝尘茶’,据说味道就像香蕉。”
“绝尘茶?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弘昼不解的问,是毒药还叫茶;又不是下在茶里的!
“回王爷,因为这种毒,毒性厉害,‘绝尘’就是‘绝了尘缘之意’,只是有个缺点,曝露在空中两盏茶的时间,毒性就就散了”,如果真是这个毒,那十二阿哥可真是命大,想了想,太医又战战兢兢的补充“不过中了这个毒,只会七窍流血,并不会像十二阿哥那样,全身毛孔都有出血,所以,所以奴才猜测,十二阿哥应该不止是中了这一种。”皇上的脸色好可怕啊!太医说完就跪伏在地,不敢抬头,额头冷汗直冒。
正好高玉带着清醒过来的小林子进来,看到乾隆突起狂怒的表情,双颊赤红,一脸杀气,吓得忙拽着小林子跪了下去,又推了他一把,小林子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颤抖的带着哭腔磕头“奴才叩见皇上。”
“快点,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一遍”乾隆一声暴喝,他快没耐心了。
小林子紧张了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嗫嗫嚅嚅回话“回、回皇上,奴才奉命、奉命去了那个大杂院,送了银子,那里只、只有柳青和小虎子,还有一些别的孩子,小虎子没看到十二阿哥,很、是失望,后来就说,要做、做吃的带给十二阿哥,奴才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后来,实在拗不过,就同意了,奴才,奴才亲眼看着,那个小虎子做的,这些吃的,当时还让奴才尝了的。”
屋内只有小林子断断续续的讲诉声,其实之前听到说那个都要只有两盏茶的有效时间,就知道不可能是在大杂院下的毒,“奴才要走的时候,还碰到了、那个柳青的妹妹和另一个姑娘,说是去看了公主回京,奴才坐的是马车,经过神武门时,还有个侍卫打开了食盒,说是检查,然后就放奴才进来了,一路上也碰到什么人,十二阿哥看、看到奴才拿的食盒,很感兴趣……”
“那个侍卫,你见过么?还能不能认出他”弘昼打断他,敏感的抓住重点,接下来的事永瑆说过了。
小林子一愣,点点头,自己当时心里尴尬气愤,人肯定能认识的,乾隆吩咐吴来带着去认人,理了理整件事的经过,抬眼头看到和亲王福晋,她还抱着已经停住哭泣的永瑆,略微缓和下脸色,“五弟妹是来看和婉的么?可知道皇后怎么会突然过来?”
乌札库氏放开永瑆,行礼回话“是,皇上!臣妾今天一直和娘娘在一起,娘娘当时还陪着和婉公主在东暖阁,公主刚刚睡下,臣妾看到娘娘脸色突然发白,手捂心口,神情很不对劲,然后就说永璂出事了,匆匆跑了出来,臣妾一路跟到这的时候,娘娘已经进屋,永瑆在外面,说是永璂中毒了,臣妾就命人宣了太医。”
“看来是母子俩真有心灵感应了”叹了口气,弘昼面露庆幸,看乾隆眼眶泛红“亏得如此,才救了永璂一命。”
乾隆微微颔首,娴儿那么疼永璂,看今天这情形,若是当真有不幸,只怕她也会跟了去,心里不由得揪紧,闭了闭眼,景娴当时嘴角鲜血直流,却还是伸手保护着永璂,当时脸上的轻松,想必是知道永璂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个女人,是骄傲的,耿直的,可以是温和的,贤淑的,也可以是冷淡的,火爆的,对待不顺眼的却也从不会心慈手软,但只要面对着永璂,她的脸上总是漾着脉脉的温情,和浓浓的宠溺,自己在她心里,永远不可能及上永璂的地位。
“今天辛苦弟妹了,天色不早,永瑆也累坏了,你们都先去用膳,然后就回去歇着吧”乾隆不再多想那些,永璂和娴儿的罪不能白受,他一定要查明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对中宫嫡子下手,想起对庆妃流产时,景娴就开始担忧永璂的安危,也不知道随身携带救命药,是不是因为这个。
自己当时下令彻查后宫,又被孝贤、慧贤的事分去了注意力,而内务府的调查工作进展缓慢,竟然忽略了可能针对永璂的阴谋,他一向自负,这次让永璂在眼皮底下受害,实在后悔莫及,永璂和皇后倒在地上那一幕,时刻像有把刀子在锯自己的心一样。
“皇兄,您也用些膳食吧,要查也要有力气才行,您可要保重身体,不然皇嫂和永璂也会担心的。”弘昼很担心,皇兄的神情怎么不太对劲,下手之人计算精准,行动快速果敢,防不胜防啊!何况这明显是有预谋的啊。
乌札库氏已经带着永瑆出去了,其他人都退下去了,屋里只剩下弘昼。
沉默良久,乾隆的声音响起,低沉暗哑,带着深切的悔意“庆妃流产那次,你皇嫂对朕说过,她很担心永璂的安危,也不准他独自出宫,朕当时准许永璂,每月初八可以出宫,虽然派了侍卫,却没要求保密,有心人要查,肯定能探出永璂的去向。”景娴自从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