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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额娘,老大夫说儿臣当时,体内生机流逝,很不正常,您知道么?”他已经猜到景娴会医术了,以前给他调养身体时,还为他把过脉。
“没错,确实如此”景娴也不瞒她“当时,本宫以为你是因为心思郁结,对生活失去了盼头,所以……如果生机不正常流逝,可能和你平日里所有用具或饮食有关,只是现在你的住所大修过,只怕是找不到什么证据了”
“那个丹药,只送给皇上三颗,拿一颗赏赐给你的福晋,还说到了孩子,皇上大概发现了什么,至于是谁,你也应该心里有数了。”景娴的声音平和,传入永璋的耳朵里,回宫这几日的平静安乐的假象被撕得粉碎。
永璋脸色一白,咬着嘴唇,半天不吭声,过了许久,声音有些飘渺“难道,一个被厌弃的皇子,也不放过么?就算现在皇阿玛……我没想过报复什么的,他们,他们还这么小……”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忙低下头去,右手覆上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溢了出来,极力想要忍住,却没有成功,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永璋”叹息声在耳边响起,感觉一只手轻搭在肩背上,淡淡的清香味传入鼻尖,再也控制不住,哭声溢出,眼泪流得更急,一只手死死的扣在桌沿,指尖发白,头靠在手臂上,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喉间忍耐不住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皇额娘,额娘……”
听他这样低低的、压抑的哭声,那么无助,却让人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眼泪不住的流下来,哭着心中的愤恨、绝望和不甘。景娴眼泪也湿了,永璋才那么小,就被迫出宫,一个人磕磕绊绊的生活,没有谁可以依靠、求助,孩子没了已经是惨事,却发现是自己的原因,害的孩子早夭,教他如何承受,
这时候的永璋,就好像还是那个十三岁的孩子,被皇上呵斥之后,在不安恐惧中徘徊,却没人肯拉他一把,连亲生额娘都放弃了他,景娴就这样站着他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等他慢慢恢复平静。
亭子外稍远些伺候着的小安子和绿竹早就低下头去,也没发现不远处惊愕的目光看着这里,紧紧捂住嘴……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前如下:
“永璋”叹息声在耳边响起,感觉一只手轻搭在肩背上,淡淡的清香味传入鼻尖,再也控制不住,侧着身子靠过去,额头抵在景娴臂弯间,眼泪流得更急,一只手死死的扣在桌沿,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喉间忍耐不住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皇额娘,额娘……”
有读者觉得靠着景娴哭很不守规矩,我是想,人在哭的时候,顺着靠近身边的人,是常事,也不是想表述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既然不喜欢,改了也没什么,给大家带来麻烦,很抱歉
☆、71第六十四章 准备退路
永璋接过景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低头头;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他还没在人前这样哭过,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但哭过了,心里却好受多了。
抬眼见景娴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呐呐的喊了声“皇额娘;我……”
“永璋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呢”景娴柔和了表情;心底起了怜惜,在这一刻,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是皇额娘无能,没能帮得了你。”她那时只想着坐稳后位,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不,不是,皇额娘已经帮了很多了,永璋明白的”是的,他明白,皇后当初虽然摄六宫事,但皇阿玛的滔天怒火,谁也不敢在那档口说什么,皇妈嬷当时也只是隐晦的提了几句,却得到了皇阿玛让他提前出宫的旨意,皇额娘不受宠,初登后位,都自身难保,何况,她又怎么会违逆皇阿玛的意思。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景娴突然想起一事,皱起眉头问他“上次不是叮嘱你,让你不要亲自去的么?可能会有危险。”很不赞同的看着他。
永璋腼腆一笑,他不是故意不听话的“儿臣那日进京时,感觉那道视线很奇怪,像审视什么,有点不怀好意,那天本来想和您说的,但后来皇阿玛来了,没来及说。”
“会不会是那个老大夫看到你,觉得奇怪,所以多看了会?”景娴听他这样说,没再纠缠这个问题,永璋到底不是永璂,做事又一向稳重,应该是有把握才去的。
“不是的”永璋回答“儿臣后来特意问了,老大夫那天并不在医馆,因为那天正好他家中有事,记得很清楚,他说是他的徒弟守着,也是见过我的一起去过我府里,他还说他徒弟喜欢治一些疑难杂症,”
看景娴颦眉思索着什么,想起她吩咐的事“那个老大夫医术是很不错的,也算个神医了,是不是……”
景娴摇摇头,又问他“你对他徒弟有印象么?老大夫给你看病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前年的腊月,儿臣不记得他徒弟的样子,只是好像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吧,老大夫说他虽然学的偏,但对一些疑难症,用药比他还强些,不过昨天人没在,说是去外地了。”
“你让人看着点,回来的话,告诉我一声,打听一下,他在京城多久了,一般去些什么地方。不过,你不要和他接近,派去打探的人,最好不知道你的身份。”说道后来,脸色变得严肃,直视着他。
“儿臣明白了”永璋看她说的郑重,认真的回答道,表示自己听见去了。
知道他会小心注意,景娴放下心来,永璋喝的茶里,是含有培元丹的,体内杂质清理了不少,何况难得的双灵根,为什么是不怀好意的注视,元婴修士才能夺舍,这人明显不可能是,否则,要做什么,哪怕是皇宫大内,哪里去不得。但永璋的感觉不会出错,他本就心细敏感,对人注视他目光的好歹,又怎么可能分不清;可是普通百姓不可能不会对一个贵族公子敌视,永璋是阿哥,身上自然带着皇族的尊贵,是很容易分辨的。
“永璋”景娴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她很担心时间不够,慢条斯理地说“容嬷嬷的儿子,一直帮我打理宫外的产业,做的还不错,我想请你帮他,宫外原本的尽量不动,慢慢将重心转移到江南去,最好是做药材生意,你愿意么?这个产业,我和你五五分。”
“皇额娘,您……”这样做,是为谁做准备么?
“永璋,如果我有事,永璂,我只能拜托给你,你……”
话没说完,永璋急切的打断她“皇额娘,您为什么这么说,是出什么事了么?难道皇阿玛他……”昨天去给额娘请安,说起十四弟没了,皇阿玛当时在庆妃宫里,却不知为何没去延禧宫,随后不知去向,今天路上听云儿说起,是来了圆明园的,可是小十四的夭折,和皇额娘能有什么关系?看云儿说这些时,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责难,博尔济吉特氏也说过,皇额娘在他离开那段时间,虽然不管事,却是宠冠六宫的,那在这宫里,还有谁会威胁到她么?
“不是,永璋”不想他胡思乱想,景娴摇了摇头,解释道“你别多想,是永璂上次的事,我心里很不安,世事无常,若是我出事,永璂那性子,实在不适合皇宫,所以才……这只是多准备条路而已”
永璋沉默了一会,辨不清皇后的真实想法,但不管怎么,皇额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对他说出来,也是对他的信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皇额娘,这件事,我会帮您办好!”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景娴松了口气,有永璋帮忙,事情会轻松一点。
“皇额娘” 永璋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来时,皇额娘明显有心事,听云儿说的,永璂身体微微好转了些,应该不是担心这个,那么,她刚才的那些话,难道是预感到了什么“如果您有什么为难的事,请告诉儿臣,儿臣一定倾尽全力帮您的。”
永璋认真的表情,眼中真挚的关心,景娴很是感动,脸上笑意加深,柔声应允“好,皇额娘记住了。”永璋是真心把自己当亲人了吧,他给永璂带的礼物,每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估计到了一处歇息,空余时间都用在那上面了。
“去看看永璂吧,你回来这么久,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吧”景娴站起身来,引着永璋走出亭子“他也很想你,今天就在这用膳吧,皇额娘给你们下厨,要派人回府通知一声么?”
“不用,谢谢皇额娘”永璋听到永璂,之前的担忧压入心底,也笑了起来,跟着往院子走去,很久没尝到皇额娘的手艺了,也很是想念。
接下来的日子,景娴全身心投入修炼中,等到灵力恢复至炼气后期圆满,又炼制了一些养元丹出来,让容嬷嬷服用了一颗,又拿出玉瓶,装了两个,施展幻术,看上去不显眼普通些,让容嬷嬷回那拉府探亲时,亲眼看着阿玛、额娘吃了下去,还将一些珍贵药材让她带回去,作开药材铺所需的镇店之宝。
对于这一切,容嬷嬷看在眼里,什么都不说,只是听令行事,小心避开所有人,对这些堪称奇怪的表现,却也没好奇问过一句,再担心,只是急在心里,她能做的,也只是好好伺候她,在她身边支持她,她明白,肯定有什么事情,娘娘才这么急切,还让三阿哥帮着在江南设置房产等等,可是,皇上现在对娘娘这么好,想到那天偷偷看到的场面,都觉得温馨唯美,俊朗伟岸的皇上将娘娘搂着怀里,满脸的宠溺疼惜,那一刻,娘娘也是幸福的吧?
景娴余光扫见容嬷嬷脸上的困惑,她没向容嬷嬷解释过什么,容嬷嬷也同她所想的,只是默默的支持她,现在一切平静的很,永璋所查出的消息,证实确实有个神医,这一年在京城出没,大杂院和魏府都曾去过,据描述,和那个老大夫的徒弟有些像,却将近一个月没出现了,这和皇上描述的道士虽不一样,但自己却基本肯定,就是那个修士了。
那天乾隆来的时候,景娴正在湖边散步,午间修炼结束后,她习惯沐浴一次,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能让她心神放松,思绪放空,这几天总是容易心神恍惚,雕刻玉石也报废居多,就经常沿着湖边走走,长长的秀发还带有湿气,所以只是梳顺后,用一根丝带简单绑了,湖面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湖边垂柳轻轻摇摆,景娴看着湖光山色,心情很是平静,闭上眼睛感受春风拂面,就这样什么也不想。
湖边曲桥回廊处响起脚步声,乾隆走来,就看到景娴一个人站在湖边,风吹着她的秀发,有几缕在绝美的脸撷旁飞扬,一种迷离之美,如欲乘风而去的飘然,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娴儿”蓦然间听到皇上的声音,景娴还没睁眼回神,已经搂进宽阔的怀抱里,景娴没有挣扎,看他身后没有太监跟着,在他怀里轻轻转身,“皇上”怎么刚才他的喊声有些慌乱呢。
乾隆听她这么叫他,眉眼一挑,微微低头,“娴儿,说了叫弘历的”抗议的在她耳边吐气,看她耳尖慢慢染上粉色,双臂拥紧了些。
这是大白天,还是在外面,景娴上身用力靠后想要挣开,双手撑在他胸口,“弘历”低低的叫道,皇上来,是说抓到的那个人的事吧。
抱着温热柔软的娇躯,闻着熟悉的清香味,喟叹一声,“娴儿,朕好想你,你呢?”看她晕红着脸,默不作声,突然把她推后几步,靠在走廊柱子上,一手从腰上往上摸索,一手向下揉捏翘臀,景娴僵住,不敢动,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他嘴唇贴近她的脖颈,含住小巧白嫩的耳垂,舌头□着,湿润滑腻的触感,忍不住嘤咛一声,软软的靠在他身上,乾隆听到呻吟声,就像得到了鼓舞,不住的吮吸舔咬着,舌头滑进耳窝……
景娴浑身酥麻,“弘历,别,唔——”看他得寸进尺,又开始啃咬她脖颈,惊慌不已,急促的喘息着,双手用力的推拒,身子努力后仰,想躲开他的侵袭,乾隆被她这么一挣扎,惊回了神智,轻轻松手,刚才的激情,她绑在头发的丝带松了,秀发披散开来,随风飘扬,蒙上水汽的清澈黑眸,桃红的脸上满是无措,勾起嘴角,深呼吸几次,压制住体内的燥热,吻了吻她红艳的脸颊,把她拥在怀里,从后面抱着她,自嘲的笑笑,自己总被她不经意间引诱的失去理智,像个毛头小子,感觉却一点不坏。
两人静静的拥抱着,站在湖边看了会风景,景娴放软身体,镶入他为自己敞开的怀里,手搭在他交握在腰部的双手上,皇上的手很是温暖,可他总喜欢把玩自己的手,无意识的抚上他拇指上的扳指,温暖的春风吹的她昏昏欲睡起来。
“娴儿”不知过了多久,乾隆的声音似从天际传来,半响反应过来,“嗯?”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眼里些许的疑惑让瞬间清醒,听他仔细说了他的发现,侍卫的破绽,慈宁宫里李太贵人的讲述……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