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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笙安坐于灵罩之内,宁心静气,却并未完全沉入大道感悟之中,时时注意周围之状况,此刻对魔蝶袭来之事已是知晓,但却是不能加以动作。
只因他此刻正是到了紧要关头,筑基灵塔在丹田之中忽大忽小,似虚又实,天地之气便涌入其中,化作丝丝真元。
那魔蝶已是被眼前的蝼蚁激怒,于再次冲撞不成之际,竟立起庞大的羽翼,尖利而强韧的羽翼边缘便往灵罩狠狠斩下!
七个带着银色微芒的小鼎齐齐震颤一下,竟是发出一声闷响,皆是从中裂开了一丝小小的缝隙,灵罩上的光芒亦是减弱了一分。
魔蝶仿佛知晓了那小鼎已是有了裂痕,攻势愈加剧烈频繁,长喙戳刺,蝶翼劈斩,魔气森然。
随着那只魔蝶的再次袭来,那星斗小鼎震颤片刻,终是发出几声金铁之音,便齐齐从中分为两半,灵性尽失。
在小鼎崩散的一瞬,那魔蝶便挺起满是凛冽黑光的长喙,直往白子笙戳刺而去。
眼看长喙已近面前,白子笙紧闭的眼眸猛地一睁,修长的手中真元喷薄,猛地向前一挥,凝成一幕巨大的水帘,堪堪把那魔蝶阻挡在外。
白子笙长舒一气,眼中幽光明灭。
若是他方才慢上一瞬,恐怕便是要身死道消了。这魔蝶,委实狡诈,这试炼之地,亦是残酷不已……
白子笙抬起头,望了望眼前那实力丝毫不见有所削弱的吞噬魔蝶,眼眸微眯,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那魔蝶仍是兀自挣扎,气力之大,亦是令人不敢小觑。
白子笙不过练气十层,便是实力堪比筑基,亦不过是“堪比”罢了,其气息却是比不得筑基修士的绵长,许多术法亦是有所桎梏。
此时他纵然已是恢复了几成真元,但若是与魔蝶纠缠僵持起来,他却是讨不了好的。
这般想着,白子笙手中缓缓划动,勾勒出层层玄奥不已的纹路,使人一看,便觉心神动荡,是要陷入迷茫之中了。
随着他手中的动作愈加快速,泄露出来的气息愈加晦涩,那魔蝶仿佛更加焦躁起来,嗡鸣不断,蝶翼快速挥动。
那水帘不过是白子笙随手为之,防御力本就比不得法器所特带的灵罩,此刻在魔蝶的全力攻势之下,已是隐隐有崩离之状。
白子笙闷哼一声,手中仍是不停,指尖真元流转,身后已是一片迷蒙水色,隐隐有一个巨大黑影显露其中。
随着那黑影的缓缓出现,白子笙眼神微眯,手中速度愈快,真元流转间,体内的筑基灵塔亦仿佛是有所不同。
只见白子笙一身素白法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此刻的白子笙,一身温和文雅的气质尽皆褪去,凛冽的气势逼人不敢直视。
他足下离地数尺,指尖轻点,阻挡着魔蝶的水帘轰然散去。
魔蝶失去了阻碍,便直往血肉之躯扑咬而去。
白子笙一手变决,背后黑影显露而出——正是那白子笙曾经所施展而出的水蛟!
此次白子笙所凝练而出的水蛟,已是凝聚了筑基灵塔,又花费了极大的真元,是以与围剿魔修时所凝练而出的,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那水蛟,体型已是长及十丈,身躯扭动间,虚空隐隐有些波动和模糊。
它浑身尽是蓝湛之光,仰天一吼之下,鳞片舒展,蛟吟之声响彻云霄。
白子笙微微一笑,衬着他俊秀温雅的眉眼,说不出的光风霁月。
他指尖轻点,星星灵光闪烁,那水蛟便扭身而上,与那魔蝶战作一团。
魔蝶展翅而飞,长喙舞动,游走于水蛟身侧。
白子笙眉头微皱,水蛟蛟尾一甩,便是夹杂着风雷之音,往魔蝶扑扫而去。
那魔蝶虽是速度极快,但又哪里比得上从传奇仙法中衍化而出的化龙之法?
要知晓,这般传奇仙法衍化而出的化龙之法,修炼至极所化之龙可并非花架子,而是确确实实带着龙族血脉的真龙。
而上古龙族,正是立于异兽万族之上的顶端王者之一,对异兽有着天然的压制,更不要提区区妖兽了。
便是此刻仍是蛟龙,却仍是有着一丝极为淡薄的血脉,对吞噬魔蝶这等低阶妖兽仍是有着极强的压制之效。
于是在水蛟的压制之下,那魔蝶便是躲避不及,被那水蛟之尾扫中。
那魔蝶被水蛟之尾扫中,倒飞而出,又是在石壁之上破了个大洞。
然而此番那魔蝶却是没有了方才的那般好运气。
水蛟凝聚了白子笙的绝大部分真元,不同于灵罩的自发护主,它乃是主动攻击,又对这异兽有着压制之效,便是把那魔蝶的一身防御力极为强悍的虫甲划开了个大口,巨腹之中的腥臭内脏缓缓流出。
“吱——”那魔蝶吃痛,发出一声高昂的悲鸣,拖着破了大口的巨腹,竟是不管不顾地冲向了白子笙。
白子笙目光冷凝,便是那平时极为温和的眉眼在此刻亦是染上了寒意。
这魔蝶生长至此,莫不时常吸食血肉,作恶多端,便是除了亦不会致使魔念加身,如此,白子笙又何须犹疑?
于是他足下一点,了无纤尘,正是凌空而跃,停踏于水蛟之上。
他踏于水蛟之首,周身气息激荡,杀意缭绕,竟是与左丘宁有着几分相似。
他足下一踏,那水蛟便长吟一声,巨大的身躯仿佛流光,转瞬间便与那魔蝶纠缠不分。
只见那魔蝶周身皆是暗蓝之色,与水色湛湛的水蛟缠斗于一起,竟是使人分不清是彼是此,只能窥见一团黑影,间刻迸出耀眼的灵光。
“吼——”只听水蛟一声长吟,巨大的身躯紧紧缠绕着那魔蝶,鳞片与虫甲相击,尽是金铁之音。
那魔蝶兀自挣扎不已,六扇羽翼不断抖动,欲要逃出水蛟的桎梏。
白子笙冷哼一声,体内灵塔微暗,足下又是向水蛟送入了一股真元。
那水蛟身形越发凝实,将那魔蝶缠得越发紧了。
那魔蝶被牢牢卷住,坚韧的虫甲终是抵御不住水蛟巨力,瞬间崩离破裂,巨大的身形化作漫天血肉。
白子笙轻身一晃,便是离了蛟首,悬踏空中,足下无尘。
那水蛟失了白子笙的真元,巨大的躯体一阵虚幻,转眼便是化为漫漫水雾。
白子笙看也不看那魔蝶余下的长喙,双目微冷,却是盯着一处开阔所在。
第38章 虞苓俞柳()
“不知是哪位前辈,莅临此处?”白子笙轻轻浅浅的声音响起,却令人听不出情绪。
“哪里当得前辈一称,不过是同辈中人,方才见着师弟与那魔蝶交战正酣,却是不好打扰,便于此处观望一番罢了。”坦坦荡荡的声音响起,那本无一人的开阔处,竟是缓缓地显露出了两个人影。
俞柳本是想着隐匿身形一路跟随,却不知白子笙竟是能够发现他两人之踪迹,心神一动,却是有些惊奇。
事前他听闻自家自视甚高的师妹对白子笙之天赋赞叹不已,言语间竟是提及若是能与白子笙交好,借白子笙之力可再进一步……便是令得他想要来瞧上一瞧了。
于是他带着执意要一同前来的师妹,一路寻着白子笙的气息前来这试炼之地,却是正好遇上了白子笙与那六翼魔蝶缠斗一处,那魔蝶已生六翼,浑身虫甲恍若精铁打造而成,长喙铿铿,竟是令得他两人心中亦是有着一丝惊悸。
于是他暗自思索一番,却是不曾直接去帮上一把,而是往两人身上拍了匿息符,隐匿身形,便是要看看白子笙当如何应对那实力已堪比筑基的魔蝶,又是否当得他师妹的一番称赞。
他一边看着,心中更是明了为何他师妹对白子笙推崇至极。
若说白子笙的一手化蛟之术,气势逼人,仿佛极其轻易便把那魔蝶击杀,当得是实力沛然,那么白子笙能够察觉他两人之踪影,便是令得他有些骇然了。
白子笙见到两人之身影,眼眸轻动,眼底闪过一丝凛冽,隐匿暗处,竟说自己是不好打扰?莫非真把他白子笙当那无知小儿么!
只见那两人乃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着一袭青衫,上绣明绿灵藤,行动间衣袍轻摆,犹如灵藤攀附其上,极富灵性,生机盎然,却是一名筑基修士。那女子娥眉淡扫,美眸如墨,云鬓堆叠,柳腰一握,配着淡绿纱衣重紫衣带,说不出的明艳动人,清丽柔婉,乃是跻身筑基境界的女修。
白子笙只一眼,便认出了这两人身上之衣着,乃是是木灵峰之内门弟子所有。
他眼神在男子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看向他身旁的女子,眼瞳几不可见地一缩,面容却是带上了平素的温雅笑意:“原来是木灵峰的师兄师姐。”
俞柳朗声一笑,却是向着白子笙道了个不是。“方才观师弟对战魔蝶,似是极有把握,在下便是未曾上前献丑,还望师弟勿怪。”
白子笙微微一笑,眉眼间毫无阴霾,似是对俞柳之言极为相信,端得是一派青涩无知之态:“白某实力卑微,哪里比得上师兄师姐实力高强,修为高深?师兄谬赞了。”
俞柳眼睛微微一亮,言辞间愈加热切几分:“我观师弟似是冰凌峰之人,不知可是最近入得黎葶老祖门下的白子笙白师弟?”
尚且不待白子笙回答,那俞柳身旁的女子却是轻启朱唇,清泠空幽:“师兄眼拙了,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者,不是白子笙师弟又有何人?”随即她转过头了,笑容明艳:“是吧?白师弟。”
白子笙微微一笑,似是丝毫不觉女子语中暗含之意,言辞恳切:“虞苓师姐谬赞了。”又冲俞柳行了一礼:“正是不才。”
白子笙心中微沉,若是那女子并非虞苓,便说两人与他是偶然相遇,他或许还会一信。
但此刻出现于他眼前的是曾亲眼目睹他弟子考核全程的虞苓,那时虞苓虽是表现得极其自然,然而彼时她眼中所透露的深意,已是令得白子笙有所警觉。
此刻虞苓虽是言笑晏晏,却更显得心思不纯,令得白子笙暗自皱眉,不肯放松一丝心神。
虞苓虽说为人处世尚且算得圆滑,心底之事亦是掩饰得极好,但其在这修行之路中也不过走了区区两百余年,遇着白子笙这般重生归来之人,对人心之事洞察分明,却是能够一眼看破的。
然而虞苓却是不曾知晓,她只当白子笙乃是一名天资极好但却未曾接触过修真界残酷的无知青年,不知白子笙已是对她有所警觉,仍是在心底兀自盘算。
“若是不弃,白子笙可唤吾一声虞苓师姐。这位乃是我木灵峰的二师兄,名唤俞柳,白师弟亦是可唤他俞柳师兄。”虞苓美眸如烟,眸色流转间甚是动人。
她暗自瞥了一眼俞柳,眼睫轻眨,语气满是小儿女的爱娇:“师兄亦是如此认为的罢?”
俞柳笑笑:“那是自然。”
白子笙便是静静看着两人,眼中有着一丝丝警惕和无措。
他心中哂笑,却是对两人的目的有了些许猜测。
虞苓看着,眼中越发深邃,她朝白子笙粲然一笑,言语轻轻软软:“这吞噬石窟乃是吞噬魔蝶的巢穴所在,内里不知隐藏着多少吞噬魔蝶,若是一人遇上,唯恐便会惨遭罹难。你我既同属仙宗弟子,又于此处相遇,不若便一同行走,也好有所护持?”
俞柳亦是在旁笑道:“正是如此。”
白子笙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俊秀的面容带上歉意:“师兄师姐所说不无道理,但子笙既是入了这试炼之地,便是为着磨砺自身,若是一同行走,有了师兄师姐的护持,恐怕便会懈怠己身,这般却是与子笙的意图有些不符……”
虞苓美眸一转,水光潋滟:“竟是为着这般么?师弟却是不必在意。一同前行,不过是为了多一分照应罢了,若是师弟自身便可抵挡,我等自然不会插手。”
白子笙心中微微一哂,看来这两人,必是为他而来了,用着这般说辞,却是令得他避无可避了。
于是他面上一松,带着拘谨温和的笑意:“师姐言已至此,子笙若是再加推辞,却是说不过去了。”
虞苓脸上笑意愈加真切,向前行了几步:“如此,若是魔蝶群袭,你我三人联手,未必没有一丝生机。”随即她又道:“不知师弟对此处是否有所了解?”
白子笙惭然苦笑:“只知此处是为吞噬魔蝶之巢穴罢了,其余所有,却是一概不知。”
虞苓轻笑:“倒是我想岔了,师弟初来乍到,左丘师兄又是常年游历在外,于仙宗之事想来亦是不曾了解,恐怕并未有人把个中秘辛道与师弟知晓。”
她又顿了顿,“这试炼之地,非内门弟子不可入。其内设八十一处试炼秘地。这吞噬魔窟便是其一。此处据闻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