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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故意开起了玩笑,而开玩笑的时候他还想起后世的一位著名网络写手曾经写过一本《尘缘》的书。
程媛听得嗔怪连连,娇哼道:“于飞,你什么听力呀,姐说的是程媛,不是尘缘,姐姓程,前程似锦的程,单名一个媛,女爱媛。”
于飞故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原来姐是叫程媛啊,对不起,刚才听错了。”
看到于飞挠头的可爱模样,程媛轻笑一声道:“好了,听错名字又不是什么大事,姐不怪你。”
两人小声聊天,一个心存感激,一个早就熟识,自然相谈甚欢,旅途一点也不寂寞。
从程媛的嘴里,于飞得知她马上便要去武林市下辖的一个区里宣传部当一名普通干事。
回想程媛后世的履历,于飞知道她便是从这个岗位上起来的,她在上位的过程中自然是受到了贵人的相助,而她却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承受了一次极为失败的婚姻。
前世于飞记得他跟程媛关系很好的时候,程媛说过如果时光倒流,她当年绝不会为了上位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
而她现在正在前往前世的不归路上,于飞在那一瞬间也会有一丝的纠结,自己是否要去挽救一下她呢?
不过于飞是不惑的年纪,随即便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不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他只是一个有幸重生的普通人,他不可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自己的路要走,她本质上并不是自己的爱人或者亲人,他凭什么去改变别人呢?
就算他想,这个时候的她也不一定会理解和接受,毕竟得失之间的感受绝不相同,这亦是取舍之道。
所以于飞觉得,跟他关系不紧密的人的命运他也不会去随意改变,这跟良心无关。
想明白之后,于飞便也放松了,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程媛随意聊着。
后世三个小时便能到的路程,这个时代要用五六个小时。
等车子开到武林市汽车南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
下车的时候,程媛给了于飞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联系方式,让他有空上她那里去玩。
于飞也没拒绝,轻笑接过。
看着她飘然离去的背影,于飞有种莫名的感概,幸福这东西就看自己如何把握,如何取舍。
出了车站,于飞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身材高大、鹤立鸡群的爷爷。
相比前世于飞重生前他的老态龙钟,这个时候的于洪显得年轻多了。
他一头的长发彰显艺术家的独特气质,而他的穿着则有一股十足的教授范,让于飞莫名感叹,爷爷不愧是受人敬仰的国画大师。
虽然因为对老爸跟妈妈的离婚不满的原因,于飞有些刻意疏离于鸣,但对爷爷于洪,他还是很亲热的。
前世每年哪怕再忙,他都会去看爷爷几次。
这次重生回来看到爷爷,于飞觉得比前世更亲切了,因为他更懂得了珍惜。
于飞背着包小跑着迎上前去。
“爷爷,你怎么亲自来了?你的司机呢?”
于洪看到自己的孙子这般精神,似乎跟过年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很开心。
于洪笑呵呵道:“飞飞,你好像又长高了呦,司机有事,爷爷就自己开车过来接你了,不用担心,爷爷开车很稳当,走吧,回去再说。”
于洪的车子是美院给配的,这是最早版本的桑坦纳,人称普桑。
这点于飞自然早就知道。
九六这个年代不像后世车子那般泛滥,有辆车那可是很有面的事,整个美院的老教授中,能够享受这个待遇的人寥寥无几。
当然,对于于飞爷爷这样的国画大师来说,一幅画便是一笔巨款,买车亦是很简单的事,不过这个年代的人,都是崇尚艰苦朴素,所以有辆免费的车开那就很不错了。
于飞坐在副驾驶座上,老爷子一边开车还不时一边询问于飞的各种情况。
还好老爷子开车真的很稳当,不然于飞还真的想说,您老开车还是不要说话了。
老爷子的家,其实也是于飞的家,就座落在美丽的西子湖畔附近,美院的边上,是一幢独立的别墅,这当然是于飞的老爸于鸣出资买的。
而平时老爷子一般都是住在美院的教职工楼里,那里更符合他的心意。
进入别墅,于飞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心里还真有一些唏嘘。
说熟悉,那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说陌生,那是因为这个家前世他很少来。
而后世西子湖畔大整治,附近所有的私人别墅全都拆了,于飞家的这幢小别墅也自然逃不过这个命运。
第026章 【《爱莲说》】()
小别墅不大,也不豪华,既没有网球场,也没有游泳池。
于飞前世后来买的别墅可是比这大得多,豪华得多,该有的设施全都有。
但这个小别墅最重要的意义便在于座落的地方,那可是风景如画的西子湖畔,用寸土寸金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于飞最喜欢小别墅的二楼阳台,正对着西子湖上的接天莲叶无穷碧,夏日坐在上面喝茶赏莲、作画弹乐,岂不美哉?
而且,他现在作画和弹奏歌唱的水平都提升了许多,也正是在爷爷面前一展身手的时候。
因为他知道爷爷的脾气,越是能够得到他的认可,那么他的自由权利就越大。
发呆沉思的时候,老爷子却是说话了,“飞飞,这么入神,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好久没来,有些想念这个家了呢?”
于飞从沉思中醒来,暗自摇头一叹,重生者总会唏嘘感叹,这却也成了他的毛病。
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是啊,好久没来,怪想念这里的,最主要的是西子湖太美了,夏日那成片的莲叶荷花,每天早上醒来就可以在阳台上观赏它们出淤泥而不染的优雅芳姿。当然,更怀念爷爷作画时那种儒雅的风韵。”
于洪轻轻一笑道:“真没想到,我的飞飞变得这么有浪漫情怀。听你外公说,你竟然偷偷学会了钢笔素描,而且画得相当可以,爷爷却是有些不信,要不你现在就给爷爷画一副西子湖中的莲花如何?”
于飞耸耸肩道:“爷爷,我这连屁股都还没沾到座位呢,你就让我作画,这不太合适吧,再说你看我坐车坐得一身汗一身土,也该先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再来作画,您老觉得飞飞说的对不对呀?”
于洪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嘴巴也厉害了,果然改变很大,爷爷很喜欢。好了,你快去洗澡吧,等你出来我们爷孙俩再聊。”
于飞提着行礼信步来到二楼属于自己的卧室。
其实,这原本是于飞爸爸的房间,自从他出国不怎么回来之后,这里便被他给征用了。
白净光滑的墙上,犹还挂着父母结婚时的照片。
上面的她们,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貌优雅,笑容亦是那般甜蜜灿烂。
于飞现在看来,犹还能感受到她们当时的相爱。
以前的于飞在这个年纪只是一味学习,很少会注意这些细节。
但现在的于飞不同,他是经历过生活考验和磨难的不惑年纪,知道老爸既然还挂着这幅结婚照,那便说明其实在离婚的那些年,他并未忘记妈妈,反而时时怀念。
毕竟这小别墅是爸爸离婚后买的,而若他没有怀念的话,又如何会把结婚照挂在墙上?
这样的思考让于飞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件事,也许正如小姨所说的那样,父母本是相爱的两个人,有矛盾可以沟通,离婚其实是最大的错误。
而同样正如小姨所期盼的那样,于飞也忽然觉得或许父母复婚亦是不错的结果,毕竟为人子女,谁愿意亲生父母分离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于飞又忽然记起,父亲似乎是在自己初三这年回过临仙找过母亲,然后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后来便不了了之。
而到了高一的时候,于飞也终于得到父亲再娶的消息。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有时候选择也就在一念之间。
于飞不知道当时父亲和母亲闹得不愉快的真正原因,但他始终觉得,对于两个相爱的人,这世上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前世年少的他对父亲很淡漠,基本没什么话,在幼小的心灵里,父母的分离总会认为错误的一方是离开自己的一方。
也许他该转变一下对父亲的态度,因为在母亲眼里,儿子亦是一个很重要的参考因素。
心里怀着这样的思量,于飞从背包里拿出换洗的衣物,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于飞的爷爷于洪是个喜欢喝茶的人,尤其喜欢西子湖畔不远龙井村的龙井茶。
于飞洗完澡下楼来到客厅的时候,爷爷正泡好了一壶茶,茶几上还有水果和糕点。
“飞飞,你不喜欢喝茶的话就吃点水果和糕点吧,对了,路上有停车吃午饭吗?没吃的话爷爷给你煮点面条。”
于飞微笑道:“爷爷,这茶好香,似乎是特级龙井吧,这可是好东西啊,飞飞也想尝尝呢。至于午饭,我已经在路上吃过了,还是别人请的呢!”
当然,事实上“还是别人请的呢”这句话于飞是在心里说的,他可不想多生事端。
想起停车吃饭时,程媛不停给他夹菜,有种大姐姐疼爱弟弟的感觉,他心里不由笑了。
于洪点头道:“好啊,那我们爷孙俩一起品茶。”
跟爷爷一起说着话,喝着茶,其实亦是难得的享受。
也许没有重生的话,于飞感觉不到这种平凡简单的快乐,但现在,他却是深切感受到了,这便是重生的不同,对于生活更能有深刻的体会。
一壶茶喝完,于洪这才又一次提到了于飞的钢笔素描。
其实于飞懂爷爷的心思,他是想自己接他的班学习国画。
不过,于飞是不惑的年纪,他能够掌控自己的选择,不会任人牵着鼻子走,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爷爷。
当然,他并不是不喜欢画画,但有个钢笔素描也就够了,简单不奢华,低调有内涵。
“好吧,爷爷,画就画,不过,飞飞总有一种关公面前舞大刀的感觉。”
跟爷爷随意开着玩笑,于飞神采飞扬地开始作画。
有关于莲的文字描写和绘画很多,于飞最喜欢周敦颐的爱莲说。
他在爷爷说画莲花这个主题的时候,便想到了如何命题立意。
莲花对于江南人来说是非常熟悉的,于飞小时候便跟小姨一起在山塘里采摘过莲子,也挖过莲藕,对于如何画出莲花的神韵和风采,他有自信。
随着钢笔划过纸面的唰唰声音,画面很快定格,只见上面西子湖畔的几株莲花开得正是优雅怡人。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在刻意留出的空白处,于飞用自己隽永苍劲的钢笔字写下了这段爱莲说的题,然后落了款,这幅《爱莲说》的钢笔素描便正式完成了。
第027章 【《凤凰于飞》】()
作为一代国画大师,于洪一生研究作画,教过的学生不知凡几,亦跟各种名家交流过如何作画的心得。
可以这么说,几乎只要他瞄上几眼作画者在作画过程中的神态,便能对对方的画技有个大致的考量。
于飞作画过程中那种胸有成竹、落笔无悔的自信飞扬让他十分高兴,这无疑说明自己的孙子果然有了不俗的画画功底。
而当于飞画完之后,将这幅《爱莲说》的钢笔素描字画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一看之下更是老怀大慰,暗呼于家书画之风后继有人。
于飞现在是不惑的年纪,他一眼便能够看出爷爷的惊喜,他轻笑问道:“爷爷,我画得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于洪微笑道:“你画得不错,已经有了几分画画的功底,这字亦是不俗,足见平时没有少下工夫,爷爷实在是很高兴。不过,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于飞当然知道是什么,他当即挠头说道:“爷爷,其实飞飞没忘记盖章,只是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印章,所以实在是无能为力,要不你现在就帮我刻几个印章?”
于洪除了画画厉害,篆刻亦是不凡,书画圈中谁若能够得到他这位国画大师亲手制作的印章,那可是一个巨大的殊荣,说出去简直倍有面子。
更别提这出自名家之手的印章的价值不菲了。
当然,对于于飞来说,却不算什么,孙子求爷爷弄个印章,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于洪看到自己的孙子画得这般不错早就心存了这个念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