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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你便你说了一夜,真够长的。”
“君未轻”他在跟他说正事
“下聘,怎的找我来说?我是哥哥,然上头可还有真正的高堂,你确定没找错人?”
“你知道你在紫嫣心中的位置,君未轻,这次你我别绕关子。我请求你,郑重其事。”
凝着银发男子在微光中沉凝的脸,君未轻慢慢抿了唇,卸去了脸上始终悬挂的浅淡笑意,“你是所有,是指何?”
“我手中拥有的一切,皆可为聘。再有一句,是对你说的。”
“哪句?”
“君未轻,若他日你需要,司北玄可为你赴汤蹈火,死亦无惧”
很久,沉默盘旋。
天际的光线越来越亮,背着光,君未轻再次开口,看不清面容,然星眸中的光犀锐且利,“这是对我救了寻儿的回报?”
“你救了紫嫣,是你循心而为,不需要任何人回报,我亦不会。这句承诺,是我对你认可。”司北玄直直的迎视男子眸光,不闪不避。
背光处,月袍男子的脸像是被朦了一层寡淡的光,任人怎么都看不真切,这道他慢慢站起了身,身子微转,才露出挂在嘴角的微笑,尔雅温文。
“那若我要你以江山为聘呢?”
“皆可拿去。”司北玄答,毫不犹豫。
“你煞费苦心十余载,牺牲无数,才换得来的江山,一句话,便真的甘心双手奉上?”
“我最想要的在眼前,争夺江山,亦从不是为了贪图那一朝尊荣富贵。”话语间,司北玄扬手,一物便直直朝君未轻飞去。
君未轻挥袖,物体便静握在在了掌中,摊开。
翡翠玉石印鉴,底部方正的字体刻画着:文景帝印。
这是,西玄国的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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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5。第1325章 成全,他一直在做()
印鉴上,还带着微微的体温,握在手心带着暖。
君未轻将五指收紧,反手回掷,玉玺再次落回司北玄手中。
“你的江山,我要来何用,为国为民,我尚无那么大的情怀,你对寻儿好,比给我整个天下皆有用。”
司北玄勾了唇,将玉玺放入怀中,不作推辞。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谓不了解。
君未轻,由来是个淡泊的人。江山、天下,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方外之物。便是攥在手中,怕是他也只会置之不理,管他天下死活,他犹自酒抚琴,怡然自乐。
“君未轻,我知你从未将这些看在眼里,给你玉玺,只为向你表明我的态度。紫嫣在我心中的分量,我会让天下皆知。”
终于将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齿。
不过是在君未轻面前低一头,以后真将他尊为兄长。
而他今夜之所以要这么做,之所以郑重其事的与君未轻一谈,除了因对方是紫嫣心底最重要的亲人之外,亦是他对这个男子的尊重。
天际拂晓。
院中彻夜长谈的两人,亦各自背道而离,只留下了一方矮桌,及桌上沾满了雾气湿冷的棋,及两个空酒杯。
行走于去往药炉房的小径,地上丛生的杂草,将鞋底及衣摆打湿,污了那一方纯白,君未轻仿若无觉。
步伐不紧不慢,微垂的眸被长睫掩盖,遮住了所有内里的光芒。
司北玄,夜半相侯。只为求得他的一个允许,求得他成全。
那个男子唯我独尊,我行我素,又岂会在乎这些?所做一切不过皆为寻儿。
他知寻儿心结,知寻儿想要得到自己的祝福,所以明知在此之前自己与寻儿曾单独相处,却硬是忍住了不作为。
以此表明他对自己的信任及认可,更亲口向他求一个成全。
这是,属于司北玄的坦荡。
迎着霜露,君未轻寡淡一笑。
一边是情意,一边是情义。然则两手一握,再打开,却发现自己,两袖清风。
他剩的,也仅有一身姿兰玉树,君子之风。
成全,他一直在做。
这一次,也不会后悔。
药炉房现于面前,里头有哔啵的烧火声。走近,推开门,君未轻怔了一怔。
药鼎旁,雪色轻纱的女子正襟危坐,双眼直直的盯着炉中火,一丝不苟。
神态虽不见疲惫,他却是知道,她定然又是一宿没睡。
若初做事,从来认真。尽管药鼎下的火候在他掌控之中,无需时时守着,她亦不愿怠慢。
察觉门外动静,女子才转过头来,看到他,也不意外,只面无表情的道一句,“少君。”
君未轻踏步入内,走到女子旁边,定定看了她好一会,才道,“回去歇着吧,最后步骤之后,药剂午时可成。”
若初摇头,“我不累,现下离午时也没多长时间了,我便在旁边看着吧。”
“不用。”
“让我在旁边吧。”
他拒绝,而她少有的坚持,一双清冷美目直直的仰望着他,一如她看着炉火般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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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6。第1326章 所求,不敢多()
而这一刻,君未轻竟觉眼前出现片刻恍惚。复制址访问 :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凝望,让他想起了某个小镇,某条街边,一袭白衣的女子为他挑选着发带,也是这般看着他,眸中映着的,全是他的身影。
只是那双眸子,俏皮带笑,而眼前的这一双,清冷中,有不可见的淡淡落寞。
那种落寞在某一个瞬间让他心弦轻轻动了一下,震出共鸣。
太熟悉。
那样的落寞寂寥,恰巧此刻,他也有。
鬼使神差的,他点了头。
或许是因他此刻,也想身边有那么一个人,让周围的空气不那么冷清。
不一定是情人,不一定是知己,只是一个伴。
男子点头,让若初眼底骤然迸出绚丽光彩,只一瞬,便急急掩去,慌忙的低下了头。
站起身将位置让出来,又安静的站到男子身后,才敢悄然抬了头,凝着他颀长挺括的背影,流露出心底深埋的痴。
垂于身侧的双手,为了压抑胸腔里的激荡而紧握。
她看到了,他眼中出现的恍惚,恍惚之后,他对她便稍有了不同。
极细微,细微到她堪堪能感觉到。
只是他又怎会知道,便是这一点点不同,便能驱赶掉她心底的无望,冲刷掉她的心灰意冷。
只这一点点,她就能再次振奋,无怨无悔的继续做他的影子,在他身后守候他,无止尽的漫长岁月。
而那种让他有了这些许变化的原因,她不知道,也不会去深究。
所求,不敢多。
房内依旧静谧,只偶尔响起火焰燃烧的哔啵声。
两人亦无话交谈,一人专注于眼前药鼎,一人痴痴守望背影。
空气中,却悄然的,就不见了寂寥。
相隔较远的主屋里,也是药炉房,相较于这里则嘈杂了许多。
“师傅,你要将这些产业都交与裴紫嫣?”抿紧唇角,袁艾控制不了自己说话的音量。
“除了这些,老头子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给她的,可惜了这大半辈子,只挣得个虚名。”抚着手中的陈旧木箱,药王低叹。
“师傅,我知裴紫嫣得您老人家青眼,你们之间也有些渊源,您喜爱她看重她,要传她衣钵我无话可说,那也不用将您所有尽数给了她吧”无法控制心底久埋的不甘,袁艾语气间流露出了浓浓的不满。
师傅一生就收了她跟莫言两个徒弟,然不管他们怎么讨得师傅欢心,却也达不到让师傅衣钵相传的程度而裴紫嫣,短短一两月的时间,却能让老头愿意倾囊相授不止,还要将他积累下来的那些产业全送出去
凭什么就算是渊源颇深,难道情谊还能比得过他们与师傅数年相处的感情?
这些抱怨,药王似乎都没听进耳去,只慢慢将木箱打开,取出里面的纸张、文,钥匙等物件,慢慢翻看,再整理了一遍,复又将木箱关上,打锁。
“莫师兄,你便没什么说的吗”看着老头的动作,似是定了心意,袁艾跺跺脚,朝一旁默不作声的莫言急道一句。
话一开口就知道所做是白搭,这位师兄对裴紫嫣,怕是更加的心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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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7。第1327章 各人福缘,嫉妒不来()
莫言垂着脸,一直不语。 :
置身事外的姿态。
也应证了袁艾的想法,他看似不闻不问,却以这样的姿态沉默的支持着师傅的所为。
“今日叫你们来,乃是为师有事要交代你们。”将木箱重新放入屋内的抽屉,药王回神面对两人,双手负了背后,威严立现。
“谨听师傅教诲。”
“为师老了,也不知还能照顾那丫头到几时,日后在外,但凡丫头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们二人需尽力帮忙、维护,如此,也算是对得住老夫一番相授之谊了。”
“谨遵师傅令”
再是心有不甘,师傅拿出了气势,袁艾也只能于莫言一同应声。
在转出屋子之际,又扫了眼被上锁的抽屉。
目送两人离开,掩上房门,门后,是老者悠悠一声长叹。
“莫师兄好性情。裴紫嫣身边结识到的俱是对她死心塌地百般维护的人,真是好福气。”
看着前头沉稳淡然的身影,袁艾没好气的讽了句。
原以为对方又会是个犟嘴葫芦,如以往般对她的话听而不闻,岂料这次,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
“各人福缘,师妹无需嫉妒不平。这些本就是紫嫣该得的。”
话语间轻描淡写,又似看透世情。
袁艾眉头一皱,“师兄这话是何意?该得的?恕我愚钝,还请师兄详解。”
“你在师傅身边伴了十数年,不知道师傅本姓为何?”
“姓裴。……”顺口答完男子的话,袁艾即一怔。
裴,裴紫嫣。
几步并上去,扯住男子的衣袖令他停下脚步,袁艾眼眸晃动,“莫师兄,师傅与裴紫嫣……究竟是何关系”
“你觉得有什么关系,能让师傅心甘情愿送上一切,甚至命你我照顾?”莫言淡淡的凝着袁艾,出口的话毫无情绪起伏,“师傅,何曾求过人。”
手臂轻轻一挣,挣脱了女子的束缚,莫言转身飘然而去,留下袁艾在原地发怔。
什么关系……除了世上最直接的血缘,还有什么人能让脾气刁钻乖张的师傅做到如此?
看似平日里对裴紫嫣呼呼喝喝,实则只要是裴紫嫣开了口,什么要求师傅拒绝过?什么话师傅反驳过?
怪不得师傅会对裴紫嫣另眼相待,比对她跟师兄还要亲近,坏不得会将木箱拿出来,要转手送与裴紫嫣,那里面可是他一生积攒的财产。
而她,确实没有任何立场,再去不敢,不平。
闭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心理的抑闷一并吐掉。
她之所以会嫉妒,并非嫉妒裴紫嫣好命,不过是因为那个她当做父亲般尊敬爱戴的人,被人分薄了去罢了。
可是现在……呵,师兄说的没错,个人福缘。
罢了。
在谷中各人各藏心思的时候,谷外,马蹄声声作响,扬起路上粉尘弥漫。
一队人马在朝百花谷逼近,行于中间的,是一辆豪华马车,里头有窃窃人声,夹杂在马蹄声中,听不分明。
奇异的是,谷外设置的天然毒气,竟对这些人毫无作用,如入无人之境。
直至到了谷口,队伍才止步于百花谷的石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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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8。第1328章 我自随你()
马车帘子掀开,走出的,是一威武中年,浑身气势不怒而威,一身印花锦袍更是让那种威严显得张扬。 :
面向山谷,老人眯眼细细打量了片刻,遂才启唇,凝了内劲的声音响彻山谷,“欧阳山庄欧阳轩辕,特来拜访药王老前辈”
话只一句,尾音却在上空久久回旋。
可见来人内力深厚。
谷内无声。
无人回应。
时间慢慢流逝,从晨曦至骄阳渐升,几柱香的时间已过,却始终没个人前来回话。
外面的人开始焦躁,慑于中年人的气势,没人说话,然跨下坐骑似能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开始了浮躁的踢踏嘶叫。
中年男子眼波一横,骤然打出掌风,嘶叫的马匹立即停了声息,倒地抽搐,须臾即死亡。
座上的人翻身落地之后,也不敢多有言语,只垂了头,额角的细汗暴露出他的心有余悸。
中年人慢慢收回手,若无其事的闭上眼睛,就这么站着不动。
等。
谷中,众人早已起床。
此时全集聚在了偏院的药炉房外,围坐一圈无聊打屁。
会聚在这个地方,皆因君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