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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的棋艺,也并不比嫣妃精湛多少,皇上若真想尽兴,这天下怕是唯有国师能同你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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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8。第1498章 母子争斗,手下留情()
“国师在宫外,离朕最近的,也就是母后了。 ”
君未轻的棋艺他自然是领教过的,两人互有输赢,说棋逢对手最是恰当,只是,他们两个人是相看两厌,上门全属自讨没趣,再者,来此的目的也并非真是为了一解棋瘾。
“说起国师,哀家之前一直惋惜不已,幸而这次,他又重新接受了官衔,否则与我西玄,确实一大损失。”
“朕知。”紫嫣在,君未轻就跑不了。
当然,紫嫣是最主要的。
不过能以此压君未轻一头,他心里很畅快就是了。
那人可从来不给他面子。
他亦然。
棋局上,有一瞬间的安静,两人各自稳定落子,没有对话,似乎也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开口。
“母后,对于紫嫣这个名字,可曾淡忘。”
终于说到正题了,太后暗里叹了一叹。
“自然不曾。只不过也不曾提起罢了。你对嫣妃如何,哀家心里其实明白得很,只是很讶异,你会牵挂至此。”太后顿了下,“玄儿,本来这事情,哀家是不便再管了,只是君未寻……终究是国师的妹妹,便是牵挂嫣妃,你此番做法,也不太妥当,只怕会引来国师反感。”
隐晦的劝诫,话,男子听不听得进去,她掌控不了,只是淡了心态之后,也终究还是担心他的。
君未寻虽是一名坊间女子,然背后有国师这么一号人物,任是谁也轻待不得的,而国师与真正的裴紫嫣之间,还有着不浅的交情,玄儿这次将人带回来,又是改名,又是赐予同一个封号,可不是等于打国师的脸?
“若朕说,这也是国师的意思,母后可不那么担忧?”
“国师的意思?”太后一惊,棋差点忘了落子。
这下,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名堂了。
难道他们都一致同意,让君未寻做个替代?
“母后多虑,紫嫣便是紫嫣,永远不会是替代,也无人能替代,日后若是有机会,母后自然会明白,只是朕希望,母后真的能安好的等到那个时候。”司北玄将话说得很慢,务求每一个字,都嫩刚太后听得懂。
“什么意思?”将两指间的棋子卷进掌心,用力握起,棋子边缘磕疼了掌心,太后微眯了眼睛问。
“朕此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要同母后求证。”司北玄亦将手中棋子放下,不再落入棋盘,正眼看了太后,“母后,自九岁开始,朕便一直唤您到现在,十六年的时间,哪怕朕再是冷情,在政权争斗的时候,也终是数次留了情,朕并未全然忘记你的恩情。”
“那么皇上可是以为,哀家在那些争斗当中,便是一心一意想要将你置之死地?”太后面色厉了起来,神情隐含失望。
玄儿的话,几乎已经开门见山,那么她也没必要再说什么门面上的好听话,他们母子之间的斗争,从夺嫡开始,持续到现在,这是事实,两人也心知肚明。
他对她手下留情,她心里其实也是知晓的,否则单凭陶国舅桂花林行刺圣上,下场便不可能只是打入天牢,拖延至今未曾真正判决。
皇上留他一命,终归究底,是看在她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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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9。第1499章 没错,就是负气()
可是他就以为她这个做母后的,真的那么狠辣的心肠,会将他陷入死地?
她是狠毒,却终究狠不到他以为的那个地步。
十六年的时间,将他培养起来,想将他当成明面上可控的棋子,最后助力易儿一举夺位,结果与她想象大相径庭,她震惊暴怒失望不甘心,什么情绪都有,独独没想过要他死。
因为那十六年间,他与易儿曾守望互助,他也曾,唤过她一声娘亲。
只有一声罢了,却是她心底恻隐的根源。
“母后。”
太后说那番话的时候,司北玄没有转眸,一直静静的看着,看着她面色陡厉,胸腔起伏,握棋的手几不可见的发着颤。
这些,让他淡漠的眸色稍微变暗。
听到他这声淡到不能再淡的唤声,太后心底的气怒更是如爆发般不可抑制,竟是将手中棋子狠狠一丢,“不下了”
“……”
不止皇上愣了下,连旁侍候太后多年的锦绣都僵了起来。
太后半生都在后宫争斗中沉浮,能站到最后,城府之深不会输给当今天子,但是如这般负气的举动,确实头一回。
没错,就是负气。
让人震惊的同时,悄悄然的,黑了一脸。
想笑,可是谁敢哪
“母后。”司北玄叹息,将太后那只手握住,扳开,指腹在她掌心被棋子刻印下的月牙状红印上轻轻揉捏,这个动作是他们母子间最为亲密的一次。
太后撇开的头没有回过来,只是在锦绣的位置可看见,那双沉淀了岁月风华的眸子,波光晃得极厉害,眼尾,有隐隐的微红。
“母后,玄儿来,并非是与您清算对错,若真要计较,你我谁都不清白。这个权利漩涡,便是亲生父子都无感情可言,如父皇,同他的子女之间,否则又怎会有惨烈夺嫡,怎会有兄弟残杀?故而,能有今日,玄儿心里,也始终有对母后的一份感激。”
“若非不是,你为何会说出那番话来?”太后总算应声,声音僵硬得很。
“母后误会了,朕来的目的,一开始便说明白了,是来向您求证一件事情,是求证。若是朕真的还怀疑母后,依着朕的性子,决计不会如此坦诚布公,母后认为可是?”
“……”太后回过头来,对上司北玄的眉眼,细细的打量,探究他话里的寓意。
没错,她是了解这个儿子性情的,虽说非亲生,却怎的也是相处了十六年,看着他如何一步一步从一个遭人欺辱的孩子,蜕变成如今手辣心狠智计无双的帝王。
他为人行事小心谨慎,从不会在得出结果之前透露任何一点端倪,所以但凡他的敌人,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便是坠入地狱的同时间。
可是玄儿同她说的话,确实一开始就道出了目的。
“可是有事情将哀家牵涉在了其中,皇上有不解的地方?”平静下来之后,再细细一想玄儿的作为,太后心里明白几分。
“确实。”司北玄点头,“母后,我们母子也斗了那么多年了,说话似乎从未像今日这样直截了当,玄儿也不想继续与母后诸多遮掩,不过那些事情最后结果是否与母后有关,玄儿只希望母后也能坦诚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玄儿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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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第1500章 一直以为()
“你说。”沉了眸子,太后直直看着司北玄。
他恳求她,自称了玄儿,这是除了少时他唤她娘亲那次之后,她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他又将她当成了母后。
“当初母后将陶青烟放到我身边,以毒为掣肘,那毒,母后最后可为她解了?”
太后眸子缩了缩,最后轻哼一声,“若是不解,她岂能活到现在。”
到底是外家侄女,也是小小年纪便跟在了她身边伺候,便是棋子,她也没最终将她性命视若草芥。
“这么说来,母后给过她解药了。”揉着太后掌心,看着上面的红印变浅消失,司北玄轻声。
“嗯,本是********,原本哀家为了控制你,只每月为她压制一次毒性,她受的也不过是些苦楚,不会殒命。后来眼看大局已定,易儿无心皇位不止反过头来助你夺嫡,陶青烟的作用几乎变得微乎其微,哀家想着与其继续与你为敌引起你更强烈的反弹,不如暂时退一步,保得势力,再做后续图谋。是以你夺嫡成功之前,便唤锦绣将解药给了她。”
太后几句话将当初那件事情说了个大概始末,也将手抽了回来,“距今都四年了,莫不是你还想为柔妃讨个公道不成?就哀家所知,你的手段不比哀家善良。”
臭小子,上位之后,那些曾给过他耻辱的同脉兄弟,哪一个他放过了?
那时候的手段姑且不论,便是后来,苟且留下来的几个皇子被册封了虚职王爷,乃到至今各自成亲,他也没让那些人留下个后来。
所以可以说,现在皇室这一代,至今无一个子嗣后代,全是玄儿一手造成的,他敢在她面前说他比她善良?
司北玄一手撑在了棋盘上,乱了上面的棋局,垂着眸,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的唇色乍看,却似比平日苍白了许多。
他没有说话,身上的气势也没有改变,却让太后慢慢皱起了眉头,“玄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敢确定,玄儿前来求证,绝对不可能是为了给陶青烟翻旧账要公道。
只是自她给出解释开始,他就变得不对劲了,旁人看不出来,她这个研究了他十数年的老婆子可不会看错。
心里紧了一紧,那种感觉,有点类似担心……这个念头一起,就被太后赶了出去。
便是真的担心,玄儿也不会领情,她花了十六年时间,教导出来的不是感恩图报的兔子,而是个冷心无情的狼崽子,若她不懂回头,怕是也早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狼崽子她担心什么?
“朕成功夺嫡前夜,陶青烟体内剧毒发作,唯有紫嫣能救她性命,以血换血。”良久,司北玄才冷冷启唇,闭着的双眸未睁开。
“这事哀家知道,她那次中毒,不是太子的杰作么?临死前的反扑,哼”太后不以为然。
只能怪玄儿有弱点,被人抓住了,便是死生境地的反转。
“朕一直以为,是母后做的。母后一直以为,是太子做的。而陶青烟……呵呵呵”司北玄陡然轻笑,笑声让养心殿内的空气都凝结了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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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第1501章 死了不该有的心()
殿内除了男子沉冷的笑声,只余一片凝滞。 w w wnbsp;。 。 c o m
太后缓缓闭上眼睛,眼皮浅动,她在男子的笑声中听到的,全是繁华过尽后的沧桑。
“皇上……”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后的叹息更加悠长。
“终究是朕太自负了。”敛了笑,司北玄眼底沉若深潭,前一刻泄露出来的情绪,在瞬间又被他重新压回了骨血。
太后看不透。
“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事事都算无遗漏,皇上,何必过于苛责自己,那些事情也早就过去了。”
过去,怎会过去。
司北玄凉薄了眸光,太后又怎会知道,他在那场算计中,失去的到底底是什么?
一个女人的私心,毁了他苦心守护的至宝,痛失挚爱,阴阳两隔。
怎能就这么让她过去?
只是面上,却再无显露出来,司北玄回复了镇定,转移话题,“阿易很久没来探母后了。”
知道男子的心思,太后也随之移了话头,“哼,那个不肖子,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自你大婚之后就躲着哀家,连安都不来请了”
“阿易与朕年纪相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一直如此闲散只会更野了心性,该让他早日安定下来了。”
“你以为哀家不想?”瞪了男子一眼,太后气恼,“哀家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便是给他安排好一切,他人不出现不接受,哀家还能压着他定下来?”
那个臭小子,性情某方面跟玄儿简直一样,固执得跟石头一样。当初她不也忙里忙外为玄儿侍寝的事情操碎了心,结果怎样?一句忙就让她一腔苦心付诸东流
不过当初,她的心思也不单纯就是了,母子斗法,她泰半也是输家。
“他也是母后的儿子,还有娘亲拿捏不住儿子的?母后多操操心,朝中事务太多,朕总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分担一些,若是他不肯,便叫他多生几个争气的孩子接班。”
男子轻描淡写的语气叫太后更是恼怒,“哀家倒是想威严一点,不也没能拿捏住你吗?遑论你可是一国之君这国事本就是你的责任义务,如今怎的突然就说得这是个重担一般?”
既是如此,当初何故那么处心积虑,参与血腥夺嫡?
司北玄笑了笑,轻道,“朕只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受人掣肘,若是到不了这个位置,如何能护得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太后顿了顿,“若是如此,就不该想着放权。”
“若那个人是阿易,朕放心。”
男子的语气依旧淡然,却让太后凝了眸子,不自主的将视线探入那双无波的黑眸,她听的出来,他话里全然的认真,没有半点的虚假与敷衍。
“你就不担心哀家野心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