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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玄,不会说人话就给我闭嘴”虚弱至极的声音,如同蚊蝇,司北玄却清晰听出了里头的咬牙切齿。
“想我闭嘴,就给我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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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4。第1824章 惧意,诀别()
女子闭着眼睛,看不到他喜悦已极,翘起的唇角,只听到了他冷冷的,不带感情的声音。%
紫嫣只觉心下一哽,之前被抽空的力气,似乎一下又涌了回来。司北玄你好样的我要死要活的关头还想气死人不偿命
等着生下孩子之后,她要抱着孩子兜头尿他一脸,让你嚣张
“啊”报复似的,被握在男子掌中的手指狠狠的抓了回去,指甲钳进男子的皮肉,抠出血迹,抠出血肉。
司北玄一声不吭,如同失了痛觉,只紧紧看着女子,视线胶着,心随着她的叫喊停顿,止了呼吸。
“哇——”嘹亮的哭声,响彻内室。
“生了生了是个龙子,生了”
随着稳婆兴奋的嚷嚷,室内室外,众人心神俱是大松,是被一更是顾不得形象,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咧嘴直笑,“真跟自己生了一回孩子似的,那个臭小子,折腾了这么久,一回定然没有好日子过。”
这是吐槽,加幸灾乐祸。
安阳也软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斜眼,眼底是浓浓的喜意,“六哥,小孩子也会记仇的,小心里头的胖小子听到了,日后整的你鸡飞狗跳。“
“爷会怕个没长牙的乳臭小子?”
“乳臭小子后台硬,你确定你骨头够硬?”
“……”嗤,笑话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爷逍遥天下,有的是时候不再京中。
他打定主意离宫不是一日两日了,尤其的紫嫣生产之后,这个计划更加刻不容缓。
不跑,等着母后给他塞美人繁衍后代?
有别于两人的欢喜,君未轻与莫言的眉头,却没有因为那声啼哭舒展开来。
室内,稳婆抱出来的胖小子司北玄还没看上一眼,先低头在女子额上吻了一吻,一句辛苦了没及脱离唇瓣,痛苦的叫喊又起。
“怎么回事”龙颜大变。
司北玄咬了牙,狠狠瞪向稳婆。
若非手上抱的是龙子,稳婆怕得吓得一个撒手,将孩子飞出去,“回皇上,娘娘腹中好像还、还有一个……”
“皇上息怒,娘娘这是双喜临门”鉴于稳婆被吓,奉嬷嬷忙上前缓一缓氛围,当务之急,是做下一轮准备,错不得。
“啊疼死我了司北玄”紫嫣想骂娘,一个兔崽子生下来,还没能松一口气,紧跟着肚子里又传来熟悉的张缩
这是……还要生?
稳婆及奉嬷嬷的话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她还要经历一次生死之痛。
只是,全身的力气已经在刚才尽数用完,紫嫣痛的同时,怕,接着还有力气说话,紧抓了司北玄的手,看向他的眼眸,传递出惧意,甚至,带了一丝诀别。
“裴紫嫣你敢”
觉出了紫嫣的意思,不等她接下来的话出口,司北玄低吼着阻止了她的声音。
却阻不了室外,莫言凝重的提醒,“皇上,娘娘危险,体力不支,或会让腹中胎儿窒息,时间紧急,需弃其一”
“卧槽”司北易想跳起来,跳不了,以拳撑地,跪直,桃花眼里暗光迸射,直直望向室内,似要穿透门帘看清里头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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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5。第1825章 他心狠,什么都不要()
“保大”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复制址访问 :
君未轻再按捺不得,走近了门口,几乎与门帘贴面,“寻儿,不准胡思乱想,有些事是命数,你需得接受”
“……”不紫嫣无力的摇头,看着司北玄,眼露了哀求,不行,她的孩子,都要平平安安
是谁在说要保大弃小?她不听,听不见,孩子她要,她也要平安
若是,若是当真只能活其一,阿玄……
“朕说要保大,你敢动歪心思,我就把这个掐死“死死瞪着紫嫣,司北玄一把从稳婆手中抢过刚出生的婴儿,无视孩子身上未及清洗的胎液,大掌,抚上了婴孩细嫩的颈脖。
紫嫣瞳孔骤然扩大。
阿玄你敢
“你敢,我就敢,你若敢放弃,我带着这个东西一起下去找你我告诉你裴紫嫣,这不过是一团血肉,于我没有任何意义,但你若敢走,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场面成死局。
司北玄的手在孩子脖颈震颤,紫嫣的眼瞳凝聚,又渐渐涣散。
婴孩,极小,眼睛还无法睁开,全然不知自己刚刚降临这个世间,下一刻,或许又将离去。
降世,离世,只不过是他人几句话的来回。
挥舞的小拳头轻轻搭上了脖颈间指骨突出的大掌,磨蹭着,滑到某只手指,握住。
小嘴吧嗒一声,蠕出一个泡泡,粉嫩的唇咧了咧,对着他的父亲,展开这世上,最纯真的微笑。
司北玄看到了,手颤抖得更加剧烈,灼热,从心底冲至眼眶,发红。
这是第一次真真正正,他感受到了骨肉相连。
这是他的孩子,将他阴暗的世界再冲出一道骤亮光明,用一个微笑。
可是他心狠,狠极了,若他最爱的女子不在,这抹光明,他亦会亲手掐灭。
什么都不要。
“阿、玄……”
“我不会心软,你现在就给答案。”另一手温柔的拨开紫嫣汗湿的发,落泪,泪入嘴角微咸,司北玄凝着紫嫣笑。
视线留恋在孩子小小的身影,舍不得闭眼,眼睛却无力的开始自动下坠,紫嫣长叹。
……不,她不认命。
她的孩子,谁都不能伤害,哪怕是他,哪怕是阿玄。
室内室外,俱是承乾殿的空间,只是此时,除了浑然无知的新生儿偶尔咂嘴的声音,一片死寂。
“莫言,替我保住紫嫣,代价不论”容不得拖延,司北玄一字一顿,咬牙下令。
在说出命令的那一瞬,视线滑向紫嫣依旧突出的腹部,眸底,痛苦满溢。
紫嫣无力的眼睛再次蓦然睁大,无声的投向头顶男子,这一次,他没有再看她。
腹部的痛仍然一阵一阵的持续,孩子在肚子里挣扎,紫嫣心底撕裂的痛,超越了肉、体。
不,不可以,她的孩子告诉她,他想要活着,他想要活下来
他求生的欲望那么的强烈,她怎么能放弃
有腥甜上涌,冲出喉咙溢出口腔,“噗”
血液飞溅。
“紫嫣”
“嫂子怎么了
“紫嫣……紫嫣你撑住莫言你还在干什么紫嫣若有万一,这一次我定要剥了你的皮喂狗”
“噗”又是一声,暗色的门帘上,一滩鲜血晕染,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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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6。第1826章 太后怎么进来的?()
“君未轻”
“主子”
门帘外的几人,看着门帘上那摊血迹,顿住,直至君未轻的身体缓缓滑落,才有人反应过来。
与苗敬留守在一旁的木槿首先冲了上去,面色极紧张,“主子……主子……”
又吐血了。
自从北仓回来之后,主子的身体便日益好转痊愈。
而今看他衣襟上再次散落的点点红梅,异常刺目,这一幕,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可是,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当下,为何如此?
她不敢想下去。
惶然的将人扶起,搭手的还有沉了俊脸的司北易,以及颤了唇的安阳。
莫言脚步略微停顿,深深看了君未轻一眼,便欲掀开帘子走进去,医者,事急从权,那些个忌讳,此时断是顾不得的。
却被斜里横出的手臂拦住,“等等。”
虚弱至缥缈的声线,从君未轻嘴里逸出。无力的将眼帘拉开一条缝隙,面对面,都难看出那双眼睛里装有神采。
“娘娘她……”若不及时,怕失态无法挽救,到时候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无可预测。
“等等。”又是平平的两字,君未轻坚持。
莫言为难,其他人也是欲言又止,一时无措。
紫嫣命在旦夕,如何等得?
可是君未轻既如此说,当中必有深意,这世间若论谁最在乎紫嫣,非皇上与君未轻莫属。
他不会拿紫嫣的安危开玩笑。
一帘之隔,里头的人暂时无声,这种沉默,亦即默认。
皇上默认了君未轻的做法。
纵使往日如何针锋相对,面临关键,他最信任的人却是君未轻,无需解释,无需理由。
时间在众人的紧绷中一点一点流逝,等待变得异常煎熬。
不止是关心着紫嫣安危的几人,还有同在房内的奉嬷嬷、稳婆。娘娘一直无声无息,这种等待究竟是何用意?难道说,已经是打算放弃?
不可能。
一大一小,若真是放弃,不会同时放弃两人,至少,也要保大,或者保住小。
“怎么样了?生了没有”殿外,急切的声音伴急促的脚步,有人朝里走来。
“母后,你怎么来了?”司北易惊讶。
承乾殿禁严,便是母后也不能进入,尤其是紫嫣临盆的时候,外面的防护更加严密,母后怎的冲进来的?
只是话刚问出口,便黑了一脸,便连安阳都跳了眉头。
太后是怎么进来的?手里拿了一把剑,也不知道是从谁手里抢来的,此时半搭在肩膀上,剑身沉重,以致扛着它的人看来有些吃力。
而在太后身后,是一脸不自然的锦绣,锦绣身后,又跟随着一众护卫,愁眉苦脸,亦步亦趋又不敢太过靠近,分明是有所顾忌。
在司北易问话,而太后不准备回答的时候,后头的侍卫首领快步上前跪下,“皇上,王爷,卑职失职,请求降罪”
他的腰间,只配有剑鞘,至于剑,怕就是太后手里那把了。
原来被抢了剑的人是他。
“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殿特别突兀。
太后将手里的剑扔到了侍卫首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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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第1827章 解释,不合理()
“哀家先前便说了,后果,哀家会负。 皇上若真要降罪,便降到哀家头上,”轻描淡写往里,走近几人,太后谁也没看,只盯着门帘后头,视线仿若穿透,眼底还有恼怒之意,“这承乾殿,哀家是来了,麟儿降世之前,哀家也断不会离开,该要如何处置,皇上稍后可议个章程,送至养心殿”
今日,她还就是扛上这么一口气了
倒要看看,她人杵在这里,皇上是不是要不留情面的将她扫地出门
反正刚才也在殿外失了一回威严,再要遇上什么,她也没了那个心理负担
然得到的回应,出乎她意料之外。
门帘里头,无声。
像是没人一般。
这才觉出不对劲来,再看身边几人,易儿、安阳,满脸凝重,君未轻似虚弱至摇摇欲坠,面无人色。那个叫木槿的丫头情绪最为明显,眼泪欲滴。
“怎么回事?”这次,问的是司北易。
眼眸黯了黯,司北易先朝地上跪着的人及后头无措的侍卫挥挥手,“你们先且退下,这次的事情本王搁着,若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等提头抵罪”
“是卑职等谢过皇上、王爷”来人如潮般迅速退去,承乾殿里刚沾染的一点嘈杂,即刻消弭。
人都走后,司北易才压低了声线,将事情大概的同太后说了一遍。
听罢,太后眼底的恼怒转为了担忧,“国师,可是心中有把握?”
东海后人,仙之大能,依着国师君未轻对嫣贵妃的在意,绝不可能置贵妃生死于不顾,想来,该是背后做了什么,众人不知而已。
君未轻又缓缓张开眼帘,无血色的唇瓣轻动,“君某与寻儿一脉相连,心中自有感应,再者,寻儿命相福寿绵长,一切定数。”
“那便好,国师有通晓古今之能,出口无诳语,哀家信你。”太后微松了身子,点头,亦环视旁侧几人,“你们也放松些,免得影响了里头。”
“呼真是如此?那就好那就好”安阳的肩膀一下垮了下来,手轻抚胸,呼气。
太过紧张,胃都出现了抽搐痉挛。
另有司北易及莫言虽然没有说话,神色也松动了几分。
至于心底是不是真的全然相信,唯有各人自己心底知。
君未轻的解释看似合乎情理,然有一点,他却没有提及,一脉相连,心理感应,那么为何,他会在此前喷了一口鲜血,之后身体虚弱至极,如同生命力被骤然抽空,只余下存留了一息的空壳?
外头众人心思各异,门帘之内,司北玄全然不觉,不听不闻。
手中,襁褓内的婴儿极为安静乖巧,不吵不闹,似乎也知道娘亲的状况,很是耐心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