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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
“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你也已经将他们教训到那个程度,足够他们毕生难忘了。”
他抿唇不语,可惜的是,他的字典当中,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几个字。
若是他犯了错,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会饶过他。那些人只会恨不能立即的,将他置于死地。
所以说到底,他跟她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她那种善心,那个东西,他施舍不起。
“那你又为什么肯放过他们?”她也问。印象中,他可不是那么乖乖听话的人。
哪次叫他办事,不是她绞尽了脑汁想小花招才勉强在他身上得逞。
“若是将他们玩死了,岂非白白让后面那个人得以逍遥。”
后面那个人,自然是促使那死人来找茬的真凶。
“你也知道?”紫嫣讶然。
而这句话,让司北玄眯了眯眼睛,她说“也”,看来,她心里也是知晓的。
那些人,从出现开始,就是直奔着他们的摊子去的。
若真是要收保护费,今日那条街上新支起的摊子可不止他们一处,每一处都比他们的生意好得多,换言之,能榨取的“保护费”自然更多,缘何偏偏挑了他们这最穷的一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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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第1942章 打人专打脸()
只有一个解释,那几人会来,就是为了找他们的茬。
彼此之间素不相识,又没有矛盾及利益冲突,为什么会找他们的茬?
还是只有一个解释,他们身边有熟识或者是打过交道的人,看他们不顺眼,指使了人过来。
或为同谋,或为借刀杀人。
“难怪你最后那么轻易的就肯放过他们。”紫嫣撇撇嘴,她还以为是她的话对他来说有那么一点点影响力呢,白高兴了半天。
“那些人在我们这里栽了那么大一个更头,不敢再对我们动手,自然就会回头去找出主意的人算账。或许很快,你就能收到好消息。”他淡淡道。
至于那人是谁,不用明言,两人皆已心照不宣。
他的敌人,不会使这么低级的手段。
而她在周围一带的人缘亦是极好,断不可能有仇家。
唯一能让两人都想到的,就是前段时日家门口那出闹剧,那三母子。司北玄唇角凉薄的勾了一个弧度,接下来,便看有人自食恶果。
另边厢,四流、氓将钱东拼西凑,在小医馆里将那只断骨的手臂正骨包扎之后,一出门,就幸运的在对面药铺门口看到了害的他们如斯境地的罪魁。
裴闵庄。
那个王八羔子
“姓裴的,你让老子好找啊”断臂小流、氓一声冷笑,吊着刚包扎好的手臂大步走了过去。
那头,裴闵庄刚刚走出药铺门口,便听到身为熟悉的声音,先是心下一喜。待得瞧见对面模样的时候,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前方逼近的四人,浑身狼狈,一身脏污的泥浆跟暗红色混合物,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脸上虽有擦拭,依旧难掩狼狈,尤其是当先的人,手居然缠着绷带
“梁哥,你们怎么在这里,怎么了这是?”心里打了个突,裴闵庄满脸挤出僵硬的笑来。
“怎么了?”梁哥又是一记冷笑,听到这句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走到人面前即劈手一个耳光盖过去,将裴闵庄打得直发懵。
“梁哥……”
“闭嘴把他带到巷子里”
裴闵庄此时哪还猜不到对方是寻他晦气来了,至于原因,更是心知肚明。
眼睛滴溜转了一下,回头就想跑,被后头眼疾手快的两人一同抓住了衣领,捂住口鼻拽了回去,拖着往后巷走。
很快,拳头打上肉的闷响便频频传来,四人也是发了狠,要将受到的窝囊气尽数发泄在裴闵庄身上。
“梁哥,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忙着动手啊哎哟”
“有话好好说?你找上我们的时候,把话好好跟我们说了吗啊?那个丑八怪的底细,你好好跟我们说了吗?啊”单手支着对方的衣领,梁哥越发怨气难消,“三十两银子让哥几个去给你身先士卒,合着你就是涮哥几个玩儿是吧?王八羔子的”
“不不不不是梁哥、你、你听我解释……哎哟”裴闵庄喘着粗气,想要解释,脸上又挨了一拳。
这些人,打人专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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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第1943章 万一,他需要她呢()
“现在才来解释?我听你个锤子告诉你裴闵庄,跟老子玩小心眼,以后你可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将人摔在地上,一脚踏上裴闵庄的脸将人踩进尘埃里,把自己此前所受的全数奉还,梁哥阴冷了眼,“明日午时之前,准备好三百两,赔哥几个的医药费,要是少一个子儿,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
打累了,几人拍拍屁股离去,留下动弹不得的人躺在原地,又惊又恨。
本是想找人教训教训那对狗男女,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弄巧成拙,反要损失大笔钱财
三百两,他家也只是小康,如何一手拿得出三百两白银便是娘亲再疼爱他,也不可能一下拿给他那么大一笔数目,何况还有爹在一旁时时把关。
他去哪里生出三百两来应付梁哥几人
但若是拿不出……想到自己可能要面临的结果,裴闵庄身上开始发凉,眼底更恨。
裴紫嫣,裴紫嫣这一切都是因为裴紫嫣
万籁俱静,月上中天,小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融入黑暗的身影往门外闪去,脚步略显凌乱。
“阿玄,你要去哪?”
少女清脆略带沙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黑影顿了顿,没有回头,“别跟过来”
随即,将院门碰一声关上,人循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紫嫣站在房门口,眉头疑惑的蹙起来。
若非迷迷糊糊的听到隔壁有些许动静,她也不会爬起来看个究竟。
这半夜三更的,阿玄是要去哪里?听他刚才说话的声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黯沉、嘶哑,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抬眸看看紧闭的院门,犹豫了片刻,紫嫣抿唇,继而回房悉悉索索一阵之后,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盏油灯,朝门外走去。
心里太过不安,她要去看看。
门外,四处都是一片漆黑,夜色似乎吞噬了月的光辉,洒下来的月华极为黯淡。
阿玄早就没了踪影,她该去哪里寻他?
凝眉细细回想,当时阿玄离去的时候,哪个方向曾响过动静,再三确定过后,脚步转向了后山。
夜晚的山间很凉,山风打在人的脸上手上,凉丝丝的。幸而手里的油灯罩上了灯罩,防止被风吹熄。
她从未在这样的时辰出过门,一个人于夜半山径上行走,如今却就着手里晕黄如豆的灯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林深处前行,她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
夜半的山林,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头蛰伏在黑暗中张了血盆大口的巨兽,而她,正在巨兽的舌头上行走,只要它舌头一卷,她便会随时被吞噬。
一路始终没有看见阿玄的踪迹,响在耳边的,只是山峰刮过山林树木发出的娑娑声响,紫嫣的心,也开始越害怕。
阿玄可能不在这里,回去吧,回去等他,他不是说了让她别跟上来吗。
不,不行,再找找,心底直觉阿玄肯定有事,不能回去,找到他之前不能回去。
万一,他需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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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第1944章 我叫你走!()
若是回头了,若是错过了,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咬紧了牙关,深吸一口气,赶走心里的恐惧,紫嫣迈出的脚步,一步比一步坚定,一步比一步急切。
坚持着,在即将走到那片无主果林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响。
是阿玄的声音,一声一声,如同野兽的嘶吼。
狂暴,充斥愤怒。
心里骤然一阵阵的发紧发寒,远胜凉风吹过后背冷汗带来的冰凉。
紫嫣的脚步变得更急,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所过的一路,但见果树俱是狼藉,变成了一截截散落在地的残枝。
阿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绕过果树,距离越近,周围的狼藉越甚。如同狂风过境,而阿玄所在之处,就是狂风中心。
“阿玄”担忧让她冲着掩映在果树中的模糊黑影冲口而出。
黑影回头,紫嫣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晕黄的火光下,在黯淡的月色中,她看到了男子那双素来清冷的眸,闪着妖异的红。
那双眼睛,被红色占据。
“阿玄”再唤一声,她的心骤然痛了,想朝他奔过去。
“……走”喘着粗气,他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
他赶着她。
走?怎么能走?心底的痛化成灼热上涌,冲出眼眶,“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叫你走”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嘶吼。
手中又是一记掌风,面前成人腿粗的果树,轰然断裂,倒下,砸在地上发出轰响。
能喊出那几个字,他已经用尽了脑海中残存的理智,若是她再不听话,他不知道自己醒来后,她是否会跟面前的这颗果树一个样子,只剩一具冰冷的尸。
“走走走”红色,在脑海蔓延,视线所到之处,只剩一片血海。
他的掌风亦开始真正狂乱,杂乱无章的,狂轰滥炸。
紫嫣提着油灯,就站在他不远处,看着,无知无觉的落泪。模糊的视线里,是他狂暴的影子。
他的掌风带起了她的裙裾,翻飞得几欲抽身而去。她却径自咬了牙站在原地不动。
阿玄似乎看不到她了,看不到她在这里,他只凭着本能,在摧毁周围的一切。
或许她能幸免,更多的可能是跟着遭殃。
可是脚步挪不动,也不愿挪。
他在发泄,她就只想在这里,陪着他。
亲眼看着他的状态,看着他的失常,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只是现在还不能接近他。
她只能等,在这里等。
等他安静下来,她再行靠近。
不知道是他在狂暴中依然保留了潜意识,还是她当真幸运,那些掌风每每贴着她砸在周围,总能避开她。
等他终于耗光了精力,她周围的山地已经成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坑地,而她站在那里,始终,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此时,天际已经开始拂晓。
他像是个没有知觉的木雕,僵硬的立在那处,头低垂。
她屏了呼吸,不错眼的看着。
“噗”良久之后,一口血箭从他口中喷薄而出,随即,僵硬的身子无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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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第1945章 怎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阿玄”油灯掉到地上熄灭,她奔向他,满眼惊惶。
用力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能让人发出寒颤的冰凉,他在发抖。
可是他的脸,却泛着不一样的红,额头渗出如豆的汗珠,用手触一触他的额,被火燎烧般的烫。
双手收紧,把人紧紧揽在怀中,她头一次感觉这么的无措,这么的无助。
这是娘亲去世之后,她第一次,如此在意另一个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除了在晨霜雾露中将他抱紧,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天际,亮光一缕一缕的透了出来,他的身子越来越冷,头越来越烫,不停的打着摆子。
她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那张脸,红色越来越浓,削薄的唇被咬得发紫,渗出血迹。
脑中亮光一现,随即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的手腕,将伤口部位抵上男子的唇。
事情发生之后太过慌张,她怎么忘记了,自己或许能救他。
有别于上一次在茅草屋,尚且需要她捏开他的嘴,这一次像是有意识般,他自动做出了吸允的动作,狼吞虎咽,甚至如野兽般在她的手腕上撕咬。
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哼,任由他索取,吸食。
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失常发狂,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若是中毒导致,那她帮上他的把握就大一些,若是别的原因则不敢说。
好在不管如何,喂他吃食自己的血,哪怕没有什么作用,对他也没有害处就是。
待他终于停下吸允的动作,她浑身的力气亦然被掏空,虚弱得像是丢掉了大半的生命。
而视线所及,他的脸色似乎开始缓和了下来,潮红渐渐退了下去,额头也没那么烫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有用。
再看天色,朝阳已经升起,高高的斜挂在头顶,金色的光芒刺得她眼前发黑。
闭眼,定了定神,将男子缓缓放平在地上,在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