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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小姐你……”房月柔身后,丫鬟月娥不悦的皱了眉,开口便要呵斥,被房月柔一个眼神拦了下来,后面的话虽然没能继续说出口,只是摆出来的神情已经表明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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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0。第2070章 那种眼神,让她难堪至极()
那看着月娥般模样,陶青烟才陡然想起自己的举动有多不合礼仪。
现下虽然是在宫外,然也改变不了她与房月柔之间身份天差地别的事实。
即便是在宫中得了淑妃娘娘的看重,她仍然是一名侍婢,是个奴才。而房月柔是谁?朝中重臣房相国的嫡千金意出生就是金枝玉叶贵不可言
如今两人能这么面对面说话,说好听了是人家涵养好,没有多计较她的身份,实则人家之所以对她这么客气,不过是因为她身后站了一个司北玄
她竟然拦在了人家面前,还用平起平坐的语气予人邀约?
几句话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怪不得人家的丫鬟那副嘴脸。
思及此,陶青烟的脸已经一阵青一阵白,她,是被司北玄惯出了气性。可是,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司北玄,并非每个人都如司北玄,在她做错事的时候,都会对她包容。
仿似没有看见陶青烟脸色的变化,喝退月娥之后,房月柔朝陶青烟无奈一笑,“丫鬟失礼了,望四爷跟青烟勿怪。只是家中门风甚严,我不能随意在外逗留,青烟姑娘的好意,只能心领了。不若下次我递上拜帖,邀请青烟姑娘来我府中一聚,你我再茶共话,也算偿了我这一次的不得已。”
这一席话,房月柔说的大方得体,陶青烟听得却如字字戳心,连脸上强装的笑都快维持不住。
她看到了丫鬟月娥似笑非笑的眼里,装着若有似无的轻蔑。
店内还有不少的客人,多是京中名流子弟,此时也俱是都看向她,眼角眉梢都是讽刺,姿态高人一等。
那种眼神,让她难堪至极。
也再次昭示出了她陶青烟与这些贵族子弟的差别。
她陶青烟,想要邀约一个贵族千金,原来需要事先递交拜帖。
而那一句门风极严,听来是女子的解释,实际上却更像是对她的讽刺,讽刺她随意与男子同行,是为不检点。
脸色在青白交错之后,涨成紫红。
“房小姐,”身前,玄色的身影无声息的切入,挡在了她面前,“其实这次是我唐突,邀约房小姐是我的想法,早听闻房小姐对丹青素有研习,所以起意想与小姐探讨一二,不想今日会在这里偶遇,青烟急我所急,才有了莽撞之言,还请房小姐见谅。”
房月柔停下了将要离去的脚步,站在那处静静的凝着司北玄,水眸莹光轻润。
那双凤眸清冷淡然,亦不闪不避的回望着她,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从那汪深邃中看到任何东西,探不到底。
只有他站在陶青烟面前纹风不动的颀长身躯,诉诸他护她的事实。
可不就是护着么?若是真有意与她探讨丹青,刚才,就不会以男女之防为由,拒绝上楼。这里是屋,入目可见都是其他客人,便是一同上了楼去,广庭大众之下,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风言风语来。
可是眼下,在陶青烟被人嘲笑不懂世家规矩的时候,他却又用了探讨丹青为由,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来,淡化陶青烟所受到的关注,他就那么确定,她会给他面子,接他的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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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1。第2071章 青烟,事不过三()
凝着对面的男子,他有一张堪称天底下最完美的容颜,去到哪里都能成为人们的聚焦点,可是在她看来,他身上最为吸引她的地方,却是那双看不透的眼睛。
太过冷漠,太过深沉,承载的东西太多太多。
一旦被那双眼睛攫住,你会心甘情愿的坠入其中,想要去探究那双眼睛最深处隐藏的秘密。
然后在探究的过程中,越来越,着迷。
“月柔才疏学浅,于丹青上不敢与四爷说探讨,充其量也只能聊上一些皮毛罢了,不过,若是四爷真有探讨之意,月柔也不会怯场,只是在那之前,四爷还请先呈上拜帖,以免你困扰,我也困扰。”她浅浅的笑开来,眸光晶亮。
“房小姐说的是,下次定不会再如此鲁莽。”
“那么我便等着四爷的帖子,告辞。”她还是接了他的话柄,解决了他背后女子所遭遇的尴尬,举步往外,在与他身后的女子擦肩的时候,视线从脸上羞惭仍然未退的女子身上一掠而过,笑,“在收到四爷的帖子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是不会再‘巧遇’了,都说事不过三,今日,正好是第三次。四爷觉得呢?”
“下次再遇,定是在小姐府上。”
“如此,月柔恭候。”
周围的客人,热闹看完之后也渐渐离去,没有人再去多看另外一位当事人一眼。
“走吧,我送你回去。”转身,司北玄往外走。
看着那个径自离去的背影,陶青烟有瞬间的怔愣,同一个背影,刚才挡在她面前,给予她的还是满满的安全感与窝心,下一瞬再看,却仿似笼上了一层冷淡。
那种冷淡透出来的距离感,让她隐隐的,觉出心慌。
似乎一直以来自己以为稳稳在握的东西,在不经意间,已经开始脱离她的掌控。
“玄哥哥”她追上去,连手中抱着的籍也顾不上,没有时间去结账,直接丢在了一旁。
这个举动引来多少人侧目,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只觉得不安。
他的步子,不紧不慢,她却需要一路小跑才能将彼此的距离缩短。
而她明明在后面唤着他,他却置若罔闻。
心底的不甘,又在慌张之外,飞快的往外冒了出来。
这么些年,从来都是他围着她转,如今他竟然将她丢在后面不管
应该是他来讨好她的
瞪着他的背影,她咬了牙,眼神飞快的闪过阴霾。
“玄哥哥”在即将追上他之际,她伸出了手,想要攥住他的袖子,让他停下来,“玄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广袖一拂,又是将她的手给拂了开去。
他终于停下,回过神来,平静的看着她。
还是那张教人沉迷的脸,还是那双诱人坠落的眸,可是凉薄唇瓣吐出来的话语,却已经开始与以往不同,多了一丝心灰意懒,少了两分包容,“青烟,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这件事上,若再有一次,我不会再对你容忍,这是我的底线。”
没头没尾,她却听得分明。
事不过三。
这段时间,她来找他频繁,而在这期间,他与房月柔的偶遇,也已经持续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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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2。第2072章 有些东西,挥霍一点少一点()
他知道的,知道她邀约出来的目的。
每一次邀他上街,总能巧遇房月柔,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就连房月柔,怕是也早就看透了她的意图。
是她,是她陶青烟,在为那一次偶遇制造机会。
“玄哥哥……你,你听我解释。”他疏离的视线,让她说话都失去了底气,“我是身不由己的,你知道我身处的环境,又哪里轮得到我来做主?”
自从皇上寿宴过后,淑妃娘娘便屡屡暗示她撮合司北玄与房月柔,为二人之间制造机会。她心里抗拒过,可是又能如何?
在皇宫那种地方,她一个奴才,哪里有说话的余地?
他应该理解她的不是吗?
“青烟,你若不愿,她不会逼你。”他没有一丝动容。
“是,她是不会逼我,却会令我在那个地方举步维艰”她微微提高了音量,眼底的不忿一缕一缕流泻出来,“我只是个奴才,除了听命行事,除了妥协,我做得了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如此?我陶青烟不是没有骨气,可是玄哥哥,人若是连命都没了,还如何去表现骨气?那是个吃人的地方,你不知么?”
“青烟,你现在是在设计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说明在你心里,我司北玄,是你随时能拿出去换的东西。”定定的看着她,哪怕说到自己,他的语气都没有注入情绪,“那么从现在起你需记住一点,有些东西,你挥霍一点,便会少一点。我司北玄,对你并非无底线。”
一字一句,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看不到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觉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这番话带给她的难堪,比房月柔给予的更甚
因为她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原来他将她,看得那么透。
他招手,不远处即驶过来一辆马车,外表朴实无华,很是普通,她认得,这是玄王府的马车。
而他只是同车夫低声吩咐了两句,便大踏步离去,那道玄色的背影,直到从她的视线中消失,都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他说送她回去,原来是这样送,只将她交与车夫。
失神落魄的,她上了马车。
“陶小姐,爷说你该也是没有其他事情要办了,老奴这便直接将您送至宫门可行?”
“……”眸光狠狠一颤,心也在这种震颤中渐收渐紧,她点点头,答,“好。”
没有其他事情要办了……呵。
从答应她的邀约,跟她出门开始,他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了。
既然他那么介意被她利用,又为何要应她?为何不直接干脆的拒绝了她?却要到了最后,说那样的话来让她难堪。
让她受辱,这是他对她的报复吗?
这就是他对她的特别吗?
她想不明白,纵然是她设计了他,可是房月柔,房相之女,有哪一点配不上他司北玄?他竟然不屑一顾?
倘若能与房月柔结缘,对他日后定然百利而无一害,他是不知还是当真不在乎?
抑或是……他真的,没有动过那个位置的主意?他真的,甘心只为他人作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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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3。第2073章 你要为了他,与爹相悖?()
思及此,陶青烟眼底闪过阴霾。
看向车外,京城的天空,与她的心情一样,笼罩着雾蒙蒙的灰,看一眼就觉得沉重。
回到府邸,司北玄在大厅坐了半响。
厅里空空荡荡,单调的实木摆设只为这个地方增添了更多冰冷。
视线转向女子此前坐过的位置,那里,茶杯早就被收走,他却好像仍能闻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孤单的,寂寥的,侵入他的脾肾。
“陆管家,拟一份拜帖,明日送上房相府。”
“是,”陆管家出现在门口,虽然领命,却也对主子的话存了分疑惑,“爷,为何突然与相府打交道?这样一来,玄王府必然会受到更多人注目,将来一举一动都会更受限制。”
“去办便是。”收回落在某处的目光,司北玄淡淡道。
“是。”陆管家叹了一口气,凝着眉头,退了下去。
玄王府这几年行事,一直低调,虽为淑妃打造出来的前锋,却一直都只是在背地里出手,很多事情便是上头有所怀疑,却也因为爷这些年来从未与朝中权臣重臣有过任何往来,只独行独往,所以尚能让那位放松些警惕。
可是今日,爷却突然要与相府有所牵连,那么等于说,玄王府从今日起,再不会那么沉寂,拜帖一旦送上,四面八方的目光都会投注过来。
以后选王都的一举一动,都将在更多人的耳目之下。
行事,会更加的艰难。
接下来,京城风向必然再度改变。
另边厢,甫回到相府,还没及回房将手中的字画放下,房月柔便对上了难得满脸怒容的爹爹。
“爹。”
“清远屋的事情,你现在立刻给我解释清楚”沉着脸,房相一字一顿。
房月柔愣了下,将字画转交给月娥,走至房相面前笑道,“消息那么快便传到爹耳中了?”
“你还有脸笑柔儿,你当真叫司北玄递拜帖?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自己的名誉带来什么损害?你又知不知道一张拜帖,会将整个相府推到何种境地”女子的笑脸,更是让房相怒火上头,大掌往桌上一拍,震得周围一干奴才噤若寒蝉。
“爹,您先别发火。不过是一张尚且不知道何时才投递过来的拜帖,哪里值得爹如此大动干戈?再者说女儿虽为相府千金,那也只是一个身份,女儿与何人交友往来,同爹爹的政治立场并无冲突,更不可能干扰爹爹的政治决策。再说司北玄这个人,这么多年来爹可见过他与朝中哪位大臣有过或深或浅的关系?论起小心谨慎,他做的不比爹爹差,这样一个人,您觉得,他会让浪头打到自己身上吗?与相府有所牵连,怕是爹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爹没想到的,也许他也想到了。”
“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得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