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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场内摆了三席宴席,首席坐的是皇上皇后,柔妃以及嫣然郡主,另两席则分别是元吉太子带领的北仓使节团以及皇上这次挑选出来参宴的四位嫔妃,她们尚未有资格与皇上同席。
本来嫣然郡主也是分在嫔妃那一桌的,后来皇上将她给分到了首席,至于是何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未寻刚给皇上添完茶水片刻,铃兰也捧着汤盅快步进来了,将汤盅摆在了柔妃面前,“娘娘,您要的芙蓉翡翠汤来了。”
铃兰一直低垂着头,柔妃因坐着的角度,一抬眼,仍是瞧见了她半边脸上的红肿,指印还清晰可见。
“怎么回事?”柔妃蹙了眉,辨不出喜怒。
听得主子询问,铃兰飞快的朝安阳和未寻方向掠了一眼,才低声答,“回娘娘,奴婢是……不小心给撞的。”
左右脸那么不对称,未寻低叹,得怎么撞,才能恰恰在那半张脸上撞出红肿的五指印啊,视线从那张脸上移开,恰巧撞上男人轻扫她的眼,交错。
柔妃静了下,抬眼看向安阳,便听的安阳嗤笑了声,“那是本公主打的,教训她做奴才就要记得做奴才的规矩。”
“公主,铃兰是我的侍女,即便有不对,本宫自会亲自管教,毋须公主代劳。”
“管教?一个小小的奴才,主子说话的时候都胆敢插嘴,这究竟是她教而不善呢还是柔妃你管教无方?”
“你……”柔妃下意识看向司北玄,她与安阳向来不融洽,偏生安阳是他最宠爱的妹妹,她竟已习惯争执的时候去看他的脸色,即便她心里气怒不已。
总是存了那么一丝希望,他偏向她。
然后她看到他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的给出答案,“这是家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柔妃,以后管教好你的侍女,在客人面前如此仪容不整,丢的,可是一国体面”
“是。”
“下去好好反省”这话,是他看着铃兰说的。
未寻站在皇帝后面,看他轻轻一句话止了争吵,看安阳朝柔妃嘲讽的笑,看柔妃黯下去的眉眼,看铃兰退下时吓白了一张脸。
她有些默然,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且这是家宴,算不上正规的宫宴,没那么多规矩讲究,铃兰却被说成人前失仪丢了国体。
皇上是故意的吧,当然,看铃兰被他扫了一眼,就脸青唇白,完全不复在她面前的趾高气扬,其实她是暗爽的。
只不过,司北玄,他在人前是不是总如此的冷心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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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他展了唇角,如青莲夺目()
“皇上息怒,别为了个奴才动气,这是践行宴呢,可别冷落了北仓使节。 ”
“哪里哪里,咱北仓跟西玄国已经是一家人,皇后娘娘这话客气了,哈哈哈。”
皇上虽然并未怒形于色,但是周身的气场仍是让宴场有些静悄悄,皇后笑着打了个圆场,元吉跟着接上话头,气氛才重新活络起来。
元嫣然则若有所思的看了皇上身后的未寻一眼,上次初夏误伤这个君未寻,被皇上下了重罚,这次安阳公主教训了柔妃的侍女,那个侍女也被皇上不留情的罚了下去,连带柔妃都失了颜面,而安阳公主入场的时候,可是跟着君未寻一道的。
再忆起从初夏口中得到的信息,菱唇含笑,元嫣然看着未寻轻道,“说来嫣然惭愧,上次去拜见皇上,嫣然身边的侍女过于无状,误伤了皇上的人,也惹得皇上发了好大一场雷霆,都是嫣然治下不严之罪,心里一直难安。未寻,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心下皆是惊讶不已,尤其柔妃。
元嫣然拜见皇上?不正是她们在承乾宫前交锋那日?
当时元嫣然入了承乾宫,后宫的人都知晓,暗里不无嫉恨。但是之后承乾宫里又发生了何事,众人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后来里面有个侍婢是被侍卫给抬出来,送至玉泉宫的,当时打头的还有六王爷司北易。
不少人私下里去打听过事情始末,始终一无所获。
如今听元嫣然亲口说来,竟然是跟君未寻有关?
那么皇上发怒,究竟是为的哪般?耐人寻味。
有人偷偷窥探皇上脸色,却见他神色如常,似嫣然心下难安之事,于他不值一提。
君未寻感觉到扫过身上的视线明显增多了,各种意味都有,无奈的抬起眼,对上元嫣然,“谢郡主挂心,奴婢已无碍。”
做奴婢最不好的,就是得有问必答,未寻自嘲。
这一抬眼,也发现元嫣然随身的侍婢已经换人,不是那个初夏了。
元吉太子首先回过神来,笑道,“嫣然,你都已经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了,岂能再跟在家中一样随意,手底下的奴才要管教好了才好,别让皇上为这些琐事烦心。”
含笑的视线掠过未寻,这个女子作答得宜,神情不卑不亢,必然不同寻常宫婢。
那句手底下的奴才要管教好了才好,让柔妃的眼色又沉一分。
闻言元嫣然不禁娇嗔,眼睛却是含羞的看向司北玄,“太子哥哥休要取笑嫣然,嫣然还未册封呢,说是皇上的人只怕为时尚早,皇后跟柔妃娘娘都在,你这般胡言也不怕嫣然被笑话。”
除了入宫第一天见过皇上,之后再没寻到机会,至今已经十余日,册封迟迟没有下来,元嫣然心里比谁都急。
元吉失笑,“你人都在这里了,还怕皇上赖你一个名分不成,皇上乃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他亲口收的你,你担心什么,想来是国务繁忙,皇上一时没能抽出时间而已。你这单纯的性子得要改改,没得在大家面前失言,就真的要被笑话了。”
身上的注意力被元吉的话题扭转不少,未寻松了口气,悄眼看向司北玄,人家现在当众逼着他给名份,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反应。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司北玄展了唇角,如青莲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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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在惊艳的静寂中,男子开口()
笑如绝世青莲的男子,惊艳了宴场。 :
他绝少在人前如此笑,一笑,倾城。
而柔妃在惊艳过后,心更加紧缩。
皇上会给元嫣然册封什么阶?嫔妃?贵妃?
那张脸,想来皇上是舍不得委屈的吧。
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司北玄,心悬在半空飘荡、彷徨。
最为平静的还是皇后,从坐进筵席至现在,始终挂着端庄贤淑的浅笑,如同雕刻出来的木偶。
未寻心里也是好奇的。
她曾经听司北玄亲口说过那句话,朕为何要给一件礼物册封。
那么现在呢?一唱一和的夹击之下,他会松口还是直接踩了对方的颜面?
在惊艳的静寂中,男子缓缓开口,声音轻轻淡淡,带着惯常的清冷。
“朕本还想多留太子些时日,西玄泱泱大国,好玩的地方不少,定能让太子一行尽兴。奈何听闻北仓皇族近来不太安稳,二皇子似乎惹出了不少争端。恐太子需要赶回去稳住局面,朕甚觉遗憾。”
男子的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周身透出浑然的高贵,与震慑。
连站在他身后的未寻都觉得全身压力骤增,更遑论与他面对面的人。
元吉心下一凛,眼睑微微收敛。
司北玄这分明是对册封一事避而不提,借由北仓皇室之争来压他。
二弟趁他出使期间动作频频,他也是刚收到的消息,没想到司北玄收到的风比他更快,而且一点也不介意让他知道
北仓,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
“让皇上见笑了,元吉确实是要尽快赶回去,我那个二弟性子急进,便是我有时也对他无可奈何,此次不便久留,他日元吉必定再来拜访。”元吉苦笑,眼底眸光晦暗。
他不得不受司北玄挟制。
北仓皇族现今争斗越发激烈,他的位置已经相当不稳。父皇态度不明,若非母后是皇后,朝中又有个舅父坐镇,怕是他的太子之位早就不保。
若非如此,这次他也不会亲自前来,想与西玄结姻亲之好,借由安阳公主攀上司北玄。倘若能得到司北玄的支持,那么他在北仓的局面必会稳如泰山。
可惜,司北玄始终不曾表态,就连安阳公主也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思及此,元吉看向安阳,被安阳回以一记厌恶的眼神,看到她这模样,他身上的鞭痕又隐隐作痛了。
早听闻西玄安阳公主刁蛮跋扈,他来时已经作了心理准备,哪里知道这位公主不仅跋扈,还完全不屑讲理,更没有如他所想,多少顾及一下他的身份,初见安阳,他的仰慕之情刚刚出口,她手中的鞭子便呼啸而来。
现下的局势,他是没有办法为嫣然出那个头了。他不能在这个关节眼上得罪司北玄,往后,嫣然只怕也只能靠自己力争上游。
元吉不得不承认,这次他的算盘,没能打响。
眼见两人之间话锋骤转,元吉显然萌生了退意,而皇上对册封一事绝口不提,元嫣然的心越来越沉,皇上这姿态,分明是对上次的事情余怒未消。
视线不由自主看向皇上身后一直垂眸静立的女子。
从初夏口中得来的消息,承乾宫内,皇上竟然允许君未寻同桌而食,甚至,皇上亲手为君未寻布菜举手投足间自然无比
元吉已然靠不住,皇上若是因为君未寻而给她下马威,那么她也只能委曲求全,看来想要讨好皇上得到册封,她势必要先与君未寻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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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他在人前,显了情绪()
筵席后半没有太过热闹,也不至于冷场。 ::///
与元吉的一番对话后,司北玄没有再开口说话,半掩的凤眸垂着,让人无从窥探其中情绪。
淡然的神情,看似专注,又似失神。
只有他知,他一直轻嗅着萦绕鼻端的浅浅馨香,全副心神全在身后,眼前的推杯交盏于他形同虚设。
未寻神情同司北玄相差无几,她是真的分了神,连宴场中别有意味的目光都没有感受到。
席间众人的交谈无非是围绕皇家贵族,隐晦的争着权,争着势,她不感兴趣。
她的任务除了给皇上添茶倒酒就是站在后面当石雕,有些无所事事,人一停下来,想到的就是跟安阳之间的一场对话。
心神渐渐游离。
杯盏已经空了些许时间,没有适时续上,司北玄微蹙了眉,她没在注意着他
杯子落到席桌上的声音重了些,已经有人警醒的看了过来。
首席的人最先了然,而皇上身后,却毫无动静。
场面有些尴尬,皇后微侧了头,示意身边的侍女月娥为皇上添茶。
月娥得令,赶忙提了茶水就要过去,还未靠近皇上就被他淡淡的一眼定在了原地,慌张朝皇后看去,得到一个细微的颌首,才松了口气,退回去。
柔妃跟元嫣然都没有出声,一个眸光明灭,一个静观其变,各有心思。
眼见不对劲,苗敬忙靠近未寻两步,压低了声音,“未寻小姐”
还是没反应。
司北玄眉头蹙的更紧,不待苗敬唤第二声,亲自开了口。
“未寻”
“君、未、寻”
已然有些咬牙切齿,未寻终于惊醒过来,一瞬间的茫然过后便看到苗敬状似头疼的扶额。四周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心下一紧,忙瞧向身前的男子,刚才的声音分明是他的,果然,正对上那双淡漠的凤眸,有极淡的不悦滑过,他在人前,显了情绪。
抽了嘴角,视线下滑,男子面前,酒杯已经见底,茶杯早已空了。
心虚的上前,茶壶先朝着茶杯倾倒,动作微仓促了些,以至于用力过猛,茶水满溢,溅了出来,湿了皇上搭在席上的一截衣袖。
满席俱静。
未寻皱巴了一张脸,眼皮直跳,皇上明显风雨欲来。
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什么未寻也不知道了,顺手取了腰间帕子,手忙脚乱的将那截衣袖以及溅湿的席面擦拭一通。
看着擦了他衣袖之后又擦拭席面,沾了席面脏污的帕子接着又擦上他的袖子,司北玄闭了眼,深呼吸。
周围不断有杯盏乒乓的声音以及抽气声,未寻根本无暇顾及。
相比铃兰,她这才是真正的失了仪容丢了国体,她根本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连带皇后柔妃郡主什么的,都不敢去瞧。
靠之,干脆低着头,当一回鸵鸟。
眼皮子底下,一只干净修长至完美的手伸了过来,目标貌似她手中的帕子。
未寻反射性的就将手一收,脱口而出,“皇上,这次可不能再丢了,这是你赏的,贵着呢”
满、场、俱、静……
对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