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斐那迷醉的眼中似乎只有面前这个女子,冲着蔚蓝挑起嘴角。
入夜,众人今日都喝了不少酒,各自早早回房休息。这几天由于吐蕃王子、公主这两个不安定因素的存在,阿喜一直都住在一线牵。李云峰回房略洗漱了下,清洗掉一身的酒味,便敲响了阿喜的房门。
“请进。”
“大皇子。”李云峰刚进了门,梅逸澜就起身行礼。
“你怎么还在这里?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去衙门里,你还不快去休息?”
梅逸澜又眯起他的狐狸眼睛,心中暗自嘀咕着“见色忘义”,一面冲阿喜挑挑眉毛,告辞出去了。
房门合上,某男脸色由阴转晴,笑着看向令狐喜。“阿喜,在一线牵一切可还顺利?”
令狐喜看着梅逸澜出去,再看看越发接近的李云峰,有些尴尬,又有些慌乱。她的脸上泛着红晕,侧过头看着窗子上的花纹,复又垂下头,答道:“一切都好,劳你挂心。”
“呵……”李云峰唇边的弧度愈大,一声轻笑从口中溢出。他坐在圆桌边上,和令狐喜挨得很近——应该说放在桌子上的胳膊只需要稍稍往左一寸就能碰到令狐喜纤长白皙的手指。“怎么几天没见阿喜倒和我客气起来了?”
令狐喜忙忙抬眼欲辩,却见男人一脸的笑意,分明是在和她玩笑,快速地避开眼去,心中只觉得荒唐的想法却越发明晰;继而,越发觉得心下凄苦。
如果李云峰知道刚才梅逸澜过来是在说些什么,说不定会想要揪住他好好打一顿——他可是来劝令狐喜好好考虑和李云峰的关系,不要误己误人、牵连家族,最终还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令狐喜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却拿不准李云峰心中的想法,一直以来,自欺欺人,只把李云峰对她的情义当做兄弟情深。然而,梅逸澜的话打破了她的痴念,先令她一慌,复又令她觉得悲凉。
若是她真的是个男子,也便罢了,总归断袖分桃,古而有之,只要李云峰愿意将这条艰难的路走下去,她便自然也会陪到底。然而,她不是男子,只是一个男人亲不得、女人近不得的……注定的孤家寡人罢了。
一旦得知她的身份,不知李云峰会有什么反应?
换人
“阿喜?”他唤她,轻柔而小心。
“嗯?哦,对了,你和桑杰谈得如何?你觉得吐蕃对大唐到底是何意思?”令狐喜回过神来,关心起国事来。
李云峰微愣,他没想和阿喜谈国事啊……然而,也许这就是阿喜更令人沉醉无法自拔的地方吧?若是她就像一般的闺阁女儿一样只顾自身的伤春悲秋,或是像其他官宦子弟一般满口风花雪月,她也就不是她,也就不是那个想让他敬、想让他爱、想让他怜、想让他惜的令狐喜了。
“屈仁和秦熙沆瀣一气,夺你官位霸你家产,而朝中的官员也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你又何必对这个朝廷挂心呢?”
令狐喜一怔,似是不知从何说起,沉吟片刻,抬头轻笑:“我挂印辞官,却不完全是屈仁作祟,毕竟也是我做错事在先,才让他和秦熙有机可乘;屈仁的确霸我家产,固然他处心积虑谋划是根本原因,我没能好好约束三位姐夫的行为,也难辞其咎。再者说,你也说了,朝中官员大多如此,但,大多就是并非全部,岂能代表整个朝廷。更何况……”她本是光风霁月的人,说的话也是坦坦荡荡,心口一致,然而此时却微红了脸颊,侧过头去声音压得极低:“我听逸澜说起,二皇子和三皇子为了接待使团的事情闹得很不堪,你……你又担了这副担子。”
李云峰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桑杰王子和那位小公主俱是金城公主的后裔,素来是亲中原的。倒是那个二王子和他的支持者,总想要和大唐开战。那份挑战书据桑杰说是那个小公主擅自发出的,并非他和吐蕃赞普的意思。我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李云峰端起了茶盏饮了一口。
“不过,我看想要包小姐应战那个小公主,恐怕胜算不大。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文比,包小姐是否能胜出我们不清楚,可武比,她是输定了。”
“大唐国威什么的,我倒不甚在意,一国的威严不是在这种事情上体现的。不过……”他的转折,让令狐喜又提起了心。“不过,父皇却是很看重这个的。若是包小姐失利,恐怕包家很快就会失了圣心,之后会有什么际遇还不好说。”
“这可如何是好?明天一早使团就要进城,这时候才变更人选怎么来的及?”阿喜蹙眉不语,扇骨在手心中拍打着。
“阿喜,来帮我一把吧。”他说着,冲着一脸惊惧的令狐喜笑笑。
翌日一早,桑杰和格桑自然找了理由早早离开。由于最近没什么亲事可以说,一线牵的年轻人难免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每天起来得都比较迟。但这一天呢,被桑杰两兄妹搅了清梦,自然也不会去睡回笼觉,就打着哈欠聚在了后花园。
“令狐大哥。”昨日也留宿的包蔚蓝欢喜得很呢,那个讨厌的番婆终于走了,于是早晨兴致勃勃地借用了一线牵的厨房,做了几样小点心来向阿喜献宝。一见送客回来的令狐喜和梅逸澜,兴高采烈地托着盘子迎了上去。
“欸,没想到边关苦寒之地一去三年,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包大小姐也学会做点心了。好,令狐大哥是怎么都要好好尝一尝的。”令狐喜唇边含笑,拉住宽大的袖摆,捻起一块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不住点头:“不错,咸香酥脆,很好吃啊。我们蔚蓝真的是长成个大姑娘了。看来令狐大哥也可以放心为你觅得一位好夫婿,让你开开心心地和夫婿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如何?”昨晚,某人在令狐喜房里醋溜溜地一一评点包蔚蓝、格桑和高斐三个情敌,让阿喜哭笑不得之余,倒也正视了包蔚蓝和高斐对她的感情。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多事之秋,必须要把一切“乱”的萌芽掐掉,大家才有机会共同面对大事。
不知为什么,看着梅逸澜私下传递给她的朝中消息,令狐喜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蔚蓝面色一僵,气鼓鼓地喊着:“令狐大哥!”边说还跺了跺脚,一副小儿女情态。
令狐喜闭目叹气,双手背在身后,“蔚蓝,是令狐大哥言语不妥。如今有要事相商,这些儿女情意先放在一边吧。”说罢又和梅逸澜互相让了让,直奔后院。
“这个令狐喜,把我们拉起来他自己又跑不见了人影,有没有搞错啊!”全家福一手托着下巴双眼迷离地抱怨着。
“欸!”百合怒其不争地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几天日日睡到巳时才起身,今天不过是让你早起半个时辰就这幅样子,真是……欸,懒得理你!”
“百合!怎么连你都要护着那个狐狸啊!”全家福气鼓鼓地猛扇扇子。
“不是我护着……”连百合正要争辩,便听得□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该来的人都来了。
“诸位大概不知道,刚才告辞的两人正是吐蕃大王子和小公主。”李云峰直截了当地说了两人的身份。“包小姐,朝廷选你和吐蕃公主应战,虽然圣人未曾苛求与你,然而你要明白,若有闪失,尔父官位必定不保。若秦派再有意生事,恐怕是立时祸事将临。”
“啊?怎么会这样?”包蔚蓝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想到这两日两人的那些斗文斗武的结果。她蹙眉轻叹,“令狐大哥,你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对吗?怪不得这几日我们两个的比斗你不仅不阻止,反而乐见其成。这不像是你的为人。”
阿喜微有些尴尬地咳咳,想来也是想到了这两日两女的争风吃醋。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两个女孩子为了争风吃醋,都是使出全力,这样也就让众人看到了两人的真实水平。结果是,琴,蔚蓝胜;棋,格桑胜;书法,无法比较;画,格桑胜;诗,若比作诗,自然包蔚蓝胜出一筹,但若比对诗赋的记忆,却是格桑胜一筹;再加上武比蔚蓝必定是不如格桑的,于是胜负真的就成了□之数,吐蕃六大唐四。
“令狐大哥,那我该怎么办?这次惨了,爹前几天才拒绝了秦熙侄儿的求亲,以秦熙锱铢必较的性格,一定会抓住机会报复我们的!”蔚蓝拉着令狐喜的手焦急地说着,却很快由焦急转为坚定,“不过,就算秦熙想要对我们包家下手,也要看看能不能够成功!”
令狐喜啪的一下合上了扇子,赞赏地看着蔚蓝点头。李云峰看看时机差不多,开口道:“我有一个主意,如果成功,我相信能够帮到包家、帮到朝廷……也能帮到令狐家。”
“什么主意?!”众人异口同声问道,将脸凑到他面前。
李云峰偏头冲令狐喜挑挑眉毛,狡黠一笑。
御花园内。
“皇儿,你有何事要对朕讲啊?”皇帝坐在八角亭之中,好整以暇地吃着新上贡的桃子,一面问着在一边站着的大儿子。
“父皇今日见了吐蕃使团,觉得吐蕃大王子此人如何?”李云峰在一旁闲闲站着,毫无缩手缩脚的感觉,倒令皇帝心下舒服不少——老二老三在他面前总是放不开,让他觉得无趣得很。
“嗯,那个桑杰大王子十分亲近我们中原文化,听得出和谈的决心是极大的。峰儿啊,父皇将这个青史留名的任务交给你,你可不要辜负了父皇的信任啊。”
“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父皇重托。不过……”李云峰低头垂手,做出一副满心忧虑的样子。
皇帝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不知父皇是否收到了使团递上的本章,格桑公主似乎对包小姐将军之女身份并不满意,她属意一个和她身份等同的对手。”当然,这是今天早晨桑杰两兄妹离开之前李云峰和梅逸澜语义含蓄一唱一和地在格桑脑中植入的念头。
“额……这个嘛,朕已经知晓了。”皇帝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朕正和包卿家商议,将包小姐许配给你二弟。不过……哈哈,反正这几日也要给使团些时间休息休息,好好转一转长安城嘛!三天时间,足够包家想通了。”
李云峰在心中暗叹,皇帝果然还是想要制衡老二和老三,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注定要打空的。老三和丁涵怎么可能同意让自己的得力盟友加入敌对阵营呢?更何况,包家也不会让独女嫁给已经有王妃的二皇子做个妾室,然后为了别人家的皇孙做个垫脚石。
“父皇,其实儿臣这儿有个人选,儿臣觉得胜过格桑公主的把握很大。不过既然父皇已有决断,儿臣自然是以父皇马首是瞻。”李云峰恭恭敬敬地回答着,不过他却知道,不出两日,皇帝必定会再来找他讨这个人选,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么一个人不显刻意地提出来。
“表小姐”
不说全家福、连百合和高斐带着想想平安每日跟踪秦穆,想要了解他的为人,等每日秦穆回了太尉府,百合便要到令狐家去陪那位远道而来的令狐大夫人的外甥女儿。
令狐家大夫人莫氏本也是出身官宦书香之家的女儿,只因当年宫中选女史才入了宫服侍先皇后,与家中的联络便少了。后来嫁给了令狐老爷才慢慢又联系起来,只是这令狐老爷一过世,一门孤寡又守着一个惊天秘密,莫氏便刻意与娘家断了往来。
自从李云峰看破了令狐喜的身份,便想着要如何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一要能和佳人厮守终身,二要不让令狐家声名受损担上欺君罔上的罪名。思来想去,又有舅父、师父两人想起旧人旧事出出主意,便想出一个计策,偷天换日,将戏继续演下去。
李云峰找了心腹之人去了一趟山西,找了莫氏的嫡亲兄长一番密谋,次日莫家兄长便将自己的嫡出女儿拘了起来恶补起了京中的规矩礼节。使团入京之前的半个月,莫家小姐便被父亲母亲打点行装送上京去投自家姑母了。这不,紧紧忙忙地赶了十几天路,终于到了长安令狐府,成了令狐家的座上宾。
据传令狐老爷这位内兄莫老爷也和他一般子嗣艰难,成婚三年放得了一个女儿,就是这位上京来投的大小姐,后头又过了十年,才得了个儿子,孤儿,这位大小姐自小就被当成男儿教养,琴棋书画、兵法武艺都是上佳,当日李云峰要向皇帝推荐的,便是这位小姐。
当然,事实如何,自然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都不知道罢了。那位莫家嫡出的大小姐出了山西境内便上了另一架更堂皇富丽护卫更多的车队,一路南下蜀中,以当朝大皇子李云峰义妹纯阳公主的身份与成都府总兵之子完婚。而那个莫家小姐的轿子自此就是一路空置直到进了长安令狐府。
“欸,真没想到做闺中女儿也并不容易。”令狐喜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