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久,才听到康熙说道:“抬起头罢。”
并不是平身,黛玉咬了咬牙,抬起头来。
康熙见她双眸清明如水,面上依旧端庄如昔。叹了口气,老四的福晋啊,终究是他自己求来的。这些年自己也看着呢,老四对她,算是动了真心的。只是,作为一个皇子,你可以独宠一个女人。为君,却是大忌。大清朝不是没有过那痴情的皇帝,先帝当年,不就是为了一个董鄂氏,抛下了国,舍弃了家么?
康熙后悔,若是当年自己江南巡幸之时,没有到那林如海家里去,又是如何?或许老四便碰不到这个丫头了罢?
罢了罢了,都是天意呐……
康熙咳了起来,黛玉跪在下边,听得那一声声的咳嗽,只觉得自己的肺里也疼得慌了。
李德全慌忙将参汤呈上,康熙摆了摆手,“你去宣了外头的人进来。”
又叫黛玉:“你且回去罢。”
黛玉心中纳罕,这是,这是叫自己来,看了这几眼便罢了?
虽是疑惑,仍恭敬地行礼退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是全黑了下来,雪花儿犹自从空中洒落。北风一阵阵吹来,黛玉只觉得身上的大氅棉服都已经抵不住这彻骨的寒意。
就算再不明白,也知道今日,只怕就是康熙的大限了。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期间,结了婚的女人事情比较多。原本还想着偷空儿码几个字,可是我家小正太又顺应大流儿地感了冒了,没别的,发烧流鼻涕,外加没精神儿。感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小东西不看医生不吃药,不打针……每次吃药都是灌的,打针都是按的,输液什么的,就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我家老攻工作特殊,平时就我一个看孩子……特么的,我觉得我真是个贤妻良母……
今儿正太总算是退了烧,终于码了一章出来。没别的,我继续奋斗,明天完结……
感谢jfmssirius、miniminicats两位亲投掷的地雷,(⊙o⊙)…其实这是迟到的感谢……
第115章
黛玉回府不久,便听见了京城上空传来了清晰却沉重压抑的钟声。膝间一软,已经是跪倒了下去。当下阖府中人都出了屋子,满满地跪了一院子。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夜。
康熙帝驾崩,时年六十九岁,遗命皇四子雍亲王胤禛继位。
十一月二十,雍亲王胤禛登基为帝,定于次年改元雍正。
登基大典后,胤禛前往端凝殿,换□上龙袍,重新着孝服。苏培盛见胤禛动作稍显僵硬,忙上前替下了宫女,自己动手伺候胤禛更衣。
“皇后呢?”
“娘娘在永寿宫里,才刚几个阿哥过去请安了。”
因康熙大行,正式的封后大典要到来年十二月才能举行。不过宫里此时已经尽都改口称黛玉为皇后。胤禛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养心殿,因此便将黛玉安排在了和养心殿最近的永寿宫里。
胤禛来到永寿宫时候,黛玉正坐在暖阁中,听着弘历说登基大典上的情形。见了胤禛进来,忙起身迎了上去。
弘历弘昼两个也上前齐齐行礼:“皇阿玛!”
胤禛见他们都穿着方才登基大典上的金黄色皇子吉服,便知二人是从大典后直接过来了。弘历如今十一岁,他本就生的比同龄的孩子略高了些,头一次穿上这皇子服饰,倒是很显得有模有样。只是近日来既要给先帝守灵,又要每日两次的哭灵,这孩子也瘦了不少。
黛玉叫弘历弘昼两个先去换了衣裳,自己扶着胤禛坐在了炕上。也不说别的,半蹲□子轻轻揉了揉胤禛的双膝,低声问道:“可还疼的厉害?”
就着身后的靠垫,胤禛斜着身子倚了下去,闭目不语,脸上全然没有初登大宝的喜悦。
黛玉心里叹了口气,示意暖阁里伺候的宫女都出去了,方才替胤禛除了靴子,挽起了裤腿来看,那膝盖上青紫一片,看着便觉得疼痛。
“这,这么着可不行,得叫太医来瞧瞧。”黛玉见了心疼,起身便欲唤人。
忽觉得手臂上一紧,胤禛拉着她的手,摇头道:“不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跪了一跪,拿了热帕子来敷上一敷就好了。”
黛玉咬了咬嘴唇,见他执意不肯传了太医进来,只得唤人送了热水来,挽了挽袖子,亲自浸湿了一块儿热帕子敷在了胤禛的腿上。
看着他两眉微微皱了一皱,便知道是疼的,手下动作不由自主地轻了几分。又恐他受了冷,便展开了榻上一条毯子给他盖在了身上。
“去过太后宫里了?”胤禛淡淡问道,声音中听不出是怒是喜。
“嗯,去过了。今日一早便过去请安了。”黛玉起身坐在他身后,替他按着太阳穴,“太后精神儿看着不大好,想是这几日累了,我回来的时候正睡着。”
自然是累的。
胤禛心里冷笑不已。昨日一场大闹,直闹到半夜方休。就连自己都闹不清,这个额娘可是怀胎十月将自己生了下来的那个。怎么就偏心至此呢?
非但偏心,还糊涂!
难不成,她闹上一闹,自己就会将皇位让给老十四了不成?
感到头上传来的热度,胤禛轻轻拍了拍黛玉的手,“你也累了这几日了,上来跟我躺一会。”
黛玉知他为昨日之事烦心,也不多话,脱下了外边罩着的孝服,上了榻柔顺地窝在了胤禛的身边。
胤禛登基,他的生母德妃乌雅氏,已经被尊为皇太后。
按照惯例,新帝登基前需往皇太后处行礼。礼部官员按着胤禛的旨意,预备好了登基事宜后,将登基的程序启奏太后。乌雅氏却坚决不肯接受行礼,甚至于冷笑道:“新皇与我行礼,有何紧要?”
这德妃在康熙大行后,得知先皇遗命胤禛继位,先是于灵前痛哭,后又如此之说,言下之意,竟是不肯承认胤禛登基为子。
胤禛命礼部官员,内务府总管,胤禩胤禟等人前往永和宫相劝,无奈德妃极是执拗,断然不肯听劝。无奈之下,胤禛只得自己去永和宫,直至半夜方回。
也是他心里存了气,与德妃执拗对执拗,待得回到了寝宫时候,胤禛两膝已经是肿了。
这也是前朝之事,黛玉并不敢轻易过问。只是对德妃却是心里多了几分怨。按说,这德妃屹立宫中几十年,从一个包衣宫女到一宫主位,先后为皇帝生下了六个孩子,这心机手段都该不差,怎么这一次就如此看不清形势呢?
康熙大行前曾令内阁学士张廷玉宣读了遗诏,朝中重臣以及皇子皇孙都是在场的,也并不存在黛玉认知中的质疑遗诏之事。胤禛继位光明正大,德妃虽不敢说遗诏有假,却是始终痛哭,乃至于昏阙于先帝灵前。昨日又如此行事,这分明是在打胤禛这个新帝的脸面!
其实她也不过就是为了胤祯抱屈。前几年康熙重用胤祯,难免给了她几分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到了如今,还不肯清醒的话,也不知道会害了哪一个!
胤禛已经下诏,命远在西宁的大将军王胤祯速回京中奔丧。只是军中不能一日无帅,军权移交平逆将军延信。
只看这位十四爷,是不是一个心思清明之人了。
黛玉想的入神,冷不防面上被胤禛捏了一把,“想什么呢,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也不怕一会儿流泪。”
胤禛看着永寿宫里的摆设,想了想说道:“这些日子只能先这么着了。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候,等到封后大典后,再搬到别的宫去。你看着哪里好?”
黛玉笑道:“哪里还不都是一样?您若是住了养心殿,我就住在这里罢,总是离得近一些。”
胤禛摇头:“不好。坤宁宫虽是皇后住所,只是历来乃是皇帝大婚时候才去那里住两天,世祖皇帝和先帝都是在那里大婚,不过住了两天又都住到了别处。承乾宫么,别的倒还罢了,只是这‘承乾’二字,实在跟皇后的身份不符。况且世祖的孝献皇后曾居于那里,也不好。不若这样,我就叫人把养心殿后头的体顺堂收拾出来,你住了进去也好。”
黛玉听了一惊,忙起身正色道:“这如何使得?养心殿是皇上处理政务,召见朝臣之所,哪里能让一个女人住了进去?”
“体顺堂在后殿,别人又看不见。这里离着养心殿虽近,到底我不喜这格局装饰。”胤禛毫不在意,伸手又将她拉了下来。
黛玉心里不免好笑,这位新皇帝这是心里不顺,找个由头自己解闷子么?
只是,他能这么说,万一哪一日真这么办了,只怕就有御史上折子了。
“知道您是疼宠我,只是凡事也要讲究个规矩不是?”黛玉依旧靠在他身前,柔声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是不喜欢这里的装饰格局,明儿叫人改一改就是了。横竖我是要离着你近一些的。若是我住到了养心殿去,可叫人怎么看我呢?老祖宗的规矩家法可不是玩的。”
胤禛也是心里闷得慌,不过是没话找话地说一说。在王府时候,他和黛玉一直是同房而居的。如今再想这么着,也确实不易。罢了,横竖这个大面儿上的功夫还得做一做。
“那过几日你且到钟粹宫住几日,那是先前皇额娘的居所。等春天里收拾好了永寿宫,你再搬回来。”
黛玉也不与他争执,点头应下了。
正月里,礼部按照惯例,拟定了德妃的太后封号,乃是“仁寿”二字,皇太后的表文、金册等都已准备就绪。钦天监挑好了日子,无奈德妃又闹开了,死活便是不肯接受太后封号,亦不肯移居宁寿宫。
胤禛忍气前去永和宫相劝,只是德妃以先帝丧事未完为借口,依旧是拒绝了。
黛玉站在胤禛身边儿,看他面上怒色渐生,双手握于身后,关节处已经发白。知道他是气得紧了,只是,若是这母子二人就此僵持下去,于胤禛名声也并不好听。
登基为帝,乃是胤禛以生活中最为重大的一件事情了。黛玉自是希望能够尽善尽美,只是德妃先在登基大典前大闹,如今又来这么一次,真是……真是有些不识时务了。
胤禛盯着同顺殿的大门,冷笑一声,转身便走。黛玉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会意,忙带人跟了上去。
示意同顺殿外的小太监推开大门,那小太监犹豫了一下,还是动手推开了,又叫了一嗓子:“皇后娘娘到!”
德妃正端坐鎏金雕花大椅上,身后几个嬷嬷宫女俱是雁翅站好。见黛玉身着孝服款款而入,不由大怒,厉声喝道:“好个皇后!竟连规矩也不懂么?谁宣了你进来的?”
黛玉上前恭敬地甩了甩帕子,“皇额娘,臣妾见皇额娘这里半日未曾开门,难免有些忧心。是臣妾的不是,还望皇额娘见谅。”
“皇额娘?”德妃冷笑,“本宫可当不起这么一句。”
“皇额娘如何说这样的话?您是皇上生身之母,堂堂正正的圣母皇太后。您当不起这一句皇额娘,还有哪个能当得起呢?”
德妃冷哼了一声,既不叫坐,也不理会。
黛玉也并不恼,“臣妾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若是有冲撞皇额娘之处,还望皇额娘恕罪。”
说着,叫自己身后跟着的子衿等几个宫女出去。子衿几个躬身退下,黛玉便扫向了德妃身后。
德妃冷笑道:“有什么话当不得人说?”
“说起来,也真并没有什么避讳别人的。”黛玉微笑道,“只是臣妾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哦?”
“臣妾伺候皇额娘跟前,也有十多年了。皇上对皇额娘一片孝心,臣妾俱都看在眼里。皇额娘对皇上,一向也是慈和有爱。如今为何却这般?”
德妃怒极,重重一拍桌子,“这可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保养得极好的手上因为尚在孝期,也并没有戴甲套,黛玉看着她手上泛起的红印劝道:“额娘息怒,仔细手疼。”
“你……”德妃是真不曾见过黛玉如此。自从黛玉嫁给胤禛以来,在德妃面前一直是柔顺恭敬的,比之胤禛先前的福晋那拉氏还要多了几分贤惠。虽则也听闻说她有些个小性儿,德妃却也从没有放在心上。女人么,谁没有几分小性子?只是这些小性子到了自己这里,还不是得乖乖收敛起来?
因此上,德妃还真没有想到黛玉能跟自己这样说话。当着殿里那么些个奴才,自觉下不来台,脸上只气得紫胀。
黛玉也不介意,继续道:“皇上乃是额娘亲生,如今初登大宝,多少事情等着皇帝去做?额娘如此几次三番的作为,岂不是让皇上心里过不去面子上下不来?额娘让朝中大臣天下百姓如何看待皇上?”
“额娘可知,上次登基大典前,皇上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