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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哭,不能给皇额娘丢脸,不能让皇阿玛失望。可是,最终他才发现,他总是给皇额娘丢脸,让皇阿玛失望!
皇帝陛下也懵了,自己只是习惯性的瞪了两眼,随便骂了两声,可是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
云娴放下了手中的茶,也不说要递给皇帝了,径直的走到了十二阿哥的跟前,蹲下身,掏出了帕子给他抹眼泪,说道,“我的小十二,都怪你的额娘总是不懂得讨你阿玛的欢心,这个脾气总也是管不住。又要牵累你了。”
十二阿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头埋在云娴的胳肢里边不住的啜泣。皇帝陛下有些看不下去了,脸色也更加暗沉了,他这是教孩子,又哪里有错了?“永璂被你宠坏了,小小年纪就只会在妇人身边哭泣,还有没有一点满洲男儿的样子了?你问问他早上的时候干了什么?永琪刚刚结束禁足回去御书房上学,他倒好,一来就跟永琪吵上了。还是永琪风度好不去跟他计较。结果这个不争气的还继续跟福尔泰吵,真是长脾气了!”
云娴懒得去看在发脾气的乾隆,她其实很明白,对付这个皇帝,只要用软的就行,放低身段,轻柔软语的,就很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是,如今她不愿意了!虽然在这个清朝宫廷只呆了不到一年时间,倒是已经让她摸到一些门路,如果这个在皇宫必须要弯下腰仰人鼻息的活着,那么,她情愿带着孩子出去!
云娴摸摸十二阿哥的脸颊,对着皇帝的质问只有不屑的嗤笑,“皇上,且不论一个年过二十的兄长与一个年仅八岁的幼弟吵架谁对谁错,光您说永璂去跟一个包衣奴才吵架,我就为十二心疼!一个区区的包衣奴才,能义正言辞的和一个小阿哥,皇上的嫡子,宫里头的主子据理力争的吵架,臣妾,就不服。”熟话说了,七岁主八十岁奴,主子和奴才的上下等级,从来就是界定的清楚的。
“或者,皇上也要说,继后的嫡子和元后的嫡子也是不同的,没有那么高贵?就算没有那么高贵,十二还是个阿哥,他也姓爱新觉罗。”乾隆本就是个偏心眼,他宠爱贵妃高氏,不愿意有别的女人可以跟她比肩,所以云娴当初晋升贵妃的时候,乾隆就拿“初封即係贵妃,公主王妃命妇自应加敬行礼。若由妃晋封者,仪节较当酌减。”为由,免去了云娴封贵妃时候接受公主名府行礼的尊荣。
皇上一时间没有说话,是他一直以来委屈了云娴。他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样温柔的抚慰幼子,有那样严厉的和自己据理力争,是同一个人,又是那么不同的一个人,他突然觉得很陌生,他的温柔,笑靥,软语,给了那些个涂脂抹粉的奴才,给了十二阿哥,却不曾分给他一点点。
云娴回过头又轻柔的问说,“十二,你和五阿哥是为了什么吵起来的呢?”
为了什么?永璂眼睛转动了一下,看了眼乾隆,眼神却又暗了下来,便什么都不愿意再说了。
“你要庇护他,可是他自己没理还能说出些个什么?难道永琪那么大的人了还要去欺负自己的弟弟,跟个孩子计较生气吗?”
“五哥说皇额娘为人苛刻恶毒所以让皇阿玛厌弃,如今为了跟令妃娘娘争宠还要招一些庸姿俗粉的女人进宫来哄皇阿玛开心,搞得皇宫里面乌烟瘴气的,还让令妃娘娘伤心!”永璂一股气说完了,又低下了头,跪在了一边。
皇帝陛下也愣住了,“怎么可能?”永琪一向懂事、聪明、善良,虽然有时候耳根子是软了一点,上次就是被那福尔康挑拨了去“夜谈坤宁宫”,可是除此之外,他从来都是个好孩子啊。或者,是哪里有了误会?
云娴仰起头看向皇帝,“皇上,不管是有理还是没理,就先偏心自己喜爱的大儿子,这样对十二公平吗?臣妾一向知道人的心原本就是长偏的,从来不敢去惹尊贵的五阿哥,可是臣妾……臣妾愿意忍耐委屈,不去计较,但是不愿意臣妾的儿子一起忍!”
“选秀是规矩,臣妾自问没有做错。只是让皇上的令妃伤心……臣妾必须忠言逆耳了,皇上可以喜爱令妃,但是令妃现在还不是皇上的正室,她没有资格因为皇上选秀女伤心!后宫繁荣是为了皇上的子嗣,这是一件喜事!皇上若是觉得臣妾做错了,臣妾愿意立即交出凤印。”
皇帝觉得胸口抽动了一下,自己的偏心眼,只是偶尔为之,哪里有那么严重了。他有些尴尬,“皇后,你先起来,永琪也许不是这个意思呢?别跟他计较了。永璂也一起起来吧!”
皇后把永璂拉了起来,在获得皇帝的允许后让容嬷嬷把孩子带下去,洗洗脸,就回去阿哥所歇歇吧。
重新面对皇帝的时候,其实她也想明白了,与其让孩子这么不快乐的在这个宫廷里面隐忍的生活,不如,索性就带他出去感受外面的自由空气好了。关于这一些的想法,她确实有了一点的安排,只要一些机缘就好。如今,她也开始有些明白这个躯体,每次面对这个皇帝的时候,所显露出的,酸涩的疼痛,是怎么一回事了。
“皇后。”皇帝上前想要示好,可是还没有扶上皇后的手臂,却见皇后躬身避让开了,说,“臣妾身体微恙,怕染了皇上。皇上您请便。”这是在赶人了,说白了就是,皇上您爱去哪里去哪里,只要别在我坤宁宫杵着!不是说我找些乱七八糟的女子进宫吗?那您爱去延禧宫或者哪里,臣妾也都懒得理会了。
皇帝被皇后冷淡的拒绝弄的很没脸,心中很是悻悻。朕已经这样的放下身段,不计较你的“忠言逆耳”了,也不计较永璂的事情了,甚至还想要来向你示好,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袖子甩甩,你不稀罕朕,这宫里头稀罕朕的多了去了!
☆、24
都快要到过年了,宫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今年太后娘娘过年不回来宫里,就打算在五台山呆着了。所以,原本一应的主持,应该是落到现如今紫禁城分位最高的女人,皇后娘娘身上的。不过,听说皇后娘娘又不知道为了些什么事情和皇上犯拧了,宫务早就移交给了纯妃和嘉妃两个主理了!皇上昨天甚至还宣布,说让新进宫得宠的景嫔嵇氏协理这次的年宴!由此就可以窥见一些,后宫最近新的风向了。大家都说,皇后娘娘这次可真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皇上那里没有讨到好,却又生生的培养出了个新的宠妃出来!
这景嫔可不光只是长得漂亮,通些诗文那么简单,她也是很有“来头”的。她的父亲嵇璜任职吏部尚书兼协办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而她的祖父嵇曾筠也是赫赫有名的水利专家,康熙四十五年进士,历官河南巡抚、兵部侍郎、河南副总河、河道总督、文华殿大学士、吏部尚书、浙江巡抚、总督。虽然现在她的祖父已经退养了,但是曾经的封疆大吏朝中的人脉还是相当广阔、强大的。
嵇氏祖籍无锡,太湖的水浇灌过的,所以这景嫔身上也总绕着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柔情,还有才气,所以得到皇帝的青睐也是不足为奇的。
“什么才气,女子无才便是德!”
“娘娘莫要动气了!”福伦夫人忙上前搀住令妃娘娘的胳膊,“娘娘现在可是有双身子的人了,最是金贵的,可不要为了那些个不值当的气坏了身子。什么宠爱都是假的,只有娘娘肚子里的这个小阿哥才是真的!那景嫔也不就是乘着娘娘您怀上了龙嗣不能伺候皇上,所以才得了那便宜的吗?”
令妃整整衣服,情绪稍有缓和,又是浅浅的笑了,一副仪态万千的令妃娘娘的款又出来了,“表姐你也不要那么说,景嫔妹妹总是也有些过人之处的,不然怎么能就这么一进宫九得了皇上的喜欢了?不过本宫倒也是不怕这些的,总比那皇后娘娘强些,不知道我们那位引狼入室的皇后娘娘现如今心里又是个什么滋味呢!”
福伦夫人也笑了,“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了昨天明明就是十五啊,皇上也没有给皇后娘娘脸面,竟是歇在了景嫔那里了!如今啊,这皇后娘娘就还真的成了这宫里头的笑话了……哎呀呀,娘娘,您看我这张嘴,又失言了!”
令妃的笑容更加深了,“不过本宫今天可不是来找表姐拉这些家常话的,本宫今次是为了尔康!”
尔康?自上次“夜探坤宁宫”之后,尔康虽然被革了职,好在令妃及时怀了孕,求了皇上一阵子,就又给他补了个三等侍卫的缺。近些日子看着他也蛮乖的,还特意的叮嘱过谨言慎行了,难道还会出个什么幺蛾子吗?
“尔康和漱芳斋里小燕子的一个宫女紫薇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紫薇?”福伦夫人着实吃了一惊。紫薇她当然是知道的,只是这其中的底现在还不能透给这令妃,毕竟这紫薇的身份关乎到她福家能不能全家抬旗,而这令妃未必关心这些个。令妃向来谨慎,一定会反对这件拿不准的事情的,于是,福伦夫人只好装傻,略带讶异的说道,“尔康和,那个宫女,他们两个怎么了?”
“你问他们两个怎么了?”令妃颜色一整,“冬雪可是亲眼看见的,这两个人在宫门口旁边的小树林子里私会,还说些酸了吧唧的情情爱爱的东西!表姐你也知道本宫一向是最看重尔康的,对他的期待也比别人更重。如今好在是我的丫头看到了这事儿,若是换了个人看去了,尔康这样私会宫女,以后还要不要尚公主了?本宫也不是让尔康不能有别的女子了,只是一切还未尘埃落定,被人知道了他这样的花花肠子,太后还能把晴格格指给尔康吗?”更何况,宫里的宫女,名义上可都是皇上的女人,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沾染这些个的!
福伦夫人一听令妃是说这个,倒也不很慌张,于是说道,“娘娘,晴格格再好,可也只是养在太后身边的得宠的王府格格,尔康娶了她也未必能全家都抬旗。”
“难道尔康还想尚皇上的公主不成?”令妃瞪了眼脑筋不转弯的福伦夫人,就尔康这样的包衣出身,人家晴格格能看上他、嫁给他,那还是要看在她令妃娘娘的面子上面。肖想皇上的格格,那可都是起码和硕公主的级别啊,这尔康可还真是攀不上了!
福伦夫人当然明白令妃的意思,从前她也不敢想这样的事情,可是,如今有了这样难得的机缘,她又怎么好轻易地就说放弃了?更难得的是,她儿子一表人才,完全吃定了那个紫薇,这样的情形,是再好不过的了,全家抬旗,真是指日可待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等到她福家全家都抬了旗,谁还敢拿“包衣”这两个字说事!所以,紫薇这个“险”,他们福家愿意去冒!不过,她也是有些小聪明的,不敢喜形于色的教令妃给发现了去,装的是满脸的忧郁,忧思甚重的对令妃娘娘说要回去跟她家老爷好好的商量商量怎么去解决尔康的这个事情。
“表姐,你也先别急了,这件事情本宫会好好帮他遮掩住的,你回家好好把利害关系跟尔康说个明白就好了。他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会明白长辈的苦心的。以后,他若是有了大出息,和晴格格成就了好事,本宫也是需要好好的依仗他的帮衬的。”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互相的又关心的说了些贴己话,令妃表示累了,福伦夫人再三的表示娘娘不要操心别的,只管好好的养胎,好生下小阿哥,接着就也回去了。
“娘娘、娘娘,刚刚小应子来报了说皇上今儿晚上要来延禧宫吃晚膳!”腊梅跑了进来,向令妃福了个身,讨好的说道,“看来皇上对娘娘您还是最特别的,就算娘娘如今怀着小阿哥不方便服侍皇上,可到底还是圣宠不倦的!不像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只有空守着个偌大的坤宁宫,不过那跟呆在冷宫的滋味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令妃得意的笑了一声,忙又制止说,“真是个没规矩的,怎么说话的呢,要不是本宫心慈,一定要教人狠狠地掌你的嘴,能这么编排皇后娘娘的话吗?”
腊梅倒是不怕的,依旧是笑着说道,“奴婢知罪了,还是娘娘您心善,不怪罪奴婢!不过,奴婢可是个实在人,句句属实,可不敢有一句的欺瞒呀!”
“行了,就知道你最是忠心的。”令妃摆摆手,“去,准备准备,晚上皇上要来,可别让延禧宫丢人了。”说着,自己也坐到了梳妆台旁边,找来两个梳妆宫女,描眉打粉的妆扮上了。
皇帝陛下有三宫六院,粉黛三千,女人么,要什么样的没有啊,可是,这会儿,一向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乾隆皇帝,却站在延禧宫的宫门前边,踟蹰了。
令妃是他一向宠爱的女人,美丽的解语花,他甚至一度给予了她几乎平于皇后的尊荣。令妃和皇后不睦,其实,他一直都很清楚。他以前是不喜欢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