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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得面条一般,也不能给送自己回去的两个婢女稍稍减轻一下负担。
等到被送到一个感受不到寒风的地方,知道是到了自己房间了。心里担心对方要给自己宽衣解带,自己又无法拒绝,但头脑已经不听使唤了,神智游离,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所以秦霜不知道;接下来他的房间有多少来客,事后也不会庆幸;其实他在这一夜,是逃过了一劫。
半个时辰后,秦霜脸蹭着枕头,已经呼吸均匀绵长。
月色如霜,照着这个推门而入的高大男人,只能照亮他紫色长袍上的狰狞蛟龙,却让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
男人走到床边,掀开长袍前摆坐下,紧紧地盯着秦霜白皙清秀的脸。
而当他伸手掀开被子的时候,动作却顿了顿。
被子下的秦霜穿着完好,不曾沐浴,不曾上香,竟然连沾着泥的鞋子都不曾脱去。
雄霸“哼”了一声道:“天下会的婢女何时倒愚钝至此了?”
说着伸手到秦霜腰后、颈后,轻而易举地将他托了起来,分开双腿,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秦霜兀自睡得深沉,软绵绵地倚在雄霸胸前。
雄霸伸手给他解了腰带,剥去散开的外衣。里面套了三层毛衣——也不知是怎么塞下的,倒不觉得臃肿——件件都脱去了,随手丢在地上。又将秦霜的长裤、秋裤也剥去了,把那双鞋子踹得远远的。
直到只剩下贴身的一身白色衣裤,勾勒出了腰细腿长的曲线,才慢下动作,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抽去了秦霜的发带。顿时长发都散落下来,披在肩上。黑中带红的发色,月光之下也有着润泽的光华。遮在白皙的脸上,更衬出了一种阴柔的美。
雄霸用尾指挑起一截头发闻了闻,清爽的皂角的味道,便满意地一路下去,高挺的鼻梁抵在锁骨的位置。然后用牙齿和舌头解开了亵衣的第一个扣子、第二个扣子、第三个扣子……
这时秦霜却有些不满了。他原本是卷在被子里暖暖地睡着的,这会却被人给拉了出来,而且还脱去了外衣和三件御寒的衣服,此刻冷得不行,肩膀高耸,夹着脖子,整个人直往雄霸这一个唯一的热源上靠,反而将剩下的扣子都压住了。
“冷么?”雄霸倒也不急,张开双臂,将秦霜整个笼在怀里。
秦霜在梦里“嗯”了一声。
雄霸唇角勾起,将被子扯过来,盖在秦霜的背上。然后自己在他颈边亲了亲,低声道:“这样?”
秦霜这才乖巧下来。
雄霸在秦霜颈窝嗅了嗅,不闻有冷香丸的味道,也知道秦霜身体好多了之后,便不敢再吃,生怕惹自己生气,当下轻笑了一声:“怕什么,日后随便吃。”
就这么一人缩着,一人抱着,紧紧地挨在一起,倒显出一种宁静的氛围来。
秦霜无意识地在雄霸肩上蹭了蹭,带着鼻音咕哝道:“你别再捣乱啦。”
平日里他对自己都是又敬又惧,嘴上不说,看着也知道一定腹诽不少,没想到喝醉了抱怨自己的时候,反而很直率。
被安上了“捣乱”罪名的雄霸难得地无语了一会,在秦霜耳边道:“好,那为师等霜儿清醒。”
顿了顿,又道:“为师耐心不够,你别让我等太久,嗯?”
而秦霜已经呼吸绵长了。
雄霸把他平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起身回去,然后随便一脚,把那一双鞋子直踢到了外间门槛下,才扬长而去。
风阁这边,风声又起。
聂风接了小涩递过的脸盆洗漱,准备休息,但始终蹙着眉,心不在焉的。
过了会,放下毛巾道:“不行,我还得去看看霜师兄,他喝得那么醉,万一吐了呢?万一睡着睡着掉地上了呢?万一着凉了呢?”
小涩一边收拾一边笑道:“风少爷要是不琢磨,这回都能到霜少爷那了。”
聂风点点头,道:“嗯,那我便去了,小涩你早点休息。”
小涩脸红红地笑:“那风少爷今晚还回来么?”
聂风一笑,又正色道:“小涩这种玩笑话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传到霜师兄耳朵里去,他这人脸皮薄,别让他难堪了。”
小涩掩口而笑:“谢风少爷宽容。日后风少爷晚出不归,小涩一定不闻不问。”
话音刚落,聂风已经没了人影。
到了秦霜的住处,聂风推开房间的门进去,先一脚,踩上了什么东西,一看,门槛下面丢着的是秦霜的鞋,忙伸手捡起来。
进了里间卧室,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床边的一片狼藉,衣服、裤子、发带随手丢了一地。
聂风:“……”
这副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喝醉了的秦霜手舞足蹈地进门,然后边跳边脱留下的。
聂风摇摇头:“那两个婢女怎的这么就走了……早知道还是应该送霜师兄一程的。”一边嘀咕着,一边弯腰将地上的狼藉衣饰一一捡起,拉了张椅子到床头,都挂在上面。
正这么收拾着,只见本来睡在床边的秦霜往外翻了个身,顿时直向地上坠去。
聂风忙瞬移过去,把他接住了,抱回到床上。
被子丢在一旁,横陈在床的秦霜浑然不觉,身上被解了三个扣子的亵衣领口大开,露出了颈窝、锁骨还有以下的小半胸膛,呈露出来的肌肤莹润而白皙。
聂风:“……”
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别过脸去。
但一想,从来只闻“男女授受不亲”的,秦霜和自己都是男子,又是师兄弟,何况自己伤了脸那会,秦霜还日日来抱着自己喂粥,没什么可避讳的,便还是把脖子拧回来。
只是真的注目其上了,便再也移不动目光了。
还记得自己上一次的哭泣,正是秦霜让自己靠在他的胸前,安抚着自己。事后看到他胸前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紧紧地贴着胸,一定很不舒服。但秦霜也不生气,不像阿爹那样会破口大骂,而只是无奈地看着,然后摸摸自己的头道:“哭出来就好。”
当时自己说过,这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哭。
后来想想,也觉得有点可惜,因为那种依靠在那人胸前,被安慰被关怀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如果不哭了,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吧……
聂风轻声道:“霜师兄,你的领口这么敞着,很容易着凉的……风帮你系上,好不好?”
睡梦之中的秦霜没回答。
聂风便伸手过去,手指点在那衣扣上。
已经尽量不去碰到那皮肤了,但是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仍旧能够感觉到胸前皮肤的细腻和光滑。仿佛还生出了一种错觉,只要指尖稍稍用力,就会在秦霜的胸前留下自己的痕迹。
聂风系好了扣子就立即收手,将被子拉过来,低着头包粽子一样地把秦霜裹好了,只露出自己平常盼望见到,一见到就会忍不住嘴角上扬的那张脸。
自言自语道:“霜师兄,以后不教兵书了,能教教风……什么叫‘感情’么?风现在对有些事,已经越来越难判断了呢……”
起身要回去的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了细不可闻的脚步声。刻意放轻了的步伐,若不是自己练习过冰心诀一定不会注意。
当下退回到秦霜卧室,足下一点,轻飘飘地落在房梁上蹲下,掩饰了呼吸,静待来者。
来的人身材高大,红色披风,有着一头靛蓝色的卷发。
步惊云走到秦霜的床头,却只是站着,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在低头看,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看。
他看了足足两个时辰。
就在聂风想着今晚真的回不去的时候,听到秦霜又翻了个身。
这一回,他的脸完全侧过来了,向着步惊云的方向。
鬓边的长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脸,同时也遮挡住了他的鼻子和呼吸。
梦里的秦霜不满地皱眉,想要动手把自己解脱出来,可是他的身子被聂风像裹粽子一样,用被子包得紧紧的,没办法伸出手。
这时步惊云才动了。
微微俯下身,拨开了秦霜脸上的发丝。
拨开最后一片的时候,露出的是秦霜的嘴唇。
因为本能张口呼吸,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一小截舌头,上面水光莹润,随着喘息散开的还有浓郁的酒香。
然后房梁上的聂风就震惊地看到,步惊云盯了秦霜的脸一会,猛然俯下身去。
在上面,看不到两人贴近的侧脸,但能从距离上判断,他们已经重合在一起,而重合的位置,是嘴唇。
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因为,还有一个自己并不想听到的证据:唇舌交缠发出的隐隐水声,还有秦霜在梦中苦恼的但又被狠狠堵住的“嗯啊”声。
聂风紧抓着房梁,全身绷紧,黑色长发无风自动。
而对步惊云而言,这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冲动,本来也没有抱着继续深入的念头。
在他的感觉中,世界还有人都很单调,很单薄,像是会行走的木偶。也许只有食物,才是色香味俱全的。低头的那一瞬间,他所想的也不过只是尝一尝。
但是接下来的却是各种感觉都纷至沓来。
柔软的、温暖的、湿润的、甘甜的。
就连舌头的躲闪,抵在自己胸前的推拒都格外美好,微不足道,反而引人深入。
他早就感觉,秦霜是不一样的,是一个复杂而丰富的存在,他的表情千变万化,心思千回百转。
而这个吻,更加证明了自己的感觉。秦霜就是品尝起来,也是特别的,特别地好。
唇瓣分开,舌头退出的时候,拉出一条银丝。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这条银丝上,身体却伸出手臂,本能地格挡住来自后上方的凌厉腿风。
“步,惊,云,你在做什么!”聂风虽然皱眉发怒,还是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步惊云的回答是反问:“你又在这做什么?”
聂风咬牙道:“我来看望霜师兄,不比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步惊云冷冷地“哦”了一声道:“我第一次听说,梁上君子,也算是光明正大。”
风神腿对排云掌,对话的时间里已过了几十招,掌风霸道,腿风凌厉,但旗鼓相当,滴水不漏,谁也伤不了对方。
二人心里也知道这不是打架的地方,故而多倚赖招式,内劲微吐不发。但饶是如此,房间里的桌椅还是被逼得纷纷后退,花瓶、茶壶等瓷器绽开了裂缝,有的“哗啦”一下碎了。
床上无辜的秦霜也受到波及,头猛地撞上床头,睫毛猛烈地颤抖着,眼看就要醒过来。
风云二人忙收了招式,去看秦霜。
步惊云离得近,伸手一捞,把秦霜连着被子抱在怀里,一面点了他的睡穴,一面撩开发丝去看他的头。幸而秦霜身上终究也是有点内力的,有些自保的作用,虽然撞得疼,还不至于肿个大包。
步惊云又把掌心贴上去,输了点内力进去,活血化瘀。
秦霜的脸本是皱皱的,难受和委屈的模样,在步惊云内力的安抚下又逐渐平静下来。加上睡穴被点,又慢慢陷入了沉睡。
步惊云这才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放回到床上。
身后,聂风也还没走,正铁青着脸,把方才被逼退的桌椅都摆回原位,然后清扫着地上瓷器的碎片。
察觉到步惊云的目光,闷闷道:“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步惊云道:“为什么要怕?”
做我想做的事,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何惧之有?
聂风手上顿了顿:“就算你不怕流言蜚语,难道你也不怕霜师兄知道?”
步惊云道:“我怕他不知道。”
中秋抱过他,他不知道;之前摸过他的头,他也不知道;这回吻了他……他是真的不知道。
聂风深呼吸了下,又问道:“那若是……霜师兄知道了,他讨厌你呢?”
步惊云扫了他一眼,又伸手摸摸秦霜的头,道:“他讨厌我,与我喜欢他何干?”
聂风本来是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步惊云明白对自家师兄有非分之想是不对的事,本来还有好些义正词严的话说,听到步惊云的一句“喜欢”,却是心里一动。像是什么东西突然间被捅破了,满溢出来的思绪,将方才盛怒之下所积的那些质问都冲散了。
喜欢。
他讨厌我,与我喜欢他何干?
这种不顾一切的情绪,叫做喜欢。
就算娘背叛了爹,爹也没有再找别人,情愿流浪,情愿苦练,就为了去乐山大佛把娘要回来。
除了此人,没有别人。一往情深,叫做喜欢。
霜师兄,以后不教兵书了,能教教风……什么叫“感情”么?风现在对有些事,已经越来越难判断了呢……
风已经分不清,对你究竟是敬重,是感激,还是……
见不到就惦记,见到了就想笑,这是不是就叫做……喜欢?
就算没事时总会回忆起那次靠在胸前哭的场景,因为你不喜欢我哭,我便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哭。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