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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雷的胸膛很硬实,简直像是铁铸的,撞得她鼻尖生疼。夏绫一时慌乱,挣了几下才站稳,他松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雨大地滑,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她狼狈地捂着鼻尖,不说话。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话里意有所指,莫非是对她先前的拒绝耿耿于怀?
然而只是一个瞬间,他便丢下她转身朝里走去,步伐稳定,完全看不出受伤未愈的样子。夏绫很惊讶,不会吧,他是枪伤,怎么也得比她重,如今她还疼得死去活来呢,他倒像没事人一样?
撑篙人此时停好木筏,也上了岸。看见夏绫,他客气地说:“小姐,您也到里面去吧,洞口风大,容易着凉,有我一个人守在这里就够了。”
夏绫点点头,朝厉雷之前离开的方向走去。
山洞不算深,却弯成一道半圆环形,她转到最里头寻见厉雷时,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撑篙人了。此时的厉雷已经脱了外衣,露出上半身,肌肉匀称紧实。她注意到,他的腰间缠着纱布,上头隐隐渗出血来,显然是伤口还没好全。
看他之前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纵横交错着许多旧伤痕,深深浅浅,大小不一。其中不少都狰狞可怖,有一道甚至从左肩贯穿至右腰,看上去简直要把人劈成两半。她不禁想,也不知他当年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一边想着,她一边继续往前,脚步很轻,在风雨声中并不明显。可就在她即将接近他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蓦地抬起头来,狭长的灰绿色眼眸中爆出利刃般的寒光。
夏绫心中本能的一紧,被他目光锁定的刹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咽喉,令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冰冷的气场有若实质,那是……杀气?
然而,电光火石间,他已收回目光,恢复了惯常慵懒的微笑:“是你啊,叶星绫。把衣服脱了,过来烤火,这种天气很容易生病的。”
她轻轻吁一口气,不然他以为是谁?
平复了一下快得不正常的心跳,夏绫心想,统共见过他两回,就被惊吓了两回,和黑社会待在一起真没安全感,以后还是离这人远点的好。
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在离他最远的对面坐下。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柴,手法娴熟地生着火,嘴里对她说:“山里天气多变,老陈他们在这里呆的久了,对能避雨的地方都很熟。这个山洞是踩过点的,很安全,你放心。”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来拍外景的第一天,谭英就说过远近的几座山里都没有猛兽。更何况,自从上次厉雷受伤以后,听管家说整座山都戒严了,之前木筏一路过来,明里暗里也不知看到了多少守卫。
要说不放心,也是他不放心才是,刚刚看她的那个眼神,攻击性实在太明显。
温暖的橙红色火苗跃动起来,她把手放上去烤火,有些奇怪地问:“哪里来的木柴?”
“山洞里常年会备着,以防有人在野外落单时急需。”厉雷说,“等我们回去后,老陈会补充一批新的进来,哦,还有干粮……”他用下巴朝不远处堆着的压缩饼干示意了下。
他们刚刚用过午餐,都不饿,也就没去动它。
厉雷半眯着眼睛看她烤火,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幽暗。
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变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雨浇得湿透了,原本就有些薄的亚麻长裙和勾花外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就连衣裙下的肌肤也若隐若现,引人遐思。她一惊,本能地用手护住了胸口。
19。第19章 换穿衬衫()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笑声暧昧,惹得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双手将胸口护得更紧了些。
“别这么戒备,小美人儿,”他姿态随意地坐在火堆边,不再看她,只专心地烤着自己被雨淋湿的衬衫。那衬衫是真丝的料子,在他手法娴熟的烘烤下很快就干了,他随手将衬衫抛给她,“拿去,把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下来。”
夏绫没想到他会这样好心,一时有些怔愣。
“发什么呆呢,”他似笑非笑地说,“还是,你喜欢就这样半、果在我面前?”
“无耻,你全家都……”她本来想骂他全家都半、果,却蓦然看见火光映照下他肌肉匀称的上半身,不由红了脸,抓着衬衫走开了。
身后,传来他愉悦的笑声。
夏绫一边生着闷气,一边背对着他换衣服,勾花外衫很快被脱下,然而,手指触及到内里的连衣裙时,却犹豫了下,没有去解开。
“里面那件可以一起脱掉的,”他懒洋洋地说,“我个子比你高,衬衫足够长,你不必担心风光外泄。”
他说的没错,这件真丝衬衫正好到她大腿中部,不必担心走光问题。只是,上辈子,她曾被裴子衡囚禁整整一年,在那一年里,她几乎没有穿过一件完整像样的衣物,以至于现在对衣衫不全这种事极为恐惧和排斥。
在男人面前,尤其如此。
夏绫压住声音里的干涩:“不用了,就这样挺好。”
厉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他是厉家的嫡孙,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二十多年来想要巴结他、爬他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各种手段都使尽了,然而,从没有人像她这样,明明已经被大雨浇湿全身了,引诱他的机会就在眼前,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唯恐被他占了半分便宜。……真是有趣。
他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也不再劝。
夏绫只觉得肩上的伤口一阵阵抽痛,半条手臂酸软无力,几乎举不起来。她艰难地穿上他干燥的衬衫,扣好每一颗扣子,又拖着**的连衣裙,重新凑回火堆。
温暖的火光跃动,衬着他俊美的容颜明明灭灭。
她客气地对他说:“谢谢。”
他侧头打量她片刻,忽然勾勾手:“过来。”
她茫然:“什么?”
“过来。”他的语气中明明带着笑意,却又隐隐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那是久居上位之人才有的冷硬和霸道。
夏绫想了想,不愿意与他起冲突,便带着几分疑惑走到他身边。
他说:“坐下。”
她坐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被他拉入怀里。
“你干什么?!”她不禁大惊失色,本能地伸手推他,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流氓,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竟然在解她的衬衫扣子!
“乖,别动。”他语气闲适,轻易镇压下她所有的挣扎,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揽过她腰身的那条手臂同时扣住了她两只手腕,铁一样的力道传来,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厉雷,你放开我!”夏绫愤怒至极,抬头瞪他。
他低头与她对视,绿眸幽深,仿佛一泓不见底的潭水,不可捉摸,难以揣测。从他的瞳孔中,她只能看见苍白无措的自己……不知不觉,便安静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笑了,语调轻柔:“不要露出一副快要被强的表情,我只是想帮你重新扣一下扣子,你刚刚扣歪了。”他说着,目光从她脸上一路向下慢慢扫过,在她胸前衣襟被解开的地方停了几秒,“我承认,你的身材不错,长相也符合我的胃口……”
夏绫的身体在瞬间变得僵硬。
他立即感觉到了,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别害怕,我对强迫人没有兴趣。只是你这样畏惧我,实在让我有些伤心。”
他一边说话,一边重新替她扣衬衫扣子,带着热度的手指在她身前不断游移,轻柔地拂在肌肤上,几乎让人颤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夏绫祈求上苍让他快点完事放开她,可越急就觉得他的动作越慢,不由暗恨,她怎么扣个扣子也能扣歪,凭白给了人可趁之机?又后悔怎么就接了他的衬衫来穿,非亲非故的,他一个大老板会那么好心?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他终于扣好我颈间最后一粒扣子,略有些粗糙的拇指和食指抚上她小巧的下巴:“好了。”声音低哑如同耳语,气息似羽毛般拂过她的面颊。
她只觉得身上一松,他已放开她。
她忙不迭离开他的怀抱,下意识退到安全距离,长吁一口气。有水滴落到眼睛里,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他依然随意地坐在火堆旁,单手支颌看着她:“我说过,你不用怕成这样。”
夏绫也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但不会有人了解,她曾在裴子衡的别墅中遭遇过什么,时至今日,抗拒他人的触碰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她低下头,掩住眼中的异色。
却听厉雷的语气愉悦起来:“哟,二毛。”
不会吧,它也来了?
夏绫下意识地望过去,只见一头体型健硕的花豹悄没声息地站在不远处,浑身上下披着优美的玫瑰斑纹,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正静静地打量着他们。它应该是从暴雨里寻来,全身的皮毛都被淋得湿透,无数的水珠顺着它强壮优雅的躯体往下流淌,在地上汇成一小摊水洼。
夏绫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近距离面对猛兽,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偏偏厉雷笑得越发明朗,朝那头花豹张开双臂:“二毛,来。”
花豹微微偏头注视厉雷片刻,似乎在检查主人身上是否有什么新伤,然后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后退几步,一个助跑,朝厉雷扑了过去。
“哎哟。”厉雷被猛兽扑倒在地,声音里却依然是笑着的,“二毛你脏死了,我身上才烤干的又湿了……别蹭,叫你别蹭……”他与那花豹一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那花豹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他用手狠狠揉着它的皮毛,玩得不亦乐乎。
夏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那头花豹……那,真的是花豹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一只大型宠物狗呢?就差没冲着主人摇尾巴了……
20。第20章 有钱人真是混蛋()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凶猛的野兽会被取名叫“二毛”,这家伙撒起娇来,和那天吃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豹。
终于,那两个家伙在地上蹭够了水和泥,灰头土脸地回到火堆边。夏绫发现,厉雷的伤口好像有些开裂,血腥的味道飘散开来,回荡在狭小的山洞中。他低头解开腰间的纱布,给自己重新处理伤口,那手法娴熟无比,简直比专业的医护人员还专业。
二毛懒洋洋地趴在他旁边,硕大的脑袋搭在前爪上,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绫总觉得,它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而对于自家主人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它没有半点兴趣,看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这家伙分得很清。
厉雷眼睛也不眨地把伤口周围的污血刮干净,那动作看得夏绫都觉得疼,他却偏偏若无其事,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还安抚她:“山里下暴雨,二毛只是担心我出事,所以才会找来……你不用怕它,你身上穿着我的衣服,它不会动你的。”
可是,她怎么觉得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那花豹打量她的眼神可并不如何友好,让她有一种随时会被它扑上来咬死的感觉。
夏绫深吸一口气,顶着它的目光鼓起勇气开口:“boss,我去洞口透透气。”
厉雷抬头看她一眼,又看看二毛,终于放弃让这一人一豹和平共处的打算:“算了,你去吧……它真不咬人。”
夏绫不为所动,欠身离开。
洞口的老陈见她出来,倒并不惊讶,笑着说:“小姐,快过来烤火,刚刚看见二毛进去了,我就猜您要出来。”
“哦?”她不解看他。
老陈用枯枝拨弄着火堆:“少爷养的这头豹子,是吃血食长大的,虽然平时不会无故伤人,但总透着一股子野气,一般人见了都会怕的。”老陈不算是天艺公司的人,只是厉家在这处山庄的私仆,所以不叫厉雷boss,只叫少爷。
“那你怕么?”左右无事,夏绫索性和老陈闲聊。
意外的,老陈竟然摇摇头:“原来是怕的,后来知道二毛救过好几次少爷的命,就不那么怕了。小姐,我和您说,这豹子有灵性,但凡有灵性的动物,都不会胡来的。”
“嗯。”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目光穿过火堆,望着洞外的雨幕。
心里想着,也难怪厉雷看见那头花豹会笑得那么开心,那神色比面对她的时候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前世混了一辈子的演艺圈,这点眼力劲她还是有的,厉雷面对她的时候,虽然举止体贴语带调笑,但眼眸深处始终是淡淡的;可面对那头花豹时,表现出的温柔和亲昵,却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
真是越混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