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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衡最近很忙。
帝皇出事了。
自从那一夜的垃圾场,夏默言抱着孩子转身离去后,第二天,天艺再次对帝皇发动了疯狂的攻击。这一次来势凶猛,远非前段时间那次能及,天艺的实力仿佛一夜之间增强了很多,招招都打在帝皇的软肋上,招招致命。
裴子衡忙着处理暴跌的股票和突然出现无数纰漏的业务,根本顾不过来其他事,就连夏绫这边也无暇顾及。他听周妈回报夏绫身体还好,也就放心。
直到周妈告诉他,夫人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
裴子衡焦头烂额,却还是放下手中紧急的事务,来医院探夏绫。
“孩子死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这是裴子衡见到夏绫的第一句话,毫不客气的。他把那骨灰盒子、照片和小襁褓从夏绫怀里夺出来,冷冷地看着她:“夏绫,你给我好好吃饭,不然我把这些破玩意给你扔出去!”
“这不是破玩意。”她开口说话,声音轻飘飘地没有一丝力气,嗓子哑得可怕。她用一双枯涩的眼睛看着他:“把宝宝给我。”
裴子衡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堆东西。盒子里哪是什么宝宝的骨灰?是他命人放的草木灰进去,照片也是合成的。唯一真实的,不过是那块脏污残破的襁褓而已。他强忍着不耐烦,放柔声音,说:“襁褓都脏了,我叫人洗了再给你。骨灰盒也该安葬了。这张照片太血腥,你老是盯着看也不好,要是宝宝的在天之灵知道你一直看着他最后的丑样子,一定会很难过的。”
“他不丑。”她的声音细弱得就像小猫叫,哭了出来。
裴子衡心中一抽一抽的疼,明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为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如此伤心,可是,他就是受不了她难过的模样。
他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夏绫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强健有力的心跳,一开始还忍着泪水,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声嘶力竭,嚎啕大哭。
裴子衡安慰了她许久。
她哭累了,睡过去。
裴子衡叫了医生来,给她打了营养针,叮嘱几句,自己又匆匆地赶回帝皇处理公务。周妈望见自家先生行色匆匆,那双向来神光内敛的眼眸里布满血丝,心疼极了,紧赶几步,把病床前的一份鸡汤拎了过去。
“先生,拿去公司喝,”周妈说,“本来是给夫人煲的,看她这会儿也醒不过来了,您最近那么操劳,身子也不能亏了。”
裴子衡本来想叫她放回病房,兴许夏绫一会就醒了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连续好几天睡眠没超过三小时了,还要连轴转地处理事务、开会,也就把那汤留下了。最近天艺异常凶残,大有不把帝皇撕碎誓不罢休的架势,在那股子狠戾劲下,帝皇竟是节节败退。
裴子衡心中有隐隐的不祥预感,如果这次不好好应对,也许整个庞大的帝皇帝国,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489。第489章 厉雷降临()
换在半个月前,他根本就不信有人能把帝皇、把他裴子衡逼到如此地步。
可是,天艺的厉雷做到了。
裴子衡觉得这事很不对劲,照理说,天艺的整体实力是略逊于帝皇的,怎么就能以压倒性的优势碾压帝皇?简直处处透着蹊跷。
不过,裴子衡没功夫细想,天艺现在把他逼得喘不过气来,他光是强迫自己不能退让,一城一池地与天艺血拼,就已经用尽了全力。他的身后,站着庞大的裴氏家族,他若败,就是整个家族的败落,罪无可恕。
而夏绫不管这些。
自从那天,她哭了一场、睡了一觉后,醒来就渐渐的肯吃饭了,精神也好了些。虽然她依然很悲痛,可那悲痛已经在一个正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了,医生过来给她检查肚子上的伤口,她也知道配合了,一心想早点好起来,去查明小宝宝遇害的真相。
裴子衡说,是夏雨做的。
可,真的是夏雨吗?她那天在门廊下遇到夏雨,夏雨说,是裴子衡邀请她参加的百日宴。他们两人,都有谋害小宝宝的动机,光凭裴子衡的一面之词,做不得准,她必须想办法亲自验证。
为了宝宝,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配合医生,一心想要早点好起来。
医生说:“裴夫人,就算伤口养好了,您也再不可能怀孕了。”
她听了以后,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生命被人狠狠挖空了一块。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并不后悔。如果不狠下心刺自己一刀,裴子衡一定会逼迫她生孩子的,她不想生下个自己不爱的宝宝,她所有的母爱,都随着绍辉的逝去而逝去了。她怀念他澄澈明亮的眼睛,有些傻乎乎的笑容,娇嫩的小手小脚。
有时候,站在病房的窗户前往下望,看见花园里穿着粉红色病号服、抱着新生儿散步的孕妇们,眼角就会渗出泪水来。
她的小宝宝,才活了仅仅百日而已。
她每天都沉浸于缅怀中,对外界的变化漠不关心。天气渐渐回暖,又是一年桃花盛放。她想起就是去年的这时候,一个崭新的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那种感觉奇妙而美好……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她神思恍惚,在vip单人病房了吃了睡,睡了吃。
直到有一天,她推开病房门时,忽然有一大群记者闯了进来。
“叶星绫,你知道最近天艺和帝皇又斗起来了吗?听说是为了你,你有什么看法?”一个记者把话筒杵到她跟前。
另一个记者和打了鸡血似的:“叶星绫,你知不知道帝皇就快要破产了?等破产以后,你会和裴子衡离婚吗?!”
“你是不是天艺派到帝皇的商业间谍?”
“听说裴家全族人都在咒骂你,恨不得你去死,是不是真的?!”
她被这些汹涌而来的问题包围,一时怔在当场。
“发生什么事了?”她匆匆地问记者,“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天艺和帝皇又斗起来了,帝皇就快要破产?天,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帝皇那么强大不可一世,怎么会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弄到这种地步?!
“你不知道吗?”有个记者说,“别装了,叶星绫,外面都在传,裴子衡和厉雷为了你,情海生波。你虽然嫁给裴子衡了,还和厉雷藕断丝连,骗出帝皇的商业机密去交给天艺,要不然,天艺和帝皇原本半斤八两,怎么忽然之间就能碾压帝皇了?!”
夏绫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知道和这帮记者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用力推开他们,就要往外面走。忙乱中,也不知道是哪个男记者的咸猪手摸上她的胸,她来不及计较,腰臀处也被人狠狠摸了几下。
她狼狈不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突出重围,刚刚踏上病房外的走廊,那群记者就又追着围了上来:“叶星绫,请你回答!你这样脚踏两条船很不道德的你知道吗?你会不会感到羞耻?”
“出卖商业机密,你觉得自己对得起裴子衡吗?”
一个追着一个的问题,又有人伸手去拉扯她。
“你们放开我!”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怒斥。以前,她正当红如日中天时,比这更大的记者阵仗都见识过,可那时候,有保镖开道,有经纪人护送,哪里会沦落得如此狼狈?
而且,以前哪有记者敢对她拉拉扯扯,更别提咸猪手乱摸乱揩油!
她心中更慌,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了——帝皇,真的快要倒闭了,要不然,这些记者是怎么混进戒备森严的vip病房的,又怎么敢这样欺她辱她?!
她身陷重围,越挣扎,那些人越来劲,动手动脚的人越来越多,提问也越来越尖锐,不堪。
“放开她。”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带着些慵懒磁性的,却隐隐藏着怒意。
夏绫从凌乱的发丝中抬头,隔着人群,看见了厉雷。
他就站在走廊的那一端,依旧是天生的衣架子,顶级男模般匀称的身躯上穿着一套浅色休闲装,澄澈的阳光斜斜地铺洒在走廊上,也铺洒在他身上,他看上去是那么俊朗,虽比她印象中清减了些,却气色不错,一双眼睛清澈有神,神光隐隐内敛,蕴含着雷霆之威。
时间仿佛凝固。
她就那样望着他,仿佛周围的一切推搡和嘈杂都成了背景。他的面容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她贪婪地看着,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大踏步走上前,所有的记者都不觉后退,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天哪,是厉雷……”他们没想到厉雷真的会出现,难道说,叶星绫和厉雷真的有一腿?原本,他们来病房里抢新闻,只是胡乱揣测而已,打算拍几张她狼狈不堪的图片,配上些耸动的文字,就足够吸引公众眼球。
却没想到,他们胡乱揣测的三角恋,难道确有其事?!
厉雷走到夏绫面前,只伸手轻轻一带,就把她从记者群中解救了出来。
她的衣衫凌乱不堪,全是皱褶,原本松松挽起的发髻也散乱了,简直就像个女难民。厉雷微微看了一眼,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单薄的双肩上,说,“我们走。”
490。第490章 碾压()
夏绫被他带着,一路穿过走廊,上电梯,进入了顶楼的小花园。
小花园里很安静,常绿阔叶植物与早春的零星花朵交织在一起,清新而又宜人。外面有厉雷带来的保镖重重把守,那些记者上不来,也不敢上来。毕竟,现在厉雷的势力如日中天,就算是再怎么疯狂地想抢新闻,他们也不敢得罪他。
夏绫放松下来,才觉得小腹上的伤口尖锐的疼。
厉雷看她脸色,问:“怎么了?”
夏绫一手捂着腹部,神色苍白,摇摇头,没说话。
“让我看看。”厉雷察觉到不对,扶着她在一张木质矮凳上坐下来,靠着一棵常绿乔木,半蹲下身子,去解她病号服下方的几颗扣子。
他的手指刚刚碰触到她的衣物,就被她伸手一把按住:“别看,很丑。”那道伤疤太深太狰狞,她不想被深爱的人看见。
厉雷的手微微顿住,抬起头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你什么丑样子我没见过?第一次见面时,被二毛吓吐了,我有嫌弃过你?”
说起那时的初遇,她也笑了,明明才两三年的事,却恍若隔世浮生。
一晃神间,他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扣。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夏绫才想抱怨,看见他的神色,冲口而出的话却止住了。他一秒钟前还和煦微笑着的神色,此时有微微的凝固,望着她腹部渗血的伤口,心疼得难以呼吸。他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解下缠在她腰间的白纱。
整个伤口都暴露出来。
以厉雷多年枪林弹雨的经验,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刀伤,又深又狠地扎进小腹部,刺穿内脏。这一刀扎下去的时候,她该有多疼?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他问。
夏绫静了一静,才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
“不小心?”厉雷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大个伤口,不是故意扎怎么能扎出来?是不是裴子衡干的?”最后这句话,他的声音转为阴霾。
最近,他把帝皇打压得快没有招架之力了,就派人去查她的下落。手下回禀说,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伤了腹部,在住院接受治疗。
于是,厉雷来找她。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她受伤,可是看到这样可怖狰狞的伤口,怒火还是一阵阵的向上冒。前些日子,他放手让她待在裴子衡身边,是以为最起码,裴子衡能好好对待她,不会伤害她。但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就算她给裴子衡生了个儿子,裴子衡还是能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跟我走,小绫。”他说,“离开那个魔鬼身边。”
夏绫摇摇头,“我不能。”
“为什么,因为那个誓言吗?”厉雷一双幽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留在裴子衡身边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爱,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关系到我生死的誓言?!小绫,你骗的我好苦。”
夏绫呆住,“你……你怎么知道那个誓言?”
厉雷没说话,低着头,先给她处理小腹间的伤口。伤口本来已经缝针,正在愈合中,刚刚被记者围堵时又裂开了,殷红的鲜血渗出来,站在病号服与她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狼藉。厉雷从小枪林弹雨闯过来的,对处理外伤十分有经验,不多时,就帮她止了血,又手法娴熟地把白色纱带一点点的缠回去。
这才说:“国师大人。”
“啊?”
“国师大人来找我,告诉我,关于那个誓言的事。”厉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