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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壮道:“成化爷在位时,尚还重视军功,诸军户有点奔头,弘治爷这会儿,军户都不被当人了,卫所烂根了,啧啧!”
丁当笑笑:“与我何干,希望海上顺风顺水,早日到达夷洲!”
第374章 人仙有别()
回家,呵呵,回家了!
帝都雄浑大气,高大巍峨的城墙上,兵士挺立如铁,旗帜上大大的明字,叫人安心舒适!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骡马车轿往来不息,各式招牌旗幡迎风招展,叫卖噪杂的声音热闹得很,小童调皮地窜来窜去,悠闲的士子安步以当车,做活的、混事的、商人各行其事。
一切都没有变样,与当年差相仿佛,每一口空气里,都让人心旷神怡。
为免惊动人群,丁一早早就到了家宅附近,降落在一处人烟稀少的陋巷,整理衣袍,他头戴文士巾,一摇一晃,悠悠然,向家门走去。
墙壁比当年要显得旧些,接地的墙角有些黄白之物,这些淘气的孩童,该打,家中下人怎么不清理掉呢?
丁一转过街角,看着自家院墙,觉得家中整治得太差。
赵府!
怎么不是丁府?
大门破旧,屋檐上长了些杂草,门楣上的瓦楞也残破不堪,大门也没开,仅开了个小小的侧门,一个木呆呆的年轻门子,倚靠在门框上,无精打彩!
这门子一身青衣洗得翻白,领口之间隐见黄斑残迹,下摆有几根磨破的丝线耷拉下来,赵家人不富裕,连作为门面的门子都是这般模样。
“劳驾,这不是丁府么?”
那门子正在打盹,猛然惊醒,擦擦口水,嘟哝道:“你这人好没道理,看你头戴方巾,也是斯文人,斗大的赵府二字认不出来么。”
细看时,吓了一跳,面前这人做书生打扮,一身白衣,卓然而立,却体态俊伟,温润如玉,面带微笑,眼中似有一个星河,转眼又即隐去,面上仿佛闪着光,竟是看不清容颜。实乃异人一流。
再不敢呱噪,恭敬陪笑道:“丁府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当年丁家生发起来,车水马龙,往来都是官,咱这地界,实在不配高官显贵居住,他家早都搬去西城了!”
京城素有东富西贵北尊南贱的说法,京城居,大不易,不同阶层的人,依着贫富、出身、职务等有着天然鸿沟,当个人阶层变化的时候,起居八座当然也要变化。
丁一发家前,丁父早死,家中没有顶梁柱,没钱穷,没地位,还真只有南边才能居住,这儿大家都穷,治安一般,环境龌龊,贪鄙奸滑之徒与憨货懦弱之人杂处;
安排接班后,家境略变,按说应该搬家,但依旧穷,没钱搬;
后来西北回来,锦衣卫升职,口袋略有厚度,地位略有提升,搬到南边偏东,沾点富气,环境也得以改善,至少是中等人家,各各都有点家底,懂点礼数与规矩;
但对于官宦人家来说,这儿还是不行,丁一走后,被封为子,成化帝宪宗死前,无比想念有神异传闻的丁一,加封为伯,丁家已经是大明有数的勋贵,所以,不搬才是怪事。
“丁家的具体地址,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家只是一介小商人,后搬来的,没资格也没胆子去问丁家的事情呀,何况年深日久,真没注意,小哥不如问问别的老街坊?”
丁家一度是锦衣卫高官,虽则丁一算是平易近人,可那一身官服不开玩笑,对小民来说,只有敬畏,何敢在门前聒噪。
“好好,多谢小哥,我去问问别人。”丁一从怀里摸出两个大钱,塞到门子手里,转身去寻街巷枯坐的老人。
一路问去,无一人知道丁家下落,丁氏搬家彻底,搬走后再没回到此处旧宅,搬家时,一帮军汉操持,动作快得很,邻居没几个能搭上话的。
而丁氏是伯爵,却又不同于其它勋贵,家中伯爷常年失踪,是京城中的传说,反而是伯爵府第,普能人接触不到,也关注不了,至少丁家老宅的人关注不到。
老人不知,附近商铺不知,甚至找当街衙役与混混都不清楚,这些人都太底层。
天将傍晚,京城广大,一时间无法可想,丁一手指虚空描画,星星点点闪烁明灭,重重叠叠,上下内外勾连,几条亮线浮现,沟洄曲折,上下左右似乎独于有一个空间,然后又从立体变化为平面,组合成五张符篆,一大四小,飘飞空中,间或在符篆上还有几点星火喷溅出来,远远看去宛如灯笼鬼火。
这些星点符篆,只在丁一眼中显现,普通人是看不到的,正所谓法眼无差,观照大千,无所遁形,修行到了,许多能力都会不可思议。
丁一比较满意,这是真正的第一次画完全部符篆,路上练习之时,大多数线条未待画完便崩溃了,他挥手道:“去,寻找你们的主人!”
符篆消散如烟,轻飘飘地散入夜空之中。
这玩意确实是有够神秘,丁一虽然使用了它,还有些小地方,不是很明白,还得多试验。
傍晚的大明京城,街面上人不少,热闹得很,丁一饶有兴趣地沿街观看店铺与人群,旗幡招牌随风招展,人来人往,饭铺的香气与墙角的尿骚气混杂一起,红尘烟火,别有滋味在心头。
从始至终,丁一都没有想过去找以前的同僚和熟人,他离家十余年,走得又那么夸张,再找他们,感觉别扭,何况时空穿越,他的能力达到仙级,只要想,随时可以羽化登仙,这些旧日关系,都没有联系的必要了,唯一挂念的,也就是母亲与妻儿。
在回到大明之前,他还曾经憧憬过见到同僚与上司下属是怎么样的,幻想过皇帝对他的态度,只是在渡雷劫后,猛然就知道了自己与普通人之间的天差地别,已经不是同类了。
他现在真没必要吃饭了,随便吸口气,就能抽离出空气中的能量,包括水分和食物,甚至包括想要的味道,自然分解出来,一样刺激味蕾!
也不需要排泄,随时都能把无用物质抽离出身体,消散入空气。
更极端的是,理论上他甚至能够做到完全锁死身体,封住皮肤所有外接通道,各种物质不得进出,独立于天地之外,一样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只是这种方式他就不能有任何动作了,动一下就是消耗,没得补充。
走进一间饭铺,叫了一碗杂酱面,青绿的黄瓜细丝点缀,黑酱敷在面上,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叫了碗面汤就食,夹起面条,大口吞咽,滚热的气息顺着咽喉下去,这感觉很充实,直达胃部,丁一这时候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第375章 土地神()
“啊?我不是死了吗??”
无数的声音在小乞丐耿加耳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提醒着他好象没有死的事实!
耿加脾气不大好,他一生孤苦,生下来眼睛有点白乎乎的东西蒙着,被家人遗弃,然后就落到南城丐帮手里,丐帮不养闲人,用铁丝瓜挠破他的腰,让他生疮化脓,裸露着,时不时丢在小商户门口讹人钱财,经常性地是坐在某些犄角旮旯,摆个破碗要饭,饥一顿饱一顿,又常挨打,养成了孤僻怪异的性格。
“吵死了,都闭嘴呀!”他嘟囔了一声,立竿见影,那些噪杂声音变小了,好象是遥远的背景声,叫他感觉头脑木木地,好一会儿,他习惯了才好点,能仔细分辨都在说啥了。
“土地公,保佑我家小子别再尿床了呀,都五岁了还尿床。。。。。。”
“土地公,保佑我家老头早点死吧,那老不死的整天打我。。。。。。”
“土地公,保佑我读书有成,能做出好的诗词呀。。。。。。”
“土地公,保佑我偷拿东西的事,别让主家发现呀。。。。。。”
。。。。。。
每一句话,都带一个土地公。
耿加越来越清楚明白,终于意识到,自己死了呀,因为饿极了,不该抢了个小孩子的棒棒糖,被人打死了,地点就是墙角的小小土地神龛前,倒下时,他心里还要想着求求土地爷,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乞丐。
死的时候,心里有恨,恨丢弃自己的父母,恨操控自己的丐帮,他们天天抢光自己的收入,然后又把自己踢打到人流中去弄钱,恨那些势力眼,恨那些冷潮热讽的家伙们,恨从来不管事只欺负人的官员衙役,恨街边追咬的狗。。。。。。。
人一死就烟消云散了,好在,自己回来了,耿加这时候,正坐在神龛上,面容慈祥,白胡白须,豁然是一副泥胎木塑的样子。
心里却在咬牙,他有机会一定要收拾那些丐帮的恶人,其它人还可以放过,只有这些人,都不得好死!
耿加能感觉到脑门里有个符篆,那是他临死前落下来的星光,就是这玩意让他就职了土地神位!
这会儿,他清楚自己的神职,就是倾听辖区的有情众生的心愿,排解护佑他们!
他还尝试着了解头脑里的符篆,这玩意在他眼里,散着蒙蒙的光,光圈变大后,发射出无数虚无细线,每根线都有一个来源,接受无数的意愿。
符篆帮着他处理各种信息,好象一个巨大的服务器,归类存档和回应!
至于如何回应,就靠耿加了。
耿加没做过官,也没什么责任心,如海如渊的信息,他干脆丢到了一边,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真,十足自我。
符篆表明,他是个小小的土地神,相当于保长、里长、甲长、村长的小角色,上面应该还有城堭之类的上级,可他联系不到上级,没人管,好舒服,他活着没当过官老爷,天可怜见,死后终于开始享福了,他要提拔几个妙龄女鬼来使唤,想想就有些小激动,高兴得很。
除了面相显老,那是因为泥塑木雕老相,耿加附身其上,取得神职便也就老相,其它毛病没有,眼疾好了,无病无灾,爽得很。
“嘿嘿,今天晚上就进入那几个丐帮头子的梦里面寻个公道,找他们嘿嘿嘿!”
耿加这个土地神,是地邸神灵,可以梳理辖区阴阳地脉,解邻家纠纷,与人托梦,偏偏不能肉身行法,不能直接将对方拘魂(那是城堭、判官大人的职责),只好想着梦里吓吓人。
其实土地神职能做的很多,绝不是废柴,奈何耿加是个新手,会的不多,懂的少,还缺乏成长,手段有限。
不过一个人的梦被操纵,也挺吓人的,特别是做过亏心事的,中国人一向都信报应,光是嘿嘿嘿的浅吟低唱,就能吓死个人。
想到得意处,土地公的神像面容扭曲,忍不住地笑,上面泥粉簌簌掉落,耿加吓了一跳,急忙收敛笑容,这些泥塑太干了,真掉多点,这副身躯也就不存在了,虽说土地公在阴司与阳界之间,有一处府邸,可没有寄身泥胎,他就不能正大光明地看着阳界了,泥胎与土地神龛是阴世与阳界的联系办事处。
小心思忒多,各种思绪纷至沓来,突然一道宠大的声音响起:“太上律令,着土地与吾查。。。。。。敕令!”
这声音不知来处,却有莫大威能,震得耿加魂魄不稳,似乎稍的不同意图,便会魂飞魄散,再不得超生。
这是天然的神威压制,比土地公耿加意想中的城堭还要更高的位置,绝对权力。
耿加不敢探究,吓得不顾泥粉掉落,从神位上跳了起来,跪地急叫道:“卑职遵命!”
这是命令他清查禀报京城中原锦衣卫百户丁一及其相关信息,以及自丁一南下加入水师后的一切信息。
这是小事,有无数信众,阳间的秘密,对土地神这种阴司神邸,可以做到明查秋毫,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是也!
耿加急急作法,与头脑中无数信众沟连,寻觅与丁一相关的所有事情。
与耿加得到南城土地神位的同时,别的三个城区亦有幸运的人加持了土地神位。
西边是一位王爷家嫔妃的女侍,嫔妃争宠失败,被关在院落里,而嫔妃的忠心女侍,便成为杀鸡骇猴的工具,被王妃命令乱棍打死,埋入荷花池的烂泥里,用以肥田,以便第二年开出更艳丽的荷花。
女侍兰香,不甘的魂灵久久徘徊,守护着肉身不肯离去,直到一点星光扯着它进了王爷家庙,落在不知名的守护神将像上,化成另类的,周身金甲,手持金锏的土地婆。
她的思想比耿加更要复杂,毕竟比耿加见识更多更广,层级更高,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她同样接到查询丁一情况的命令。
她虽然死于权力与争斗,但她对权力却没有太多敬畏,所以并不象耿加那样恭敬,但她聪敏,对这个命令一样立马执行,毕竟她想活得更好,希望事情做细,能够取悦上位者。
东城则是一位外地来的举人,因为不谨慎露了富,刚刚被人谋财害命,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