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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之时,赢仪淡淡道:“楚容珍说的!对了,宁意天与楚辰玉都没用,你失算了,看来楚容珍的权谋之力远在你之上……”
黑衣女人惊愣的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慢慢的才起身,眼中,是化不开的幽沉。
迎着月夜,微微闭眼,与黑夜完美融合。
一夜躁动,无人得知钱水柔悄无声息的死去,直到第二天大早,钱水柔的丫头发现她并不在帐篷里时,才派人寻找着。
古睛受伤送回驿站,楚容琴安全回归,与言棋一同回了言公候府,而楚王妃与楚老王爷的旧部也纷纷散去……
直到当天的中午,钱水柔的死讯才传出来。
钱水柔的死讯刚传出来之后,针对楚容琴的传言也流了出来,说是楚容琴嫉妒钱水柔与言棋相处亲密,从而动了杀心。
不过这则流言刚刚流传,另一道流言直接压下。
公仪初对外传言,黑卡将在十日之后对外出售肆月商会的这张黑卡,这消息一出,完全压下了钱水柔死亡的消息,压下了对楚容琴抹黑的流言。
楚京所有权贵都纷纷兴奋了起来,传说中的肆月商会的黑卡,那可是一道特赦。
只卖王候的军火,因为这张黑卡,哪怕是一方富商,肆月商会都会无条件卖出。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军火的出现,前不久战王府的爆炸,所有人将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战王府惹了肆月商会,要么就是惹了陛下不悦。
楚国有资格使用火药的不就是楚皇一人?肆月商会的火药只有一国君王方可以买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当然,夜清这个摄政王虽然权倾朝野,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个男宠,一个听从楚皇令的男宠而己。
随便,沉寂下去的战王府一事又被提了起来,与肆月商会又摆在一起讨论。
公仪初要出卖黑卡的消息传开,四伏的人们开始蠢蠢欲动。
当然,其中最惊愕的就是公仪初本人。
驿站中
公仪初双手扶着柱子,听着下属的禀报,手中内力释出,柱子在他的手中化为粉尘。
冰冷无波的面容生生被撕开了一道裂纹。
“这消息,谁传出去的?”
对,谁传的?
虽然他有出售的打算,可绝对不会是今天,刚刚得到就散出这种消息,不外乎是告诉所有人是他公仪族拿到了黑卡,告诉赢仪,是他公仪初想办法从他手中抢到了黑卡。
到时引来的,可是所有人的虎视眈眈。
小小公仪族,再善蛊,可以顶不住所有人的敌视。
更何况,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
越来,他就越气,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知道他手中有这东西?在他手中不过半天的时间,可是暗处之人就知道了,还迅速传出这种传言,仿佛在逼迫着他。
无形的逼迫……
“不清楚,突然之间传言四处,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则消息,族长,要不要做出准备手段?”公仪初的侍卫弯腰,神情棘手。
公仪初眉头未展,细细思考着,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一切是因黑卡的争夺而起,那南青不像是华国丞相那么简单,或许,就是肆月商会的主人也说不定。
肆月商会的主人是三十年前震慑大陆的华国丞相纳兰清,不过纳兰清死亡,龙帝娶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平民之女为后……
纳兰清一手建立的肆月商会也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者,这个南青,就是这任的肆月商会主人?
怎么猜都猜不透,楚京的势力太多太多,能力异士也太多,是谁针对他根本无从猜起。
就好像,有一双又一双的大手暗中操给一切,共同掀起这片波澜。
楚京的水,当真浑浊!
不止公仪初这里猜不透,就连宁意天,楚辰玉等人同样也猜不透,唯一能看透的,就属赢仪一族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谁所为。
不敢确定,但认为就是她。
楚容珍!
琉璃宫中,楚容珍舒适的躺在亭中,一手拿着棋子与非墨对弈,一边静静听着莲的禀报,含笑不语。
非墨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愉悦的看着她肆意的躺着模样,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
“没事怎么惹上公仪初?珍儿,小心点,他可不是好惹的,说白了就是一只毒蝎,而且还是猛毒!”
对于公仪初,非墨的脸色不好,可以说是记忆中的事情让他不悦。
楚容珍一手拿着棋子,慢慢抬眼,玩味笑道:“在他手中吃过亏?如果公仪初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的话,就更要将他唤醒,一只沉睡的毒蝎于我没有半点用处,只有清醒之后搅乱风雨才是我想要的,哪怕我驯服失败,不是还有你么?”
纤纤玉指,将棋子下了棋盘之上,细长浓密如孔雀翎般的睫毛微颤,绝美的小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非墨凤眼中划过流光,好似雨后的晴空,烂灿,绚丽。
拿着棋子放在唇边,妖魅的冲着她微微勾唇,凤眸妖娆带电,带着酥骨的魅意。
这是非墨与夜清的集结体,暗夜的非墨,光明下的夜清……
从昨夜楚容珍别扭的表白之后,两种不同的气息好像重新融合,融合出一种专属于她的气息。
妖魅入骨!
“毒蝎再毒,不过是一只而己,仅仅一只撕咬不起来,比如似狼的赢仪,比如似狐的楚辰玉,还有似蛇的罗家,暗中隐藏的未浮出水面的毒物,只要他们全部嘶咬起来之时,才是最精彩。”
凤眼划过流光,明明十分愉悦的话题,经过他的口中却格外的阴寒。
一场血雨腥风的撕杀,在他的眼时不过提一群毒物的角斗。
楚容珍淡淡垂眸,对于非墨的改变没有半点不适应,倒不如,她喜欢现在的他。
不用去分谁是谁,不用分非墨夜清,现在的他,是她的夫君。
她的所有物。
极具独占欲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非墨那妖魅的模样,特别是看到他故意勾引轻舔唇角的模样,全身微微僵硬。
妖孽!
扔了所有的面具,只在她的面前,脱下所有的伪装,回归他的本性。
拿着一边的茶轻轻喝了一口,润了润被他挑逗起来的欲火,楚容珍翻了个白眼,暗瞪了回去。
看着棋盘上形势大好,微微勾唇。
“对,我差点忘了,这只是一场乱斗,越乱,我们得益就越多,墨,你想动手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如果你再多熟练一些权谋的话,说不定大陆上又要多出一个谋者!”赞赏的看着她,非墨眼中的挥散不去的欣慰。
楚容珍本就是有谋者之资,前世大儒之家的嫡女,学习的不就是如何为辅君为臣?
其中内幕,她不可能不知道,否则前世十三年,她完全不得宗旭,可是却安稳的坐稳皇后之位十年,其中不仅仅有颜家的地位撑着,更是她完美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
只要她在宫中有任何的纰漏,宗旭就会拿她的这个致命缺口为难颜家。
正因为她完美无缺,宗旭才等不下去,强硬的毁了颜家……
回想起前世的一幕,楚容珍奇异的少了怨恨。
一种名为强者的**在她的心底萦绕,纳兰清的一字一句都在她的脑中回荡。
焰国,不过是她成为强者的一枚棋子。
而她的目的,是发兵华国,有朝一日,能在战场上得到清姐姐的承认,来自世界强者的承认。
无聊的世界多了不一样的阳光,而她也多了不一样的目标。
对于权力,她有**,可是,她现在有更为重要的**。
她的男人,她想让她的男人登上权力之巅峰,而他的身边,只能有她一人。
没有比驯服一方霸主更来得有成就感了,不是吗?
幽幽的,楚容珍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非墨抬头,正好对上她那魔魅的双眸,下意识的喉头一紧,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升起。
他喜欢她的这种目光,极俱侵略性,极为霸道,却是该死的诱人。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深刻的感觉,他被她看在了眼里,记在心里。
淡淡收回目光,楚容珍满意的笑意,伸手,递到非墨的面前……
非墨静静看着眼前的小手,轻轻吻上她的手背,迎着她的打量,神情自若,眼底的愉悦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墨,你不想为帝么?”
非墨神情一顿,将她的手指含住,模糊不清道:“你想让我为帝?”
如果你想,我就去夺。
一手撑着头,一手逗弄着非墨,楚容珍微微偏头,“我想你就去夺?”
“嗯!”
心,瞬间被触动,慢了半拍。
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一眼,收回自己的手,“将军!”
非墨一愣,低头,看着不知何时早己局势逆转的棋盘,早己无力回天。
“美人计么?”
楚容珍得意看着他,小脸扬起一抹开心,好似恶作剧后的开心。
“棋盘如战场,受了美人计的你只能认输!”
好不容易赢一局,前世她好歹也是爷爷一手教出来的,棋力应该无几人能与她并肩,偏偏非墨这个怪才,在他的手中就从没赢过。
今天,是第一次赢,还是她故意干扰的情况下。
“嗯,我输了!”
他输了,从很早的时候就输了,不然也不会受制于她。
中了名为楚容珍的蛊,早己无药可解。
楚容珍看着直白认输的非墨,随意打乱了棋盘,坐直了身体,难得的露出严肃的表情。
“我利用那些乞丐传出了公仪初的流言,各方要开始动了,对了,把遗诏的消息就安在楚辰玉的头上好了,让楚皇与楚辰玉去互相撕咬,至于别的风波,我再想想……”
“不用你说,我早就处理好了,别看楚辰玉温润如玉的模样,说白了就是一只狐狸,有姬落这只狐狸正好克他,楚皇与楚辰玉那边由姬落处理,至于希王暂时不用动,抽个空可以探探他是否在意皇位,不过楚辰宁那边你也小心一点,荣亲王那边开始派人接触了,他没向你坦白吧?”
非墨慢慢说着,楚容珍静静听着。
柳眉微皱,若说荣亲王代替战王入京的话她是巴不得,楚辰宁也有说过荣亲王那边派人接触过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楚辰宁的立场倒是坚定,对于皇位有着执着。
片刻间,楚容珍想了很多,随意的喝着茶,摇摇头:“没事,楚辰宁很好把握,一个卑微的皇子起了夺位之心与自杀无疑,可是他却还是起了这种心思,表示他的执念很深。这种人的死穴就是皇位,敢起异心的话就让他知道没了我,他离皇位将是多么的遥远绝望……”
非墨没有在意她那狠辣的话,反而格外的赞赏。
以前在楚王府看不出她的手段,有了一个平台,他的珍儿越来越风华绽放。
不居于宅斗的手段,而是与男儿一同争夺天下的气势。
他爱死了她的这种手握一切的感觉。
“我最近要处理宁国的事情,宁国朝中出现了奇怪的势力,你想怎么玩就慢慢玩,我的要求只有一点,不准受伤!”
“好!”
楚容珍毫不犹豫的点头,她以前就说过,非墨的身份给不了她所想要的。
哪怕非墨这个身份下面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无论利用这个势力得到任何的东西,都将隐于黑暗。
只有夜清的这个身份,沉王爷的这个身份,才是助她起飞的平台。
嫁给他之前,故意的逼迫他从非墨与夜清做出选择,就是想要决定她今后的道路。
是隐于黑暗控制傀儡完成她的心愿,还是亲自征战,光明正大的踏平焰国……
非墨离开之后,楚容珍才慢慢沉下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冷凝。
“莲,传信给罗府,十日之后肆月酒楼交易,这次再拒绝的话,永远取消这次的交易,罗文直接杀了!”
“是!”
罗家的那枚玉佩,是时候该拿了。
虽说陛下的大寿将到,罗家的那枚玉佩没了任何价值,但她不是想看看,罗家的那位老家主到底手段如何。
楚辰宁为帝的道路上,太子党是死敌,罗家就由她亲自来探探底好了。
罗府
罗老家主的书房中,依旧是两道身影静静交谈着。
一老一少,面对面而坐,神情放松。
“爷爷,对不起,这次失败了,虽然上面有派人相助,可是遗诏还是没有得到……”
罗老家主静静喝着茶,苍老的容颜如同普通老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