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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她,视线都有些不受控制。
不似非墨的那种清贵与魔魅的绝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能勾起所有人**的气息,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多看一眼,再多碰撞一点,再疯狂般的想要拥有……
若要一个形容词,那就是毒药!
致命的毒药!
“及时行乐,这是我的宗旨!”纳兰清浅浅一笑,宛若少女般模样。
岁月也格外喜爱她一般,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岁月气息。
伸手,轻轻抚着楚容珍的脸,纳兰清的眼中似乎划过一抹怀念。
“小玉儿,你该有成长了,时间可不会等你!”意味不明,隐隐的,却又有些叹息。
“你喝醉了?”
伸手,触碰着她的脸,楚容珍有些担心。
纳兰清只是摇摇头,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叹息道:“四方风云起,从此之后就没有了停歇喘口气的机会,而珍儿你呢,你想从这场大陆棋局中想得到什么?”
空气中,夹带着说不出的幽暗与深沉。
楚容珍微愣,迎着她打量的目光,想了想,笑道:“我想下一盘棋!”
“棋中棋?谁为子?谁为帅?”
“大陆棋盘中的棋子为子,非墨为帅!”
伸手,将头枕在楚容珍的腿上,纳兰清舒适的眯眼,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棋子包括了华国,包括了我?”
“嗯!”
“你以为,你有这个能力?”
楚容珍靠坐在软榻上,任由她躺在自己的膝盖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之前,你给我说让我去攻打华国一事,当时我真的十分不解,不过这些天也慢慢的想清楚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会寻死,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在这个大陆刻下我颜如玉之名,让地下九泉的颜家人与烨儿都好好看着,颜家人都是最优秀的存在……”
“把一个死人的名字刻在大陆历史,不可能的任务!”没有批评,没有嘲笑,纳兰清只是客气的提出。
一个己死的人,不可能名留青史。
“所以说才更加有挑战不是?是时候让楚容珍退场了,顶着她的名字与身份替她完成了所有愿望,该还的债,该还的恩,己还得差不多了。”
这是她想了很久的决定,颜家需要人去正名,一个几百年都高风亮节的颜家不能就这么背负污名消散历史的洪河,焰国的复仇只是第一步。
想要为颜家正名,就必须大陆各国皇帝联明正名,这样才能让颜家彻底洗清污名。
想要为颜家正名,就必须要有颜家的血脉站出来。
她,是唯一一个,颜家人!
“跟非墨商量了吗?”
“还没有,找个机会我会说的,希望……”
“他不会在意,他喜欢的是你,不是别的!”纳兰清猛得起身,十分认真的回答着,语气坚定。
明白她的好意,没有过多的在意,反而十分愉悦的起身。
心里的话能说的来的对象,只有这么一位。
果然,说出来之后,一切都轻松多了。
楚容珍离开之后,纳兰清双手握拳放在唇间,似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
似在做着最后的决定,至于决定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走出了暗室,一个侍者从她面前经过,低声说了几句之后飞快离去。
楚容珍伸手,拢了拢被风吹拂乱的长发,正准备朝着某个方向而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楚辰宁的身影。
“参见宁王殿下!”大方的给他行了一礼,神情自若。
“免礼!”
楚辰宁双眼无波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点头,没有过多言语。
要不是他们己经结成盟约,就这种相处方式,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会是同盟一起夺位的合作者。
楚容珍同样也是淡淡点头,站立,看着某个方向,“殿下与焰后有仇?嫁祸我一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没有下次!”
死寂无波的目光微动,楚辰宁收回了视线,眼底深处突然卷起了风暴,但又随即消散。
“这是本殿的私事,你身为本殿的谋士,如若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谈什么助本王夺位?”冷淡的声音,没任何感情,完全把她当成棋子一样敷衍了事。
一段时间没有面对面交谈,这楚辰宁看来变化不少。
“自然,身为殿下的谋士,这点能力都没有怎么行?不过殿下适可而止才好,王爷可不是这么好利用的,我不介意你的利用,但是王爷可就不一定了……”
一段时间不见,神情变得更回冰冷了起来。
果然,是最近打压他的气焰而造成的结果吗?意料之外的有效呢?
她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皇子,只有懂得利用她又会老实听话的人,才是她最好的傀儡。
让非墨那边给他使了不少绊子,打破了他天真的以为可以得到希王势力脱离她掌控的想法,让他明白,能帮他的,只有她一人而己。
“一个傀儡而己,值得沉王生气?”淡淡的自嘲,无助又不甘。
这些日子以来他算是明白了,接二连三的朝堂失利,被陷害,太子那边的打压,希王党的无能为力……
一无所有无人能救时,他却走出了牢狱。
也让他明白了,这是一个警告,因为他起了异心。
不甘做一个傀儡,想要夺走希王党的支持,想要暗杀希王……
“一个傀儡而己,自然不值得生气。殿下,别动希王,也别再动古睛,她背后的势力不明,不想死得那么快就别再动她!”
没有光泽的眼眸微转,楚辰宁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提起古睛时那从容不变的表情,眼中闪过失望。
冰冷的眼眸深处,是一片墨焰,憎恨,不甘,杀意,痛苦……化成一道道亡灵,不停纠缠着,叫嚣着……
“不行,唯有古睛,她必须死!”
“我不管你跟她有什么恩怨,古睛你不能动,你必须完全摘出去,我选择辅佐你就不会半路遗弃,身为帝王,你只需要稳坐不动即可。即使王座崩塌,王冠腐朽,哪怕你的脚下是望不尽的尸体,你也要面无表情的稳坐高处,别的,你不用管!”
楚容珍的语气说得十分重。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楚辰宁不解的看着她,眼中闪过希望又恢成死寂。
“有百姓的地方才会有帝王的存在,帝王的职责是引导百姓走向平安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却跟我说帝王是孤独?要把所有人将臣当棋,百姓当棋,哪怕一片血海,这才是帝王?果然,你不是她……”
失望的看着她的背影,楚辰宁抿唇,静静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楚容珍冷着脸,身上带着冰寒的气息。
想起了以前的记忆,她现在有些难受。
记得以前,她曾经教过烨为帝王之道,为帝者当仁,当善,当明……这是她所学到的,儒道中明君的教诲,她的祖父亲自教导的。
却无人知道,祖父却教导了另一种为帝之道。
乱世之王的处世之道。
为帝者只要利用手中的棋子活到最后就行了,利用兵,将,后,尽管王座之下棋子的尸体堆积如山也不能死,直到王座破碎为止。
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她明白了。
她会为了王利用所有一切的棋子,不管是兵,将,后,还是她自己,尽管王座之下棋子尸体堆积如山,直到她的王死去为止。
她的王,非墨!
清姐姐说过,乱世要到了。
哪怕非墨强大如此,可依旧不能肆意的活着,天大地大,没有一处是自由的。
他们所有,都是名为大陆棋盘中的棋子,而棋手,就是名为神的存在。
楚容珍靠在墙边沉思的模样,正好被远处的非墨的全部尽收眼底,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他最心爱的女人谋划了什么,完全处理迷雾中。
因为,她的举止,不太像是复仇。
哪怕是他,也迷惑了。
多么的希望她能说出一点,哪怕只是一点,他都知道该怎么办帮她,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说。
天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的难受。
非墨的身后,龙泽也静静看着楚容珍,冷硬的扫了一眼非墨,淡淡道:“她跟你母后很像!”
没有得到反应,龙泽也不恼。
儿子早己长大,不再是他需要给予父爱母爱的年纪,这也是他与清儿为何只保持着这种关系不逼迫与他们相认。
能活着就行,一切,都无所谓。
龙泽与纳兰清都是冷情之人,哪怕是在意的人,一切以活着为前提的情况下去关心。
“当初,你母后跟我说,她有寻死的念头,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了!”
死二字,像是刺激了非墨一样,大力扭头,神情冰冷。
被他冰冷的瞪着,龙泽反而不在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看在你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丢脸。就在刚刚,你母后帮你试探出来了,她的心里有你,不仅有你,而且装得极深,藏得极紧。她啊,或许想把你扶上皇位,不知道是一国之主,还是大陆之主……”有些玩味的表情,龙泽对楚容珍一直不喜,不过现在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凭什么这么说?”他不信。
珍儿并没有这些野心,也并没有爱得他死去活来,怎么可能会生起这种不可能做到的念头?
而且,她的仇……
“我不是说过她跟你母妃很像?你的母妃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对世上一切早己绝望无趣,无聊到想要自杀的地步,可是有一天,她有了斗志。因为她的父亲武安候是一个十分强大残忍的男人,从而刺激起了她的斗志与兴趣。当时我不过是一个落魄皇子,得了她的帮助之后在朝中站稳了脚步,不过当时我善恶难分,她暗中帮我除去了很多很多想要杀死我的敌人,让我的贤名远传……”
谈起过往,龙泽脸上露出的笑意。
这是他与清儿的秘密,爱的秘密。
“后来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她为我铺上了走上皇位的阶梯,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要扶我登帝,她却说,无趣的人生中我有本事入她的心,那么做为回礼把我捧上高位,这是她的报恩。”
静静喝了一口茶,扫了一眼起身离去的楚容珍的身影,微微一笑。
“她跟你母后很像,好像除了仇恨之后什么都没有,你有能力成为她的夫君,她肯定会回礼,儒学大家的女儿,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剑,以前只是精美的剑,而现在,就是开光过后的宝剑……”
非墨双手一颤,“你们都知道,她说的?”
“怎么可能?因为我们是同类,所以才能分得清她是谁!”
对,是同一种人,所以才会相信这种事情,所以,才会没有半点隔阂的接受。
“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想让她做什么,我绝不允许你们对珍儿有任何的伤害。这一点,请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非墨淡淡的扫了龙泽一眼,眼神冰寒,宛若能冰封万物。
对于龙泽的态度很不客气,因为不需要,所以不会接受。
龙泽也不在意,微笑不语,静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是浓浓的满意。
一对双生子,可是两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这个儿子像他,性格方面很像。
大儿子的性格如他年少的时候,不,不对,是前世的年少时候,而这个小儿子,跟他的性格十分的类似。
冰情无情,却仅对唯一的执念入魔。
淡淡轻叹,龙泽陷入了回忆,唇角带起淡淡的笑,看似格外的愉悦。
楚容珍与楚辰宁交谈之后,慢慢的朝着一个房间走去,侍者对她微微弯腰之后,走过来两人把守在门边,也有人警惕着周围的暗卫探子。
伸手,打开房门,楚容珍走了进去。
房中,一袭银灰色长袍的身影静静站立着,双眼冷冷看着外面,将下方那些心思各异的人们的嘴脸全数看在眼里。
听到身后的动静,才慢慢的回头,挑眉。
不语。
楚容珍走了进来,冲着公仪初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行了一礼。
两人都没有说话,公仪初只是冰冷的看着她,眼中一片虚无只有漫天的暴风雪,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淡淡的暗茫。
“是夫人还是沉王找在下?”冰冷,冷淡,这是公仪初的表情。
俊美精致的五官如副水墨大师细心勾画的山水师,意境幽远,本该十分温柔舒适,可是却蒙上了一层名为冰霜的白雾。
虽美,却也很冷。
不似非墨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