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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颜恒子的身上露出浓厚的憎恨,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这个世界的憎恨。
滔天的杀意与不死不休的憎恨……
“或者颜林一家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亲人?也是,不过是老夫从乞丐里救出的一个婴孩,这种人怎么可能是老夫的儿子?老夫这一生为焰国奉献了一切,可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妻子,儿子,全部死在了别人的手里……死在的老夫的权谋之中……小玉儿,你能明白么?憎恨,憎恨,憎恨……憎恨到想毁了这个世界,夺走了老夫一切的这个世界……”
颜恒子的情绪在一瞬间变得激动,那癫狂的怒吼,扭曲而丑陋的嘴脸……
楚容珍瞪大了双眼,失声道:“父亲不是你的儿子?那旁系呢?”
“他不过是我从乞丐堆里捡回来了,一时兴起玩了家家酒……旁系?老夫捡一个孩子就能捡两个,三个……要多少有多少!”颜恒子的双眼早就被憎恨迷了神智,手中棋子被他用内力生生的震碎,粉末从他苍老的指法滑落……
楚容珍一掌猛得拍到了桌子上,一脚踩了上去,扯着颜恒子的衣襟怒吼:“那父亲他们在你的心里算什么?人偶?棋子?”
突然,楚容珍的失控惊了所有人,此时的她赤红着双眼扯着颜恒子的衣襟直接把她提了起来,双眼通红咬唇,“在你的心里我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你复仇路上的调味剂?”
漫不经心的拂开楚容珍的手,颜恒子苍老的脸上恐怖的扭曲着,伸手摸着被火烧伤的半边脸,眼中是看不透的复杂。
很快,那抹复杂消失在眼底的深处,独留他的冷寒冷笑,“对哟,人偶,老夫让他们杀谁他们就要去杀谁,连一丝反抗都不允许!”
楚容珍的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断裂,恨不得一拳揍在这张让人生厌的脸上,明明跟她爷爷有些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让人愤怒,不可原谅。
被舒儿紧拉着她才没有失去理智,最后,她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伸手揉着头控制着她的脾气,“我不明白,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动作,有多少人因为悲苦一生?姑姑,赢仪,天波族,凤隐,乐满,父母亲,大哥,珏弟,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是因为你的动作而受害……珏弟的武器是以前大哥所用的吧?大哥膝盖受伤是因为听你的命令去绑架了赢族王后与王子,最终因一时心软而被赢仪刺伤……天波族手中的炎帝地图……焰国与宁国的内乱……颜家的灭亡……”
楚容珍一一细数着这些来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每一件每一件,都是由她爷爷所造成的。
她追寻了这么久的真相,最终,却是这般伤人……
“嗯,是老夫做的,不然,怎么挑起战争?”颜恒子没有隐瞒,十分直白的点头。
楚容珍久久的看着颜恒子那含笑的脸,最终,她双唇挪动,得出一个结论:“你疯了!”
对,很多人都说颜恒子疯了。
然而,只有她现在才真正的明白,颜恒子疯了是什么意思。
慢慢的,楚容珍站了起来……
“你这是要认输?棋没有下完,要是认输的话那颜如珏的命老夫不客气的收下了!”
楚容珍抬起脚一把踢翻面前的棋盘,冷笑,“今天我可不是来下棋的,爷爷,我是来宣战!看到你不再是以前的爷爷真令人开心,这样,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你斩杀,反正你整个身体都步入黄土只留一个头颅没有进去,做为你最疼爱的孙女,自然有这个义务把你送进棺材,不是吗?”
颜恒子抬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
果然,成长呢?
一直等着她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茫,一直坚信着她会如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一般绽放着美丽的光华……等了几十年,最终看到了呢……
微微伸手,颜恒子抚摸着楚容珍的脸,似满足般露出一抹解脱的笑意,“小玉儿,老夫的脚步不会停下,该杀的人一定要杀,要牵连进来的人也一定会被牵连,这个大陆势必会因为战争走向毁灭……你可以阻止老夫,但是老夫的脚步不会停下……”
楚容珍的眼中的泪水滑落,一颗一颗的滴了下来,滴在了颜恒子的手背上,烫得十分的疼痛般让颜恒子的手微抖着……
“老夫从五十年前失去一切的时候就己经停不下来了,看在宠爱你多年的份上,你可一定要将老夫送入棺材,这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责任!”
楚容珍眼中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心中疼痛到她喘不过气来。
真的不行了……爷爷已经病入膏肓了……
被憎恨迷了双眼,势必要将整个天下做为当年他失去一切的陪葬,为止他肯花费数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执念入骨……
还一丝救治的机会都没有了。
楚容珍的身体挺的笔直,眼中的泪却无法停下,她无声的哭泣着,滴水一颗颗滑落的同时带走的也是她的感情与不舍。
“把你抱出雪族本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利用你搅乱整个天下……可是养育你的时候老夫对你产生了感情,你的表情与老夫的妻子很像,一个充满魅力的女子……与你相处的十几年中老夫放下了仇恨也打算就这么生活下去……可是不行……老夫的身体之中那破坏的欲望无法消失,随着你离开之后那破坏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小玉儿,你是我破坏一切的枷锁,本以为一辈子不会打开……可是最终还是不行……”伸手替楚容珍拭掉脸上的泪水,颜恒子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心疼。
随后,他后退了一步,眼中的心全部消散,余下的只有冰寒。
“颜如珏老夫带走,还有颜林与你母亲的骨灰等你来拿,你要是无法赢老夫,那么老夫在你的眼前亲手将你的弟弟,父亲折磨致死,将你母亲的骨灰扬灰……”
强行带着颜如珏离开了,颜恒子走得十分干净利落。
楚容珍伸手捂着她的脸,无声的跪在地上哭泣着,身体深处同样升起一抹破坏的欲望……
这个扭曲的世界……干脆破坏了吧……
“颜恒子是真疯了,现在行动的不过是名为憎恨的亡灵,哭过之后就下定决心,将这过去的亡灵亲手埋葬吧,这也是他所希望的!”这是,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声在楚容珍的耳边响了起来,楚容珍抬头。
是龙泽!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泽躲过所有势力回了京城。
龙泽看向泪眼模糊却死咬不肯哭出声的楚容珍,他伸手,将手帕递给了楚容珍,道:“颜恒子亡灵只有你能毁去,我们所有人都不行,你是他特意训练出来的最接近他自己的存在,也只有你能让他的亡灵得到安息……”
楚容珍失声痛哭,神情痛苦,小小的身体因为无法承受太多而不停的颤抖着,趴在舒儿的怀里泪流满脸……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遇到这么残酷的事实?为什么?
“为什么?不过是为了有一个能阻止他的人罢了!”龙泽微微叹息,目光看着楚容珍带着一丝同情。
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痛苦,偏偏却是她,她的一生已经有太多的痛苦,好不容易得到幸福却又要面对这么残酷的事情……
楚容珍不知道她是怎么回肆月酒楼的,躲在小小的角落之中,她的泪水一直没有停过……
一直一直静静的,无声的,痛哭着。
这样反而让人更加的心疼……
一夜,非墨没有出现……
直到凌晨的时候,非墨一声是血的出现在楚容珍的面前,他的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的人血,目光心疼看着楚容珍一夜蹲在角落的模样,干哑着嗓子道:“我刺杀了颜恒子!”
楚容珍抬头,红肿的双眼盯着非墨的身体,满是血……
“可是失败了,颜恒子的武功很高,我的人死伤两百,失败了!”非墨补充了一句,目光紧紧的盯着楚容珍,“我会替你杀掉颜恒子,所以,恨我!”
楚容珍:“……”
非墨大步走了过去,带血的手掐着她的下巴,“听好了,我一定会杀死颜恒子,完全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就能杀了他,与其痛苦的抉择,倒不如恨我!”
楚容珍看到非墨的一瞬间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原本无声的痛哭化为了发泄……
“呜呜呜呜……好痛……墨……我好痛……”
哪怕全身是血也不在乎,楚容珍扑到了非墨的怀里放声痛哭着,发泄着……
“我为什么要遇到这些?为什么爷爷一定毁了这个天下……为什么爷爷是敌人……呜呜……心……好痛……”
任由楚容珍发泄得如同孩子一般,非墨紧紧的抱着她,给她支撑。
今夜会很难过……他明白,而她明白!
跪在地上,非墨把楚容珍抱在怀里,两人相互依靠,相互疼痛着……
因为痛过,心就会麻木,他就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
楚容珍哭着哭着哭到昏倒,精疲力尽被非墨抱到床上放好,心疼的亲吻着她红肿的眼角,非墨的眼中是化不开的疼痛。
不舍的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皱眉的模样,最后,他才咬牙,扭头,朝外面走去……
门外,纳兰清与龙泽两人都拦在门外,目光紧盯着非墨那阴沉的表情,纳兰清立马道:“你想刺杀颜恒子?”
非墨的表情在一瞬间冷凝,“原来你们都知道赤堂就是颜恒子?”
纳兰清脸色一僵,想解释,可是什么都无法解释。
龙泽伸手搂着纳兰清,皱眉,直接点头,“嗯,我们都知道!”
非墨想要说什么,可是龙泽却抢先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义务,培养她的是颜恒子,那么她就有义务结束一切,因为她本就是颜恒子自己为自己所培养的刀,一把只会刺入自己心脏的刀!”
非墨冷笑,“那还真是残酷!”
纳兰清同样叹息一声,对于非墨的冰寒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叹息,“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在你看来这一切对于珍儿来说极为的不公平,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很正常,因为这是养育之恩,生养,培育之恩,颜恒子对珍儿有养育之恩,所以不管如何,珍儿都要完全颜恒子的愿望,哪怕是痛苦,哪怕是悲伤的选择,这一切必须由她一亲手结束……我们这些外人插手只会让颜恒子越来越暴走,到时产生的一系列反应或许会伤到珍儿所在乎的人与事物……这是最直接的解决之道!”
她与龙泽不是不能战胜颜恒子,说到底颜恒子只是一人,她联手父亲纳兰凌,龙泽,不可能不是颜恒子的对手。
问题就是颜恒子被激怒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是她无法预料的,现在这张网把所有人都连在了一起,一方损,另一方也不会完好。
他指定对手是楚容珍,那么他们只能退让。
非墨袖中双手紧握,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反驳。
他明白,十分的明白。
年幼之时有一位交好的朋友,可是义父命令他必须要杀掉对方的时候,那人也是这么要求的。
主动要求杀了他……
最终,他动手了……
第一次承受那种痛苦……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珍儿对颜恒子那么的信赖,那么的尊敬,所承受的痛苦肯定比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能做的不是这么无谋的去刺杀,而是保护自己,在这场战争之中保护自己,这样珍儿才能活下去!”纳兰清的话让非墨一瞬间清醒,刚刚因为心疼而迷茫的心一瞬间清明。
认真抬眼看着纳兰清与龙泽一眼,非墨点头,“我明白了,如果我能预料到颜恒子被激怒的后果之后,那么再动手你们就没有任何异议了吧?”
纳兰清与龙泽对视一眼,不解的时候非墨直接离开……
非墨的眼底没了半分的温度,走到一边,道:“龙九,以无极山庄这名发布命令,集结成军队!”
“主子,之前不是说一批批调到京城吗?”
“慢吞吞的浪费时间,直接集结成军队,一个月后,本座要看到一支由江湖门派所组成的军队,人数只需十万,但必须个个是精锐!”
龙九再问,“名义是什么?”
“龙真旧部复国,意在覆灭四国,将四国所有门派抽调出最精锐的人马,一个月内编整完全,攻打焰国!”
龙九一惊,“焰国?主子……”
“别忘了颜恒子在焰国生活了多年前,根基深到你我无法想象,表面上宁国皇帝控制了焰国,实则情况绝对是颜恒子控制了焰国,焰国是颜恒子后手,必须灭掉!”非墨的语气十分坚定,因为他完全可以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