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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洃一把扯着胡实的衣领,厉吼,“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以为我不想杀你?你被下了巫蛊亲手杀了你的母亲,你说我是不是恨不得杀了你?”
胡洃的双眼赤红,说到情动之处他的声音哽咽。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杀母亲?”胡实完全不相信。
胡洃走到一边拿起了桌子上的巫偶砸到了胡实的身上,“看到没有,这就是巫族的巫偶,巫族的能力为父派人教过你,你该知道这是真还是假!”
一个巫偶砸到了胡实的头上,硬生生砸破了头……
伸手,捡起地上的人偶,胡实的脸瞬间惨白。
白到没有任何的血色。
胡洃紧盯着他,双眼赤红又渗人,一字一句,“你被控制没有任何的记忆,所以你才记不住你做过的事情……而且,你好好看看她是谁!”
胡实下意识的看向了楚容珍,因为心中疼痛让他无法好好的思考。
胡洃厉声道:“她是炎帝陛下,是她救了你,不然你一辈子就是他人的人偶!”
胡实跪坐在地,泪如雨下,不敢相信:“母亲……是我杀了母亲?不会的,不可能的……”
他无法相信,因为没有一点的记忆,同时也无法相信他最敬爱的母亲是死他的手中。
他大声的哭着,像个孩子一样,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伤,最后怒极悲极,一口鲜血从喉间吐出,他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胡洃伸手抱住了他放到一边的床上,楚容珍替胡实把了一下脉,随后,银针刺入胡实的穴道这后看向了胡洃,“没有生命危险,让太医好好的替他养养吧,他的心里留下了创伤,估计很长时间会一蹶不振。”
“好,多谢!”胡洃的脸上一片沧桑,好像瞬间老了不少一般。
妻子死了,可是死在儿子的手中,他不能恨,不能怨,更不能说……这三个月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人间地狱。
现在儿子又成了这样……
楚容珍皱眉,对于这个男人多了一丝的同情。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的,有事会派人跟你说,你也可以直接派人找我!”
胡洃点了点头,送她离开了房间,眉目之间是挥散不到的忧伤。
“好!”
“嗯!”楚容珍点头,轻身一闪,直接离开了。
胡洃的眼中划过不舍,最终,他还是落莫的回头,回到了胡实的身边。
楚容珍这边事落,回去小睡了一会,就这小小睡了一会的时间之中,乐正他们却下手了。
乐正让追随他的人们在炎月军之中闹事,同时,也散发了一些流言。
不应该是流言,而是由乐正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大陆上并没有炎帝转世,楚容珍这个炎帝是个假的,她是龙真圣王派出的棋子,目的就是为了蒙骗各族而拿到炎月军为已用。
大量的证据一夜之间以书纸的方式撒落在京城的各处,一夜之间,顿时人心惶惶。
楚容珍回到宫殿之后小小的睡了一会,好像真的只是一小会,就听到舒儿那噔噔噔的跑步声传了过来,随后听到砰的一声踢开房门,那若大的宫殿大门硬生生的倒塌,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让楚容珍从睡梦之中吵醒……
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双眼都有些挣不开了,只觉得头疼欲裂,天知道最痛苦的莫过于刚刚睡下又被人叫醒,让她骂娘的冲动都有。
舒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小姐小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你的烤肉被偷了?”楚容珍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对于她这种行动表情强烈的抗议。
眼睛因为什么睡眠不够而有些干涩疼痛,仅仅是看一眼外面的霞光就觉得刺眼。
坐了起来,伸手揉头……
“不是,哎呀,反正是出大事了,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假炎帝的事情了!”
“那不是很好吗?”楚容珍满不在乎的挑挑眉。
“要是这样我也不急,可是问题是,你不炎帝而是龙真派出来的棋子,说你假冒炎帝就是为什么了解让炎月军为你所用……这消息在皇城与炎月军之中传遍了,现在炎月军中出现了一些异声……不知道边境的炎月军怎么样了……”
舒儿十分的焦急,想到了这件事情她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了。
才一个晚上,这事情也做得太绝了吧?
“急什么?估计就是乐正那边做的,急也急不出解之道的!”楚容珍依旧十分的淡定。
看着她冷静的模样,舒儿的心也跟着冷却了下来,好奇轻问,“你有解决办法了?”
这么从容不迫,估计有了解决方法吧?
楚容珍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摇头:“没有!”
“你……”舒儿气结。
不行不行,她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不对,是肚子有点痛了。
“那你还没快想解决办法?”舒儿瞪大了双眼。
楚容珍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她觉得回来就是遭罪的,早知道住外面算了,再不济跟零替换一下身份也好……
“吵!”
“我说你怎么不急呢?外面都吵翻天了,好不容易聚集的炎月军现在都在内哄,可……”
“舒儿,不急的,这乐正他们反而帮我的大忙!”楚容珍伸手揉了揉舒儿的头,成功的压下了她差点解暴走的脾气,轻轻笑道:“现在炎月军到了咱们的手里,可是其中有多少是乐正的人我们不清楚,一个个的查起来很麻烦……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乐正做的还是凉雄做的,我只能说帮了我一个大忙……”
“为什么?”舒儿的脾气沉了下来,因为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
“让海东野记下现在造反的士兵,炎月军中与宁国旧臣之中,带头起哄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乐正那边的人,当然其中也有被当成棋子一样利用的存在,不过笨到了这种地步救他们也无用……这样吧,舒儿,你跟他们说,把所有人提出异心的族人全记下来,这些人就是乐正的势力!”
舒儿瞪大了双眼。
“这么简单?”
“所以说要感谢传出这个消息的人啊,没有他的话咱们可要花很多的时间查清楚其中的奸细,现在看看,一个个全浮出来,咱们只需要一网打尽了。”
舒儿听着觉得十分对,当下,也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一个理。
舒儿这才松了一下口,一屁股坐到了她的床前,“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到这消息,真是急死我了!”
“呵,你啊,就是性子太急!”舒儿无奈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好像这个动作成了习惯。
舒儿眯了眯双眼,好像格外喜欢她的这个动作,温软像只小猫一样眯着双眼,一脸满足。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放心,凉雄早就是弃子了,根本不用管,先一步处理龙真圣王再说!”楚容珍眯起了双眼,舒儿看到她危险的眼神时,立马跳了起来兴奋的握着拳,不过楚容珍扫了她一眼,一盆冷水泼下:“你哪里也不准去,好好养胎!”
“小姐……”
“不准就是不准,你叫大爷也没用!”楚容珍伸手拉起被子又躺了下去,背对着舒儿,完全无视。
舒儿双唇轻轻挪动,久久的,她才慢慢的起身,不甘不愿的瞪着她,离开。
另一边,传出这消息的乐正一群人中,当乐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立马扔下了手中的碗筷,直接来到了吴歌的书房,正好看到了吴歌与凉雄交谈的画面,同时,大吼:“这次的消息是谁做的?”
乐正真是气极了,这计划明显就是将他的棋子一颗颗拔掉啊!
他的心血,在这个蠢货的手里全部化为了流水。
凉雄与吴歌有奇怪的看着他爆怒的画面,同时,凉雄不屑勾了勾唇,“哟,乐族长这清早的是怎么了?欲求不满?”
“是你做的?”乐正双眼紧眯了起来,眼底一片凶光,他看着凉雄的模样瞬间一阵大吼,同时,脸上那扭曲的表情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吴歌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乐族长这到底是怎么了?有谁惹你生气了?”
乐正狠狠的一甩袖,“刚刚老夫得到消息,说是京城传言楚容珍是假的炎帝,是龙真的棋子意图夺下炎月军的棋子,可有此事?”
他强忍着怒火,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是为了这事了,乐族长也真是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传出楚容珍是一个假的炎帝之后她的军心就会不稳,到时,炎月军会容许一个假的炎帝坐在他们的头上?”凉雄不在意的伸了伸手,突然,他的眼前晃了一些,眼球有些疼痛。
不过好像是错觉一样……
他伸手揉了一下眼睛,随后对上了乐正那暴怒的脸,不在意冷笑:“这是本族长与圣王一起想出来的办法,只要把楚容珍是龙真人的罪名坐实了,看她还怎么号令炎月军!”
“蠢货!”乐正一声怒吼,重重的一巴掌拍到了吴歌面前的桌子上,他暴怒高吼:“你知不知道你的独断之举让老夫的心血都白费了?她楚容珍是不是炎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故意散出这些流言让我的人马叛逆,是嫌我们的棋子浮出水面的还不够吗?”
吴歌这才好像明白了什么,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凉雄淡淡勾唇:“迟早都要浮出水面的,何必在意现在这个时候?这次正好,叛逆一起,咱们可以正好拿下她楚容珍的头颅!”
“愚不可及!”乐正气得跳脚,喉间隐隐的,有些腥甜。
吴歌这才明白事情好像有些麻烦,当下站了起来,“乐族长先别气,慢慢说,可是哪里出事了?”
乐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盯着两人道:“老夫在炎月军之中起码有一半的人马可以调到,一直没有动就是为了出其不意,可是这次不知道哪个蠢货给我把楚容珍不是炎帝的事情传了出去,我的人马一听到这流言自然会是第一个带头闹事的……现在,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老夫的人马一网打尽,连查找的时间都不用,到底是哪个蠢货傻傻的把自己的势力送到她楚容珍面前的……”
凉雄的表情一僵,而吴歌也看了解凉雄一眼,同时,乐正明白这是凉雄做的。
当下气得咬牙:“好好的一局棋因为一个蠢货毁了,与你们为谋是老夫最坏的选择,告辞!”
“哎,乐族条,请留步!”吴歌见状立马就追了过去,显然是要好言相劝了。
凉雄一脸阴沉的站在原地不动,一口一个蠢货,早就把他的火气全部骂了出来。
暗中,凉陌慢慢的走了出来,目光紧盯着凉雄,“接下来要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小陌,你的计划太差劲,让本族长无辜被骂……”
“不是我的计划太差劲,而乐正太过份,反正现在都是敌对的势力了,偷偷的把人马藏起来不就是为了防我们?一旦事成之后他乐正就可以轻而易举将我们斩杀独揽成果!”
凉雄一愣,细细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一个理。
伸手揉了揉眼睛,凉雄猛得发现,他的眼前画面开始变得奇怪,好像画面开始扭曲,开始变化……
“你怎么了?”
凉陌眼中诡异的光茫一闪,同时上前扶手除了一把,难得的温柔。
凉雄一手捂着自己唯一完好的眼睛,他咬牙:“我的眼睛……怎么回事?视物不清?”
“好端端的怎么会无故出事?中毒了?”凉陌唇角勾起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看来,是生效了。
一把推开了凉陌,凉雄伸手给自己把了一下脉,没有中毒,没有内力,为何他的眼睛正在慢慢的看不见?
“啊……”突然,凉雄一阵痛哼,伸手捂着眼睛跪在了地上,那种刺痛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里翻搅的疼痛让他站都站不起来,疼痛入骨,痛入灵魂。
凉陌站在一边完全不打算接近。
凉雄的脸上露出了惊骇还有痛苦,他不明白好好的为何眼睛会疼痛,而且明显有异物在里面钻动的疼痛。
同时,自己给自己把过脉,没有中毒的症状,也没有别的症状,他也不记得中过什么暗手,所以……
凉陌眯着双眼看着凉雄的指缝间渗出来极细的,如同丝线般的东西,她静静看着,唇角,是愉悦的弧度。
伸手,扶起了凉雄离开了书房,去了他的房间。
凉雄拿来镜子看着自己的双眼,隐有的一点点视线看到了眼睛之处钻出了好几条细细的丝线,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