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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轻笑,“王爷,所谓的金丹、元婴,都是对应修士修炼的境界。从初入门的练气到练气有成而筑基,而后结金丹,丹碎结婴,婴成化神,化神之后,便当飞升。”
水溶倒吸一口冷气,骇然道:“那国师说方才那人已是元婴,而且小王还听他言道他突破在际,急需丹株。”
国师轻叹,“元婴啊,化神,丹株便是化神丹的主药,早就已经绝迹人界了,哪里去寻。只怕这位前辈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了。我辈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一窥堂奥了。”
水溶迟疑道:“可为什么要这样区分呢。”
国师沉思道:“这相应的境界代表着修士本身所修炼出来的能力。一般来说,在练气七八层的时候,修士本身的一些异于常人之处便开始显露。但真要修成神通,却是要到结成元婴之后了。很多的修士便是卡在这练气七八层就再无寸进,将一生虚度。运气好的,却可以冲过此关,继续往练气大圆满前进,但要顺利筑基,却也百中无一,一般对于一个修道之士来说,筑基才是真正开始修炼,而筑基之后能顺利结丹的人就更少了,可以说几千筑基修士中能有一人便不错了,至于元婴,往往一个数万人的大派,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水溶惊讶的道:“国师,照你这么说,元婴修为的人是很难得的了。”
国师颔首道:“不错,一般来说,元婴修士都是各大门派的重中之重,往往一个门派的强弱,就是由这个门派中有多少元婴修士来定的。所以,一般来说,各派的元婴修士若非有什么要事,都不会离派外出,都要留在本派镇守。不知这位前辈到京城来是为了什么?找丹株吗?突破在即,那么至少也是元后的大修士了。”
水溶迟疑半晌,方道:“国师,你所说的这位大修士当时是以马车夫的身份出现的。”
国师大惊,霍的站起,一把抓住水溶的手道:“王爷,你没搞错?”
水溶很肯定的道:“这个小王决计不回搞错,何况小王的下人也都在场,他们也是亲眼所见。”
国师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喃喃的道:“居然能驱策元后大修士操此贱役,那定然是底蕴深厚的大世家了,不行,我得传讯回门派去,让掌门与长老们知道,约束门下,做好准备。”
水溶也是大为惊讶,是什么样的大世家会令得国师如此失态。探询道:“国师,请问是什么样的世家?”
国师苦笑道:“王爷,再大的修士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兄弟姊妹,往往一个家族出了大修士之后,他也会想法惠及自己的亲人,提携自己的子弟,这样,如果再加上自己族里争气,连出几个有才华的弟子,形成自己的力量,便会出现修真家族,这样的家族因为他有血脉传承,也极厉害,一般来说,家中出现了金丹真人的都是小家族,拥有元婴真君的是中等家族,有化神修士的为大家族。化神以上的为世家,那样的家族往往传承数千年,甚至上万年,他们的手中掌控着极其重要的资源,与上界有着极紧密的联系,往往能役使鬼神,势力不在那些大门派之下,便是倾覆一个王朝也不废吹灰之力。像方才那位元后的大能居然能心甘情愿的操此贱役,可想而知,他所投靠的家族必然是属于那种传承久远的大家族。只有那样的家族,手中才会掌握有这世上早已断绝的资源,也才能令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大修士不顾一切的去投靠他们。”
水溶脸色苍白,苦笑低声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如许多的事,是世人所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拥有一切,到了国师这里才知道自己原来有多渺小。”
国师神情肃然,“不错,人越无知越无畏,但往往那些修为高深的人才知道天地之宏大,自己的渺小。王爷倒是大有慧根啊。”
水溶默然半晌,方迟疑道:“不过既然有修真界,我们为什么很少听人提及呢。”
国师捻须道:“因为修士与凡人需求大不一样,凡人虽然孱弱无力,但是做为修真界的根本,他们的地位还是不容动摇的,毕竟修士还是自凡人中产生的。所以一般修真界除了挑选后进弟子,平时跟凡人界是互不往来的。”
水溶听得国师如此一说,微松了口气,试探道:“国师,那凡人界有没有与修真界起冲突的时候呢?”
国师惊讶的看了水溶一眼,含笑道:“当然有,怎么会没有,一般来说,修真界之间是有约定的,各大修真门派及修真世家都不能干涉凡人界的发展,毕竟以凡人的力量对抗修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修真界对凡人界出手本就是倚强凌弱。这种伤及根本的行为修真界是最忌讳的,所以修真界的人是不会主动来招惹凡人界。但如果凡人界的人不知死活要来找死的话,修真界也是不介意出手的。”
水溶脸色微变,涩然道:“那么修真界的底线是什么呢?”
国师好笑道:“一般来说,只要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夺妻灭门之恨,修真界都不会出手。”
水溶低声道:“那么若是修真界的人出手,以何为度。”
国师脸色也变得极为沉郁,看了水溶一眼道:“修真界的人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通常都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毕竟大家都以修炼为主,没有谁会乐意无休止陪着人玩报仇游戏。何况修真界向来有宁欺老,莫欺少的传统,所以修真界的人很少出手,但一旦出手就绝不留情,毕竟那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水溶出神半晌,突然道:“国师,修士也要结婚生子么?”
国师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弄得莫名其妙,笑道:“只要不是修的无情道,无所谓,都可以成家立业,不然那些世家又是如何传承下来的。”
水溶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感兴趣,接着又道:“难道修士也如凡人一般,都是三妻四妾的?”
国师失笑:“王爷,修士一般都追求大道,如何能与世俗之人相同,修士之间缔结同心之盟比凡人更为郑重,毕竟修士早已将自己奉献给了大道,不会太在意什么香火传承之事,对子嗣什么的也看得极淡。他们更重的是自己这一脉的传承,而他是子嗣未必能传承他的资质,所以修士一般都不怎么重子嗣,同样,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自己的伴侣要求极高,必须是与自己一心之人。虽说,修真界现在也受俗世的影响,有什么家族联姻什么的,但那些婚事一般都不会结同心之盟。在修真界,女子的地位远较世俗界为高,一旦两位修士结下同心之盟,那么基本上夫妻双方都是平等的,不存在什么你高我低的事情。”若有所思的看了水溶一眼,笑道:“难道王爷喜欢上了一位仙子不成。”
水溶一惊,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好奇罢了。”
国师温和的一笑,不经意的道:“不是最好。”
水溶愕然道:“国师,何出此言?”
国师微笑道:“若是修真界的人,是受不了世俗对女子的束缚的。何况,修真界的仙子向来都高高在上,未必肯接受王爷府中的姐姐妹妹呢。”
水溶尴尬道:“国师误会了,小王的意思是,修真界的男子,有没有娶世俗女子为妻的。”
国师笑道:“当然有,分两种,一种是寿元将尽,又心有不甘,干脆将剩下的时间用来生个子嗣,传承自己的志愿。还有一种便是大修士对凡女一见钟情,他自不会在意这女子是凡人还是仙子,反正他有的是办法提升她的寿元,改变她的体质,以求天长地久,不过这种情况很少,毕竟这种投入在现在这个资源匮乏的世界,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承担,比如贫道方才所说的那些大的世家。”
水溶脸色雪白,攥紧自己的双拳,垂眸道:“水溶多谢国师赐教了。”
国师见他脸色不好,劝道:“王爷操这些心干什么?北王府功高盖世,王爷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管这些虚无缥缈之事。”
水溶神色恍惚,苦笑道:“都是梦幻泡影耳,水溶多谢国师指教。”起身施礼退了下去。
门外的侍卫见水溶的脸色不好,也都不敢多问,忙忙的簇拥着水溶返回北王府。
水溶一回府便直接去了书房,吩咐没事不要打扰他。关了门朗朗跄跄一头栽倒在榻上,只觉自己头痛欲裂,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居然会将整个家族都带进深渊。他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宝玉的那个姓林的表妹,嫁的便是这样一个世家,不然不可能一个元婴大能屈尊来做马车夫。
水溶抵着自己发烫的额头,伸手拿过一本册子,无意识的翻了翻,低声吟道:“孤高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颦儿,便为了你这一句话,我抛了我的心,现在大约还要赔上我水氏一族的命。”伸手自瓷缸中取出一幅卷轴,展开便见一清丽绝伦的白衣女子,仙姿飘渺,衣袂当风,正袅袅婷婷立在无数如飞絮般的飘落的花雨当中,那女子眉颦春山,眼含秋水,闲愁万种;一手扶着花锄,一手接落花,大有西子捧心之姿,在一处树荫下葬花,不是黛玉是谁。水溶对着这画出了半日神,似乎又回到了那日宝玉来见他时的情景。
第303章 折玉
他喜欢宝玉,却不是旁人猜测中的那种“喜欢”,此情无关风月,只是觉得这个少年难得的纯,与他一起,便如与一泓山泉相处,无需设防,真正的轻松自在,自己甚至可以和他说很多在旁人看来十分幼稚的话。在旁人看来,自己与他的关系是极为暧昧,其实也只有二人自己才清楚是什么关系。宝玉或许对自己十分仰慕,但自己永远也不会喜欢他那样的人。自己对他的感情,怎么说呢,便如一个人在看另一个人演戏一般,自己似乎能从宝玉身上看到自己的成长过程。对于宝玉,自己的心情是极复杂的,感慨、羡慕、甚至嫉妒都兼而有之,但是唯独没有爱慕。那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的纯真在这个贪婪而无情的世界又能保持多久?自己便如一个不相干的旁观者一样袖手旁观。看他的世界在现实面前如何土崩瓦解,看他如何在这污秽不堪的世界沉沦挣扎,就如自己以前所经历的一样。
直到前几日宝玉突然气急败坏的来求自己帮助他,要自己纳与他心心相映的表妹为妾。当时自己还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他是不是病了,他这究竟是算什么?与他心心相映的女子,却要自己纳她为妾,他究竟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那位小姐?见自己不允,宝玉马上默写了他那位表妹所写的诗词,还画了一幅她的小像给我,然后,自己就此沉沦,折服在那位姑娘的绝世才华与清丽出尘的美色之下。什么都不顾了,什么也不想了,答应了他的一切要求。虽然自己也知道宝玉的动机绝非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想将他的表妹自各种不利的言论中解救出来。而且此事虽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这个世界向来现实,如果动用自己手中的势力的话,还是不难办到,关键是自己该如何向母妃交待。虽然,宝玉只是说要自己纳她为妾,可自己却想给她最好的,半点儿也不想委屈了她,妾,对那位仙子般的姑娘来说,真是一种亵渎。正在自己为迎娶这位姑娘寻找各种借口时,宝玉突然传信要自己马上去见他,有急事。
是什么急事能让他急成那样,虽然自己对他的态度很不满,但是看在林姑娘的份上,自己还是赶去见了他,结果话都还没说上两句,自己也还没从他带来林姑娘今天成亲的爆炸性消息里回过神来,他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断了腿。现在看来,出手的想必是林姑娘的那位夫婿了,有如此大的实力,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人算计。而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被宝玉拉进这漩涡。其实,也不冤吧,谁让自己动了心呢,如果自己不动心,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的话,这场风波应该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吧。可是现在关键的是自己已经没时间来自怨自艾了,按照国师所说的修真界的行事风格,自己肯定也在那位的黑名单上吧,自己还真是不孝啊,居然拖累了整个家族。
水溶幽深的眼神凝视着画卷上秀眉微颦的黛玉,轻轻的抚着画中人,低声自语道:“颦儿,你真的了解这个自以为了解你的人吗?他值得你那样倾心相待吗?或许,你若知道了这一切也会伤心欲绝吧。宝玉,你对你的这位林妹妹又了解多少呢?她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娇弱嘛?一个能写出‘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洁还去,强于污浊陷渠沟’的她,真的会如你所说的那般柔弱吗?未必吧,只怕进了我北王府,会立刻赔上她一条命吧。其实便是她自己也知道你并不可靠吧,不然也不会写出“孤高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的话来,她一直都是孤独的,并没有找到她真正的知己,所以她才一直在问吧?只是宝玉,你又做了些什么呢?明知她“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可你又为她做了些什么?你难道就没想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