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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东境是他的地盘。所以,他挟持了紫荆县主,偷偷地放在了沛城的城主府,以防湘郡王事成之后有变。”
叶裳道,“倒也合情合理。”
苏风暖又道,“据城主说,他几日前带走了紫荆县主,那么,想必将她还回东境了。这样说来,如今他们应该正赶往东境。”话落,她道,“我们是否能抄近路截住他们?”
叶裳眯了一下眼睛。
叶昔闻言立即道,“怎么劫?小丫头,你不会让我出马去拦截吧?毕竟你和表弟要护送楚含安全抵达西境,还带着一个陈芝苒,一万御林军如此庞大的队伍,自然不可能做快速行军的拦截之事。”
苏风暖看向叶昔,道,“师兄说得是,我正想让你去做此事。”
叶昔顿时摆手,“不干不干,我是要陪你们去望帝山的,你别试图支开我。”
苏风暖对他道,“我们先去西境,由西境折返望帝山,你若是前去拦截到了人,然后,再带着人追赶我们,直接越过西境,到望帝山汇合,时间上兴许来得及。”
叶裳道,“就算来不及,我们在望帝山下等你几日也成。”
叶昔翻白眼,“程顾带着人走了几日了,你们怎么能肯定我能带着人追上拦截得下?再说,从沛城通往东境,有好几条路,我又怎么知道他们走了哪条路?”
苏风暖觉得有理,思忖片刻,走到桌前,铺开笔墨,对叶昔道,“我先来猜一下,看看他们走哪条路。”
叶昔摊手,“猜吧,你最好能猜得准。毕竟一城一池,就有无数分岔路口。通往东境,也要几千里之遥呢。”
苏风暖这些年走南闯北,遍游天下,天下的地形图早已经存在了脑海中,于是,她很快便画出了从沛城通往东境的数条路。
叶裳和叶昔都起身,走到她身边来看。
苏风暖画完之后,放下笔,分析道,“就算程顾和沈芝兰会武功,但是紫荆县主不会。因为,她若是会武功,程顾将她安置在沛城三年,她总有办法逃跑,可是乖乖待了三年,受城主夫人欺负三年,可见,是个真正的柔弱女子。程顾和沈芝兰带着她,不会走最近的山路。”
叶裳和叶昔齐齐点头。
苏风暖又道,“这样一来,有三条山路便除去了,还剩下两条平路,一条是官道,一条是有些曲折的山坡路,这条山坡路,沿途是稀少的猎户人家和小村庄,可以行走马车,一般是不想走官路引人注目的人行走。”话落,她道,“所以,我推断,程顾和沈芝兰带着紫荆县主,神神秘秘,不想引人注目,自然不会走官路。而狭窄的需要攀爬的高山灌木丛这样的山路也不会行走。所以,他们走的是这最后一条曲折的通往东境,相对平坦不太引人注目的曲线之路。”
叶裳点点头。
叶昔眨眨眼睛。
苏风暖又道,“我们离京到沛城,用了三日。离京那日,许云初得到消息,说沈芝兰来了沛城,所以,也就是说,程顾接了沈芝兰,带上紫荆县主,离开沛城,也就三四日的时间。”顿了顿,她指着那条路道,“他们走这条路,以日夜兼程的行程来算,最多走出了八百里。也就是到了汾阳。”
叶裳道,“若是表兄带着人走最近的深山之路的话,翻越重重高山,外加能骑马时骑马,日夜兼程的话,一日半便能到汾阳。”
苏风暖点头,“这一日半的时间,他们继续日夜兼程的话,能赶到安都。”
叶裳看着地形图道,“从凤阳到安都,走最近的深山之路,也只需大半日的行程。”
苏风暖颔首,“不错。”话落,她伸手比划着两条路的交叉处,对叶昔道,“三日,日夜兼程,便能在东境的入境之地湘南截住他们。”
叶昔扶额,“师妹啊,你忍心让师兄跋山涉水吗?我即便截住了他们,你觉得届时我还有力气把他们拦住擒住吗?”
苏风暖看着地形图,蹙眉片刻,转头对叶裳道,“你护送楚含,先一步前往西境,沿途走慢着些。我和师兄前去追劫程顾和沈芝兰。”
叶昔立即同意,“好。”
叶裳断然道,“不行。”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一个赞同,一个反对。
叶昔对叶裳翻白眼,“让我独自去,你半丝不舍得都没有,小丫头说去,你立马不赞同了。臭小子,做人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啊。”
叶裳没说话。
苏风暖对叶裳道,“你毕竟是皇上宠惯的容安王府叶世子,一路走来,带着一万御林军,沿途落脚,各地官员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十分招摇。所以,你不能离开。但我们好不容易查到了程顾的消息,牵扯了沈芝兰、紫荆县主,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师兄身上的内伤只好个七八成,还没好利落,我怕他独自一人前去,对付不了程顾和沈芝兰,所以,我与他一起去,最为合适。”
叶裳绷着脸道,“你说了不与我分开的。”
叶昔瞪眼,“几日而已,你难道要把人栓到你的腰带上,寸步不离?”话落,他道,“你以为我爱去啊!不去正好。你不让她去,那都不去好了,我还懒得跋山涉水呢。”
苏风暖白了叶昔一眼,伸手挽住叶裳的胳膊,对他道,“程顾昔日行走江湖数年,沈芝兰定然用了什么办法隐藏了武功,所以,师兄一人前去,真恐怕难以对付。我与他一起去,定能万无一失,抓了程顾和沈芝兰以及紫荆县主。”
叶裳抿唇。
苏风暖又道,“我们用三日,日夜兼程,赶到湘南,之后,擒住了他们,再原路赶回来,最多也就七八日。七八日的行程,你也差不多正好到西境。你在西境等我们几日,我们带着人去西境与你汇合。左右不过分开十多日而已。”
叶裳脸色不好。
叶昔哼道,“顾全大局啊,男子汉,婆婆妈妈的,黏黏歪歪的,痛快点儿。”
叶裳轻轻一甩袖,一阵风刮向叶昔。
叶昔“啊”地一声,便风扫得后退了一步,顿时不满,“不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好玩吗?”
叶裳道,“叽叽歪歪,你就不能闭嘴。”
叶昔顿时气噎,“行,我闭嘴,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叶裳揉揉眉心,不再理会叶昔,转向苏风暖,对她道,“你的意思是,只和表兄两个人前去?”
苏风暖闻言便知道他同意了,顿时笑着说,“千寒是你的近身侍卫,近来你让他跟在我身边,成了我在他在的标志,他自然要随军而行。让贺知跟着我吧,再给我们十名武功高强的府卫。就够了。”
叶裳闻言道,“贺知带上,再带上五十府卫。”
苏风暖眨眨眼睛,觉得这是叶裳的底线了,便也不讨价还价,便点头,“行。”
叶裳问,“什么时候启程?”
“自然立即启程。”苏风暖道,“耽搁一刻,便是耽搁行程。一定不能让程顾带着沈芝兰和紫荆县主进入东境。到了湘郡王的地盘,必有人接应。届时怕是不好劫持人。”
叶裳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舍地道,“好吧,那你们行走夜路和山路,小心些。”
苏风暖点头,“你别担心,我和师兄行走江湖多少年了,不会出事儿。”话落,伸手抱了抱他,道,“若一切顺利,最快十日。若是不顺路,兴许半个月。”
叶裳颔首。
苏风暖拿起桌案上她画的地形图,折起来,对叶昔道,“师兄,不用收拾行囊了,带上银两好了。通知贺知,点五十人,我们悄无声息离开沛城。”
叶昔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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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世子作赔()
叶裳喊来贺知,又亲自点了五十名容安王府的府卫,严令保护好苏风暖。【。m】
贺知和五十府卫齐齐点头。
叶昔站在一旁,直对天翻白眼。
叶裳吩咐完,又嘱咐苏风暖,“程顾是老江湖了,沈芝兰狡诈若狐,若是他们对你不利,一定不要心慈手软,保护好自己。”
苏风暖笑吟吟地看着他,取笑道,“我知道了,以前我离京出远门,你也未千叮咛万嘱咐,如今却这般不放心。”
叶昔道,“他是越活越回去了。程顾和沈芝兰该祈祷落在她手里别死的太难看,用不到你担心她。”
叶裳失笑,对他们摆摆手,“走吧。”
苏风暖和叶昔不再耽搁,带了五十府卫,出了城主府,来到沛城的城门,亮出叶裳的令牌,沛城守城的士兵们掌着火把凑近要看是什么人出城,贺知一脚踹了过去,怒道,“叶世子的亲卫,出城查案,看什么看?不要狗命了吗?开城门!”
守城的士官被狠狠地踹了一觉,不敢再看,连忙摆手,让人打开城门。
苏风暖和叶昔被护在五十府卫中,纵马一阵风地出了沛城城门。
一行骑兵速度十分之快,出了城门后,便消失在了黑压压的夜色中。
守城的士官揉着屁股起身,一脸丧气地挥手吩咐人关城门。
城门重新关上,沛城恢复了夜的宁静。
叶裳在苏风暖离开后,一时间觉得身边真是太冷清寂寥,无困意,喊了千寒进房下棋。
叶裳心中郁郁,棋风自然是杀伐狠辣,毫不留情,将千寒杀的节节败退,一片惨烈。千寒嘴角从棋局开始一直抽搐到棋局结束,愣是没敢吭声,让他家世子发够了脾气。
一局棋大杀四方后,叶裳心中郁气不散,又对千寒说,“你棋艺退步了。”
千寒终于忍不住开口,“世子,我棋艺虽然没长进,但也没退步,只是您今日火气太大,属下扛不住。”
叶裳一推棋盘,对他道,“拔剑,出去过招。”
千寒猛地咳嗽了起来。
叶裳蹙眉,“你染了风寒吗?”
千寒立即停止了咳嗽,苦着脸看着叶裳软弱地说,“世子,您这么大的火气,属下连十招都接不了,一准挂彩,您……还是自己去练剑吧。”
叶裳冷眼瞪了他一眼,“出息!”
千寒顿时不吭声了,不敢惹毛叶裳,想着没出息就没出息吧,世子如今闷火无处发,他自然不能引火上身,没出息总比挂彩强。
叶裳哼了一声,站起身,出了房门,拔剑在院中自己练起剑。
剑锋凌厉,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院中四季常青的青松被他不消片刻便削成了无枝无叶的光杆。
千寒在一旁想着城主将城主府最好的院落给了世子住,明早起来,他若是见了这青松,成了这样,一定后悔得肠子都会青了,悔不该让世子住进来,等世子以后再经过沛城,他估计打死都不敢再迎他来住城主府。
叶裳削完了一棵青松后,看着地面枝枝叶叶,看着青松光光的枝干,如被扒了衣服一般,立在冷风中,他郁气散去,一时似乎被自己的幼稚给逗笑了,收了剑,对千寒说,“你带着人连夜出城,去买一株上好的轻松移到城主府来换栽上吧。”
千寒立即说,“世子,这黑夜上哪里去找青松啊?”
叶裳想了想道,“你去找小喜,碧轩阁遍布天下,方圆十里,总能找到一株上好的青松移过来。”
千寒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世子若是觉得过意不去,直接赔给城主银子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叶裳摇头,“受人接待,却毁人之物,品行有亏,怎么能做得出来?”话落,他摆手,“去吧。”
千寒应是,再不多言,立即去了。
小喜本来睡下了,被千寒喊了起来,一听说要找四季长青的万年青,他道,“这个好办,我带你去。姑娘认识的一个旧识,最喜栽种花草树木,他的园子里什么树种都有。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求一棵应该不成问题。”
千寒一喜,“那就好,我们快去吧。”
小喜穿戴妥当,带着千寒,又带了二十名府卫,出了城主府。
叶裳回屋后,依旧无困意,坐在窗前,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苏风暖的旧识是一名养花的老花匠,在城外十里的半山坡居住,小喜带着千寒来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官上前询问,千寒清声道,“叶世子亲卫,出城办事,开城门。”
那守城的士官一怔,见千寒面色和善,小心翼翼地说,“就在不久前,有一拨人出城,也说是叶世子的亲卫……”
“不错!”千寒点头,“开城门,耽搁了世子的事儿,唯你是问。”
那人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再问询,连忙开城门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