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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瞪着段勇源,半天说不出话。她说一句,段勇源能还她十句,能把她的脸皮一层一层的给剥下来!
她扭头怒视薛丹凤,“你看看你生养的好东西!”
段勇源怒形于色,“我说啥嘞,就说你们看谁都不顺眼吧,我娘没招你没惹你,你逮着就骂!你还以为你自己生养的东西有多好是吧!”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段秋萍一眼。
段秋萍倒好,别人吵架,她还吃嘛嘛香,好像跟他们不是一个次元的。
段祥使劲儿把段勇源按坐下,劝着,“行了,气儿也出完嘞,从现在开始,谁也别跟谁急眼啊,好好的把这顿饭吃完。”
薛丹凤难得开口说话,“那对象,你觉得适合就行,到时候领到咱家看看。”
段勇源扫了一眼窦氏和段文,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他对薛丹凤说:“你要是想好好看看她,到时候我找个时间,咱们仨一块儿搁外面吃顿饭。她现在不敢往咱们家去,上回去了一趟,不是给吓走了么。”
段祥以为找到了轻松的话题,揽着段勇源的膀子玩笑道:“哎哟,刘玲还去过你家啊?”
段勇源嗤笑一声,“我救过刘玲她爹的命,人家带着东西上我家感谢救命之恩来嘞,”说到这里,他故意拔高声音,“我家的人舔着脸开口问人家要钱嘞!”
段祥讪讪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得,他再也不多嘴了!
过了半个小时,没见香芹和刘玲回来,段祥就知道大事不妙,肯定是她们听见他刚才吵架的内容了!
希望香芹有点儿眼色,在刘玲面前,帮着他多说说好话。
段文神情不自在,他眼瞅着段勇源好几回往空落落的位置上看,那位置原先是刘玲做的地方。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哪怕是大手也解完了。
段文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要是刘玲这次跟段勇源分开,恐怕他唯一的孙子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段文感到害怕起来。
段勇源起身出去看看动静,结果发现香芹和刘玲正搁楼下跟洪诚他们吃烤肉,他顿时就无语了。
满室都是烤肉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一张铁板下架了一堆火炭,铁板上抹了油,正有几片切薄的肉片贴着铁板滋滋作响。
香芹、洪诚、刘玲、段昊、二毛……
好几个人如狼似虎的盯着铁板上那几片肉,个个两眼放光。
刘玲手端着小碟子,咬着筷子头,目不转睛的样子让段勇源哭笑不得。
好像一百年没见过肉的样子!
“你们不热啊!”段勇源上前说。
这大夏天的,这么多人围着一堆火炭,就不怕烤化了,看看一个个身上的汗流的!
肉差不多烤好,只要有一个人朝最大的那片肉动筷子,其他人就跟着抢,除了洪诚——
洪诚贼得很,趁别人抢那块大肉片的时候,他快速的把其他的几片肉叨进了碟子里,还冲所有人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有人比他还厚脸皮,那就是香芹。她趁着洪诚比划剪刀手的时候,快速的把他碟子里的肉抢到自己碟子里。
“一天到晚吃那么多肉,该长肉的地方不长肉,你看看你那小蛮腰,马上就要变成水桶腰嘞!”洪诚笑话她,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他肯定伸手往香芹水灵灵的腰上掐一把。
“你要是不说这话,我还想给你留一块儿嘞,这会儿渣渣都不给你吃!”
洪诚疼宠她,柔声说:“赶紧吃,吃了到楼上冲个澡睡觉去。”
段昊挥手撵着他们,“你俩别搁这儿肉麻嘞,赶紧都走吧!”
洪诚是吃饱了,等香芹吃完,他就揽着香芹到楼上去了。
他俩一路走一路说着悄悄话,“你将才吃了我的肉,换我吃你的肉了吧。”
洪诚在她腰间上下其手,色眯眯的往她耳朵里吹气。
“小心我把你的狗爪子剁掉!”香芹嗔怒道。
受不了他们卿卿我我,段勇源收回视线,往刘玲跟前一站,“还有没有烤肉了?”
他闻着香味,也馋了。
“包厢里有的是肉,你咋不去吃哦?”刘玲怨气冲天。
上了厕所,拐回来就听见段勇源跟他爷爷奶奶吵架,她不是不明白两位老人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看不起她!
段勇源惭愧的低下了头,“你……你都听见啦……”早爷爷奶奶跟前挺厉害的,一对着刘玲,他的气势就不由自主的弱下来,“你别往心里去,他们说的都是屁话。他们看谁都不顺眼,那香芹跟洪诚开始交往到现在,我爷就没给过洪诚一个好脸儿,那你看香芹跟洪诚,他们不还是好好的啊!”
刘玲努了努嘴,往楼梯口看了一眼,早就不见香芹和洪诚的影子。
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其实她也挺羡慕的,不过她学不来。
要是不知道洪诚是个啥样的人,乍一看他在香芹跟前那流/氓的德性,刘玲也不喜欢!
她偷偷的问过香芹有没有跟洪诚那个啥,香芹也偷偷的告诉她,她跟洪诚也就亲过嘴儿……并没有做到最后,等到俩人订婚,可能就不一样了。
刘玲蓦地红了脸,忽然很感慨,那谈恋爱找对象,双方如果没有人先开始耍流/氓,肯定生不出小孩儿来。指望段勇源跟洪诚一样,只怕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见刘玲半晌没说话,段勇源以为她还在心里怨他,于是急红了耳朵,“我代我爷爷奶奶跟你说句对不起,好吧?”
“你跟我说对不起弄啥,你是你,你爷爷奶奶是你爷爷奶奶,你们又不一样。”刘玲又将几片生肉卷放铁板上,“我烤肉给你吃。我跟你说,香芹的鼻子可灵啦,搁臭哄哄的厕所里都能闻见烤肉的味儿!”
“噗嗤,”段勇源笑出来,悄悄地跟刘玲说,“洪诚有心机的很,他故意用烤肉把香芹给引下来的!”(未完待续)
第220章 菜单()
到了七月下旬,天热得狗都受不了。
尤其在这种时候,有人宁愿到小摊子上吃凉粉、凉皮子,也不愿下馆子。
酒店的生意不景气,天气的因素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这是地里农活正忙的时候,家家户户十有**下地收麦子、播种下一季的粮食去了。
洪福回到洪家村去收麦子,留下洪诚和香芹在酒店坐镇。
段祥跟老田已经把过户的手续办齐全,老田在馆子的事情上,已经没有说话的权力了。
这几天,段祥生活和工作的重心都在馆子上,为了方便,他吃住都在洪诚家的酒店。
洪诚倒也大方,答应让段祥在酒店白吃白住一个礼拜,一个礼拜过后,他可就要拿出老板的姿态,管段祥收钱。
段祥找了一家小装修公司,请那里的工人把馆子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一下,他每天都亲自监工。
正在装修的馆子门前摞了一对旧桌子旧椅子,桌子椅子都是木头做的,兴许是用的时间长了,好多桌椅的衔接处已经松动,一用起来就吱呀吱呀的响。
看着这些没处放的破玩意儿,段祥就头疼不已,他问身边的香芹,“这些桌子椅子咋办?卖给收破烂的吧?”
“卖那几个毛毛钱,还不如用斧子都劈开,当柴火烧嘞。”香芹说。
等馆子装修好,这些破玩意儿是肯定不能用的,香芹真真的嫌它们破烂寒酸。
“祥子,香芹——”
听到声音,香芹和段祥一齐扭头看去,见到来人是老田。俩人都不感到意外。
这两天,老田总有工夫往这边跑,说是来缅怀老地方,其实看他原先做生意的地方被人包装的越来越像模像样,他眼热的很。
眼里有羡慕,心里有后悔——
要是他舍得下本钱,给馆子换一张新面貌。只怕他馆子里的生意不会那么不景气。
老田在香芹身旁站定。仰着脸儿瞅着馆子里好几个工人忙忙碌碌。
馆子里传出刺鼻的油漆味,和时不时想起的刺耳的钻孔机打钻的声音。
如今馆子里半拉墙壁被粉刷的焕然一新,看不见墙上因脱皮而留下的千疮百孔。入目的是一片整洁白净,如雪地一样。
老田的目光闪了闪,忽然开口,“香芹啊。你知不知道你舅姥爷的电话号码?”
香芹淡淡的瞥他一眼,心想着这个老田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在他们办完手续的那一天,老田的儿子就已经重新回到外贸公司上班了,这个老田还想干啥?
“我不知道呢。”
“那你帮我打听一下。”
香芹心里忒不爽,他说啥就是啥。那他把人家都当成了啥?
压抑着胸口的愤懑,香芹耐着性子问他,“你找我舅姥爷弄啥?”
“这是我们大人的事儿……”老田对香芹追根究底的态度很不满。扭脸儿对上香芹恼怒的脸色,剩下的话好像变成鱼骨头一样卡在了喉咙里。他张口结舌就是说不出话来。
香芹确实恼了,口气不善,“你也知道我舅姥爷是副县长,就算我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你以为我会随便跟人说吗!”
段祥也不愉快,索性把话给他挑明,“老田啊,这可不是以前,你不是皇帝,我们也不是你的奴才,不是你说啥我们就得给你干啥。你自己家里要是有事儿,拜托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别总想着靠人家。我们能帮得了你一回,帮不了你一辈子。”
老田老脸涨得跟猪血颜色一样,他瞪着眼,紧紧噘着嘴,还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把我的店还给我!”老田咬牙切齿。
香芹不怒反笑,踩着老田的尾巴不放,“行啊,你去把那九千块钱拿过来,叫你儿子也不要再去外贸公司上班。”
见老田神情松动,香芹眉梢一挑,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她就知道老田不舍得!
吃到嘴里的肉,他还能吐出来?
段祥哼哼唧唧的感叹一句,“这年头,真是啥样的人都有!”
这时候,洪诚搁街对面喊了一声,“香芹,饭做好了!”
段祥脸上一喜,终于解放了一样,他招呼着馆子里正干的起劲儿的那几个工人,“几位大哥辛苦了,都停下来歇歇吧,咱们到对面吃饭去!”
除了不包住,工人的一日三餐都被包了,遇见这样的好老板,是他们的福气,他们都自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干活儿。
洪诚搁酒店门口等着香芹,等香芹一到跟前,他胳膊一伸,搂住了香芹了脖子,“那个老田又来啦?”
“真是不知道他想干啥!”香芹回头望了一眼,见老田背着手走远,她脸上的薄怒才渐渐消散。
“不理他,咱们吃饭。”
他们跟工人吃一样的饭菜,就是没有坐一块儿。
正吃饭的时候,香芹想到一件事,“是不是该把菜单给定下来?”
段祥一点儿也不着急,还特别乐观,“照着洪诚家酒店的菜单抄一份儿不就完啦!”
香芹觉得好笑,段祥还真是眼大肚子小。
“你去看看这边的菜单,上面的菜,你都会做?”
“不会做可以学嘛!”
洪诚笑,“你们那是小馆子,又不是我们家这样的大酒店,别说环境不一样,消费等级都不一样。人家要吃上档次的东西,还不都得去那些上档次的地方啊,谁愿意去你们那又小又破的地方?”尽管很伤人,洪诚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们那小馆子做一些家常小炒就行嘞,还想做多高级的东西出来?”
香芹嘴里念念有词,“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家常豆腐、蒜薹炒肉……”
看着眼前有啥食材,香芹就有办法把食材给料理出来,不过一时间,她脑袋里的菜谱真是有限。
“要不然我下午就别的馆子里看看。”香芹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鉴”。
洪诚眉尖一挑,“你识字儿?”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香芹嗔他一眼,随即露出恭维的笑脸,“这不是有你呢么!”
洪诚难掩得意之色,上翘的嘴角能挂俩油瓶。
到了下午,香芹和洪诚就没有搁酒店吃饭,而是跑了好几条大街,随便找了一家规模看起来差不多的小饭馆下了馆子。
一坐下,香芹和洪诚一人拿了一份菜单。
菜单都是菜名,没有图片,不像洪诚家酒店图文并茂的那种菜单精致。
招呼他们的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儿,大概是有十七八岁,应该是这家店老板的亲戚。
“你们想吃啥?”服务员手拿圆珠笔,准备把他们要点的饭菜给记下来。
洪诚像是念经一样,照着菜单上的菜名喋喋不休的念,“家常豆腐,番茄炒蛋,肉沫茄子,鱼香肉丝,肉沫豇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