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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几天,段家庄南面的村口处多搭了一座木屋子。木屋不足二十个平方,里头是一张床和一个货架,货架上是烟酒和食品,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家庭用品。
这个寒酸的小卖部。是段大民开的。段大民天生长短腿,走路一跛一跛。几回出去找工作,可是没有哪家愿意要他。
于是他就想办法,做起了小本生意,在段家庄的村口,开了一间小卖部。
摔倒以后,香芹虽然缓过了劲儿,尾巴骨上还是一阵一阵的疼。
她把洪诚打发了走,“搁村口就有个小卖部,你过去就看见嘞,你帮我去买袋盐吧。”
洪诚忙不迭点头,还不伦不类的向香芹敬了一个军礼,昂首挺胸齐步走,往南面的村口去嘞。
洪诚的身影一消失在南院,就听段勇源阴阳怪气的哼笑了一声,“这洪诚还挺会心疼人的。”
洪诚又让人刮目相看了一回。
段文走到香芹跟前,按住她的胳膊,满脸关心,“摔着哪儿嘞?”
“磕着尾巴骨嘞。”香芹咧着嘴,神情难堪地冲他笑了笑。
段文略微摇头,陪着她一块儿笑,显得也有些不好意思。
香芹把洪诚支开,其实是有话要跟段秋萍说,她脸色阴沉,“娘,我跟洪诚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段秋萍撇嘴,很不识趣儿,“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那是我的福气,也不是你的福气,你用不着那么高兴!”香芹绷着脸孔,怒瞪着段秋萍,眼里是无情的寒意,“我跟他现在的关系,只是暂时的。有一天他认清现实,看清我们俩之间的差距,甩头走人的时候,就不会来这院儿嘞。”
“你俩能有啥差距啊?”段秋萍心里着急起来,唯恐金龟婿跑到别人的碗里一样。
香芹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自己就不是我跟洪诚之间的绊脚石嘞?咱们家情况那么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洪诚门不当户不对,咋能搁一块儿呢?”
她这话不只是说给段秋萍听的,也是说给着这院儿所有人听的。
段文欣慰,跟香芹的看法基本上一样,也认为洪诚总有一天会知难而退的。
这两天酒店准备别人的婚礼现场,基本上没有洪诚的啥事儿,他洗盘子的工夫,都赖在了南院里。
中午饭一吃了,就开始想着晚上吃啥。
段勇源想起卖早点的事儿,就建议香芹晚上做胡辣汤,给大家先尝尝她的手艺。
要做胡辣汤的话,没有那么多现成的材料,香芹就往十字路口的菜店去了一趟。
香芹走哪儿,洪诚跟哪儿。
买了东西从菜店出来,洪诚拉住香芹的手,“走,看看咱舅去!”
刘医生开个诊所,着实不容易,而且也辛苦很。
诊所的门关了两天,过了年之后,刘医生初三就出来开张嘞。
见洪诚与香芹牵着手进来,刘医生感到意外,“你们这是……”
洪诚松开手,又顺势搂上香芹的肩膀,笑嘻嘻地跟刘医生炫耀,“香芹现在是我女朋友。”
刘医生震惊了两秒,眼中情绪复杂,他勉强对洪诚挤出一个笑容,违心地跟他道了声“恭喜”。
香芹胸口闷闷的,也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情绪。
洪诚察觉到气氛不对,稍微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的口气轻快,“舅,那你先忙,我跟香芹先回去嘞。”
他揽着香芹的肩膀,几乎是强硬的将香芹从诊所里带走。
洪诚的脚步飞快,香芹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
香芹的肩膀被他的手指抠的生疼,她抬头看了一眼洪诚僵硬、明显是山雨欲来的脸色,不由得一阵恼怒。
香芹停下脚步,将洪诚的胳膊挣开,高声质问:“你发啥神经?”
洪诚的手又爬上香芹的肩膀,强迫她面向自己,“你问我?我还想问你跟刘硕是咋回事儿嘞!”
刚才在诊所里,那气氛明显不对劲儿。
“你有病吧,赶紧找你舅看看去!”香芹生气。
她跟刘医生之间清清白白,怎么洪诚说的好像她跟刘医生有一腿一样!
这样的质疑,香芹还能心平气和?
洪诚一怒之下,将手里的塑料袋连同食材一起摔在香芹的脚前。好在袋子里面没有易碎的东西。
“我就是有病!”洪诚气急败坏,心里更是焦躁,
他猛地一手将香芹拽到身边,另一手掐住她白皙的脖子,稍一用力就提起了她的下巴。他低头俘获住香芹的双唇,疯狂的啃咬着两片柔软,却不失小心和温柔。
察觉到香芹要挣扎的企图,洪诚用双臂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不留她一丝挣扎的余地。
香芹张开口,想要失声尖叫,却是给洪诚进一步攻城掠池的机会。
在她的领地肆虐了一番,洪诚纠缠住她的小舌,将其引领进自己的领地。
然而在他稍稍松懈的时候,香芹的舌头躲闪,洪诚又再一次深入追逐,如此反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洪诚的气息还没有稳住,就在距离香芹最近的地方,轻轻地说出极具威胁的话,“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香芹脸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反正她正后悔,刚才怎么没把洪诚的舌头给咬断!
看她又羞又恼,洪诚终于又扬起嘴角,他一低头,四唇又交叠在了一起。
这一回洪诚只是蜻蜓点水,类似的亲吻不只落在香芹的双唇上,还有她的脸颊、额头、鼻翼……
被他触及过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柔的划过,又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滚烫。
香芹被迫伏在他的胸膛,耳朵贴着他的胸腔,倾听着那让人无法忽视如鼓声一样的心跳。
周围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洪诚冷眼一扫,便将那些人一个个打发掉。
香现的大脑一片混乱,她就跟吃了大葱和洋葱一样,一股生猛的劲儿直往她脑袋里面钻,太过刺激了,让她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香芹也不知道自己慢了多少拍,她回过神儿来,猛地推开洪诚,使劲儿用袖子蹭着自己的嘴。
瞪了他半晌,香芹拾起地上的东西,气呼呼的往涵洞的方向走。
洪诚又嬉皮笑脸起来,他知道香芹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等等我哎!”
“你别跟着我!”香芹头也不回。(未完待续)
105 争吵()
回南院以后,香芹一直没有理睬洪诚,只管埋头做事儿。
她和了一个巴掌大的面团,然后放到大铁碗里,倒上清水,水量刚刚淹没面团。
等面团浸泡十分钟,香芹将手伸进铁碗中,不听的用水揉抓着面团。
面团渐渐变小,颜色也渐渐变成淡灰,成了面筋状态,有些粘手。
而此时铁碗里面的水,也变成奶白色。
香芹将洗好的面筋从铁碗中取出来,放到一个小碗中,铁碗里的面筋水也留着备用。
香芹给锅里加了水,接着生火添柴。
将切好的牛肉丁放到锅里,等到锅里的水开后,香芹将面筋撕成小块儿,丢到锅中,又往锅里加入了花生、海带丝、豆腐丝、红薯粉条和木耳丝。
把食材全都搁进锅里,香芹又将备用的面筋水倒入了锅里,用勺子往一个方向搅锅。
一锅的汤渐渐变成深棕色,略带些红。
等锅里的汤再次煮沸以后,香芹用勺子撇去锅里的浮沫,又放入适量的酱油、盐、胡椒粉和味精。
香芹做的胡辣汤虽然有模有样,其味道始终是没有正宗的胡辣汤好。正宗的胡辣汤,汤头需要十几种香料熬制。
而香芹做胡辣汤所用的汤头,只是清水,用面筋水和酱油兑出了颜色。
反正他们也不是开胡辣汤专卖店的,也就没那么讲究嘞。
“马马虎虎。”尝了味道以后。段文如此评价。
香芹讪笑过后,说道:“我做的不正宗。人家专门做胡辣汤的,放的料多。好像用的还是骨头汤。”
“有人吃就行,哪怕是便宜卖嘞。”段勇源说。
段勇源盛了一碗胡辣汤,蘸了一筷头的霉豆腐,涮到碗里,吃起来也怪香。
看见霉豆腐,洪诚心痒,“上回我带回去的霉豆腐。一个礼拜就让我跟我爸吃完嘞,香芹。下回多做一点儿呗!”
香芹嗔他一眼,在没有理他的脸。
察觉到她跟洪诚之间的气氛怪异,段勇源问:“你俩咋回事儿?”
香芹的脸红了一下,闷声回道:“啥事儿也没有。”
洪诚但笑不语。
第二天。洪诚和香芹搁涵洞那头亲嘴的事儿,在段家庄里传的沸沸扬扬。
当时很多人都看到嘞,其中不乏熟悉他们的人。
这事传到段文的耳朵里,他自然没有好心情。
他将香芹叫到屋里,冷着脸孔质问:“昨天下午,你和洪诚搁涵洞那头都干啥嘞?”
这事儿,香芹哪好意思坦白,那就低头不语嘞。
段文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话中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现在咋跟你娘一样!”
一听段文拿她跟段秋萍相提并论,香芹的心里不舒坦嘞,“又不是我愿意的!”
段文不分青红皂白。“你不愿意,你跟他搂搂抱抱干啥!”
香芹绷着脸,闭嘴不语,她怕自己一张口,就忍不住跟段文大吵起来。
她不吭气,段文以为她是心虚。大概是气的失去理智,一时间说话口不择言起来。“还搁涵洞跟前做那不要脸的事儿,恐怕整个庄上的人不知道你俩好一样!你娘喜欢把脸贴在人家有钱人的屁股上,你娘有一样,你也跟着学一样,你将来也没啥出息!”
香芹委屈的眼红,受了一肚子委屈,还在心里面对洪诚咬牙切齿。
她坐在床上,连段文啥时候扭头走了都不知道!
这个家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矛盾也一天比一天的多。作为矛盾的中心,香芹好像成了一道箭靶子,被刺的遍体鳞伤。
屋门被推开,洪诚的头探进来,他看见香芹双眼通红、眼角湿润,脸上的笑容止住,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洪诚快步上前,手指摩挲着她脸颊上的泪痕,沉声问道:“咋回事儿?”
香芹不耐烦,一把将他推开,嘶声力竭地朝他呐喊:“我求求你不要再来嘞,我告诉你多少回嘞,咱俩要的东西不一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嘞!”
说完,香芹已经泣不成声。
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哽咽,变成让人心疼的呜咽。
洪诚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听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微微红了双眼。
他满眼疼惜,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奋力将向前抱起,大步向外而去。
一路将她抱到院子外头,放到车里,关上车门,洪诚回过头来,见段文等人追了出来,直接对他们开门见山,“香芹我今天就带走嘞,你们想要多少钱开个价,我明天就把钱给你们送过来。”
“你啥意思诶?”段文余气未消,这会儿怒火又被洪诚给勾了起来。他睁圆了眼睛,瞪着洪诚。
“我本来不想用钱衡量香芹的价值,是你们逼着我这么做的。我忍到现在,就是因为香芹还小,我也很尊重她的决定。我比你们谁都喜欢她,就是看不惯她搁你们家里受半点儿委屈!”
段文上前一步,指着车里哭成泪人一样的香芹,“她受委屈?她做错了事儿,我这个当姥爷的就不能说说她嘞?咋啦,你还想让我把她当成老祖宗一样供着?”
“她搁你们家累死累活,把你们一个个养活的吃喝不愁,就算是供着她,也不过分吧!”此刻的洪诚显得很不近人情,“我算是看出来嘞,上回你搁我们家酒店跟你小舅子吃完饭以后,你就变得跟香芹的后妈一样,一天比一天看她不顺眼儿。我是铁了心的将来要娶香芹过门儿的,你们不待见他,我现在就可以带着她走。”
段文摆臂驱赶,“走走走,你想带她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我一分钱也不要你们的!”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洪诚要上车,却被段勇源拦住。
“有话好好说。”段勇源劝道。
洪诚指着段文的脸,“你看他那态度是想跟我好好说话吗?”
段勇源也变了脸,厉声警告:“洪诚,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跟香芹是男女朋友,我俩做啥什么事儿,那是我俩的事儿,别人说三道四,那是别人的事儿,你们自己家里的人怎么看香芹,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你们家那个当副县长的亲戚,跟你们说要早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