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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比着刘家村社员的条件差了点儿,但也都是腰包溜鼓、十分有底子的主儿!
不少年轻到了岁数要娶媳妇,家里正打算盖新房的,看着淑珍和连山这房子盖的好。干脆就近儿跟苏延吉哥几个谈起了工期、工钱。
短短几天的功夫,竟然给苏家哥几个揽了三十几座房子的活计。
乐得苏家哥几个见牙不见眼的,直说淑珍就是他们哥几个的福星来着。当初弄个家具、婴儿车的点子,愣叫八辈子贫农的苏家出了三对儿工人,六个吃供应粮的人物。现在随随便便地张图纸,分分钟给他们招徕了这么老多的好活计。
别的不说,就第一个盖出了、盖好了前后开门房子这名头,就足够他们哥几个红火几年!
“哪有几位哥哥说得那么夸张?到底主意再好、想法再妙,那也得是哥哥们手艺高妙能作出那个效果来才行呢!”淑珍扶着自己八个多月眼瞅着就要进了九个月的硕大肚子,无比真诚地笑言。她个门外汉,最多也不过就是照猫画虎地画个大概其。那细节的部分,可不就是靠着人家哥八个自己一点点儿摸索、反复修正才出的最终成品么?
连那点儿点子都是‘借鉴’而来,并非原创,她又哪里好大咧咧地居功呢!
只是她这连连的推脱在苏家八大金刚眼里,就成了谦虚低调不张扬。简直施恩不图报,浑身上下满满的闪光点。
越发尊敬、越发感激的哥八个齐齐拿出自己的看家功夫来。务必要把淑珍妹子这房子盖的四角俱全,任谁也挑不出一丝错处来才好。
至于工钱,那是什么?
哥哥们把你当成自家亲妹子、亲妹夫,干几天活儿你们跟我提钱?
跟你说赶紧的打住,打住,不然别说哥哥们集体翻脸!
223。温锅,送礼()
这……
哪有干了这么老些天活儿不给钱的道理?
别的不说,苏家三哥、五哥和老八,那可特意在家具厂那边请了假过来的呀!
淑珍无奈,只把求救的目光瞅向自家二嫂。
苏红英倒是干脆利落,只说出来的话完全跟淑珍的期待相反:“不要,不要你就省了呗!左右自家哥哥们,妹子妹夫盖房子帮着出几天力气、卖卖手艺的事儿,多应当应分的事儿啊?我跟你说啊……”
“这不好吧,二嫂。毕竟哥哥们都是指着这手艺养家糊口呢,咱们是不是也得讲究点儿?到底亲兄弟,还得明算帐不是!”眼瞅着媳妇被二舅嫂给唠得快没了脾气,连山赶紧出声声援着。自家不差那点子钱,苏家哥几个却是以这个为主业的。
房子尽善尽美地给盖好了就是最大的实诚,哪能还省了工钱呢?
没有那个理儿!
苏家老八苏延意闻言耍赖:“你们哥们儿怎么明算帐是你们的事儿,但要跟我们兄弟枝儿是枝蔓儿是蔓的计较,咱们八大金刚可不依你!”
“就是,就是,这跟前儿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咱们八大金刚最讲义气了?跟自家妹子、妹夫帮工要钱的事儿咱们可做不来。我说妹夫你也悠着点儿,别非要给钱、非要给钱的坏了咱们哥几个的名头。”苏家老三苏延寿粗着嗓子接话,仿佛连山和淑珍要是硬给钱就是逼得他们哥几个不仗义似的。
那满满的排斥啊!
“可不呗!”
“再说接过图纸的时候咱就是打着帮忙的心思来的,你要说给钱的话,咱们哥几个也没那个闲功夫不是?”
“就是!赶紧把你们那俩钱儿揣起来,听说谁家帮忙还要工钱来着!”
“对头,没有那个理儿!”
“可不咋滴!亲戚里道的,可快别扯那个虚头巴脑的!”
哥八个齐齐开口,翻来覆去的中心思想也就是一个:打接着图纸那天起,咱们都是奔着义务工来的。别跟哥哥们提钱,不然惹急眼了上来虎劲儿宁可把刚盖好的房子帮你拆了也不要钱啥的那可咋好?
这话说得连山嘴角一抽,也是彻底没了脾气。
只以茶代酒敬几位哥哥,谢过大家伙儿的帮衬呗!
当然他这滴酒不沾,连敬酒也拿茶水敷衍的行径不可避免地又遭遇了来自八大金刚的齐齐鄙视与调侃。
打从知道媳妇那个神奇的异能后,深怕醉后胡说露了口风的连山就自觉自动地戒了酒。
那种任你如何的嘲讽鄙视、奚落激将,人家也是浅笑如故死活不喝的劲头,大家伙儿也是没有一个不服的。
因为媳妇不喜欢酒味,不待见照顾醉猫而果断戒酒什么的,这也是妥妥妻管严的范畴了。
当然,自认娘家人、大舅子的他们,对此表示相当的乐见其成。
打地基的时候都已经杀了头猪,翻过年儿来盖房子上梁的时候也给帮工兼送礼的乡亲们安排了丰盛的酒菜。又都挨家挨户地送了喜饽饽、喜糖的,到了搬家温锅的时候也就不再请。
只刘守仁一家、刘守义一家、连月一家子、连海一家子加上武立国等十个下放劳动人员。
本来苏家的八大金刚也在盛邀之列的,只可惜那几个忙着上班的上班、盖房挣钱的挣钱。礼物倒是到了,人却是实在没工夫。倒是来了苏家老头老太太做代表,过来贺一贺他们的乔迁之喜。
原就拿淑珍两口子和刘守仁当成恩人、伯乐似的看待,接到邀请的武立国、老杨他们也是高高兴兴地带着礼物而来。
“武叔、魏叔、老杨叔你看你们能过来我和淑珍都特别高兴了,哪儿还用得着这么破费?”连山笑着推拒,表达了贺喜欢迎贺礼可免的意思。
“咋用不着?”武立国瞪眼:“赶上我侄女和侄女婿盖房子这么大事儿,当叔叔的不表示表示能像话?呐,你武叔我是个粗的,搞不来书画那套优雅的玩意儿。听说咱们这儿盖房子,讲究娘家给披红。让你大舅子帮忙给淘换了些个布票,整了俩大红富贵牡丹的缎子被面儿。也算是给你们小两口披红,祝你们小日子越过越红火的意思。”
“还有我,还有我。老武粗,我呢就是个俗。没说的,两床大红的鸳鸯戏水缎子被面儿,祝你们小日子红红火火的同时小两口子也瓜瓞绵绵、恩爱百年的!”老杨笑嘻嘻开口,双手递过自己手捧着的两床大红被面儿。
那特特加重了读音调侃之意满满的瓜瓞绵绵、恩爱百年听得淑珍接过被面儿的手一顿,俏脸上马上氤氲开一片仿佛被面儿的大红。
学音乐的吴昊递过来一对儿葫芦丝:“听说葫芦谐音福禄,就亲手做了这么一对儿来。小小心意,留着做个念想、搁在屋里当个装饰也成。若是有天我回来了,还能教教孩子们。”
“这话儿说的,吴昊哥是要走的意思么?”连山一愣,满满诧异的问道。
“不止你吴昊哥哦,魏来叔、安淮叔都要跟咱们告别了。不过啊,他们仨是平反兼高升,要调任别的地方做干部啦!”刘守仁扬眉,笑着爆料。
“哎呀,这,这啥时候的事儿啊?吴昊哥、魏来叔、安淮叔你们这可就不对劲儿了,这么大的好消息咋不提前说一声,咱们大家伙儿好给你们庆贺庆贺啊!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连山欢喜的直拍巴掌,满心满眼的都是替他们几个高兴。
魏来摊手:“哪儿是我们不说?分明就是今儿早上才到的好消息呢!盼了这么多年可算是云开雾散,将将得着信儿的时候,我还当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幻听了呢。说起来,咱们仨能有这么一番造化还得是托了你们两口子和守仁的福。要不是咱们村里的旱改水,我们呐,怕是才华再横竖都溢也没有丁点的表现机会啊!”
吴昊和冯安淮闻言齐齐点头,表示他们就是走得再高再远,也永远忘不了刘家村生产大队这个第二故乡,忘不了他们这些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朋友、恩人。
224。画()
刘守仁和连山、淑珍都连连摆手,直说还得是他们本身有那个能耐。不然就是搭个云梯出来,把握不住机会不也照样枉然么?
所以这托福不托福,恩情不恩情的话以后就再也别提。
但当朋友、亲戚般的走动却是必须的。
一句话,只要他们几个还能念着刘家村生产大队这片土地,还能念着刘守仁和连山夫妻,那么他们两家的大门就随时向他们敞开欢迎他们的到来。
“放心,我就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也忘不了刘家村儿,忘不了村里的你们!”吴昊咧嘴,笑得很有几分憨实。
“可不,当初病得要死要活的,可是亏了连山那几片盘尼西林、阿司匹林来着。要不是他,这会哪儿还有我魏来这人啊?估计啊,坟头上的草都得长有一人深了!”魏来感叹,救命之恩说得就是这了。凭这一点,都够他结草衔环的了,更何况还有之后的种种帮助来着?
以前都是他蒙恩,可算是熬出了头儿,也该轮到他回报了。
当然这类的话大家伙都说了太多,魏来也不再做些个无谓的重复。只想着万言不如一行,咱还是用行动来证明。
“说起来,连山两口子也是我老杨的救命恩人……”
看大家伙又要忆苦思甜的节奏,老杨也不禁想起当年自己冒充重病号,死皮赖脸地上了连山他们那辆牛车的事情。
结果他这刚刚一开口,就遭到了群嘲:“还救命呢?个装病的货,谁也不救你你也屁事没有的吧?”
“可不,分明就是看那会计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才使了个巧宗装了个病!”
“啧啧,奸商么,心眼子就是比旁人多了些。”
“说滴呢,九曲十八绕的满肚子花花肠子,眼珠子一转转就是个心眼儿。还好这货鬼是鬼,心眼子倒是不坏。不然的话,他一个蔫吧老头都悬乎不动声色地卖了咱们剩下的九个!”
个个都在嘲讽老杨,当然之前去了猪圈的冯安淮他们几个最犀利、最毒舌。
谁叫那小子演戏也不叫个伴当,自己就那么干脆利落地上镜了呢?
丫还一路的插科打诨地入了连山两口子和刘守仁的眼,摇身一变成了刘家村羽绒制品厂的副厂长。
以副手的名义行使一把手权利什么的,小日子过得各种风生水起,简直叫人眼红得不行好么!
最后还是稍稍厚道些个的董舒拿了自己的礼物转移了视线,把老杨从被群嘲的尴尬境地中解救了出来。
作为武立国和老杨嘴里的文化人,董舒的礼物是他亲手书写的一幅旭日乍临家室乐,和风初度物华新的乔迁对联。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着送啥合适的礼物,还是最擅画的凤举说要买宣纸颜料地给你们画画。礼轻情意重的,还能给你们屋里添几分光彩。我才记起来,自己也是练过几年书法的。写的不是太好,你们可别嫌弃!”被淑珍给连夸了两句,董舒很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
“怎么会?凡是真心所赠的,对咱们两口子来说都是不世珍宝。而且董大哥这字儿写得雄健洒脱、笔酣墨饱,看着就是此道淫浸多年的。好好裱起来珍藏还差不多,哪里会嫌弃呢?”未来大文豪的亲笔手书呢,那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么?必须果断珍藏啊!
“嘿,就这小子那两笔春蚓秋蛇的字儿大侄女你都要谨慎收藏,回头凤举的字画你还不得留着做传家宝啊!”武立国乐,对贬损董舒的事儿干得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被损的董舒无奈,谁叫他之前嘴欠,说送被面子啥的实在更俗气不过呢?
敢鄙视武老这个炮仗脾气,就得做好了被奚落回来的准备。
甭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的。
好在武老头虽然脾气暴,但人家借出去一块就只收回俩五毛,绝不变本加厉。只要挺着被奚落两句,这事儿也就算翻篇过去,断没有秋后算账那个说法。
相处了好几年,淑珍和连山显然也是知道武立国这个脾性的。
知道董舒肯定是无意嘴贱惹了老爷子不开心,这才遭遇了打击报复。
谁也不惦记去踩雷区,就赶紧地顺着他的话头把目光聚焦在凤举和他手里拿着的两个卷轴上。
一向走沉默寡言风,鲜少成为众人灼热目光聚焦所在的凤举有些不习惯。清了清嗓子,微微不自在地说:“一点心意,还请不要嫌弃。”
连山连说怎么会?能来就是他们两口子莫大的荣幸。
伸手把系在卷轴上的绸带解开,徐徐展开画卷。
一副旭日东升的山水画,一幅配着伟大领袖那首著名《卜算子·咏梅》的早梅图。
甫一打开,刘守仁和刘守义哥俩就大声赞了句好。
还说这知道的是凤举先生的手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那位名家的真迹来着。
看着画上那枚小小的梧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