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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说他们这样每天在火车站卖熟鸡蛋和玉米棒,一天能够赚多少钱?”刘天天对每个火车站叫卖的吃食十分感兴趣,甚至还在小本子里记下了,每个火车站卖的是什么吃食,哪种吃食最受欢迎。
刘好好并不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在教养他们的过程中,并没有刻意地给他们灌输什么商业知识,只能说刘天天虽然不喜欢学习,但对商业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当然这一点也不奇怪,不少南省人在经商上很有天赋,这大概也是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基因吧。
第五百二十六章 思考()
“卖鸡蛋和玉米也是这一段时间刚看到的,能赚多少钱我还真不知道,不如你算一算?”刘好好鼓励道。
“我看刚才在咱们火车停靠的十分钟里,有个小姑娘篮子里的鸡蛋一下子卖掉了一半,大概也有二十来个,一个煮鸡蛋三毛钱,扣去成本一毛钱到一毛五,最少净赚一毛五,那二十个蛋就是三块钱,只要一天路过这里十趟车,那她就能赚三十块钱,十天是三百块,一个月就是九百块!”刘天天拿着纸笔写写算算,算到最后,无论是她还是刘学习刘向上都惊呆了。
九百块是什么概念,在这个一个月能赚一百多块钱工资就算是家境优渥的年代,无疑是一笔多得让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巨款。
“只可惜咱们家那儿没有火车站,不然我也上火车站卖蛋去!”刘天天咬牙,在火车站卖蛋能赚这么多钱,还读什么书,上什么大学啊。
“你总说自己最不喜欢数学,可是现在看来你的数学很不错嘛,”刘好好鼓励道,“但是你再算算看,一天赚三十块钱需要多少鸡蛋?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两百个鸡蛋吧?两百个鸡蛋得养多少只鸡?你们见过哪家人养那么多鸡的?”
刘天天呆了呆,现在家家户户一般也就养个两三只鸡,养多了就算没被当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也没那么多粮食喂鸡啊,“但是她可以去买别人家的鸡蛋啊……”
“一天两百个鸡蛋?你让她上哪儿买去?就算她跑遍全村,也不大可能买到两百个。”
这下刘学习和刘向上也从震惊中回过味来了,“那一篮鸡蛋最多也就三四十个,应该是那个小女孩儿家里攒了好几天的,就像是我们家平时攒了蛋赶集的时候拿去卖一样,卖完那一篮,她应该就回家去了,下一次来又得好几天后了。”
“现在日子虽然比过去好了,咱们都能吃饱肚子了,但是菜禽蛋肉这些农副食品的供应还是不足,不仅咱们在农村吃不上,就算在城市里也是凭票供应,所以那个小女孩的煮鸡蛋才能卖得那么快,坐火车的人大多经济宽裕,能够买得起她的鸡蛋,但是平时吃到鸡蛋的机会并不多,在旅途上遇到卖鸡蛋的,既可以打打牙祭,又不需要蛋票,卖蛋的小姑娘虽然不至于像你计算的那样暴富,但对买卖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刘天天听得认真,但表情还是有些失望,她本来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致富的好日子呢,“怎么就没办法每天弄到两百个鸡蛋呢……”
“一天弄到两百个鸡蛋?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刘向上第一个嘲笑道。
“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够将散养鸡鸭的状态变为成规模的大型养鸡场,集中圈养几百只鸡,那么日产两百个鸡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要养那么多鸡,饲料必须跟上去,对玉米、麸皮的产量要求就很高了,不能仅够我们人吃的,还得为鸡鸭留足分量。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提高粮食的产量……”刘好好适时住了嘴,后头还有很多话,涉及深层次的原因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现在在火车上人多嘴杂,再往深里说就不合适了。
她说的这些话已经够让姐弟三人思考很久的了,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买卖,会牵扯到这么多环节。
刘天天心悦诚服地说,“大姐想的就是比我们深,我只想着卖水煮蛋赚钱,倒是没想到这钱也不是这么好赚的。”
“你刚才想的那种一夜暴富的事情不能说是没有,但是概率并不大,所以如果有人拿什么一夜暴富或者是什么绝好的机会来诱惑你们,任凭他们说的天花乱坠都不要相信,动动自己的脑子想得深一些就不容易上当受骗了。”
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骗子出现,这些人巧舌如簧,不知道有多少老实巴交的人上当受骗,骗财的有,骗色的也有,刘学习为人朴实,对物质的要求不高,还不容易受到什么影响,刘天天心思活络,有些小聪明,但是又急功近利、虚荣心强,还一门心思想要去社会上闯荡,最容易被那些骗子利用。
所以刘好好这些话主要是针对刘天天说的,她和三个孩子相处,从来都是把他们当成大人看待的,并没有觉得他们年纪小,就不该和他们说这些,就算他们听得懵懵懂懂的,只要能在他们的心里留下印记就是好的,而对他们来说,信任依赖刘好好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从来不把他们当成孩子看。
姐弟四人觉得正常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就觉得可笑了,和小屁孩儿说这些,听得懂吗?何况哪里会有人去诱骗一个小孩儿,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姑娘,你是去京城读书的吧?”他们邻座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笑意和刘好好搭话,虽然她和小孩儿说这些挺奇怪的,但是她的见识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姑娘看起来应该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
“是的。”刘好好点点头,男人的口音很重,听起来是西北一带的人。
“你刚才说要提高粮食产量,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吗?”
刘好好失笑,“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哪里是我这么个普通学生能够解决得了的?”
她本来就小心谨慎,对自己认识的人都有所保留,何况是对火车上认识的陌生人,要是说得太多了,可就交浅言深了,谁知道会不会落人话柄。
中年男人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自然不会接连逼问下去,只是朝她憨厚地笑了笑,“我们家乡那儿土地贫瘠,气候条件也不好,粮食产量一直不高,老百姓苦啊,遇到荒年,家家户户连肚子都吃不饱,如果能有法子提高粮食产量就好了。”
刘好好理解地点点头,“我们老家那儿也不适合种粮食,都是山地,又靠近海边,土地的盐碱度高,也只有地瓜、花生、毛豆这些东西产量高一些,我们平时吃的米饭里也都要掺着地瓜吃,否则光靠白米饭可吃不饱。”
第五百二十七章 较真()
第五百二十七章较真(第1/1页)
“我们那儿雨水少,草比粮食长得好,这些年风沙大,很多地方连草都不长了”中年男人像找到了知音,很朴实地打开了话匣子。
刘学习他们几个没有去过西北,听着中年人介绍与他们家乡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都听得入了迷。
中年男人的口才不错,虽然眼界和知识并不算广,但是刘好好有意让弟弟妹妹多听一些,便引着他往下说,还真让中年男人给他们上了难得的一课。
中年男人刚开始还只是诉苦,说到老家的历史和名人,便涌起了一股自豪感,大说特说当地的传说故事,将刘学习他们三个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说的起劲,孩子们听得起劲,其他的乘客却听不下去了,这中年人把自己的老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仿佛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一般,这牛皮吹得可不是一般大。
有一个年轻的男学生推了推眼镜,不屑地冷笑,“大叔,照你这么说你们那儿还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啊,可是怎么和历史上的记载不一样啊?”
刘学习他们几个听得入脑入心,一股脑地都相信了,完全没想到还会有人出来质疑,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谁说的是对,谁说的是错。
中年大叔涨红了脸,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咱们家乡那儿都是这么说的”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我正好是学历史的,要不等到了京城,咱们当面请教请教我的导师?让大家考证考证?”眼镜男神色倨傲,带着一股文人的清高倔强,为了一点儿小事也非要和人论个是非对错。
这让中年大叔很下不来台,他也是个干部,在他们那儿是很受人尊重的,被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这么当众挤兑,面上很难过,但这年轻人看上生被称为天子骄子,受人崇拜的年代,说的又是年轻人的专业领域,他还真没有底气去和他对上。
刘好好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转圜道,“民间传说很多都只是口耳相传,真实性的确有待考证,但是旅途寂寞,我们当做故事听听也就算了,何必这么较真呢?”
火车上闲聊吹牛的人多了去,比起那些把自己的牛皮吹上天的人,中年大叔说几个当地的民间传说还真不算什么,这个年轻眼镜男针锋相对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原来这就是京大学生会主席刘好好同学的治学观?”眼镜男一脸讽刺地调转枪口,转而攻击起了刘好好。
刘好好有些意外,她觉得眼镜男看起来很面生,自己应该是没有和他接触过才对,他却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显然是对自己有所了解,难道他也是京大的学生?
还没等她想明白,眼镜男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如果京大的治学观是这样的,我还是真得感谢自己没考上京大。”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刘天天第一个忍不住,跳出了刺了眼镜男一句。
“你说什么?”眼镜男一脸愠怒,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刘好好一听他不是自己学校的,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同门,那就不必给太给他面子了。
“你没考上京大,那也难怪了,京大不仅教我们知识和治学方式,还教我们为人处世,希望我们变成有教养有素质的人,而不是仗着自己读过几本书,就可以不尊重他人。这些你恐怕是不懂的吧,不知道是你们学校忘记教了,还是你没学会。”
“你!”眼镜男怒了,“你太不尊重人了!”
“究竟是谁不尊重人啊?明明是你先开口挑事的,我们听故事听得好好的,就你较真找茬。”刘天天可不怕,大喇喇地回嘴。
“你!”眼镜男对她怒目而视,可又觉得自己一个大学生和个小孩儿吵架实在太没面子,可是又不甘心白白被她怼一顿,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中年大叔朝他们笑了笑,表示感谢,其实对他来说,和一个年轻的大学生言语交锋,逞口舌之快,就和那个大学生和刘天天这么个小孩儿计较一样,实在有些丢人,刘好好他们为他说话,他自然要领这个情。
刘好好很看不惯有些大学生一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模样,因为现在重视知识重视人才,大家都把大学生捧得很高,有一些人便失去了初心,仿佛他们才是世界的主人,人生的赢家,总是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但是真要论实干,他们就显得有些眼高手低了,这也是刘好好组织基层调研的原因,不管在什么时候做人都不能忘本,做事也不能脱离实际。
刘好好见眼镜男被刘天天怼得无话可说,倒也不愿意再和他计较,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不知道眼镜男为什么会认识她,但她对此毫无兴趣,身为京大学生会主席,她在京城的几所高校中都颇有些名气,会被人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王大叔,您是征西县的领导吧?”刘好好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中年大叔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您对征西县的风土人情太熟悉了,而且不仅局限在一村一镇,对整个县的了解都很深入,如果您不是那儿的领导,很难做到对那儿的社会经济情况了如指掌,您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征西县的情况,应该是在那儿工作生活了非常多年,才会这么有感情。”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就是征西县的人,这辈子都没离开过那儿,我对那里的感情深啊,刚才有些话的确是夸大了,这我心里也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住,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征西县再差那也是我的老家,在我眼里总还有可爱的地方。”王大叔动情地说,同时不好意思地看了刘好好一眼,“刚才说的那些故事,都是我们老家口耳相传的,不是我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的,但是恐怕也没有什么历史记载,你们就当故事听听算了,别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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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比较()
刘好好点点头,她很能理解王大叔这种对故乡的感情和依恋,她两辈子都是H市人,很清楚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