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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答应,胖小子们的零花钱顿时少了百分之九十九。
月银、家里公中分的钱,宝珠又让小媳妇学着管,要不是胖小子们机灵,早锁上一笔大私房,早就在外面当不成贵公子。
两个人一合计,就跟称心如意来纠缠。
又让母亲把表伯母的事情说了再说,私房锁上也不肯乱动用,有了怕给错人的心思。那花钱的上面,就只能跟称心如意来纠缠。
小姑娘管家不是吗?
来时狮子大张口,走的时候加起来只有四两银子。但算算足够,春月下面,胖小子们还是回去的满面欣喜,让跟的孔青和顺伯也笑容不断。
回家后,胖小子们进去,顺伯和孔青去马棚里还马。走在月下,顺伯欣慰地道:“小爷们这是知道钱来的不容易。”
“四两银子也这么喜欢,这算有改进。”孔青也这样说。
这一对忠心的人,把胖小子们出门花钱自是看在眼里。他们会回袁训宝珠,但不会当时约束。
到底是公子们,从小就要自己学做主。但心里认为的呢,乱花费肯定是不应该。
这就执瑜执璞的一点儿改进,顺伯和孔青也跟着喜欢。
……
连家,执瑜出去以后,连渊夫妻笑着出来,连夫人不再提女婿长大会变心的话,殷勤帮着女儿出主意:“执瑜花惯了,他要是真的花完月钱,母亲出些吧,就是要你婆婆答应才能给他们。”
称心抿唇一笑,颇有小大人模样:“母亲不用担心,婆婆说约束几年,也就还他们。再说家里公中的钱我还没给完呢,等我慢慢的给他。”
连渊夸着女儿真能干,虽然不是加寿加福,也能追上。
尚家,如意温温柔柔也回父母亲:“不用担心,执璞过年的钱还有好些,等我今年存下一些来,到年底还能给执璞名下添出些田产来也说不好呢。”
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两家夫妻随着孩子们长大增添出来的疑心,又一次消失到无影无踪。
……
无意中遇到的一次陷害,给宝珠提了一个醒儿,也借此说服太后约束孩子们用钱,又把自己和全家修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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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夜色上来,春月映照得繁花不忍睡去,随着春风起舞,摇曳着锦绸般的花瓣。
有几枝子借着万物滋生的好季节,沿着墙一路攀到窗户下面。仿佛在窥视英俊的侯爷,和美貌的侯夫人。
也仿佛是在偷听夫妻说话。
碎玉镶嵌出富贵年年图案的小桌子旁,一边是宝珠。她斜倚在桌边,手里做着一件水红色的小衣裳,不知道是哪一个女儿的。
另一边坐着忠毅侯,他显然刚沐浴过,头发半湿,似一匹上好的黑绸散落在肩膀上,把他不笑时也有三分笑的阳光面容衬出光彩,把春月也比下去。
他盘膝坐着,手里是一卷兵书。
这是春暖花开明月呈媚,情人流连嬉戏无度的好时光,但他们夫妻寻寻常常的相对而坐,悠闲的交谈着。
宝珠把扎的花儿端详着,看看周正。对袁训道:“知道不花费就好。本来我以为,把他们的钱扣下来,他们就去花存下的私房。”
袁训头也不抬,对儿子们不担心模样:“嗯,花了没有?”
宝珠没怪他的心不在焉,宝珠自己也是随口的说着。看看该扎叶子,把手中的丝线换个颜色:“我想啊,花完了也就学着明白钱中用,但没有想到放得铁紧。弄个小匣子锁上,从去年到今年,就跟称心如意后面讨钱用。”
“哦,”袁训继续看书,同时在想这个阵势好生奇妙,只可惜自己没有机会再去打仗。
“能知道留下备用的就好,你说是不是?”宝珠问他。
“哦,”袁训还是这样的一声。
宝珠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在夫妻的夜话里,这种情形并不少见。她絮语着继续说下去:“春闱柳家到底中的多,家底子厚不能相比。小二这就更有名气,你当兄长的要提醒他收敛,”
放下针指对着春花微微地笑:“看我说错没有,这是阮表兄应该提醒的事情吧?”
袁训动动身子:“我也要提醒他。”脑海里浮现出柳至。侯爷窃笑,小柳捎话过来,说打赌他赢了,让自己办的果然是阻止欧阳容生孩子。这个傻子,当我是傻子不成?
欧阳家害我儿子,我能放到今天还没有动手?
宝珠笑盈盈又道:“我的衣裳明天就能做好,加福穿上一定是个小仙女儿。”
袁训收回心神,眼睛重新放到书上面。心想加福乖女儿念书进度太快,还是赶紧把旧兵书全温一遍,免得她问起来自己回答的不好,要让梁山老王看笑话。
夜,静静的流淌过去,温如缓流,带足春天的浓密花香。
……
梁山王萧观在去年又报大捷,一串子报上来十几处的功劳。袁训不再为粮草忧心,捷报往户部尚书面前一摔,一个冬天发出去两回粮草,户部也没敢有一个不字。
因为尚书那摔东西的架势,总带着想摔到户部尚书脸上去。
户部尚书从此知趣,袁侯爷势大气势大,萧山王又骁勇能战,他惹不起放老实。
开了春以后,袁训上心的公事就只有两件。一件是私交上的,因为他管兵部,也算是件公事——葛通回京受审。但这一件如葛通没进京以前说的,走个过场,震下他几回,然后罚银子。
圣眷不好的,丢官职或降官职。像葛通这样跟过皇帝多少年的,算圣眷好,皇帝会另眼看待。
皇帝对在太子府上跟过他的嫔妃都待遇不同,何况是为他守天下的将军?
一早起来,袁训让家人带着早饭,往昭狱里和葛通用饭,聊上几句,给他壮壮声势。
等到他出去,狱卒对着他的背影啧舌头:“您知道您在做什么!您是兵部的上官,您跑来看葛将军,分明是昭告天下他本就没有事。葛将军要是没有事情,那梁山王不就成了诬告?”
袁训没有听到,就是听到也不会理会他。萧观的用意是司马昭之心,相信皇上也是心中有数。
自己的这位哥哥和亲家,本来是想把姐丈撵进京里,他好一个人指挥全军。弄不来姐丈,就让葛通晦气一回,顺便的,让葛通打的主意知难而退。
因为战时借调军需素有旧例,平阳县主和葛通的父亲也不是软性子,袁训只来尽尽兄弟情意,也就把心移到另一件公事上面。
他走进衙门,见和昨天一样,或者说和开春以后一样,每天是川流不息的人进兵部。
梁山王集全国之兵力报旧年之仇,几乎所有边城全让他调动。东边临海的海盗也磨刀霍霍,打着国中空虚,他们趁火打劫的心。
一应支应军需的驿站,一天到晚连轴儿转。这跟开春以后路好走方便运送有关,也和袁训在开春后的数个紧急公文,令各处不得耽误王爷一时一刻的供给有关。
梁山王在前面的好与不好,是袁训时时挂念的第二件公事。
满院子里的人见到他行礼,袁训浑然不觉。只提高嗓音一声知会:“都来见我!”
“是!”一个愣头愣脑的外地公差跟着答应,旁边的杂役碰碰他,见他年长,称呼他一声:“我说哥哥,您是头一回进京吧?那说话的是我们尚书,你答应着?难道大人说的人有你一个?”
外地公差到处乱瞟:“大人在这院子里说的话,难道不是对大家说的?”
杂役悄悄的指着让他看:“你看刚进去的那一位,那是宋侍郎,以前也是军中有名的将军,他进去了不是?”
“你再看那一位,沉稳干练,那是梁山王府的家将,奴才出身,但跟着梁山老王爷一辈子,如今是我们的荀侍郎,别看尚书大人不待见他,但真的商议公事,从来少不了他。”
公差光看威风的官袍就更晕乎,只抓住一句话:“尚书和侍郎不好吗?”
“这与你来办的差使没关系,忙你的去吧。”杂役知道失言,把脸一翻。
他虽然是个兵部的杂役,也不怕这外地的官员。县官这东西又怎么样?你不如我在这里现当差不是?
公差羡慕的往大人进的公事房看看,也知道他没有缘分进去,按杂役指的路,去找他应该联系的官员。
袁训的公事房里,有人把门阖上。
……
巨大的沙盘摆在当中,如果萧观在这里,一定会诧异:“这不是我们正打的地方!”
宋程和荀川手里各有好几张地图,根据地图往上面添山脉流水。两个郎中,有一个赞叹道:“今天比昨天还要齐全。”
袁训双手按在沙盘边上,目不转睛看着地势,一面回他的话:“这就是平日勤谨的好处,这地方我去过,记的有一段地形。小宋荀侍郎都去过,当将军的哪有不描地图的,还有梁山王府里存的有旧地图,一段一段的连起来,这是大约的样子。”
荀川听到“小宋荀侍郎”,难免往袁训面上瞅一眼。到宋程那里就是小宋,听着多亲切。到我这里就是官称荀侍郎,你袁大人生怕别人不记得我跟你不好是怎么着?
袁训一门心思在沙盘上,他没有看见。有一个员外郎以前打过仗,他也在这里参与商议,他看在眼里。
员外郎怕尚书和侍郎又要生气,息事宁人的描补道:“宋侍郎荀侍郎都曾是英勇的将军,佩服,我等佩服。”
荀川低下头,露出点儿不屑。这不屑不是针对袁训,不是针对说话的员外郎,是针对员外郎这多事的描补。
论道理员外郎是好意,但荀川哪里要他帮忙。荀川心想那位是王府的亲家,我是王爷的家将。这还用比吗?自然是他高我低。有朝一日,老王爷说要对尚气,尚书就是横眉怒目,我也得巴结他不是?
关键就在于,老王爷愈来愈疼爱福姑娘,就越来越认为福姑娘的爹事情太多。
荀川听不懂,在他来看两家亲家应该亲密无间才是。但他再不懂,也按梁山老王的吩咐行事。
遇上有心缓和他和袁训关系的人,荀侍郎只能一个白眼儿。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员外郎没看出来,他还以为自己帮了荀侍郎一个忙,再加上袁训清咳一声,手指沙盘准备说话,他全神贯注到沙盘上去。而荀川也关注沙盘,他们现在是为梁山王出谋献策,争取让萧观早几年得胜,少看些讨要粮草的脸色。
袁训目光炯炯:“小宋,你先说。”
宋程侃侃而谈,看得出来他在家里思虑过:“这仗要说难打,王爷是攻城的,别人是守,攻不下来就回师,就不算难打。但现在是没有退路,咱们是狭路相逢,只能赢不能输。”
大家一起变了脸色。
“要是输了,”宋程微笑:“从袁大人开始,包括王爷在内,估计咱们一起进昭狱。”
大家默然不语。
从开仗的那一年开始,就是流水一样的花钱。眼红有功劳的,眼红能捞钱的,还有正义凛然认为这是劳民伤财的,朝野上下无数双眼睛盯着兵部和梁山王,萧观要是败退,整个兵部全让他牵扯进去。
宋程慢慢绷紧面庞:“所以,只有一句话,出奇兵,勇者胜!”
头痛又开始,一早下水道堵塞,不弄好根本没心情写。昨天说好十点发,今天准时,只有这么多。希望明天能按时又多些。
哈,抱抱我自己成了贡士。
第四百九十八章,兵部会议()
能在这里的人,除去一尚书二侍郎以外,四个郎中来了两个,其中有一个是关安,四个员外郎来了一个,就是刚才多嘴多舌犯好心的那一个。还有一个主事在这里,他的官就更小。但全是袁训上任以后信得过的人,说话可以直言。
袁训、宋程、荀川、关安,和多嘴的员外郎,包括那个官职小的主事,都上过战场。
他们对着宋程说的出奇兵,有自己的想法,但不打断宋程。
另一个郎中唯一的是文官,是前任牛尚书用过的老人,前任侍郎有一个是沈渭的父亲,把他举荐给袁训。
他近中年,凭着自己经验,听得出来宋程话的份量,而因为有经验,不能这一次有所闪失。
一个不对,大家全到昭狱里逛去。袁大人等可以说刚上任没几年,对在京里鞭长莫及没有弄懂。但们呢?郎中彭汉皱眉不语,心想这事情稳重为上。
他打断宋程:“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