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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哉加福!”镇南王赞叹不已,不管下面杀气冲天,他和袁训宝珠更是悠然自在。
认为这高处设的绝妙,王爷凝视观看一时,对着袁训疑惑:“高台的下面黑乎乎乱动的是什么?”好似高台在乱晃。
袁训不用看就知道,微微一笑:“大风筝。”
镇南王吃一惊,再看一眼:“那风筝至少一人多高!”
“啊,孩子们要我说故事,我告诉了他们,我的儿子们逊色一筹,战哥儿先用上。”
袁训这会儿语气里对小女婿满意极了:“这是跟随王爷打板凳城的时候,尚栋备下的出城良方,但没用上。这不,战哥儿总担心加福上的太高,但不高又不能治全局。恐生不虞,平台下面总有几个大风筝做准备,是木头制的,没有八、九个人放不起来。就是大汉,也得五个。”
“如果有人攻打高台,加福断了下来的路,坐在风筝上面也就能下来。”镇南王又对尚栋生出赞赏:“我是久闻他鬼点子多,今天一见,佩服佩服。”
袁训更笑:“不但能下来,而且福姐儿还能及远。敌人都攻打到高台下面,不用说护她的人也紧急。这还是逃得远的好法子。”
镇南王打量着,既然问了,就要具体到任何一个环节,说不好他能用得上,也是为加福考虑周全:“假使高台下护卫的人都紧急,谁放风筝送福姐儿走呢?”
袁训笑:“战哥儿是个有心的孩子,他给小尚送了一笔大礼,小尚帮他想出来的周全主意。”
手指风筝的下端:“那里,黑乎乎的一大团,那是可以飞到五里外的风筝线,平时是捆着的,等加福上去,用刀砍断固定绳索的东西,风筝随风自然移开。这样一办,唯一的担心就是你刚才说的,没有人给加福放风筝的时候怎么办?等他们打完,请王爷亲自去看。高台下面必须有木桩子深入地下,一个风筝用四根及远的粗绳,系在木桩子上,根本不用人手放。深夜来袭,等他们能到高台下面,福姐儿早就走了。等来人把木桩上绳索也砍断,福姐儿已经到安全地方。风这东西,比人手可快得多。”
“妙!”镇南王双眸焕发出光彩,又问:“可曾亲身试过,有没有危险,落地时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袁训哈哈一声:“我怎么会拿女儿去试呢?我让他们用比加福还重的鸡鸭试过十几回,尚栋在风筝下面做的有滑轮,落在地上,鸡鸭也没有受过伤,只是受惊吓。要是落到树上落到水里,那就更好。”
镇南王听出来赏景似的心旷神怡,接连说着好主张,又说实用性强,还拿袁训调侃:“听说你不喜欢我外甥,如今你这脸上一里一里的没有光彩了吧?”
袁训煞有介事在脸上摸摸,振振有词:“我的好女婿,我怎么会没有光彩?”
宝珠用手指在面颊上轻刮,帮忙羞他。让袁训捉住手,轻轻拧上几下。
夫妻们互相取笑间,镇南王一个哈哈出来:“这样看来,像是不用我出人马?”
袁训也笑话他:“你今天是个闲人,白忙活的。”
面前,东南西北红灯尽皆升起。
袁训微变面色,到底他的宝贝孩子在这里。一伸手,背后取下铁弓,手指放到唇边,随时准备呼啸唤马。镇南王也抬起手,草丛里走出几个准备听令的军官。
宝珠看似一直不动声色,此时不慌不忙取出一个东西,交给身后的万大同。
万大同随手一抛,尖啸声中一枚烟花升上空中,四个大字绽放光华:袁二在此!
“王爷,如能让他们以为您没有发现,还是让他们大意的好。”宝珠柔声细语。
镇南王不及回话,远处又是一枚烟花升上空中,又是四个大字:袁二在此!
这是上好的烟花坊里特制,是宝珠不能举大旗的地方使用。隐约可见又一群人冲上来,如果有人目力可以看到他们,田光在最前面:“兄弟们别落后!”
阿赤狞望空中:“袁二!哼!乌合之众!”
四个灯笼全升起来,是他的精兵尽出。加上他原有的人,近三百的精兵刀法高强,却血赤双眸。
这是在汉人的京外。
都知道这是一场恶战,而且得速战速决。
这是他们从没有过的挫败,对付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们,居然到现在没拿下一个活口。
伤的人他们不知道是奴才,要是知道,只怕更因失败而疯狂。
阿赤站在最前面,戾气横溢:“京里的梁山王府,不低于军中的梁山王!但咱们得完成使命。全力,攻进那院子!”
手指高台下面,火光中间,那是一处院子,墙头院门都有守护的人。
近三百的刀光寒如海底深冰,他们往一处收拢着,匹练似往中间攻击。
执瑜执璞心系长公主和妹妹们,狂呼大叫:“挡住!”
柳云若年长的族兄们看出来:“他们看出加福在高处指挥厉害,这是要去高台。”
柳云若受了伤,腿上中了一刀,在马上正在愤怒。他家传的是刀,竟然自小苦练敌不过人。
他就没想到以他的年纪,小执瑜执璞一岁,跟萧战一个年纪,今年八周岁,能抗在这里面已经算不错。
银牙咬起,此时想不到跟谁争风,只有同仇敌忾。小手一挥:“挡住,不能让他们到高台下面伤加福!”
钟阮董等也是重振精神:“不能让他伤到福姐儿!”
萧战更是双锤狂舞:“后退的,家法从事!”于林对他耳语一句,小王爷再改成:“后退的,军法从事!”
小王爷一匹马上两个人,他现在只伤别人,别人不能伤他,威风只增不减。
从京里过来的方向,一行人原本在五十里开外,是阿赤不会去打探的距离。
战团起来后,这一行人缓缓移动。打起来可就没有人顾上看四面,抵抗的人太凶悍,阿赤最后分不出前后左右观望的人,他只能分出人手盯着逃走的官道,这条路通往野店。
过来的一行人不动声色到五里以内,顺风,把萧战的话听到耳朵里,有人回报上去。
为首的人乐了,梁山老王骄傲欢喜:“这是我的孙子,哈哈。”
在他后面的人欠身催促:“老王爷,咱们快点儿吧。刚才去的人回报,来的是高南精兵,个个不弱。”
梁山老王还是个不着急:“先生们知道我来,战哥儿来,我岂能不来?慌什么,他们还没有发烟火,咱们还是看一看再说。”
有个诙谐的话:“高南的精兵不是自投罗网,老夫我想找几个来给战哥儿练练,还不能呢。咱们别去太早,免得战哥儿杀得不痛快,他会生气的。”
带着人不疾不徐的过去,还是观战的姿态。
田庄子里已经战的难分难舍,汗气血腥气到处飘,镇南王下过令,和袁训宝珠上马正赶过去。远处,奔腾马声过来。
镇南王心头一惊,再次叫过身后军官:“附近军营我没有调动,老王守住西山大营,这是谁人来得迅急!”
袁训面色沉下来:“这不是一般人,这是训练有素的马蹄声!”
宝珠有了焦急,率先奔出:“我去救孩子们!”万大同和关安紧紧跟上。
阿赤也是一惊,他对林允文说自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并没有夸口。跟镇南王和袁训一样,听出这马声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不下一百人。
更惊悚他的,来自他要逃走的官道那端。
“镇南王的人!”他惊呼,电光火石般,他嘶呼道:“我们上当了!”
这才想到原来设局的人,反钻到别人圈套里。
星光下,镇南王眯起眼接连下令:“第二队也救援,第三队也去,第四队挡住来人!”
黑压压一团巨大的黑影,因奔马之势挟巨风,很快出现在可见的视线,说话高声也就能听到。
阿赤守在这里的人迎上去,随后有人高声道:“高南人!大家当心,这是敌兵!”
群起的呼声:“杀!”
镇南王一愣,亲眼见到守道路的高南人没有几个回合让砍翻倒地。他寻思起来,这人说汉话,这是哪一路的军队?
只要是军队,只要以队伍形势往京里来,没进京以前,先要知会镇南王。镇南王左想右想最近没收到公文,只能再看下去。
黑影一闪,是袁训骤然回了来。
镇南王没功夫夸袁训快马如电,两个人全阴着脸聆听。
“显邦显昌,带人往左翼去!显达显山,带人去右翼!其余的人,跟我守住中路。”
一百个人很快分开,一共三层,左右两翼全拉开,把官道挡得严严实实。
左右两翼奔马全灵活,镇南王一眼可出两翼可以互救,中路也能佯攻。
“取弓!”
一百来人整整齐齐,一手持马缰,另一只手取下背后弓箭。这只有训练过才会这么整齐。
月光还是不照到那里,镇南王越是想看他们面容,就越是看不到。耳边,听袁训吁出一声轻叹。
“你认识?”镇南王敏锐回头。
袁训面上紧张已解:“认得的,王爷放心,这是自己人。”
龙四多年没有见面,初听到他说话,袁训只觉得熟悉。但显邦显昌显达显山,这是自己侄子,在京中呆过近一年,他难道不记得?
热血在袁训身上燃烧得更旺,生出一种兄弟们来了的激情。他看着龙四带着一百来人冲向田庄子,对孩子们安危这就放心,又仿佛看到舅父当年英姿。辅国公府重振雄风,亦是袁训念念不忘的责任。
杀气腾腾的龙四,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弟就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带着子侄亲戚纵马奔腾。
他满心里只是想救人,同时要弄明白敌兵是怎么闯到京都附近?
镇南王急急传令,让不要阻挡。他看出这是一员有经验的将军,他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火光中,龙四等人在阿赤后面两百步左右停下。
阿赤分出人手匆忙回身,见这一队人铁弓凶猛,穿着上却不是方便打仗的装扮。
来势整齐,却像是便衣军队。
龙四根本不等他列队整齐,一声高喝:“搭箭!”
一百来人齐唰唰同时抽出箭矢,弯弓似满月,上箭如射日。娴熟得好似大家连体。
柳云若看得眼珠子都直了,这漂亮劲儿,这箭法?随即小小柳幸灾乐祸:“这可把瑜哥儿璞哥儿比下去了。”
“高南凶残,历年害我商旅,大家不要容情,往要害处!放!”龙四一声令下,小小柳还犯了糊涂,一刀架住一个精兵,问哥哥们:“这太远了,射不到!”
“嗖嗖”声过,惨叫四起,倒下一地的人。
阿赤心惊肉跳,心里转动着,这是谁?他只在陈留郡王手下见过这么厉害而又这么远程的箭法。
见第一层人放过箭,马上骑士俯身趴在马上,往两边让开。第二层的人上前,手中弓箭早准备好,又是一批箭出去,阿赤的人饶是刀法过人,也又死一批。
这下子阿赤两面受敌,他赶紧再调人手回身,还没有站稳,第三层的人冲上来放箭,又倒一地。
这样前冲,距离就离得近。龙四精明的再次高呼:“左翼掩护,后退,后退!”
两个少年带着人冲上来,弓箭放下,刀剑化圈,哪怕阿赤没有放箭,他们也事先准备。
龙四带其余的人退出五十步,齐身回马,缓步上前,手中弓箭再次举起,掩护龙显邦等人退回来。
在这个射程里,已经是一般弓箭手不能到达精度射击的距离。但对于龙家的长程弓箭却轻轻松松。
镇南王和袁训跟着后面,宝珠也让叫回来,镇南王今天晚上就办夸人的事情去了:“妙哉,好将军!”
问袁训:“但不知这是朝中哪位将军?”
回答他的,是匆忙应对龙四的阿赤身后,执瑜执璞欢声大作:“四叔,表哥,射的好!”
镇南王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同龙家的人。”袁训含笑:“是。”
等到柳云若弄明白,憋屈的不行:“怎么又是他们家的人!”但是贪看弓箭射的漂亮,不错眼睛盯着,钦慕半点儿没有下去。
龙四让吓得心头一颤,他变了面色:“执瑜执璞,怎么是你们?你们没事吧。”
执瑜高举双手:“我没事,就是小青护我受了伤,孔大叔顺伯也受了伤。”
执璞取下弓箭:“我和哥哥也来射!”
龙四听他们嗓音无事能放下心,但不亲眼见到并不能真的放心。
本来是半夜惊起,以为帮忙拿强盗。这时发现袁家的两个宝贝蛋子在这里,龙四杀机更浓,先高声喝斥两兄弟:“退后!弓箭长程,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