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真到走的时候,胖孩子又事情最多。一会儿检查舅母刚给每人发的随身小包袱,怀疑自己的点心让好孩子偷吃一块。好孩子气呼呼声明是他的小包袱包得太紧,胖孩子已不理会她,奔到袁训面前乐哈哈:“舅舅,你还要把元皓系上,元皓才不会摔跤。”
元皓觉得系个绳子在长辈手里,好似玩的更上一层楼。
这不是很难办到,并且有碍礼仪的要求,袁训真的取一段绳索出来,要把元皓小身子系上。小六笑话像牵着狗,袁训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身上,小六羡慕上来,也要系一段。袁训带的是长绳索,剪断再接就不平顺,问这里带路的人要一把草绳,把小六苏似玉也系上。
走不多久,元皓的另一段就到镇南老王身上。元皓无意中见到,也没说什么,拎着他的小桶,趾高气扬奔跑在前面。
出了住的方圆,有不少雪地里滑,摔跤的时候不少,但有绳子在,还真不用担心他滑得太远。他又摔一跤,扶着绳子起来哈哈笑,镇南老王也跟着他一起哈哈。看上去,祖孙玩的很好。
他们在往上面走,路过的奇花异草很多,香姐儿眼馋的几回想留下来,但袁训总对女儿一个笑容,香姐儿猜到先去别的地方,再说回来会走这条路,就没有说出来。
当雪地不再是元皓跑出路径时才能遇到,就在眼睛可以看到的高处时,地气还算暖和,但寒风嗖嗖更猛。带路的人站住,手边有个洞口。洞口雪白的不是落的有雪,是风吹日晒好似汉白玉般的石头。
自然形成的去势,有鬼斧神工的感觉。
“就是这里。”带路的人不爱说话,袁训告诉大家。
“好呀。”元皓往里就跑。袁训握住绳子,把他揪住,元皓格格笑着,以为舅舅跟自己玩,挣着一定要出去。
“元皓,好吃的全让你吓跑了。”
这话很灵验,元皓这就不闹。袁训对他解释,也对着大家解释:“前朝就是贡品,有一种鱼叫泰山,”
张大学士一怔,抢先道:“赤鳞鱼?”
“这种鱼最怕动静,等下进去,大家脚步轻些。”袁训的话算是默认。
作为宫中长大,又在太子府上掌家的人,加寿见多识广就不奇怪。加寿也能说出几句:“爹爹,这鱼很难养活,据说进贡的时候还要带上本地的泉水。”
“在这里,你就能吃到鲜活的。”袁训轻描淡写。
但他再故作小事一件,加寿也贴到他身边,把个额头依了上去。见事学事的永远有元皓,元皓以为玩,把他的胖脑袋又贴到加寿手臂上。下一个来的,萧战把加福送到袁训另个手臂旁,自己占据岳父背后,香姐儿跺脚:“又捣乱了!”
“嘘!”萧战坏笑一地:“别把鱼吓跑,你可就吃不上。”香姐儿对他磨磨牙,觉得他要是那鱼倒可以吃下好些。
招呼大家往里走,太子落在最后。这一趟的出行,本就是岳父对长女的偏心,对孩子们的疼爱。但一回又一回的,太子已让震的骨软神酥。
加寿是不能亏待的,一条鱼也要让她吃到现捞新鲜的,把太子幼年对加寿的羡慕全数翻出,不用刻意就想到张大学士身上,认为岳父此行,不管有没有张大学士和自己出现,都是对张大学士的还击。
加寿曾受到委屈,再也没有比家人的好,是最好的良药,是最好的推崇。
太子负手走进山洞,寻找到前面高大的身影,又一次相信自己的岳父为儿女们可以顶天和立地。
……
洞里并不暗,上方有一处光线下来,洞中石头都雪白,镜子似反光出去,几经转折,洞中明亮不低于外面大天光。
泉水中的鱼,在没有惊动的情况下,就清晰看在眼中。最长的不过大人巴掌大小,灵活中带着优雅。水底的石头形成背景,不动的鱼看上去好一幅山水画。
元皓爱山爱水爱鸟儿的性子,在这一次出行得到张扬。四岁的他又经为不惊动就是憋着气。实在没忍住,“呼”,一声呼气出来,又急促的吸上一口。
再看鱼时,元皓沮丧了:“别走,我给点心。”惊出一群鱼来,不下数百条。不在一个地方,纷纷的从各处的山石下游出,飞快的闪得无影无踪。
元皓可怜兮兮的脸儿,左瞄瞄舅舅,右瞄瞄加寿姐姐,脑袋垂得更低。
加寿从不忍心表弟憋屈,拉起他的手抚着,慢声细语地哄着:“等下咱们不说话,它们还会出来的。”
“嗯!”韩正经和好孩子一起点头,元皓又好过一些。带路的人对袁训有个眼色,袁训说与其在这里等,不去换个地方,往另一个地方去时,元皓乖乖的更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眼看溪水就要到了,执瑜执璞道:“爹爹,不要太多的人一起过去。是要给大姐好吃的不是吗?”对加寿黑黑脸儿:“再让你这一回,等回京去我们可不让你。这鱼,我们来捉吧。”
加寿笑靥如花,浑然看不到大弟二弟的抱怨,爱娇的口吻又一次出来:“哎呀呀,生受你们才是。”
执瑜执璞闪闪眼睫:“不用客气大姐,以后你想吃活的,也许难了。我们是男孩子,随时可以过来。”
加寿一个大鬼脸儿过来,执瑜执璞已转向小六:“六弟你也还可以再来这里,没有把你当成加喜看待,你不要懊恼。”
小六开始挽袖子,漫不经心地回:“我知道,我就是想少了加喜不是吗?如果当我是加喜,就齐全了。”
这会儿发现当男孩子好不了得,小六大方道:“大哥二哥让我捉几条,我给加喜送回去。”
“加喜还不会吃鱼呢,”称心如意加上苏似玉说着。
“那就看呗。”小六的意思这有何难。
小红早就眼热小爷姑娘们说话,等到小六说完,她飞快的道:“我也给大姑娘小爷捉几条,以后大姑娘小爷要吃,小红帮你送。”
他们说话的空当,赵老夫子在满肚子书里搜寻出来,笑容可掬也添上一句:“这鱼素有不下山之说,还是在这里尽情的吃吧。”
元皓忍无可忍,把乖巧放下来,横眉怒目:“说完没有?”
鉴于不敢出声,说话的人无声嘻嘻,分成两班儿,执瑜执璞带上头一班儿先去捉。第二班,由萧战带领。
这一天,捉到好些赤鳞鱼。加寿光看到就是开心的,见母亲进厨房,加寿也去帮忙。宝珠又把别的孩子们也叫进来,至少每人沾一下小手,说送回京去的,一样有孩子们一份。
……
京里,大雪把梅香送往殿室里。皇帝面对一堆永远批不完的奏章,眉间有些意味不明,也看往殿外琉璃天地有神情动,但认命的,还是埋头打开新的奏章。
侍候的太监熟知皇帝性情,看得出有不悦出来。太监通报的时候,蹑手蹑脚的不敢大声:“回皇上,齐王殿外侯见。”皇帝面沉如水。
这就太监们小心的原因,早在半个时辰前,皇帝召见太医,为齐王发过一顿脾气。随后,就传齐王。估计等下又是震怒,太监们都生出不要让迁怒的心思。
果然,皇帝语声还有怒气:“宣!”一个字掷地有声,跟火药铁弹崩金砖地上差不多。
太监出去见齐王,噤若寒蝉对他知会:“皇上不高兴呢,殿下您又身子不好,您回话可想着回。”
齐王缩缩脑袋,胸膛却有兴奋在跳动。说他不怕皇帝生气是假的,但如果能在今天,把心里话一吐为快,齐王却也愿意。
这些话在心里闷的太久,已是一块心病。母妃担心的也快成病,念姐儿也时常有个忧愁。虽然在殿下看来,念姐儿并不像有多忧愁。
跟着太监进去,齐王自问已有准备。如果父皇为自己生病生气,那自己不能不尽心的回……。“尽心”。
皇帝是太生气不过,如了齐王的愿,没等他山呼完,就狞声怒骂:“朕不用你假装孝敬!朕只想问你几句话,你老实回答!”
跳跃又到齐王的脑海里,让他一刹那头晕脑胀,混沌中,他听到自己本能的道:“儿臣不敢隐瞒。”
“刚才见过太医,太医说你不像有病!”皇帝气的一按案几站了起来,长身往前面探着。气汹汹怒狠狠的,如果齐王不是离得远,说不好挨上一记。
“几个月了!一会儿你好了,能上朝!一会儿你又病了,没有力气你要养着!你存着心思,就应该对朕说!不是朕想到就要过年你还病着,让太医不管怎么样也要让你好起来,太医回你是大概是心病,朕还不能知道!”
皇帝回想到半个时辰以前,太医回过话,从“心病”上去想,皇帝想了起来,太子离京不久,齐王病倒。随即他的大婚已推到明年,他的母妃时常去看,但在秋末初冬的时候,也病倒在床。
太后都关心这事情,不仅仅是因为念姐儿,说齐王是什么查不出来的病,把梁妃也跟着累病。
“心病”难医,这话恰好给形容齐王。皇帝发现自己儿子另揣心思,虽然没有砸东西般雷霆,也气的可以。
“前有福王,你敢忘记不成!”皇帝更是大声怒骂:“你是什么心病,今天给朕好好说说,少一丝儿心思,朕立即撤下你的王爵!”
齐王涕泪出来,往地上叩头有声:“回父皇,儿臣不想大婚的时候,没有加寿加禄加福。”
他回的嘎崩脆,皇帝没有想到,一时间错愕的大脑一片空白。
“回父皇,儿臣不敢和太子争,但瑞庆姑姑成亲,有福禄寿。陈留郡王府上驸马成亲,也有福禄寿,还有加福跌跤。独儿臣成亲没有,让天下人知道,儿臣怎么见人?”
耳边齐王的泣声把皇帝打醒,皇帝应该做的,是继续斥责他因此装病。但他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的一句是:“加福大了,不见得还会摔跤。”
齐王以为皇帝答应,带着脸上的泪水大喜:“等到加寿加禄加福回京,加喜大了。明年回来,加喜一周岁,恰是摔跤的时候。”
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一沉面容,怒道:“咄!朕没应允与你!”
齐王陪上小心,再一次恳求:“请父皇开恩,儿臣只想求这个恩典。”
皇帝不骂他实在难过:“放肆!你还敢求!先不说你装病就不应该。再说为你大婚耗费人力物力,现在推迟到明年已是劳民伤财。你还要等福禄寿喜,难道她们三年五年才回来,你就不成亲不成!”
齐王这会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回的谨慎而又提醒:“父皇,太子大与加寿,加寿今年十二周岁,最迟,十五周岁那年,总要回来。”
“啪!”皇帝拍了案几:“你倒算得清楚!所以你有恃无恐的装病是不是?你的差使也不办了,你……”皇帝想到让儿子蒙上几个月,这是欺君之罪,就盘算着不大骂他一场不能出气以外,还要再给他一些惩罚。
他寻思着,也就一闪念的功夫,太监又出来回话:“回皇上,外面的信儿到了。”
这外面的信儿,是指太子和袁训一行。皇帝就让送进来,见是一个大包袱。
太子的快马,一般只送太子的信件,再送回去给太子的公文。有包袱的时候,是有东西送来的。皇帝的心让提起来,根据前几回来想,动用太子快马送的,都让他爱的不行。
不顾还没发作完齐王,皇帝让打开包袱。见一个大食盒可是不小。见是吃食,验看的太监走来当值,皇帝皱眉和齐王伸长头颈看着,太监再次呈上来,喜笑颜开:“回皇上,这是泰山赤鳞鱼,这是收拾好冻成冰砣子,路上可以存放。”
皇帝露出笑容,把一个一个裹着鱼的冰块看一看,因殿里温暖,冰块外层好似在融化,皇帝让太监收好。又一次把齐王忘记,取信来看,信里面应该有话,哪一份儿是太后的,哪一份儿是皇后……皇帝大不为然,皇后她一个人吃得完吗?
随手拿最上面的一封,打开来以后,笔迹稚嫩,是元皓的。
“叩请皇舅舅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容更多:“越来越会写信。”齐王耳朵尖捕捉到,猜出来不是太子送来,就是忠毅侯送来,更把脖子直直的,想多听两句。
“元皓已至泰山,山峰白雪,深谷暖和。每日洗温泉、采兰花、为太上皇太后皇舅舅皇后娘娘捉小鱼。元皓最能耐,元皓捉的最多。借用大哥哥快马,就能尽早送回,给皇舅舅下酒。”
皇帝欣然的又取第二封来看,这一封是执瑜的。
“……泰山高耸,似可接天。初至,在深谷中。兰、水仙,遍地横生。花香袭人,似不知岁月。二妹佳禄敬献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数十株,恐快马颠簸,其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