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耸然动容,他有所了解,脱口而出道:“威名果然副其实。”张大学士后背一松,他也有太子入藏大局已定之感,乐道:“早就听说过,还以为到山西才能见到,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们救驾及时。”
袁训对他挑眉头,张大学士没看到。
袁训再对他挑眉头,太子先看到,忍俊不禁按着岳父的意思,对余培坚温和地肯定:“余将军,你也救驾及时。”
张大学士弄个大红脸儿,红脸的一刹那看到忠毅侯随眉毛挤巴的眼角。大学士懊恼自己老了不成?三步以外的提示也看不到了。不用说这个人情是一定要担,而且自感又怯忠毅侯一步。
而袁训抓住机会,他和张大学士分站太子两边,侯爷甚至不怕太子听到,轻声:“夫子,你我人情两清。”
话从太子耳后过去到张大学士面前,太子轻轻又是一笑,张大学士错愕,看样子是不甘心。接下来的官样文章要他陪伴太子,大学士空有一肚子书,可以生出无数诡辩,却只能无可奈何。
。。。。。。
铁甲军来的是赵大人,和袁训、袁二相见,着实热闹。袁训大笑道:“你们来晚了,前几天到该有多好。我们杀了一队瓦刺兵,那马那刀没功夫捡,到现在想想还觉得败家。”
韩正经听到,默默地起身,对祖父道:“我们去打扫战场,帮姨丈捡东西。”
有人是烧死的,天还没亮十足可怖。文章老侯兄弟有些犹豫,但见到孙子走出几步,这里就有一个,从他手中把刀揪出来,又去寻下一个。老兄弟们让鼓舞,正经不怕,他们又怕什么呢?跟到韩正经身后。
镇南老王带着孙子,为他分析这一仗怎么打的好,元皓似懂非懂,但认真听着。
“二爷,赶紧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可怜见儿的,这两天瘦了没有?”忽然袁训又出来这句话,手边都有事情的大人们初时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的,笑容满面的,纷纷道:“到底是他想的周到,这个坏蛋,难怪孩子们喜欢你们。”
疼爱孙子的二老王都忙着说料理战场的话,都没有想到。
元皓笑眯眯,响亮回答:“舅舅,这两天吃的很好很好啊,是舅舅祖父没有吃好。”
小六等跟上:“是啊是啊,我们一直吃的很好很好。”袁训回以一笑,宝珠还是带上媳妇去忙活。文章老侯兄弟又多了个差使,帮忙捡干柴。
好孩子捡过一抱柴,注意到不好的表哥四下里走来走去。好孩子忙过去,有些怕死人,离开有距离问道:“不好的表哥,你又拿宝石吗?”
“姨丈说这是战利品,要上缴给兵部,你看到宝石也不归自己,归姨丈了。”韩正经弯腰又拔下一把刀。
他手里已有好几把,叮叮当当的握不牢,拖着往外围来。
好孩子伸手:“我帮你一把儿。”就动了步子。韩正经一见大惊,把手中东西一抛,一阵风似冲过来,把好孩子带回去两步,用身子挡住她眼睛:“别看,不好看!”
好孩子眼角余光也纳入一道焦黑的风景,淡淡的水气蒙上眸子,好孩子乖乖站着,韩正经交待几句,重回去把刀带过来。好孩子低声下气:“不好的表哥,其实你很好。”
“我知道。”韩正经飞扬了笑容,让好孩子帮着,把几把刀送到袁训脚下。
袁训摸摸他的脑袋,让他真的要去跟着士兵们,免得有伤兵暴起伤人。韩正经很开心,认准一个大个儿士兵,正要过去,禇大路走来,把一个东西塞到他手心里。
小红跟在后面笑眯眯:“大路哥哥杀人的时候,从别人腰带上挖上来的。正经爷收下,就大家都有。”
韩正经看时,是一块还不小的血红宝石。
禇大路眉飞色舞:“他的官儿不会小,脖子上还一串绿松石,我没功夫拿,只想着你,就取了这个。”
“不要,这一块比我给的那几块大。”韩正经小手送到小红面前。小红一定要他收下,最后小六、元皓等过来,小六拿了主意:“正经你先收下,等咱们到了有珠宝铺子的地方,还是一起拿出来,换几样均等的东西,一个人也不少。”
韩正经闻言收下,叫上好孩子又去打扫战场:“你站边上等着,我捡来了,你看着,然后咱们一起送给姨丈。”不让元皓去:“你是贵人,不可以涉险地,再说太脏了。”也不让小六去。
“贵人”元皓憋屈的原地站着,等到舅母让吃饭,飞快跑去唤人,再叫的,就是他的祖父。
镇南老王分明在太子身边有事,但听到,太子也让他快去,老王过来,跟分喝热水的时候一样,祖孙端着碗,找个地方,让人铺了树枝锦垫坐下来。
老王吹一口汤,把调羹送到元皓嘴边。元皓挥挥手,他也有一个木调羹在碗里捞肉块。匆忙之间,肉块有些大,调羹装不起来,元皓推到祖父面前的碗边上,乌黑深邃的大眼睛里满是恳切:“祖父吃。”
老王先没吃,而是和孙子碰了碰额头,享受而喜悦地道:“你愈发长进,元皓,你是多么好的孩子啊。”
元皓立即寻找到好孩子,炫耀道:“祖父夸我好孩子。”好孩子黑了脸儿:“不行!你只能当胖孩子。”
镇南老王放声大笑起来。
太子口头嘉奖过所有将士,在赵大人等陪同下过来。张大学士激昂慷慨,唾沫星子飞得老高:“下正式国书,责问这大胆的行径,有冒犯殿下的心尚且不对,何况是下毒手。”
余培坚是这里的将军,平时维持两族关系上面如履薄冰,见天子近臣的夫子恼怒,怕他回京公文上生事,无端挑起战火,陪笑解释:“他未必知道来的是殿下。”
大学士板着脸:“那就让他知道知道,拟公文,告诉他我国尊贵的太子在这里,让他们不讲王法规矩的人欺辱。”
余培坚一愣,心想这带出的震动可就大了。张大学士以为他不乐意写,揪揪自己胡子:“我糊涂了,你哪有我写的犀利,我来写。”
“还有太子妃!”太子徐徐。
大学士跳脚呢,营地上的人都在看他,太子这句话人人听见。营地上滞了一滞,都是没有想到的神情。
张大学士更没有想到,原地呆住。太子以为大学士不愿意加上,当着人难得的对这位师傅也板起脸儿,认真而又严肃:“我,不能容他冒犯!寿姐儿,更不能!写明,让他们看清厉害!对他们说,让我和寿姐儿到拉萨呢,我们就去!不欢迎,我们走了,以后再也不来!”
。。。。。。
不过五、六天,就有公文回来。拉萨到不了,就近的城市到了。公文呈上去,鉴于事情过于严重,很快有了回复。当地城主亲自迎接,向尊贵的中原太子和太子妃敬献了哈达,表达两族永远友好之意,亲身陪伴尊贵的太子和太子妃前往拉萨。
袁训心情可以轻松,和妻子时常并肩而骑。有一天实在没忍住,对宝珠发个感慨:“真没想到太子让写上寿姐儿,夫子二话没说,还真就写上了。”
风雪太大,袁训生出对旧日战场的追忆,宝珠又何尝不是对袁家小镇的思念,头脸儿罩的严紧。但张夫子抵不住,他在车里。宝珠大声回话:“人家让你折服了呗。”
袁训自言自语:“公文底子我看了,他还真的写上太子妃。我实在弄不懂他是拐的弯,让老赵去问他。你猜他怎么说?”
宝珠看过来。
“他说为翻译上方便,就这么写最好。”袁训在风帽里一乐,有了三分几年扯皮拉锯战的悠然:“真不容易,真没想到啊。”
加寿在车里,和元皓、香姐儿、好孩子玩她的哈达。车马又一路不停,她们吃了睡,没有可以玩的,就聚在一起说话。有时候加福也过来。
元皓比划着,学着加寿收哈达的模样,套到自己脖子上,小豁牙笑生白光,对香姐儿看,给好孩子看:“这算我收到了。”
好孩子迫不及待催促:“该我玩一会儿了,你一次,我一次,说好的不是吗?”
为了不吵架,元皓恋恋不舍的把哈达给她。好孩子爱不释手的玩着,问表姐们:“拉萨城里有卖的吗?说这是上好的礼物,给曾祖母买一条。”
加寿慢声细语:“这一回咱们都有。”
好孩子欢喜满面:“还要再献一回吗?表姐,我还没有看够呢。”
加寿笑盈盈:“是啊,到一个地方就献一回。昨天咱们经过的那城,没有停,城主追上来说不给颜面,却不是说我们,是说安排咱们行程,是他们的人。太子哥哥说让他们到拉萨一起献,才把他安抚。”
唤一声:“好孩子。”
好孩子扬脸儿:“在呢。”
“你当我的小女官儿好不好?二妹也来。这样我去哪里,你们就能去哪里。”加寿看上去异常明亮,明亮的面容,明亮的笑。就在昨天太子对她说,拉萨城里主事的僧官很重视太子妃的到来,安排了一系列的参拜寺院等事项。加寿将以正式太子妃的身份出现在布达拉宫。
这是太子对加寿的疼爱,加寿身受后,当即把这疼爱分给妹妹们。想到元皓和好孩子喜爱她的哈达,问太子怎么样才能人人都有。太子说到了拉萨,随行人员个个都会收到,加寿想到二妹也就罢了,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安排的官员丢下她。好孩子却是表妹,只怕受到怠慢。太子妃多几个随行没什么,加寿就想到这个主意。
柔声道:“这样,你就有哈达收。”
好孩子欢天喜地:“好呀好呀,表姐真好。”
元皓点动胖脑袋:“好呀好呀,我给加寿姐姐当天豹,他很厉害。”
香姐儿半带取笑:“表亲你可不行,”
元皓扁起嘴儿,香姐儿解释:“你是尊贵的小王爷,镇南王世子的身份,只在太子哥哥之下,在别的人上面呢。”在这里顺手捎带个萧战:“比战表哥要高。”
其实未必就比战表哥高,但元皓欢喜了:“好呀好呀,这样就好了。”
萧战和加福在外面策马风雪,正扬鞭得快活。忽然一阵喷嚏袭来:“啊嚏!啊嚏!”一气打出去五、六个,萧战吸吸鼻子:“谁在念着我?”
加福道:“祖母想你,母亲想你,公公也想你。”
萧战狐疑的看向加寿车辆,嘟囔道:“我没猜错的话,是大姐搬弄话,表弟想我了吧?”
。。。。。
拉萨城里早做准备,在这里主事的僧官仁增等深明大义,纯朴谦恭,愿意两族永远和平。
又有袁训从洛阳到南边来回折腾的半年里,公文早到京中。太子入藏不是私自行为,皇帝允准,礼部官员已到这里,及太子跟随官员仆从,一半去了山西,一半也到这里。
他们带来冠服。为太子准备的礼物,大量的成药,书籍等这里会喜悦的东西。为加寿准备的礼物,是太后亲手收拾,这里的人们看到会欢呼的一尊金佛像。
太后看过史书,询问过礼部官员。唐文成公主出嫁入藏,带去佛祖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深受欢迎。加寿以太子妃身份入藏,自然不能和文成公主相比,但对佛像的喜爱程度应该一样热烈。虽然没有十二岁等身像价值高,也是不菲的宝物。
进城前一晚,太子入住为他事先扎好的大帐。官员们见礼,商议说话。礼部的小官员没有商议大事的资格,分发衣箱也忙个不停。
韩正经和好孩子都接到衣箱,韩正经是冠服,好孩子是几套会客的衣裳,不是金线就是银线,好孩子的奶妈恭维她:“这不是老太太疼您,就是国夫人疼您,兴许,是一起备下。”
首饰也送来一匣,好孩子拿起一枚赤金扁钗,认出来:“这是祖母心爱的,这花儿可难雕了,祖母常说这工匠已经不在,这式样没有太多人会做。”
忽然很想去看看不好的表哥:“曾祖母给了他什么呢?”奶妈把她拦下来:“好姑娘,快换衣裳去见太子妃,”奶妈笑,最近只能是这样的称呼,太子殿下有命,在别人家里做客不可以称呼错。
“礼部官员还等着说规矩呢。”
劝的好孩子换了衣裳,加寿打发二丫来请,奶妈送她过去,也留下来。一应进城的人都要听,红花梅英也在这里。
什么走路的地步,应该说的话,要添茶换水找什么人,怎么认出来他是可以找的。在别人地方上不得不防,觉得不妙如何应对。用宴的方式,哪些为失礼不能行。太子妃的随从站班的前后顺序。。。。。
没有多的功夫,不能让僧官们等待,第二天就进城,一直说到二更,怕休息钟点儿短,第二天没精神才结束。
大家回帐篷,从主人到家人亢奋的睡不着,都怕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