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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的功夫,不能让僧官们等待,第二天就进城,一直说到二更,怕休息钟点儿短,第二天没精神才结束。
大家回帐篷,从主人到家人亢奋的睡不着,都怕出错,在自己帐篷里习练到半夜睡下,没法睡沉,一早都起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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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乐齐鸣,乐器让没看过的人大开眼界。长笛长角声中,及时赶到这里的僧官和有名的僧人进城迎接,地位最高的,和太子、太子妃献哈达。次一等的,给官员们。再次一等的,给余下的人。好孩子作为加寿的小随从,果然也有了一条。
上马前往布达拉宫,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在马上昂首挺胸。张大学士都掉了眼泪,暗道幸甚幸甚,这把老骨头还敢冰天雪地来到这里。文章老侯兄弟及家人早就热泪盈眶。
冷捕头不时想摸摸鼻子拧拧脸,试试这是不是真的?他见过太子无恙后,本想押解林允文回去受审。太子怜他数年辛苦,让余培坚派可靠的人先行送回,命冷捕头随同入藏。
这是大荣耀,冷捕头自在惯了的,浑身却如上了束缚。田光跟在他后面,却能把持威风。
载歌载舞几回让元皓走失了小眼神,但很快他又回来,恢复板直身子,笔直往前的眸光,神气活现在祖父身边。
他的脖子上也有一条洁白的哈达,元皓很开心。
马停在布达拉宫的台阶下,僧官请太子登阶。太子春风满面,知道这一步上去,自己将成本朝史书上第一位缔结两族和平的皇子,使得他更加尊重,也更加的谨慎。
也没有忘记转眸对加寿一笑,把手伸过去,当众清晰地道:“寿姐儿,你与我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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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小加寿,在太子心里又添一道刻骨铭心。生死关头上肯分担的人,太子怎能没感动?
相对于他的父母亲,太子有此生足矣之感。他愿和加寿共担荣华的心,又一回沉甸甸充满厚实,占据他的脑海,他身体的边边,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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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这一句话,让袁训情不自禁屏气。一半儿沉溺,一半儿警醒,袁训飞快瞄往大学士面上。
大学士笑容满面的看着,像是彻头彻尾的对加寿再无芥蒂。顿时,袁训对大学士的芥蒂也烟消云散,如四面的歌舞声,一出来就消散,有新的歌舞声填补进来。
填补到大学士心里,固然是他对袁训的冰释前嫌。而袁训对夫子,又何尝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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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这一句话,让萧战情不自禁屏气。这是重大欢迎庆典,小王爷不会失仪,但略侧面庞,加寿就在身边,小夫妻心有灵犀的对了对眼儿,却是可以。
萧战笑容加深,有太子哥哥要求写上太子妃在前,就在小王爷请求写上梁山王府世子妃在后。张大学士对太子妃都能下笔,写上世子妃不在话下。大笔一挥,梁山老王携王世子、王世子妃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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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中,太子和加寿握住手,登上第一级台阶。香姐儿带着好孩子一左一右跟上。好孩子走的肃穆端庄,一点儿不怯场,让宝珠为她喜生双颊。
后面是赶到这里的宫女跟上。
梁山老王让了镇南老王一步,镇南老王带着孙子先行在前。元皓小脸儿绷的,此时那歌舞中大花脸儿的面具对他不是没有吸引力,但小王爷硬生生做到目不斜视,小手在祖父手上,走的一板一眼。
梁山老王带着一双孙子,也是满面荣光。萧战和加福效仿太子,手也互握着。回到中原,庆典上用这姿势招人非议。但在这里,民风豪爽有自由奔放的一面,却是无妨。
沈沐麟充任太子的随身官员,和香姐儿相对而行。称心跟着执瑜,如意跟着执璞并肩,小六和苏似玉由父母握住小手。看上去双双儿女成双对。
袁训和宝珠登上的时候,难免心潮起伏,难免浮想联翩,把以后的岁月想的好上加好。。。。。。欢呼声出来,喜乐声更浓。
原来因为大家必须保持一定距离,太子和加寿已登上最高处,对着下面含笑示意。
喜庆上着吉服,太子是大红锦衣,加寿是大红宫衣,不管今天的天色如何,面庞都让映红,出来十分的风采。
袁训和宝珠争着把女儿甜甜的笑在脑海里长留驻,脚步停了下来。小六苏似玉能感受到大姐的喜悦和父母的心情,没有催促。
后面官员们也没有催促,可见忠毅侯此时心情人人得知。
礼部尚书方鸿正在想自己托小袁这东西的福,又跑来这里长了光彩。就对着袁训原地不动生出好笑。
看看他吧,以前还往金殿上退过亲呢?以前在京里弄出来的什么“我家加福不纳妾”哦,这是小王爷讨好岳父的举动但暗示的有太子殿下,总不能说自己半点不明白。
在今天,担心可以下去大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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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晚,么么哒,赶上十点。
第七百四十四章,慈悲的太子妃()
欢呼声,鼓乐声,震天般响。长长的铜钦、号角发出海水般的呜咽声。跪拜、诵经声亦惊天动地。
孩子们直到最上面,有个驻足往下看的钟点,看的最多还是藏袍下灵活扭动的腰肢,和藏戏面具。
这就是为欢迎他们而备,单独给他们赏看。和在海南过年,挤在人堆里看歌舞相比,多出的岂止是“特意”二字。孩子们无声地开心着,小脸儿上笑容生动而飞扬。
加寿也贪看了片刻,太子耐心的等着。负责翻译的官员们怕占据下面行程,上来回话:“牛王节已过去,但为迎接殿下,准备的有赛马,到时候还有歌舞可以观看。”
加寿抿唇笑了,知道自己耽搁,和太子款款对视一眼,此时顶着夫妻名头,深情不请自出,轻轻的一声道歉呢呢喃喃:“有劳哥哥等我。”
“没事儿,寿姐儿爱看,等下咱们专门观看。”太子回话时,视线也不离开加寿半分。
贴身陪同的官员是太子府上的人,见到这个情景暗生焦急,又担心殿下会冷落陪伴上来的僧官,又羡慕太子小夫妻感情深厚。再粗粗一想,他们同行两年出去,有感情是本应当。
这就释然,并没有催促提醒的话出来。而好在太子和加寿含情脉脉说完以后,都还记得自己职责,对随同的僧官们歉意的笑着,走进布达拉宫门之内。
接下来参拜佛像,看精美壁画,转经等等走上一圈儿,对曾经遭受过战火和天灾雷击表示惋惜。午餐的规模是盛大的,殿室中坐满了各部落的头人,在此地身份高贵的人。
藏菜和汉菜相比,精致上不能相比。但认真讲究的时候也惊人。比如牛肉要用高原生长的牦牛肉,羊讲究在哪片草地放养长大,柴鸡吃的草籽哪里最好,鸡肉味道才是最好……大家入席,有些官员对这菜味儿不习惯,未必喜欢。但袁训一行两年里东南西北的吃,人人养成好胃口,他们个个先食指大动。
有一个官员坐在张大学士身边,见到大学士对着酥油茶不错眼睛。好心地多嘴:“老大人,这东西油腻。”张大学士却道:“你不懂,这里寒冷,就要多吃油脂。”
官员愣一下,随即想到自己说也白说。他们是在拉萨城外和太子等人会面,在此以前,太子在过来的路途中间,顶风,而又下了雪,估计没少吃这里东西。
官员轻轻失笑:“也是,我吃不习惯,我们大多用酒御寒,没有想到您老大人还有个好脾胃。”
他们轻声的说着话,太子等人已开席。大学士吃了肉,又调糌粑,把官员看得干瞪眼睛。想这老头子,真个来吃宴席来了。也不想你多大年纪了,能吃一口就尝一尝吧,这样的大吃,看你病了可怎么好?
他的眸光怔忡,大学士注意到,也有个好心,来点拨他:“这里的好东西就是这茶,他们冬天很少吃到青菜,又全天牛羊肉,为什么不病,你想想,还是这茶的功效?”
官员早就听说过,此时再听还是醍醐灌顶,但苦笑:“喝不习惯,怪味。”张大学士嘟囔:“道不同不相谋,”懒得再同他说话。看了看孩子们,小王爷元皓正在调糌粑,胖脸儿神色任谁看到都是津津有味。韩正经好孩子小红也是一样大吃大嚼。
大吃大嚼回到中原去叫失礼,说不好主人吓得以后不敢请你。但在这里是对主人食物的喜爱,主人却不会怪。
大学士就多看看孩子们,看看他们的香甜模样,再没胃口也能跟着多吃下去一些。
有一个人站起来,把这有滋有味的吃喝暂时打断。
黑铁塔似的大汉,约有五十岁上下,从帽子到衣裳腰刀上无一不是珊瑚、黄金和宝石,整个人就似流动的小型珠宝店。但眸光寒刀般一抬,戾气在珠光宝气之上。
他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拍着自己腰间黄金宝刀:“尊贵的太子殿下,我敬你酒。”
太子会饮,却不是能饮。再说这个人是谁?不久前死了儿子,传闻中仇视颇多的扎西僧官。
太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看了看,那里还有好几皮袋酒。太子聪明的意识到,自己说声喝,不是一碗酒能过得去。草原上衡量勇士的方法,在礼部官员没有到来以前,袁训一行就了解过。比如有马术高明,酒量惊人……
太子对礼部的官员使个眼色。
尚书方鸿站起来,高举酒碗:“太子殿下多谢扎西僧官的美意,命我来陪您。”
本地的王公贵族们有小小的喧哗,方鸿不通藏话,但也听得出来拒绝敬酒是失礼,他无动于衷,看着扎西僧官的眼睛继续等着,表示出要喝就只有我陪你。
仁增僧官等皱起眉头,仁增僧官起身斥责:“扎西僧官,两地风俗不同。”
扎西僧官哈哈大笑:“可这是我们的地方!”他看向那些表示不满的王公贵族们,语带讽刺:“看看吧,这就是你们请来的尊贵的人儿,酒都不能喝,还能叫好汉吗?”
官员们翻译出来,“啪!”,有人把案几一拍挺身而起。大家看过去,见到一个中年人气质沉稳,白面皮浓眉头,有浓浓的书卷气,也有周身强悍的狂飚。
这是镇南老王。
他冷笑满面,对扎西僧官直视直斥:“对你!不需要有礼,你的敬酒我尊贵的太子殿下不予接受!”
官员迅速把话翻译过去,王公贵族们有的大惊失色,有的怒容满面。“咣当”一声,扎西僧官把酒碗掷在地面,随后“呛啷!”一道白光闪动许多人眉睫,拔出腰刀,满面愤怒地道:“你这下贱的人,你敢侮辱我!”
“哗啦!”太子的护卫们亮出刀剑。
“哗啦!”扎西和跟他亲近的僧官们,及认为镇南老王说的话,让大家都受到侮辱的人亮出刀剑。
“哗啦,哗啦哗啦……”负责这里守卫的藏兵们小跑过来,身上衣甲声更响。仁增僧官沉下脸吩咐:“挡住他们,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是我的客人!”
场面对峙起来,大家你瞪我,我瞪着你,没有人说话,镇南老王缓缓再次出声,从他起来就瞪着扎西僧官不放,直到这会儿还是怒目他的眼神,跟他在眼睛里早打着彪悍的官司。
眼神毫不退让,语气就更不会退让。镇南老王冷笑的不屑:“入乡随俗,到了这里守你们的规矩,这话不假。所以,你不配敬酒,也不配对我国尊贵的太子进言。”
扎西僧官暴跳如雷,手中刀狂舞几下:“你说什么?”一些人附合他,纷纷大骂。
镇南老王中气一提,把这些人的大嗓门儿压下去,厉声道:“按你们的话,朋友来了才敬酒!虎狼来了要撵走!扎西僧官,这一次我们入藏,本想旧事既往不咎,你以前屡屡杀害我们的商人先不谈论,只要你从此以后有和平的心就行!但问问你自己!你对我国尊贵的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做下什么?你派你的儿子带五千人前来杀害我们一行不到一百人!结果呢,哼哼,我尊贵的太子殿下大智大勇,以几十人破你五千人,你的儿子也死在当场!这岂是以酒可以定威猛?这岂是你有颜面还能来敬酒的!”
拂袖一挥,看向附合扎西僧官的王公贵族,镇南老王拿出傲慢:“用你们的规矩,当我们是朋友,大家才喝酒!不当我们是朋友,别来现眼!”
把袁训的指挥功劳算在太子头上,因太子当时确实在,别人听不出来。
丧子之痛本就折磨着扎西僧官,他敬酒本也就是挑衅,听到一半,就更恨太子,更恼的用刀乱劈乱砸,让藏兵们挡回。
有一些王公贵族生出疑惑,愤怒下去好些。有一些不改强硬,素来看不起中原人,以为是羸弱的,暴躁不改。和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