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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太子和加寿对坐榻上,中间小几上摆着一堆名贴。太子拿起一部分看着,抽出几张给加寿:“放在明天见母后的那堆里,这不是京里人,即刻打发出京。”
加寿“好心”地问:“什么缘由儿?”
“口水都快对着我流下来,要是能见父皇,指不定怎么失仪。家里没教好,回家再教三年去,也就十八岁,再不嫁人自家里养着吧。”太子青着脸。
再看一会儿,又是几个名字报给加寿,加寿手边有笔,执笔记下。太子面色彻底铁青:“曾经是开国功臣的后裔,又不是开国功臣,这些人想官想疯了,张嘴闭嘴全是差使。也幸好不是开国功臣,拿女色说事的功臣,哪里还能有先帝建国!”
他气得的有点儿狠,加寿劝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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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思不明,我还听说密章雪片似的呈进宫,说无缘无故翻旧帐对咱们施恩,没有先例。各位,进京的郡公郡侯后代,都请在这里,这件事情上咱们只能一条心,有主意都说一说。”
尹君悦认得说话的老者,是当年闹事的郡公中最有名的景平郡公后人。地上摇曳的烛火,让尹君悦看成一个人黑手拍向老者。再一恍神才看到不是。
尹君悦暗笑自己,因为这里坐的别人有没有这样想他不知道,但尹家代代相传下来的话,当年的隆平郡公别说跟他们合谋了,人根本不在京里。
是尹家一个房头的男人参与,因为闹事对郡公和郡侯有利,隆平郡公也让牵连一锅儿端进去。尹君悦的父母早亡,详细就不能知道。但也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缘由,给这老者一闷棍。
今天他又跑来主事,尹君悦别说还不相信他,就是他痛哭流涕表诚意,尹君悦也不会说一个字。
他听着。
说话的人不多,不放心别人的占大多数儿。老者也没有强迫,问几声没有人再说,拱手说声打扰有消息就知会大家的话,与会的人陆陆续续的出门。
谢长林显然也疑窦重重,拐过街口就长长出一口气:“他娘的对咱们这么好,尹兄你信吗?”
“嘘,回去再说。”尹君悦心想街上更不见得安全。
谢长林点一点头,忽然一怔,对尹君悦身后叫道:“表叔?你来会议吗?已经散了,你来晚了。”
那个人招手:“小谢,有话和你说。”谢长林以为三言两语,对尹君悦笑道:“等我会儿。”
尹君悦认出这是文家的人,小谢以表亲相称其实不是,他们主动找来,说不定对小谢是好事情,理当慢慢的说话,半开玩笑道:“我还是不等了吧。”
文家的人也道:“别等了,小谢,你到我下处坐坐。”小谢没有办法,让尹君悦先回驿站,他和文老爷换个方向走开。
春风带暖,尹君悦变成一个人,不太想回去,原地站着想到附近有夜集市,不如去走一走。这一耽搁,他看到有两个人交谈着从身边走过,认出刚才说话的人有他们。
对于今晚听到的消息,尹君悦有满腹的寻思,但他只情愿和小谢商讨。怕这两个人认出自己也在,就便探问自己怎么想,而自己肚子里骨碌碌转,话好几回到嘴边,说不准一问就出来。
他半侧过身子。
有人奔跑过来叫道:“二位,我们老爷有请。”警觉让尹君悦偷偷看一眼,认出跟随老者的家人,他把经过的这两位又请了回去。
等街上空无一人时,尹君悦独自冷笑,就说嘛,哪有大方到他打听的话让大家伙儿都听。看来只有肯对他说心思的人才能听。他们又去开一回会。
不痛快中嘀嘀咕咕的自语着回到驿站,不知道小谢什么时候回来,要水洗过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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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林没有想到他见到安王妃,觉得出现的怪异,一言不发听她说。
“京里住的还习惯吗”这样的话,谢长林直接打个哈欠。祖辈有旧谊,他上门请安好几回,见到的一次还是冷冷清清。关心忽然席卷到面前,谢长林心想还是省省。
安王妃明智的直入主题:“你和进京的人熟悉吧?有一件事儿对你也有好处,你要能力,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窘迫一闪也就过去,她静静地道:“王爷和不知哪一家的人有联系,想拿别的人当垫脚石,只推崇那一家。你找出这一家,以后有我家人的差使,就少不了。”
谢长林瞪大眼睛,暗地里惊骇不已。原来他听到的安王夫妻不和的话,全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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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奏章是皇帝不情愿看的,直到深夜太监请他就寝,才拿起最上面一本翻了翻。
那随手的姿势把主人不耐烦表露无遗。
“驿站花费过多,如不中意进京之人,不如遣去。如中意进京之人,请皇上早日钦点。”
皇帝再次看不下去,一扬手抛到宽阔的御书案另一侧,和自己生闷气:“早日,早日,朕不怕花几个钱多养几天,就是要让他们等不及的赶紧滚蛋。”
说粗话是皇帝近来看多这种奏章,这里面有真的担忧花费,皇帝说他小肚鸡肠。有为郡公等人说话,皇帝暗骂不自量力。又显然收了东西,让刑部查明备了案,只等发作的那一天。
一天没发作,一天皇帝得忍着,每天面前会有几本这样的奏章在面前晃动,让他分外难过。
好在他还有解闷的奏章,比如这一本。
“诸多权贵华裳赏花,当众炫耀武艺文才,围观者大多是女眷,有卖弄色相之嫌疑。。。。。。”
这经由常都御史转呈的奏章,让皇帝对常都御史有满意之色。内举不避亲,他做的不错。而这奏章要不要理会呢?皇帝当成笑话来看,哪有认真对待的心。
写奏章的是位老古板御史,时常有这种忧在别人不放心上的忧患,皇帝早就会对付,全理他以后别想消停,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情也会有个奏章。
他就是笑笑,以他来看,几年前忠毅侯夫人做大媒的事情又要出来,几年前表弟内亲堂弟这一对混帐对着比俊的笑话又出来。哦,那年还多一个镇南王。
可怜太子让看得紧紧的在女色上丝毫不能翻身,自己还美滋滋,赏花他还跟着去了。皇帝只有笑的。
“啪”,把这个奏章放下,皇帝轻松愉快的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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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场小雨,花借雨势开得更浓。处处生机中,只有南安老侯越来越不行了,这一天可能是回光返照,能说出来话,让人请安老太太到床前说遗言。
“别跟着我走,还有几个曾孙你没带大,你得帮着。”
安老太太含泪答应,问道:“叫寿姐儿再来给你见一面吧,”老侯犹豫不决:“该说的我都说了,病气重,不冲撞了吧。”
老太太看出哥哥还是想见,说要茶,对侍候在这里的钟大老爷使个眼色。大老爷会意,出去寻个人往太子府上,请太子妃抽得出功夫,见父亲最后一面。
没一会儿就回来,和钟大老爷嘀咕一通。钟大老爷面上现出惊喜,说着好好好,不顾他也有了年纪,拔腿奔回。请出姑母在廊下:“有了。”
“什么有了?”安老太太满心里只有哥哥,脑袋不灵光。
钟大老爷喜悦地道:“恭喜姑母,去的人说到太子府上,见人人带笑,问声怎么了,说寿姐儿有喜了。”
他们在房外说话,老态龙钟的老侯睡在房里,按理说听不到。但老侯骤然高声:“什么事儿,回给我听听。”
安老太太和钟大老爷喜滋滋儿到床前争先恐后:“哥哥(父亲),加寿有了。”
“好好好,”老侯连说三个好字,闭目没有话语。钟大老爷急命请太医,又灌参汤,老太太知道大限已到,让跟的人回家叫宝珠过来,只过来一个袁训。
两个人见面,老太太先道喜加寿,袁训面上有压抑不住的喜欢,扶她到一旁,悄声道:“祖母,宝珠也有了。”
老太太直了眼睛:“啊?宝珠还能有?”半天才回神,这是大好的事儿。母女双双有喜,一个是她的孙女儿,一个是她的曾孙女儿。
消息应该是回到宫里,太后把媒人想起来,听说请太医,太后亲自把章太医指来,又告诉皇帝一声,皇帝处也打发来了人,问老侯有什么对子孙的遗愿。
这是子孙沾光的好时候,但老侯早有遗命在前,钟大老爷泣着回了:“父亲命子孙好生报效,并没有别的话说。”太监惋惜几句,奉皇命来的不敢马虎,往老侯面前看了,老侯已说不出话来,手指抖动也不知写的是些什么。
章太医费尽毕生学识,老侯在半夜又说出一句话,哆哆嗦嗦,勉强能听得清楚:“告诉寿姐儿,我等不及了,知道她有了再走,是老天厚爱。”
半刻钟说完,隔上一天去世。
宝珠和加寿都不能来,但听到老人临走前还有宽慰,不由得泪如泉涌。侍候的人劝着不敢狠哭,各自在家里安排祭拜。
太上皇念及君臣一场颇为相得,又有同受太妃苦头的情分,让皇帝惠其子孙,南安侯钟恒沛和世子钟华官升一级,只待丁忧后走马上任。南安侯府发丧,亲戚知己纷纷上门。
方氏自进门以后,头一回经手丧事,件件不敢怠慢,只忙得脚不沾地。按时哭灵时手忙脚乱,对着守灵哭泣的龙书慧又生怨意,只是没功夫多说,百忙中只说了一句:“二奶奶是要好好的哭,以后还依仗谁来?”
龙书慧想想过门以后曾祖父疼爱自己,如今去了伤心过度,没有功夫理她。怕钟南知道生气,也不敢说。
老国公来祭,董家阮家来祭,棺材早备好,坟地也不慌张,只等停灵日子到了下葬。宝珠听回话准备的妥当,安心不少,当天侯爷赶车,把她送到太子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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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加寿喜色盈盈,想也不想的起身,吓得父母摇手:“慢些,你慢些。”
跟的人也一通手忙脚乱,请加寿坐下,把侯夫人也安置就座。
加寿笑的甜甜:“知道母亲要来陪我,我一直等着。”
袁训满面春风,宝珠笑容满面:“反正我也要安胎,吃的东西跟你差不多,不如我来陪你吧,白天晚上的做个伴儿,你睡不着,还可以说说话儿。”
加寿面上放光:“虽有奶妈在,我也心里没底。母亲在太好,我有好些话要问呢。”
宝珠往面上一指,先把功劳占住:“这话是母亲说在爹爹前面的。”袁训:“嗯哼嗯哼,没有的话不说也罢。”
难免的要说到老侯,因为宝珠在说她早几天就想过来:“称心如意不用我在也行,可我想为你太爷爷再尽尽心,等诸事停当,这才来。唉,”宝珠有了哀思,加寿也跟着有。
袁训岔开话题:“我代你们母女上过香,灵前也对他说过,再难过,老人家知道地下不安。”
太子回来见到岳母亲自来陪分外欣喜,谢了又谢。太后也说这样办理好,皇后知道也夸赞不已。
忠毅侯夫人是有福的人,已有七个好孩子,其中还生的是福禄寿喜。有她陪着加寿,皇后只等着抱孙子。
母女自此作伴,按日子推算战哥加福已到山西,又为老侯叹气:“太上皇身子不好,老侯也身子不好,寿姐儿,从你祖母开始,到舅祖父,再到你爹爹,全信大同张家和贺家的医道高。你姑丈和伯父们没呆几天就匆匆回去,爹爹请他们把张家和贺家的名医送上进京的船,如果再等些日子该好。”
嗟叹一回,又说战哥和加福,母女重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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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热起来,人跟着浮躁。霍德宝让人从背后叫住,听出来是谁,一蹬脚跳个转身,落地就骂:“钱太多花不完,又来寻小爷输吗!”
三个将军品级,十几个士兵,抱臂冷笑:“是啊,你小子从去年就兴头。月月拿小王爷到不到赢我们钱,这两个月缩头乌龟,你却不敢赌了?”
霍德宝在肚子里骂,你家小王爷据说要来,小爷又不呆,为什么还赌?要赌也赌他今年来,是哪一个月却不能知道。故意拍着腰间:“啊哈,我赢多了钱,快装不下,得花点儿留出空儿来再赌不迟。”
他的话提醒别人输多了钱,来找他的人气得怒发冲冠,为首的一个将军大骂:“小兔崽子。。。。。。。”
“你骂谁!”有人打断他。葛通缓步过来,面色变得冰寒。葛将军在王爷眼里有能耐的人,也是王爷眼里头一号不服他的人。鉴于王爷眼里头一号太多,葛通是不是真的排第一没有人知道,但他不是初到军中,经历过苏赫和福王之变,葛通的能耐在军中为人敬仰。
几位将军变了脸色,有点儿不尴不尬。霍德宝得了意,一跳八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