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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寿的长女永乐公主不到三个月,还不能带珠花,但这有什么关系?静姝是带礼物来的就行。
加寿如谢大人般正式,接过来亲自看了看表示重视。
宫女把小椅子放到加寿脚下,萧静姝坐下开始告状。
“姨妈姨妈,大弟昨儿又欺负我了,”
加寿满面严肃:“这样真不好。”
“大弟说我总来见姨妈,可我总是想姨妈。”静姝状告的多,很会说好听话。
加寿笑容满面:“静姝比大弟懂事儿,”
外面有人回话:“二国舅求见。”加寿觉得来的正是时候,忍不住一笑,再道:“让他快来。”
执璞一进来,小身影就奔他而去,清脆的童音响起:“二舅舅,大弟大弟又不跟我好了。”
加寿添油加醋:“是啊,快请二舅舅也帮你说话,这大弟啊,就是不讨喜。”
小郡主告状总受皇后姨妈欢迎,原因就在这里……执璞对大姐翻白眼儿,怕萧静姝听到,喃喃低声:“又指桑骂槐了,接下来又要说二弟也不好吧?”
加寿如他所想,笑盈盈提醒:“静姝,二弟好不好?”
萧静姝对二弟倒不争,大声回答:“二弟好。”
她的姨妈坏坏地笑着,换个说法:“二弟淘气没有?”
萧静姝针对萧银的话匣子打开:“二弟最淘气,静姝最讨喜。二弟昨天打翻东西,二弟……”
加寿乐不可支,走近的执璞黑着脸儿:“满意了,大弟不好,二弟也不好,你又说一回。”
“谁叫你们以前总和我闹来着。”加寿眨眨眼睛。
执璞更来火:“谁叫以前,总把好东西从山西送给你。”学着当时母亲说话:“这头起儿出尖儿的大红枣,寿姐儿最喜欢,送给她待客人。这瓷器不错,送给……。”
萧静姝左看右看,加寿败下阵来:“好了好了,别给静姝听生分话,现在我对你们多好。”
“好在哪里?大哥不在,你就背后说我们。”执璞乘胜追击。
加寿悻悻然,拖长嗓音道:“知道了……我错了还不行。”但也不能完全输,对萧静姝小声道:“全是大弟的错,对不对?”
萧静姝是想点头来着,但二舅舅抱开她。
执璞怕大姐教坏静姝,说完话要带她走。静姝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她在宫里吃了午饭,在这里午睡,直到天色将晚,深知她心意的加寿提醒:“是时候了。”
萧静姝带上大包小包,她每回不空手来,却也不空手走,出宫门上车。明明有护卫的人,但静姝是重要的,加寿再派一个人送她。
不回家,车在兵部衙门前停下。
守门的认得她,由着萧静姝一通跑进去,到外祖父面前。
袁训得到加寿知会,但还是装出惊喜:“小讨喜儿,你又来看外祖父了?”
静姝点动小脑袋:“是啊是啊。”
袁训抱起她放到书案上,怎么看眉眼儿越像加福,心爱也出来十分。
下值的时候到了,门外官员们三三两两的离去。袁训带上外孙女儿出门,静姝重坐车里,赶车的位置上换成侯爷。
萧静姝一早出门,等到现在才来,等的就是这会儿。独坐在车里从不害怕,用甜甜的小嗓音和外祖父商议去哪儿逛,也随带满足外祖父的思女之情。
侯爷仿佛回到加福小时候,车内还是小时候的加福,刚刚把她从梁山王府接回。
这样的傍晚,早早打发人告诉宝珠,家里不等侯爷用饭。侯爷放心的带着小加福在外面吃晚饭,逛夜市,买她喜欢的东西。
出来的时候空车,回去的时候大半个车子堆满,余下的空儿,刚好静姝睡下来。
老王在府门等着,从侯爷手里接过孙女儿,笑容往往得意。侯爷则颇为不甘。
为加福的争执,在十几年前的夜晚,老王不得不交出加福。而在今时今日,侯爷不得不交出小加福。
梁山老王终于等到赢的这一天。
……
第二天,静姝分东西。
“大弟的,”虽然告大弟不好才去,但回回不忘记给大弟东西。这也是从外祖父母开始,到舅舅姨妈都时时交待的话。
再和大弟争执,大弟也是自家人。
萧镇呢,得了便宜还卖乖:“看你讨这些,姨妈以后不敢接你。”但手上不慢,把东西搬开,放到认为中,属于他的小范围里。
“二弟的。”静姝忙活呢,不和大弟拌嘴。
萧银乐呵呵拖走,送到祖母面前打开来,他们独自看。
出自宫中的大多名贵,出自外祖父在街上买,是静姝所挑的,不贵往往见心意。
梁山王妃嘴角噙笑,这门亲事定的多么好啊。
……
好孩子分娩的前半个月,因镇南王夫妻伴太上皇驾不在京里,常家女眷早几天就搬到镇南王府守着。
当天,常家男丁齐齐告假——同僚上司都能明白——来的也早。坐下不到半个时辰,袁训全家、韩世拓及文章老侯等到来。又一刻钟过去,有人来传旨意:“太后起驾,皇后娘娘起驾,已往这里来了。”
元皓呼一口长气,小十取笑他:“我刚帮你点过人数,凡是应该来的一个不少,你要不要亲自点一点?”
都大了,元皓也爱和这叔叔取笑,故意道:“没有吧,还有没来的?”
小十不相信:“我父亲母亲全在这里,常家你最小的妻妹我也看到,还有谁?”
有两个人跑来,都是面容英俊,一个是董贤,一个是阮瑛。
小十有些明白:“那这下子,齐全了吧?你等我云若侄女婿吗?他和加喜游玩在路上,他来不了。”
元皓绷紧胖脸儿:“不是他,但还有人居然敢不到。”
阮瑛听到也纳闷:“夜巡的人我们也弄来了,还能有谁不在?”
元皓阴沉眼神儿晃到他面上:“还有小碗,小碗在哪里?”
董贤让逗笑:“小碗来不了啊。”
阮瑛也沉下脸:“又不讲道理了,我弟弟在军中呢。”想到什么,阮瑛两根手指在下巴一搭,对元皓又有笑容:“小王爷要真的想他,您给梁山王去信吧。”
元皓高傲的一昂头:“我才不写。我姑丈看重他不肯放,我不夺姑丈所爱。”
阮瑛磨磨牙,他经过那个滋味。那年他、董贤和凌离等人,随执瑜执璞从军。梁山王点醒帐下将军们,这全是功勋子弟,留下来对大家伙儿升官攀附京里有好处。王爷不指望这点好处,却要功勋子弟愿意跟随他的这个颜面。
阮瑛等人到底是走了,但在哥哥之后前往的阮琬等人,让梁山王等出尽招数留下,直到今年还不放人。
阮英明没有出全力讨回,是他的儿子诗书文才尽有,缺少的就是战场上风采。
小二虽状元出身,也同袁兄不能相比,缺的不就是血染战场。
梁山王的书信接近卑躬,为留阮琬不遗余力。吏部尚书阮梁明暗暗得意,认为他们两兄弟算英才出众,膝下小兄弟们也大放光彩,阮梁明也同意小二的说法:“拂了梁山王脸面却不好,再等一年再让琬倌回来不迟。”
这事情元皓知道,他偏偏在今天讨要小碗。阮瑛只能对他摊开手:“你不讨,我们也没有办法。”
元皓长叹一声:“小碗负我。”
阮瑛正拿他没办法,萧静姝带着几个孩子跑来:“坏蛋舅舅,小弟弟接来没有,我们等着看呢。”
抹去萧家长远,细论可能联宗的亲戚关系不说。就眼前来算,元皓和萧战是嫡亲姑表兄弟,和加福却是表亲上的表弟。静姝应该称呼表叔。
但“坏蛋舅舅”这称呼,代表的不只是一个称呼,而是一段教养孩子们长大的好名声。
元皓很喜欢,萧战又总把加福顶在头上,战哥的孩子以“坏蛋舅舅”称呼,长辈们都认可。
静姝又是大坏蛋舅舅的第一个孙女儿,小坏蛋舅舅也从来高看一眼。即刻不和小碗过不去了,对静姝笑容可掬道谢:“那可太好了,你们太疼小弟弟了,我给你们准备的有好东西,去我房里看看吧,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静姝有时候“很讨喜”,其实是让如小坏蛋舅舅这般的“长辈”娇纵着。
大眼睛亮了,一挥小手:“走喽,拿坏蛋舅舅的东西去了。”
在她的后面,一群比她小的孩子。香姐儿的长子沈晖,执瑜的长子袁征,执璞的长子袁律,萧镇扮大人不在这里,萧银在这里,在奶妈丫头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前往元皓房中。
望着他们走开,元皓自言自语,视线大多落在沈晖身上:“皇上哥哥给二表姐的儿子赐名字晖,用的是皇太子乾哥的偏旁,不知道会不会给我儿子赐名字?”
“哈哈哈……”小十捧腹大笑:“小坏蛋舅舅不应该学我九哥避嫌吗?执瑜执璞大侄子有征哥和律哥,皇上也赐名字,但我九哥说荣宠已多,叩辞了。你件件学九哥,你也应该叩辞。”
“哼!才不。我要和加寿姐姐从来很亲近,叩辞就生分了。”元皓脸儿一扬不肯答应。
太后已到门外,皇后已到门外,元皓不再争执,往门外迎接。
……
镇南王夫妻不在家,太后到来,安抚臣子之态也应当。但常大人父子们激动的全身紧张,虽然很想多在太后面前说上几句,却不得不退下来缓解僵硬。
常伏霖最紧张,却还要听着父兄们善意的玩笑。
常大人道:“老五是家里运道最高的,为父想起来,生下你的那年,为父官升一级。”
常二爷的女儿亲事许给董家,原本是挑给好孩子的。从定下亲事以后,二爷对五弟夫妻感激不尽。他跟上父亲:“是啊,家里有老五,我看也是幸事。”
大爷、三爷、四爷都说了说,常伏霖摆一摆手:“咱们还是把持清明吧,有我有什么用?好孩子是养在姨妈家里,才和小王爷青梅竹马的拌嘴,”
父子们忍俊不禁。
小王爷的亲事由舍不得拌嘴玩伴开始,才有今天常家的好荣耀。
不忘记袁家,是父子们也常说的,他们转而又夸上忠毅侯袁训。直到常夫人打发人请他们:“夫人说快了快了,问大人爷们都去了哪里,好孩子姑娘的头一胎,要守着才行啊。”
父子们赶紧又到产房之外,男人们能呆的地方陪客。客厅上,由镇南老王、梁山老王和老国公待客。
头一声哇哇出来以后,所有人伸长头颈。能守在这内院的是亲戚,都盼着小王爷头胎得子,眼睛瞪得溜圆。
太后早年是想不开的人,但自从皇太孙到手,心情豁然开朗,凡事儿只往好处想,对瑞庆长公主也亲热不少,也巴着生个男孩。
皇太孙如今在游玩路上,但加寿又诞下小公主永乐。有明理的柳国舅夫妻劝解开导,太后没有就讨孩子,安心等到永乐如皇太孙进宫那年纪,就好接到身边。
有了盼头,太后很多时候性情似极当年疼爱孩子的老太后。此时,分一部分到镇南王府。殷殷地问:“收拾好了,赶紧送出来。”
加寿深觉得这话长宫中脸面,亲手扶上太后,往产房门外走上几步。后面的人就都跟上。
稳婆出来送上小襁褓,喜笑颜开讨赏钱:“是小小王爷。”
哄然笑声爆发而出,闻讯往这里赶的镇南老王还没听信就能明了,腿莫明的一软,扶上身边的树,气喘吁吁地原地大笑一声。
报信的人也跑到这里:“回老王爷,是小小王爷进家。”镇南老王更展开笑容,梁山老王更乐:“哦?不如我们家啊,我们头一回接进家门的可是一双。”
镇南老王手指他笑:“加福的福气不比。”
说曹操曹操,黑加福带着弟弟们跑来,小手东一指西一指:“守好那个门,拿好金钱。”
“静姝,你做什么呢?”梁山老王显摆地唤她。
“我和弟弟们看着卖炭翁不要进来,不然弟弟黑了,哥哥们又要说黑。”萧静姝嘟起嘴儿:“乾堂哥说过的,晗堂哥也说过,烨表哥炫表哥都说过。”
又把装金钱的荷包送上来,黑亮眼睛骨碌碌转:“他很穷,给他钱。”
元皓见祖父没到,出来寻他,把这话听到耳朵里,做个义愤填膺的姿态:“他们乱讲,静姝才没让卖炭翁抱过。”
萧静姝得了意,大眼睛又换成眨巴:“让哥哥们在路上多买好东西,不然静姝生气了。”
“晚上我就写信给他们,少买静姝不答应。”元皓满口答应帮忙,再就请祖父进去:“是个男孩子,雪白。”
萧静姝又有骄傲的本钱:“是我守着门,我守的好。”
“你守的好,”镇南老王带笑也附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