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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8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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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你了,不用退。”

    小十去回老太爷:“今晚上的乐子全包在里面,走时不用付账。”另外赏钱没法子在内。

    没一刻钟,来个富商老太爷,带着绝好的一批小子们,要玩新花样传开。

    姜伯昌眼睁睁看着他把殷勤献到十分,银子花的不止八百两,那叫银姑的却让叫走应酬。

    原来赛花魁这话动静不小,老鸨正吹着呢,见老太爷果然如她所想,没有让她白吹一通,又一刻钟,她把花街上的青楼都通知到。

    凡是认为自己当红的,有哪个会不来?不来从今天晚上就掉身价。各家头牌纷纷到来,银姑虽已动心姜伯昌肯出钱,但客人流水般,今天好了,明天走了,她还得在这里挣钱用,不能让人说不敢出来,带着姜伯昌一起过来。

    彩头设了五百两,余下三百两用来招待老太爷用酒菜。老太爷倒不用肥鸡大鸭子,酒清爽一些的就行,上等好果子送酒,说贵,他一行人也用的数量不多,说便宜也谈不上。

    这格调先让人肃然起敬,这一处院子里更慌到十分。都知道格调高的人家,给赏钱也高。

    姜伯昌又眼睁睁一回,看着银姑去问好,很用心的认了认,包间里一道帘子挡住的人,原来是同行同住的大熟人。

    帘子缝让他的怒火无处发泄,气的一打帘子进了去,咬着牙道:“老太爷真好兴致,你家这几岁的孩子,这个分明小姑娘,也带来嫖院吗?”

    他手指白大帅,白大帅对他欢快的眨眨眼,袁征等欢快的眨巴眼:“我们喜欢,不要你管!”

    太上皇笑容可掬:“怎么?许你玩,不许我的孙子玩?今天你看好了,让你知道什么叫玩的好。”

    对侍候在旁的尹君悦点头,尹君悦对侍候在这里的大茶壶吩咐:“奏乐。”

    帘外乐声出来,有人曼声而唱,是一个时新的诗词。唱完,有人公布今天的规则:“凡比赛的姑娘们,请各自的客人现场新诗也行,新词也行,看风韵比身姿,再比歌喉。”

    有些妓者悄骂:“你是嫖院来的,还是比诗词?”但稍有姿色的人都情愿。

    再小的城池里,稍上档次的青楼都讲究风韵、身姿和歌舞。这是各青楼的红牌展示大好良机,她们纷纷说好,随她们来的客人们也纷纷说好。

    妓者与诗词的关系,看看唐宋诗词就能知道。很多著名文人都有狎妓嗜好,有些朝代,妓者与诗人唱和并不少见。

    客人们有些也说高雅,这是些念过诗词的人,肚子里有,认为今夜可以凭腹中文才大胜“铜臭人”。

    姜伯昌就是铜臭阿堵人一名,双眸快要喷火出来,也拦不住别人的答应,只能回到自己桌上坐下,闷闷看着老太爷抢风头。

    他已经清楚,这是跟他过不去的,他有感觉。

    他虽不知道爷爷具体做了什么,但由妹妹小采的变化,敢确定这与自家爷爷不无关系。

    捏捏荷包里的银票,姜伯昌打算拼上一回。看银子能说话,还是文才动人心。

    持这种想法,这个晚上他只能输的很惨。

    老太爷不用说话,四下里客人的诗词先让姜伯昌噎一回又噎一回。他看着一个干瘦山羊胡老头子,以本地口音现场做了一首又一首的诗词,他力捧的红姑娘得了一个新头衔“儒妓”。

    赵夫子和诗书世家的董习出来骂他:“儒哪能和妓放在一起?你不要夫子了吗!”

    老头子振振有词:“有儒商,为什么不能……哎哟,你怎么砸人呢?”

    原来赵夫子拿帕子打了他。

    柳云若也觉得这称号太难听,抢出来帮赵夫子找回打人的帕子,对山羊胡老头子黑着脸,现场做了一首诗,再拍拍带出来的佩刀。老头子哑了嗓子。

    姜伯昌憋着气,看着老太爷的人吃了多少诗词书似的,你一首我一首,就是白大帅那他最讨厌的神气孩子,也有几首打油诗。

    安书兰拍红了小巴掌:“静姝你又能耐了,没有你不能耐的。”

    “那是那是,我的外祖父是探花,到我这里也就行的。哦,也就是乖宝舅母你公公。”白大帅脑袋晃的好似拨浪鼓。

    姜伯昌就砸钱,砸钱,砸钱。

    小十走出来,直接两千两摔出来,姜伯昌老实的闭上嘴,他没办法把后面的零用全用光,铁青的脸直到回客栈没有恢复。

    没一会儿,姜继财踹开门进了来,大骂道:“家里的钱是好来的吗?你怎么敢往那种地方。你知道一两银子挣回来有几道功夫?你你,你明儿给我滚回家去,爷爷我带着仲盛他们逛,不要你了!”

    听到动静,老太爷在房里纳闷:“谁告诉他的?我们教训了人,犯不着再让他生一出子气。”

    随行的太监打听了来:“跟姜大公子的人回的话。姜大公子这一晚上花了近俩千两,他们不敢瞒。这不,还在骂呢,可把姜老太爷气坏了。”

    袁征打哈欠,没有半分同情心:“败家子儿。”同他睡在一起的袁律、沈晖附合。

    白大帅打哈欠:“败家。”同她睡的安书兰大点其头,也这样看。

    第二天,姜继财真的要撵姜伯昌回家,老太爷等人正在劝,头天晚上的青楼找了来,请老太爷晚上再去写诗词。姜伯昌一整天在房里没出来。这个晚上,也没心情出去。

    他的兄弟,姜仲盛,姜叔满来劝他,为当前局势苦恼:“怎么办?这家从大人到孩子,从主人到奴才都可恨,偏偏爷爷还要跟他在一起,小采又让勾了魂不回来,大采也是天天抱怨,这是专门收拾我们呢。”

    大采进了来:“大哥,我问到了,他们哪来的银子让你难过?是爷爷给的。”

    姜伯昌暴起,怒上一声:“走着瞧。”让弟妹们掏腰包:“都还有多少钱,爷爷是不会给我,你们的借我,回去我还,比银铺放的利钱多些。”

    另三个人出来没少带钱,没怎么花,凑在一起有近两万。姜伯昌全拿走,安心等着第二天晚上和老太爷过不去。

    但一早,姜继财让退客栈,上路以后,听到他的对话,几个孙子气歪鼻子。

    姜继财大嗓门儿改不了:“老太爷,急匆匆的,这是去哪儿?”

    原来他也不知道地儿。

    姜伯昌恨恨,不信前面没有玩的地方,到了地方再比拼不迟。

    太上皇回他:“赶紧,我险些忘记了,再不去就晚了。”

    原本往江南,换个方向奔驰的急。要么露宿,要么到客栈后,一天马车颠的只想睡下,姜伯昌没有寻衅得手。

    高高的城墙出现在眼前,旗帜上闪出两个字“洛阳”。老太爷一行满意:“赶上了,看花是头等大事之一,不然回家去,怎么面对小坏蛋舅舅?”

    在城外,就香味无处不在,问守城的人,牡丹初开,往后日子越开越妍丽。

    白大帅装模作样:“幸好赶上了。”

    袁征装模作样:“哎,还好没有晚。”

    柳云若和小十也相互庆贺:“不然难见战哥,他会说咱们不会玩。”

    姜大采在房里叫苦连天:“累死我了,这一路赶的,没见过牡丹买几株回家慢慢看去,哎哟,我的骨头散了。”

    姜伯昌手捏着银票,想着洛阳是个比拼的好地方,但他也累了,这一夜睡的很香,没功夫寻花街。

    再起来,老太爷的人欣欣然:“换好看衣裳,要簪花儿呢。”

    “大姐,你的这件粉色衣裳给我穿好不好?”袁征跑来。

    白大帅打开衣包,又把兄弟们的衣包全打开,每个人挑满意的颜色。年纪相差不大,互相之间穿得上。

    萧银又瞄上镇南王:“舅祖父,你随便穿件老蓝色的就成了。”

    镇南王笑骂:“小鬼头,这一回各自风采。”转头对公主道:“不能输给儿子,我得换件好衣裳,公主有件水绿色男装,拿来给我。”

    “出门了,伯昌,仲盛,叔满,大采,小采是个好孩子,早就准备好。”姜继财大叫。

    姜伯昌很不想理他,但房门让推开,袁征、袁律和沈晖站在外面,晃晃小脑袋,眼神很嚣张:“你不敢去吗?”

    “天天守着荷包,古怪的看我们,有比试的心,走,比簪花去。”

    “是你弟弟说出来,让我们不要兴头,你手里有大钱,我们穷鬼不能比。”

    姜伯昌一恼火,跟着去了。

    好大的园子,好多的花。姹紫嫣红开遍,名贵异株肆意。姜伯昌对花没了脾气,姜大采是个姑娘,让迷的原地站着半天挪不动步子。

    袁征来讨人情:“是不是?我们不激将法,你就不肯出来。到洛阳不看牡丹,以后你会后悔。”

    姜伯昌嘟囔几句:“到底这些小鬼会玩,”无意中撇下老太爷,他倒没有发觉。

    见袁征要跑开,叫住他:“哎,比簪花儿,我同你们玩。”

    袁征扮个鬼脸给他。

    姜伯昌怎么想不是同他亲近:“这又是什么意思?”

    “劝你别比,又要输的很难看。”袁征嘻嘻着跑开。

    姜伯昌后面跟去,难免又有气上来,手指再捏荷包,他有上万的钱,他会输?休想。

    但是跟着小鬼到一处亭台,老太爷等在这里坐着赏花,姜继财也在,听不到三句话,姜伯昌把荷包往腰带后面转转,确实,这些穷鬼们赢了他。

    来洛阳看牡丹,是小坏蛋舅舅萧元皓得意牛皮事之一。他每年都要说好几遍,看春花要说,看夏荷要说,看桂花再说一遍,看冬梅不让他得意的说都不行。

    不管什么花,横竖都没有小坏蛋舅舅簪的满身满头牡丹名贵又大方,得体又绚丽。

    太上皇邀请姜继财坐在牡丹花的亭台里,周围坐下镇南王夫妻、陈留郡王妃、安三爷夫妻,哪能不说说簪花。

    让人把守这园子的人叫来,问他:“听说给钱,就可以簪花。你出个价儿吧。”

    守园子的笑道:“逛园子的人这么多,我们可看不住。不过是出个总价儿,然后随您掐去。有不出钱偷着掐的人,让巡逻的人见到,那是要罚钱的。”

    太上皇微微笑:“我们给钱,你按人头算吧,从我开始,每个人都要簪满花才好,要给你多少钱才成?”

    守园子的人眼睛一亮,双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敢问,是头发上簪到簪不下,腰带身前身后都有花?”

    太上皇含笑:“是,怎么,你这里常有人这样?”

    “不曾不曾,说起来,还是那一年,有一行这般出色的人,带着绝好的胖孩子,其中有一个就叫胖孩子,”

    镇南王忍不住一笑。

    “他很会簪花,凡是掐的也都是名种,他满园子跑,都争着看他,都学他要簪花,那一年这园子进项不少,簪花比卖的要贵。”

    太上皇也笑:“那这样,我带的也有绝好的孩子,给你也看看。”

    “来了来了,”白大帅逛了一圈,和安书兰赶到。

    “来了来了,”萧镇萧银过来。

    “来了来了。”袁征三兄弟也到了,姜伯昌跟在后面。

    守园子的人眯着眼疑惑:“莫非您同那年的客人们是本家,我瞅着倒相似。他家的品格儿高,那天簪了好几万钱的花。”伸手指比比数目。

    姜伯昌膝盖一软。

    姜继财家大业大,也惊得一吐舌头:“这家人可真败家。”

    太上皇摆一摆手:“他远路而来,一生只玩这一回,谈不上败家。”

    一生的话,只针对他、也还可以有镇南王和长公主、陈留郡王妃。

    别的人呢,袁执瑜估计是再也来不了,执璞等人却有可能公干还到洛阳看花。皇帝和加寿,那也是一生里只此一回。

    姜继财想想释然:“也是。我经商的人家,执意往这里办货,倒也有可能再来。”

    但还是对孙子们虎着脸:“好好的玩,看爷爷对你们多好。比花天酒地乱花的好吧。”

    他训孙子时,太上皇对守园子的人“豪情壮志”:“你也看出我带的孩子也好,我们不能输给那年的人,我们要簪的比他多,比他的好。”

    管钱的人走上来,和守园子的人谈起价钱来。

    姜家五个孙子,伯昌、仲盛、叔满和大采小采目瞪口呆望着爷爷,小小声:“您肯花这么些钱吗?就为了一朵子花?买整株的回去也不值这个数儿啊。”

    姜继财是觉得贵,他犹豫不决呢,太上皇品过牡丹花茶,对他徐徐:“你不要多心,我一总把你的算进去。”

    姜继财倒也干脆,略一沉吟,起身拜谢:“那多谢了,这钱,对我家实在贵了些。”

    伯昌等人瞠目结舌,再看太上皇,都不敢相信。

    太上皇云淡风轻:“不值什么,中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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