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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还是老的辣。看着张国富出门后，张爹也没向老伴解释。今年秋收已经够呛，肯定熬不到明年四五月。说是有返销粮，谁知道能给多少。
人没吃的时候，什么都不值钱。他还记得以前一袋山芋干就能换个黄花大闺女。那年月人都没命，有谁会买院子？
张爹心不在蔫地喝着酒，想起今天大哥说的酸溜溜话，他看了眼老儿子。是啊，他和老伴是真有福气。谁也没自家老儿子精明，又是迁户口又是偷藏粮食。他和老伴真是衣食不愁，没事还能喝口小酒。
过了一个多小时，张国富满脸笑容回来。
张爹见状，知道事情成了。他顾不上问详情，赶紧让孩子先吃饭。接下来的事情不着急，不过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张国庆与周娇俩人相视一眼，笑了笑。
看吧，有爹真好！有他父亲在，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担心。他只要让两老吃饱穿暖，手上有闲钱就好。
第421章 大草原（）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奔腾的骏马，洁白的羊群。大草原确实是天堂。
坐在车上，云在走，鸟在飞，远处满山的野山杏，座座蒙古包接连不断，还有蒙古包升起的缕缕炊烟，牧归的羊群，日落映红天边的云霞，无不处处向人们展示大草原的魅力韵味和神奇。
“关东出相，关西出将，江南出才子。”
骑着骏马的精壮汉子，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尽情飞扬。那熟练的姿势，飞快的速度，不愧是马上打天下的民族。
凌晨五点出发，一路两辆卡飞驰，终于在夕阳西下来到牧区。
此刻大家没有感觉到旅途劳累，一路过来景色美不胜收。
不同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不同于柔情似水的江南水乡。大草原用自己独特的魅力征服了世人。
到了牧区，赵大山带着张国庆几个人来到一座毡房，找到了好友扎木。
热情好客的中年扎木用他们当地风俗礼仪，隆重地接待一群人。幸好来前，赵大山特意指导了大家一些礼节，总算不会失礼。
两辆卡车在赵大山的代领下继续开往军马场，而扎木家里也迎来的许多蒙古大袍族人过来看热闹。
听说张国庆几人带着孩子是为了欣赏大草原，特意过来游玩。热情好客的老人们非常骄傲自豪地介绍周边的景点，述说他们部落的传说。
扎木家的小女儿在一旁帮着翻译，说急了还会交杂几句蒙古语。开朗大方的小女孩时不时的欢笑声让大家一时没了拘束。
晚餐宴席上的手抓肉、羊肉排骨汤、馅饼、马奶酒。丰盛的一顿大餐，吃得大家恨不得不走。
夜幕降临，抬头看着天空的星星，习习凉风吹过，耳边是一阵阵的当地歌谣，远处羊牛马的叫声。
牧区的今晚景色很美，人更美。美得让人心胸开阔，忘了世俗。
翌日清晨，大家早早起床，吃过早餐，跟着扎木大叔，赶着一群牛羊，去了不远的湖边。
一路上从扎木大叔口中，得知大家来迟几天，草原上盛大的赛马节刚刚过去没多久。让大家遗憾不已。
张国庆抱着儿子，听到赛马会又是物资交流会，扶老携幼的牧民们搭起密密麻麻的帐篷，交换自己生产肉类、酥油、湖盐、虫草、贝母，并且买进整整一年需要的生产生活用品。
他很是惊讶，没想到这里还有集市。
经扎木大叔解释后，众人才明白除了赛马会物资交易，其他时候还得上镇上的供销社购买。
周娇朝张国庆眨眼。如今管理疏松，刚好去镇上看看情况。
还没到夫妻俩沟通好，张云涛他们已经急着向扎木大叔咨询，他们可是打算带特产回去。
张国庆听着他们谈话，放下平安，让他采野花玩。他自己采了一束花编成花环戴在周娇头上，从背包里拿出照相机替妻子儿子照相，势要将他们的笑容留在镜头下。
大好时光不能浪费，没得跟那群傻子一样，还在那讨论吃喝拉撒。肉，大草原多的是。马奶酒想要多少有多少。
张国庆一家三口乐陶陶地在不远处玩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李青林发现相机，喊上大家上前。
张国庆加拍完一家三口合影，换了胶卷，总算将相机递给他们几人。自己带着媳妇儿子跑到草甸子摸野鸭蛋。
扎木看到这群年轻人，直感叹自己老了，这些孩子真会玩。
是很会玩！张国庆是花样百出，玩的高手。
很快赵媛媛他们发现还得跟着张国庆。没看大家钓鱼，他已经用渔网撒下，收获了满满一网鱼。
临近中午，大家才一脸尽兴而归跟着扎木大叔回去。要不是他提醒下午让人带大家骑马，这些人玩疯了还想往草原深处出发。
策马奔腾的快感，张国庆深有体会，可潇潇洒洒就没法形容，红枣马一路颠簸的他胃疼。想象与现实还是有差距。
幸好，一手好箭法让他博得满堂红。看到草丛里倒下的野物，总算不至于丢了他爷爷的脸面。
扎木大叔担心这群年轻人不知轻重跑到危险地带。别看他们周围一片祥和安全，可大草原深处，那可是有野狼。
第三天，扎木大叔亲自驾车拉着他们一群去了镇上。还没逛一圈，一辆开往市区的客车带走了这些年轻人。他发愁的看着远去的一张张笑脸。这要是他家儿子，他一定揍死这些野小子。
张国庆一群人可不知道扎木大叔的担忧。在赵大山过来接回他们的这一周，他们是恨不得跑遍周围。
按照惯例。下了车，他们先登记入住招待所，每个人拿着张国庆高价换来的澡票，赶紧跑澡堂泡澡。
这几天男人还可以跳湖里游一圈，可周娇和赵媛媛就非常可怜。此刻平安被张国庆他们带走，两女孩激动地跑进里面。
时间充裕，一群人待在市区四处寻找美食，特产。可惜如今除了小吃，只能上饭店点特色菜。
几天过去，每个人身上钱花的差不多，总算死心，提着大包小包，依依不舍地上了回镇上的客车。
扎木大叔早就急得不得了。这些孩子出去这么多天，就拍了一份电报，也不知道怎么样，万一有差错，自己怎么向老朋友交代。
好不容易收到第二份电报，这些熊孩子总算回来。他早早在汽车停靠点等待，一直到了下午才看到人影子。他都发现自己想哭了。
回程时，听着大家七嘴八舌讲述这几天行程上遇到的趣事，让扎木大叔哈哈大笑，他真服了年轻人。
看到马路上一些穿着破烂，拖儿带女背着包裹的行人。扎木大叔觉得有必要让孩子们多个心眼，别老傻哈哈只顾玩，该懂点事。
离远了，他低声告诉张国庆等人，后面那些都是最近从关内逃荒过来的难民。现在这些人还在找部落收留。如今天气不冷，运气好的还能找到投靠，运气不好的都不知道镇上会不会赶他们回老家。
扎木大叔的一番话，让大家从这段愉快的日子里开始清醒过来。谁也不会傻傻地去问扎木大叔，为何他们部落不接收。
大家很默契地扭头看向后面。看着那些相互撑扶的行人，彼此相视，都能感受到这沉甸甸的步伐带来的心悸与震撼。
第422章 昔日恩（）
从大草原回来没两天。一日清晨，隔壁王大胜家传来了王婶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的嚎哭声。
老黄死了。
王婶家那条傲娇的狗祖宗，最终还是逃不过馋肉者之手，死得只剩一堆皮毛。
围观看戏的邻居们在唔嘴闷笑，不知会不会被王家人围殴挨揍。张国庆刚才还以为王家出人命，吓得他飞奔出来。
谁料想还有这么戏剧性的转折。
人命都不算什么，何况死了一条狗。这事还真不好安慰，总不能让王家人节哀顺变吧。很快大家散开，各自回家。
老黄死了，王家的生活还得继续。还没到中午，隔壁传来一阵阵肉香，不知道是老黄的尸骨还是它的口粮。
张国庆有满怀的好奇，却不好进王家观察。他和王家是一个半斤，一个五两——没啥两样。
此刻他家厨房内，也在灶上瓦罐闷肉，底下灶膛内叫花鸡。
为了不串味，夫妻俩想尽办法。经过试验，还是这个法子保险，可惜这速度对于空间内的生食消耗太慢。
“看来我们一家人还得回村。到山上烧几次比这方便。”
张国庆点点头。他没好说，在山上是方便，可越烧，野物也相同越多。他媳妇跟儿子只要看到东西就想收入囊中。如今空间里生食为什么这么多？还不是一直存，存得他现在杀都杀不完。
“我只要想起回京城，心里就有强烈危机感。看来我的心态已经有问题。明知道够了。可还是静不下心，总担心你和儿子饿得皮包骨。”
张国庆知道这事没法解决，只能让她满足心愿。她想干什么，自己支持就行。等回京她自热而然恢复。
过了一会，周娇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还有周奶奶那，我打算去见她一面。这次离开，兴许就是我们祖孙最后一次见面。”
张国庆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人都会改变，时间久了，亲生孙女永远比外八路的孙女更重要，何况周雪还在狱中。两厢一对比，老太太已经忘了周娇在老周家受过的苦难。
上次去见老太太，她已经说了别去看她，老周家欠周娇父女俩已经还了差不多。他当时惊讶地以为认错人。
什么是还了差不多？他老丈人月月寄赡养费于她，他每月过去见她。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还了差不多。
“兴许相见物是人非，你还支持？”
周娇笑笑，“你不说我都猜到，人性本来如此。这两年她没来看过我一次，我还能不明白。从周家搬走，她更会迁怒到我身上。我不阻止你去看她，也是为了报答她曾经的恩情。我就是想最后见一面，对过去恩怨，来个终结。”
张国庆笑着摇摇头。果然她心里已经有数。还真是没期待就没有失望。他算不明白老太太怎么想，养了条小猫小狗十来年都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次日中午，张国庆陪同妻子儿子来到临县。
饭店里，安顿好妻儿，他刚要转身离开。
周娇喊住了他，递给他一个包裹，“她要是不过来，你就交给她。就说我谢谢她这么多年的教养。”
张国庆知道里面有一套周娇亲自赶制的衣服，还有周娇亲手编成册的黄家家传医学与药方子。
到了村里，他还是找了个熟人喊出老太太。
过了半个多小时，周老太太终于过来，得知周娇带孩子在县城等她。她沉默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奶奶，要不，我带她和孩子过来？你在这等一会。”
老太太急忙拉住张国庆，“小五，我现在还不想看到她。等以后吧。”
张国庆听了心里很不高兴，这老太太真是人老糊涂。
他扶着老太太坐下，轻声说道：“奶奶，你是不是怪娇娇？她有什么错？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我心里难受。要不是娇娇，我们一家住在村里好好的，也不用离乡背井。雪丫头也不会老得跟我差不多，她男人又另娶，往后她怎么办。要不是娇娇，我老儿子还是老儿子，他不会恨我们。可我一手养大的娇娇，她毁了老周家。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地下的公公婆婆。”
张国庆无奈地看着一脸泪水的老太太。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人一旦钻牛角尖，拔都拔不出来。事情怎么发生的不是一清二楚嘛，怎么责任在娇娇身上？
“奶奶，我爸的事情你怎么也怪到娇娇身上？这事从头到尾，娇娇还是后来知道。周雪上门，娇娇也没怎么样，是她自己犯错被抓。你不是最清楚娇娇过得是什么日子？娇娇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什么娇娇毁了老周家？是老周家自己毁自己。你有什么错？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自作自受，你怎么将罪都拦在身上！”
周老太太迷瞪着双眼看着他，过了一会，摇摇头，“我还是不想见她。我还要想想。你回去吧，以后别来了。”
张国庆摇摇头，叹了口气。年纪大了，真会变老糊涂。之前的老太太多明理。他也不想再解释。
“奶奶，我们考上京城大学，平时没时间回来。以后钱和东西我寄到婶子这里，你过来拿，知道吧？”
“我没老糊涂，你不用哄小孩子似的跟我说话。我知道怪不得娇娇身上，就是心里有个结。时间长了就没事。”
这不是没糊涂嘛！张国庆看了看时间，估计周娇都等急了。犹豫片刻，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