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真实性?呵呵,你要是真信了,真生气了,还是回家别出来工作得了。
“……我听我对面的陈大姐说金姐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年前她刚花七百块钱买了一个老太太的空缺,现在她家女儿倒是从南方兵团调回城里顶职上班了,可好像她第二个儿子还是临时工。陈大姐就住在离她家不远,听说过年这几天她家天天吵架。”
说着,田苗目含怜悯地看着周娇,“娇姐,出国一次的补贴可有不少,更何况她家现在正好缺钱,你算被无辜牵累了。”
周娇闻言失笑,没想到这平时爱说闲话的小姑娘还是挺好玩,都是妙人啊。也是,没有一把刷子,早就在这几年被淘汰了。。。
她笑了笑:“行了,咱们金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这话可别在外面说了。走走走,一起下班。”
田苗朝她做了个鬼脸,嬉笑道:“就知道你脾气好,你可得小心点。”
周娇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勾起的嘴角弧度还未落下,倒是双眼睛微微眯了眯。如今呀,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挑拨关系孤立别人,还是随风着岸,再或者借刀杀人,都不是没可能。
果然职场如战场,尤其在这个年代,她是更不敢相信谁的话了,一步不慎就是坠入深渊。
一出单位大门,周娇下意识地往左走,结果还真看到不远处路上停着一辆熟悉的军车。她现在严重怀疑张国庆,这家伙当初选择去总后应该是为了方便有车子代步吧?
还没走近,一看到这家伙开了车门,下车站在车旁时那一张笑容,顿时让周娇乐出声,单位的那点不愉快也被她抛在脑后。
“怎么又来城里办事啦?”
张国庆意味深长地朝她笑了笑。瞧瞧他媳妇多会说话,不知情的群众可不就是觉得自己顺路带她下班回家。
坐上车,周娇赶紧问道:“孩子们又打来电话吗?”
张国庆边快速启动车子,边笑道:“想儿子了?我瞧着他们一劲儿的往家里寄东西,一定舍不得去邮局打电话。”
周娇想想也是,明知孩子们行事谨慎,却总希望他们节省金钱的同时,能上哪位长辈办公室蹭个电话回家。
她,也成了世上最庸俗、最矛盾的母亲。
第1003章 何曾忘记?()
“过不了两天,他们就回家。”张国庆安慰完,又关心的问道,“你中午在单位又一个馒头一碗汤?”
周娇好笑的斜了他一眼,日日问候一遍,知道你是关心人,可未免太小瞧人了。她呀,早就换菜色了,好不好?
张国庆开着车子的同时,眼角余光还不忘时刻关注媳妇眼神,见状失笑道:“我来猜猜……这回又是大白菜炖肉丝?”
夫妻两人乐得同时呵呵直笑。
说起食堂的肉,除了红烧肉、梅菜扣肉这几道荤菜外,但凡炒白萝卜也好,烧大白菜也罢,还真是可怜见的只见一点油花和接近全无的肉丝。
如今的伙食与周娇初进单位相比,还真是天差地别。至今还“存活”的后勤老主任可真不敢随意改动了。
人心是件很可怕的东西。原先他为了造福同事们而改善了伙食,结果一阵歪风吹来,却又被个别同事举报他用公家财产收买人心且追求享乐主义。
真是冤枉死人了,人家一没有往自家挪一根葱,二更没有因为所谓的收买人心后升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的周娇联合了财务部的同事们要求彻查账目,有理有据的举着证据力保老主任清白。
估摸老头子真要含冤而死。因而他如今岂敢?又岂会愿意白白的喂饱了那些落井下石的白眼狼?
夫妻两人笑着笑着,也想到了这点,各种暗暗叹了口气。形势比人强,如今可不就是如此。
张国庆关心完今儿媳妇中午用了什么主食,吃了什么菜后,随即慢悠悠地问道在单位有没有遇上麻烦事?
周娇也没隐瞒他,很是详细地讲了讲下班前的两件事:一件自然是出差问题,这个还得等上面最终确定。有时候不是单位内部名额先公布就行了,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
再一个关于临走前那段小插曲儿。
倒不是她小题大做,女人要是狠心玩起招数,那比男人花样更多。没瞧古来今往多少英雄豪杰,他们往往就是倒在女子手上。
张国庆一听就明白,出差的时候还得再等等,起码是孩子们回家之后的事情。眼前这事不急,倒是关于金丽娟这个女人要多加关注。
他宁愿相信无风不起浪,可也不愿意她身边出现一丝的不安全因子。尤其当身边的环境变了,很多人心里会起了变化。
为了达到一些目的,什么下三滥的招数不会出现?
车厢内周娇听完张国庆的想法,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倒不是说不赞同他的想法,而是不想他在这关键时节分散精力在她身上。
“真不用?还是没必要?”
“是真没必要,她最多说几句酸言酸语。我单位内情况很复杂,我怀疑有人想借我的手搞事情。”
张国庆依然不放心,“会不会出现意外?”
“意外?”周娇好笑地斜了他一眼,“你也以为我是凭家世坐上这个位置?沈昭总也是大学文凭,家世也不错吧。”
“那倒没有。我媳妇有颜有才,手段不缺,就是哥哥我不放心呢。要是能将你变变变,变成小小一团随时可以放在兜里就好了。”
周娇翻了一个小白眼,怪嗔道:“最好晚上又变大,是吧?”
张国庆顿时笑喷……特意朝她眨了眨眼。要不怎么会说,他最喜欢他媳妇呢。瞧瞧,最了解他的人可不是她?
“没羞没燥!”
“对你,我要是还要这张脸,哪来夜夜笙歌?”
口花花的张国庆眼角余光瞟见媳妇一霎时通红的脸,立即麻溜的转移话题,正经得好像与刚才不是同一人。
“要以干爸的说法来看,我估计咱们儿子在老家该受委屈了。”
周娇想起赵传光在电话里所说平安哥仨在老家一系列行动——又是玩杀鸡儆猴,又是拜访几位长辈话里话外暗示公是公、私是私。
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会,打了一棍子再送了一颗糖,这样的手段对于他们来说信手拈来。你该对他们有信心。”
“爹娘该对他们哥仨有想法了。唉……这三个傻孩子,坏人留给我这个当爸的来干多好,何必惹人厌呢。”
周娇无语地看了看他,低头玩弄起手指甲,而心里却偷偷的暗自腹议:你确定你狠得下心?婆婆要是一把眼泪,哗哗啦地流,她估摸自己都无法无动于衷,何况两世痴盼母爱的你?
“现在子文的婚礼也该结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什么乱子出来。姐夫他家那几个嫂子可不是善茬,希望孩子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子武也该退伍了,不知会不会跟孩子们已经碰面。他倒和小右不同,要是没有停止高考,以他的成绩绝对会成为咱们小学弟。
我原本想着他从小身子就弱,高中一毕业去哪个工厂待几年,等将来高考也好,等推荐上大学也罢,走技术这条路最适合他。结果这傻孩子就被小右给拐去当兵,现在退伍了又要从头来。”
………
一路上,周娇听着他对于各个侄子外甥们的念叨,也算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孩子们,可有一句话说得好,孩子们大了,各个都有想法了。
所以你想法就是再多,可他们不依照你的心思,你又有什么办法?别说侄子外甥,就是亲生儿子,将来选择自己的活法,当父母的都无法强压,何况外人。
“我总记得那几年我们在老家,这几个孩子是真好,又孝顺又懂事又乖巧。娇娇,你还得吧。
那时喜子才多大,每天不是带着摇摇晃晃的弟弟妹妹们打猪草,就是帮我们看着小平安。你给他们几个小的倒奶粉、倒麦乳精喝,他们总会先偷偷的咽口水,还一直摇手说留给弟弟喝。
麦苗那会才几岁,缝了一半的小围兜,手指都扎出血了,还非要缝好给平安擦口水。小左右见了闹着说那布太粗了会磨坏弟弟小嘴,结果把他们小背心给剪了。
哈哈……被娘揍了好几下,还边哭边嚷嚷着小背心可软了,一点都不会擦坏小弟弟的小嘴和小脸……
唉……如今好了,离得远了,倒是疏远了……”
周娇何曾忘记?
那几个孩子平时跟着她接触的时间最多。比起后世那些小霸王、小公主,乖巧得让她都心疼。
要不怎么说孩子们长大了真不好。
现在还没呢,以后各自再成家、生儿育女,那又是一种体会。
第1004章 临返回前()
张子文与毛明慧的婚礼确实就如他事先亲口所言很简单,可也透着浓浓的新人新气象的喜庆。
县邮局和供销社混搭一起的职工食堂内,大厅摆放了一桌桌简陋的喜宴。而菜色更是比今年老张家的除夕夜、姑奶奶正月初三上门宴席还寻常。
——用张子文他那个时不时撇嘴的大伯娘的话来说,真是够寒碜。
可真寒碜吗?
倒是不至于。
要知道现在能让你一大家十几口子人,就随个三块钱的所谓大礼,却让你们不光品尝到了肉味,还吃了白面馒头,顺带着还想吃不了兜着走,那还是真不可能。
不是张美丽没有事先安排好,而是她真不敢乱来。这年月穷很光荣,有钱人可是都关在牛棚里呢。
尤其张春明和张美丽两口子还真不是对外人抠唆的人。哪怕平时再节省,他们也不会亏了来贺喜的客人。
因而为了大儿子婚礼,年前夫妻两人可是费了不少心血和精力,特意回村准备了半扇猪肉还有不少冻鱼。
抛去今儿一早接新娘子时给带的离娘肉,还有正月她回娘家拜年时,给老爹老娘和自己娘家三兄弟的四刀肉,就连大年三十儿,他们家也宁愿包一顿白菜多肉少的饺子意思意思,就担心委屈客人。
可剩下再多的肉也经不起二十来桌酒席的消耗。原本没打算邀请的老同事们,他们来了,连街坊邻居们都来了,还能赶人走不成?
这不,最后还是单位的厨房师傅看懂张美丽的为难,用他一手好刀工切得像a4纸那样薄的猪肉做成扣肉。
要说这点还真不能不佩服人家师傅的好刀功。嘿嘿……谁多吃一片,其他人可不就吃不到肉了?
被几个妯娌惦记了很久很久的喜宴,居然没有八大盘,还说是城里人呢,可不就成了寒酸样儿?
可既然是酒席,当然也要有酒。酒呢,想上茅台,东北高粱烧?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张子文家够买得起也不敢太招人眼红。
一溜的一桌一坛农家自酿的烂红苕干酒,还有桔子味的汽水儿。说实话,张美丽两口子这回真可谓用心良苦了。
所幸结果喜人,这一番心思也没白费,大儿子的婚礼现场气氛相当热闹。
尤其在张子文和毛明慧这一对新人的同事们献上他们的贺礼时,那更是各个来宾们在新婚夫妻俩人的领头上司带领下的那一阵阵热情的鼓掌祝贺。
寻常大多数同事、朋友、邻居、街坊的都是随小份子,有三毛的,有五毛的,再根据份子凑了多少钱,再给新人买个生活用品:如铝锅呀、暖壶啊、洗脸盆呀、镜子呀、一对儿枕头套什么的。
可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敢于打破陈规,采用了绝招,这心思妙啊!
他们除了赠送主席石膏像外,还送了不少一两毛钱一张的主席像年画。有招手的、有坐着的、有整身的、有半身的,反正感觉特多。
而这些礼物送得又恰到好处,在这红色闪闪的年代,为一对新人的特色誓言又增添了一份庄严。
吃过婚宴,通常晚上就该“闹洞房”了。
这时的闹洞房非常简单又朴素,尤其在县城更不会花样百出,甚至恶意玩点什么出来而闹出人命。
这年月就是早前刚解放的如下林村那样的光棍村,或那些闭锁的娶共妻的小村庄,只要有族长族老在,他们也不会允许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影响名声。
至于私底下什么扒灰,什么勾搭……那也就是在私底下。别说以前要沉塘,就是现在一有苗头就会被斗破鞋。
酒席散了,冬季日短,早早的,大地就陷入黑暗。
灯光下闹新房的喜庆时刻即将来临。
崭新崭新的新郎、新娘,先后前来贺喜的宾客分发了糖果,之后请新郎新娘唱一段红歌,再戏弄张子文和毛明慧讲一讲谈恋爱的经过。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