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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谢谢众位的热心参与!待福利院落成剪彩之日,再请大家在那里相聚,共襄盛举!”陈秉德结束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带着钱匣子和一队警卫先行离去,忙着将这笔巨款存入府衙内库。只有将钱送到那里,此次盛会才算是功德圆满。
次日上午。京城中书省来人到了庆州,将涉及罗海、石群的庆州粮案及青山府附从裂天教人员流放边地服役的请示、刘文清杀人案的相关案卷批复等等送回庆州刑司。
以上三案,均事实清楚、证据确凿、量刑精准,全部获得批准。魏竹亭因处置粮案立场不明、量刑不准,几乎造成重大错失。被中书省训斥,并降一级,由四品督粮道降回五品,暂停当前职司,由庆州酌情安排。
罗海、石群伤人一案,实为民众自发反抗不良奸商的自卫行为。立即免于处罚,无罪开释。
刘文清为一己之私,屠戮他人性命、妄图谋害上官,择日处以极刑。刘方发配边疆服役,三年后方可回归本家。青玉因认罪态度较好、并未造成人命,免于处罚,允许其在庆州刑司待罪立功。
青山府附从谋逆众人,发配边疆服役。服役期限八年到十年不等,服役期满后方可回归青山府。
看完所有批复,方见长长吁了一口气:“前端时间积累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走,谁跟我去巨鹿原走上一遭?”方见夹起卷宗招呼众人:“看看罗海他们的土地分配方案制订得怎么样了。”
这种好事,大家谁都不肯屈居人后。结果方见一出门,后面跟着一大群凑热闹的看客。胡德海、马梅、孟英自不必说,朱刚、赵威之下所有庆云跟过来的手下一个不差,全数伴随。
大队人马奔驰突进,卷起一阵烟尘。不过半个时辰,已经看到了村里的阵阵炊烟。
“哎呀不好!”方见突然叫道:“是我考虑不周,正好赶上饭点儿。这么一大帮人进了村子,不是又要麻烦乡亲们准备中午饭吗?”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正好赶饭点而过来混饭。”马梅笑嘻嘻的从旁边把脑袋探过来:“还嫌不热闹,故意带着这么多人一起来。”
“唉。”被戳破的方见毫不恼怒:“就你聪明。不过罗海、石群洗脱了罪名,这么大一件喜事,不庆祝一下恐怕说不过去吧!”
说笑间,一行人已经进了罗家村,来到罗海门前。
几个小孩子正在门口玩泥巴。看见一群骑马的公差过来,像一群小鸡一般飞跑开,嘴里大声的叫着:“公差进村了!公差进村了……”
须臾之间,小孩子们就跑得不见踪影。方见苦笑道:“不至于吧,把小孩子吓成这样。”
罗海娘早已听见声响,从屋中走出来看看。一瞧是方见他们,心中大喜。小跑着来到门口,一把抓住刚刚翻鞍下马的方见的袖子:“是方大人!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工夫到我们这里来?”
“瞎忙。”方见亲切的挽住老太太的胳膊:“罗海大叔呢,在不在家?”
“他到村口祠堂去了。”罗海娘一面把他们往家里引,一面兴奋说道:“你们来得正巧。今天巨鹿原上十里八村的头人都在罗家村祠堂里会议,要把原上土地分配的预案定下来。一大早就都在那里了,现在估摸着快要结束了吧?”
方见进了屋,四下看看:“快中午了,家里没做饭?”
紧跟在方见身后的二女羞愧的低下了头,深深为与方见为伍而羞耻。
罗海娘偏偏吃他的这一套。闻言大笑起来:“今天村里宴请原上各村的头人,全村一起在祠堂内会餐。村里的媳妇、姑娘们已经在那里做饭了。在家里喝口水、聊一会儿,我就带你们过去。”
刚刚坐下,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罗能和冰儿兄妹俩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方见急忙上前施礼。
“你们俩,跑这么急干什么?”方见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问道。
“海叔他们正在会议。听说有官差来了,让我先来看一看。”罗能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是方大人亲至。我这就回去报告一声,让海叔他们过来迎接。”
“麻烦那些做什么?”方见一笑:“干脆。我们这就过去,看看罗海大叔他们会议得怎么样了。”
“也好。”罗海娘站起身来,领着方见等人出了院门。罗能、冰儿在前面领路,不过一会儿工夫,已经来到了村头的祠堂。
今天的祠堂分外热闹。村里人都知道今天祠堂里商议的是关乎自己今后命运的大事,纷纷聚拢在祠堂周围,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大声说笑。
方见领人过来时,便看见围墙上、山棱上、矮树上、房檐上到处都是人。他们睁着好奇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见一群人。一群小孩子推搡着站在路边,一面舔着鼻涕,一面呆呆的看着村里来的陌生人。祠堂后面架着十几口大锅,正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旁边一个棚子搭出去几十米远,下面有无数的姑娘、婆姨在忙碌着。一股奇香扑面而来,引得人流涎三尺。
第154章 村宴()
方见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不断的向两边的村民拱手致意,仿佛大明星进了粉丝群。村民看到方见毫无架子,变得十分兴奋,纷纷跳下来跟在方见的后面。
未曾进得祠堂,罗海已经领着一帮人迎了出来。他看见方见过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抱拳向方见施礼:“方大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方见一面抱拳还礼,一面看着院里的众人说道:“主要想来看看大家,顺道有个消息宣布。”
跟在罗海后面的各村头人,大多是第一次看到方见。难道这个文质彬彬、丰神气朗的青年,就是把巨鹿原搅得风云变幻、最后让霍震这样的大佬饮恨折戟的操盘手吗?真是英雄不在年高!
方见并不因为自己的官身而有丝毫傲气。分别向罗海身后的诸人见礼,在罗海的介绍下一一跟他们打招呼,顺势攀谈几句。
“大爷,身子骨还好吧?我看你怎么也有七十了。什么,八十六?”方见摇着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把老大爷乐得差点背过气去。
“大叔,气色不错啊!嗯~不只是皮肤黑,也很健康嘛……”
方见如鱼得水,瞬间掌控全场。所有跟他站在一起的人,都仿佛站立在和煦的春风里,心中自然泛起一股欣喜的情绪。
马梅、孟英惊骇的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是体术高手,又得过奇遇,看得自然比别人更深一层。看来最近方见的功力又有提升,已经能够释放出一丝轻微的‘势’来。这是一种奇妙的境界,能够在不动声色之间便影响周围人的情绪,是非常高端的体术层次。没想到方见年纪轻轻,已经触碰到很多高手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门槛!
看见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村民,方见拍拍手,高声叫道:“众位乡亲!众位乡亲!大家静一下,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人群迅速静了下来。方见四处看看,跳到院子里的一个石碾子上。他将随身携带的卷宗打开,翻到盖着刑部、中书省、资政院三个鲜红大印的那一张,朝着大伙儿扬了扬:“先前罗海大叔、石群二人杀死霍家家仆、帮凶一案,已经有了最终答复!”
“罗海、石群杀人一案,缘起霍家鱼肉乡民、敲诈盘剥、无故行凶。现宣判如下:罗海、石群无罪开释,给予慰问及适当补偿。原刑司理刑魏竹亭,判案不明、举证不清,致使清白之人蒙冤。降一级,免去庆州督粮道之职,等待发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此案历经半年,几经反复,终于得到了最后的胜利。之前虽然罗海、石群已经被保释出来,但是毕竟还没有最终结论。此刻一经方见宣布,顿时在乡民中掀起一阵狂潮。
这不仅仅是罗海、石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阶层的尖锐冲突。此时官府站在了乡民一边,本身就带有了强烈的倾向性。
经过此案之后。枫云国的类似案件,断案者在判断时,都会从新的角度去诠释律法,做出更加人性化的判定。所以,此案影响之深远,远远不止于对罗、石二人的无罪开释这么简单。
参会的各村头人,都是参加过那次冲击霍府行动的。如今罗海、石群的案子有了最终结论,大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只所以这个案子能够反过来,方见居功至伟。所以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分为亲切。
方见从石碾子上跳下来,挤到罗海近前:“海叔。方案的事情,议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罗海拍拍他的肩膀,好像对着一个后辈:“主要依据的原则,是按照原上现在大家实际耕种的田亩大小,以及各家实际的耕种能力,平均以后得出的结果。家里人口少、耕种数目少的,就多给予一点补偿;人口多的,就多分一些耕地,相对补偿就少一些。现在田亩的分配已经计算清楚、分配数额也有了眉目。各村已经召开了大会,在会上通过了各自的方案。今天就是大家汇总一下,然后就可以形成最终决议了。”
方见点点头:“反正地就是巨鹿原上这些地,钱就是我给大家申请的一百万两银子。只要大家内部没有意见,其他都不是问题。”
“哪能有什么意见?”旁边八十六岁的老头耳朵尖,早已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插嘴进来道:“从古至今。自打有朝以来,给农户分田地、补银两的,亘古未见。今日方大人给我们开了这个先例,乡亲们已经感恩戴德。怎么还会为分多分少而纠缠?更何况,分配方案是大家共同商议的,正好适合我们巨鹿原上各家各户的实际情况。我们在村里说过以后,没有一家是不同意的。”
“那就好。”方见肃容说道:“这件事不是我方见的功劳。远有皇帝陛下体恤民间疾苦、爱惜百姓,近有庆州总督陈大人肩挑道义、一力承担,才成就了今日之事。这个情况一定要跟村里的百姓解释清楚,让他们知道这样的福利是从何而来的。我们枫云国的官吏都是一体的,皇帝陛下是头,我们都是小尾巴。不要让百姓们只知道尾巴,而忘记了头的作用。如果把个人权威凌驾在体制之上,那么终归会有不测的大祸。”
最后一句话,只有罗海听懂了。他欣慰的看着方见,仿佛看着一件珍宝:“唉。有你这么个儿子,你爹还真是幸运。”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方见也不可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兀自在那里大叫:“都中午了,怎么饭还没有好?大家加把劲,赶快排宴。去把好酒都弄过来,今天我陪着大家好好喝一顿!”
村民们心思淳朴,最喜欢的就是方见这样不装b的。不过片刻工夫,热腾腾的酒宴就摆上桌子。村里的宴席,图的就是一个痛快和原生态。大块的兽肉摆在硕大的盘子里,冒着沁人的香气。一坛坛的美酒摆在桌面,硕大的酒碗高高摞起。方见等人被大家安排在中间的席面,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们包围着,跑都没有地方跑。
方见最不怵头的就是这个。他高高的捧着酒碗,不断的跟大家干杯。敬完头人、又敬乡亲,最后连大娘大婶都敬了一遍。直到最后敬了一个小娃娃一口,把孩子辣的哇哇大哭。
这时,马梅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急忙跟罗海等人聊了几句,然后拖着方见急匆匆的离开了罗家村。
“着什么急嘛。”方见跟个没事人似的在马背上扭来扭去:“多好的机会,跟广大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你们还是有些太矜持了,已经逐步脱离了世上最广大的一个群体:劳苦大众。”
“你快算了吧。”孟英哼了一声:“一会儿把村里的小孩子都弄哭了,看人家的家长不跟你打成一片。”
哄笑声中,众人一起奋马扬鞭,向着庆州府方向飞驰而去。
有人欢乐有人愁。
魏家后院的大厅内,忧郁的气氛弥散着。魏坤听完魏雨亭从拍卖会上方见那里得回的信息,良久不语。
“或许,方见是在试探我们的虚实,并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魏竹亭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桌案思忖道。
“要说方见一点线索都没掌握,肯定不现实。”魏雨亭笃定的说道:“要不是得到了有力的线索,他怎么能够一口说出账簿的事情呢?”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魏竹亭摇摇头:“徐凤这个贱人,死不足惜。可恨她临死前还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交给了家里人,最终成为裹胁我们的砝码。”
“方见的意思,似乎认定了是徐家杀害了他们的女儿。”魏东亭说道:“此事暂且不论。万一账簿真的落入方见手中,对我们来说就是塌天大祸。”
“徐家拿到